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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皆能就把五贤社、渡帮的来历及上次与他们的交涉略为讲述。邓世荣听了觉得很奇怪:“如果这是在上海,恐怕早已打得不可开交的了。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是那么回事。”邓世荣并不想认识另外两帮人马,唐皆能也知道,渡帮与五贤社对邓世荣的态度可能就不会有自己那么好了,因为他毕竟是外人,又带着一大帮保镖,到外活动,活象一位阎王,是最让本地人反感的了,弄不好还容易弄出事来。不过席间邓世荣一直在观察邻桌的动静,看着几个人的表情好像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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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邓世荣就让唐皆能去请渡帮的帮主刘进财到天然居一聚,说是有事商量。刘进财听说是洪门的大哥请他,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带着天文军师弓敬赴宴了。邓世荣对“刘帮主”很热情,他给刘进财一尊金佛作见面礼,足有半斤重;给弓敬一颗南珠,也很值钱,但比起金佛来,还是差得很。一生还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刘进财,霎时乐得合不拢嘴,连说:“这哪行!我们渡帮可是穷棒子一个,送不起什么东西给邓兄。”邓世荣笑笑说:“咱们洪门弟兄讲的就是一个‘情’字,这点东西算什么,请刘兄一定收下。”刘进财也不再谦让,只是问:“也不知邓兄有什么用得着我刘某人的地方,只管讲。”
邓世荣只是大谈洪门的宗旨,如何济世救贫,和渡帮是真正的朋友。紧接着,邓世荣又和刘进财喝起酒来。刘进财心里不踏实,趁上厕所间歇拉着军师问:“你认为这个邓某如何?”弓敬鬼声鬼气地说:“嗯,嗯,洪门的人可是财大气粗,我们可得小心点才是啊。”宴会过后,渡帮的刘帮主与军师弓敬都很高兴,不用打不用杀就有钱收,何乐而不为?
邓世荣此行还有一项重要的事就是替唐皆能的二位同窗古道强、刘浩之上香入门。古道强、刘浩之在九月底都赶到衡山县,来拜会龙头大哥。古、刘两人现在都是为人父,跟唐皆能一样要养活一家老小,家事缠身,身心上沉闷了许多。不过这次加入洪福堂则没有别的企图,仅仅是看在昔日同窗好友的份上。邓世荣与古、刘两人见了面,很高兴,择定了黄道吉日给他们上香。上香仪式在同善堂举行,同善堂也因此而修整了一番。唐皆能待地在里间腾出一间房,做了一块“洪福堂”的黑漆底、烫金字的楠木匾挂在门楣上,两边还挂了一副木对联,对联是由邓世荣拟定的,内容是“洪水涛涛患难意,福气无边兄弟情”。因为古、刘两人与唐皆能同辈,所以邓世荣把两个人都定在十排。
办完事,邓世荣准备打道回府。此时,唐皆能紧张得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奇怪为何邓世荣为何还不有所表示,不然“无粮”自己怎么在衡山干下去。终于在回程的前一天晚上,邓世荣把唐皆能叫到他的房内,向他交待走后的事宜。邓世荣说:办商行的事,县衙门肯定会在我走后同意的;我想把渡帮拉入我们洪福堂,现只办了一半,其余的就看你怎么办了;这次我共把五千两银子给你,你就先用着,过一向我派一个会管帐的人来帮你筹划。唐皆能盼望以久的事终于得到了答覆,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心里还想:邓世荣可真有耐性。
送走邓世荣和同门兄弟古道强、刘浩之后,唐皆能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过了二天,唐士得就带着官府同意成立“洪福商行”的官文来看他。唐士得解释说,之所以这么办,是怕地方上说自己袒护外人,这个头还是由皆能来牵的好。唐士得还提议,商行的投本不够的话,可由县上的脸面人物来凑点。唐皆能也明白唐县令的意思,不外乎有财大家一起发。唐皆能还正想扯大门面,既然有人愿意参加,就乐得说:好办!好办!
人以利聚。因为县令唐士得想参股洪福商行,唐皆能趁此也把县商会会长大伯唐候天、岳父魏其实也拉了进来。根据协议,唐士得不出股本,不管经营,只负责官事,抽半厘的固定红利;唐候天自己出二千两的股本,派祖圣代表管事;魏其实出门面,抵作一千两股本入股,诸事自己亲自过问;唐皆能代表洪福堂出八千两股本,负总责(剩下的二千,唐皆能拟用作扩充洪福堂之用);后三个人按股本分红。有这样一帮股东和一万一千两银子作本钱,洪福商行很快就在县城街上竖起了金字招牌。
洪福商行的总部设在衡山,衡州也要相应设立货栈,以方便客货往来。为此唐皆能专门去了衡州一趟。唐皆能看中了市中心天心码头旁的一个门面,有四间房,环境优雅,很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很中唐皆能的口味;而且来往也很方便,只是破旧了一点。他与屋主一谈,花了一千两就买了下来。
办完事,唐皆能待地到自己曾就读的石鼓书院去了一趟。初冬的湘江,水低岸高,一派萧杀;独自伸到江中的石鼓山,古木苍苍,院落井然,傲视着一江冬流。书院内早就是物是人非,唐皆能看着这曾经和古道强、刘浩之高谈阔论、闻鸡起舞的院落,心中不禁涌起万般惆怅,人生是多么的莫名难测!院长李复还认得这个当年为情所伤的学生,现在看到他出息了,也很高兴。李复说:“当今乱世,科举之废,情所必然。现之所读诗书,必为过时,为师唯望尔等学子学有所用,切合时世,方可立于人上。”唐皆能点头称是,就问李复:院中可有适合经商、闯荡之才,用以打开洪福商行在衡州的局面。李复笑着说,这有何难,我这儿正有两人无心上学,一意经商,定合你意,过两天我让人到你那儿去就是。
唐皆能还跟李复聊了会儿,李复就叹气说:“如今石鼓办学,举步唯艰啊。咱们李家产业现多不景气,办学也力不从心,今后要维持现状都很困难啊。”唐皆能不禁受了感染,提出自己以洪福堂的名义捐二百两银钱供聘请先生之用。李复听说唐皆能要以一个“洪福堂”的名义来捐钱,不竟要问唐皆能:这个洪福堂是什么来头?唐皆能说:“我们洪福堂是广州的邓先生创立的,以办实业济世救民为已任;洪福商行也就是洪福堂的兴业之举。”李复听了,自以为十分摩登的他都觉得新鲜,连连点头说:“当若此举,理应效法。”其实唐皆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想起说这些,可能是进了书香庭院,自己也变得文绉绉起来了吧。
李复说话倒也算数,第三天,就有两个身体粗壮仍不失书生模样的后生崽拿着他的荐信来见唐皆能,两人分别叫魏杰、魏国,是金溪同族。唐皆能一看,来跟自己的岳父有点关系呢,一问两人,果然是金溪光字辈的,是岳父魏其实的隔了四代的侄儿。唐皆能问两人:你们光字辈不是出了个进士魏光先吗?干嘛不用心读书,争取功名?魏杰、魏国两人就老实说:本来是要用心读书的,但看到堂堂的同门进士都被押监牢死去,不名一钱,就觉得读书没甚用处,不如经商赚钱实惠,只是苦于家里人反对,才硬着头皮来衡州读书的;现在家里因两人读书不争气,已决定不再接济两人读书,所以正好出来谋生。两人的一番话,说得唐皆能心里好不高兴:想不到连魏族自家人都觉得魏光先死得不名一钱,一场辛苦一场忙,白活一生。顿有一洗失去情人菊灵耻辱的快感。唐皆能决定接纳了两人作为洪福商行在衡州货栈的第一批伙计,不过在此之前,两人还必须先加入洪福堂。
唐皆能把这事跟两人一说,魏杰、魏国都异口同声地表示“没问题”,着实使唐皆能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回想当初自己加入洪门,也是衡里糊涂,至今都不曾明白个中道理。唐皆能虽不能主持上香仪式,不过他就告诉两人,洪福堂是洪门的一个分支,而洪门是决不容许背叛山门的,叛徒只能是死路一条。
就在唐皆能把洪福堂的框架给撑起来之后,洪福堂的香长邓世耀就应洪福堂堂主、自己的大哥邓世荣之命来衡山,邓世荣有给唐皆能的信中说:由邓世耀负责衡山洪福堂及洪福商行的活动,唐皆能提至三排,辅助香长,兄弟有事商量,切忌内讦,切记!切记!随同邓世耀来的还有一个赵簿记负责文书,一个钱管事管理钱财帐项。对此唐皆能早就有准备,他把衡山与衡州的事向邓香长从头讲到尾,邓世耀安静地听着没有发问,似乎很满意目前的事态。唐皆能看得出虽然邓世耀比他大哥年轻十来岁,但处事老练程度一点也不下他。
邓世耀来衡山后的一个重要的事就是把渡帮给拉过来。自从上次邓世荣送给渡帮帮主刘进财重礼后,刘帮主对于洪福堂的财大气粗是羡慕不已的,帮里的重要军师弓敬也触动很大,不过要拉这只完全独立、有二百来号人马的队伍入洪门,则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唐皆能想到,上次在衡山脚下看到渡帮与五贤社的头面人物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想必其中就有鬼名堂。渡帮是下流人物的帮会,好对付,而五贤社则都是地方上的土豪乡绅,脑精多多,要是渡帮被他们给拉走,洪福堂可就是毫无办法了。
第九章
第 九 章
邓世耀带来的这批洪福商行的货运到衡山县城后,竟非常地好销,令唐皆能多少有点意外。不过唐祖圣却不以为然,他阴阳怪气地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乡下人有钱了,买些洋货用用看,如果好用,生意会陆续有来。”唐皆能对他这个堂弟算是无可奈何,“这小子真是天生是作生意的料!”他有时会这样感叹道。邓世耀虽然是洪福堂、洪福商行的头目,但他不适应衡山县城这个小地方,觉得太闷。所以他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衡州,住在货栈旁边的旅舍。这也就不免使唐皆能想到,是不是洪福堂得罪的仇家太多,香长邓世耀是来这个小地方来躲难的吧。
邓世耀身边虽有几个跟帮,替他打点日常生活和生意、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