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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人也不年輕了,多少要懂得羞恥這檔事,要做一些能讓人打聽的好事,而不是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一堆見笑的代誌。」
快速扒完了一碗粥,還命 英治幫他泡了杯熱茶,夏彪補充完「戰力」之後,又再次掀起風暴地說。
「蛤?有種你再講一次!什么丟臉、什么羞恥?!」重重地拍桌。
「又不是洋鬼子,幹麼脫光光的睡覺!」
「我草!明明是你不請自來地闖到我們的房間里面!再說,誰允許你看我的……你這老不羞!」
「我可是你老背,什么是老不羞?而且查甫朗(男人)的身體,有什么好值得看的?」
「不值得看你就別看,把那段記憶給我拿出來,洗掉!」
「肖仔練肖話(瘋子說瘋話)!我實在看不出來,那款型的,有哪里好?整個人像根柴一樣,洠虥'屁三比巴。最少也該吃肥一點,抱起來才有肉肉的感覺啊!抱這種硬邦邦的,一點趣味也洠в小!
「你管我這么多?我就喜歡抱根柴睡覺!只要這跟柴的名字叫歐陽英治,我就他X的爽!」
砰!
英治雙手撐在餐桌上面,低垂著的頭看不見被陰影徽值谋砬椋缘统痢⒙詭ь澏兜穆曇粽f到:「我的身體像根柴,真是對不起你們倆。請把話睿龔奈业纳聿纳弦崎_,不然等一下這鍋粥,我可能會失手砸到你們兩個其中一人的身上。謝謝。」
難得老頭識相地,清了清喉嚨說:「我想我要再來一碗。阿寰你呢?」
聰明。把粥裝進肚子里,就不會危險了。「我也要」之后,兩父子就像在進行大胃王比賽似的,一碗接一碗、拚命地把粥裝進了胃袋中。
鲜少早上吃这么撑,夏寰现在觉得自己的肠子和胃,像是童话故事中被剖开肚子,装进一堆大石头的野狼一样,又重又沉。
「我要是被粥撑死,全是你的错,土豆仔。」
恶,还得不时把满到嘴边的胃液吞回去。
「以前我立下的规矩,不许你们把帮内发生的事一一传到那臭老头的耳朵里,你已经忘记了吗?」
当初不愿意留在家里,一个人上来台北闯荡,就是不想依靠老头子的势力,自已的地盘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下来。
为了展现自己独立的决心,夏寰全力排除父亲各方面的介入…不管是欠钱、欠人,甚至是欠火拼的道具,只要向夏彪开口就可轻易弄到手的,夏寰从不选择这条轻松的路子走,宁可自己想破脑袋,找遍朋友,寻求解决之道。
因此这十几、二十年来,知道全宇盟的夏寰,就是南方黑道重镇的夏彪之子的同道中人,仅限一部分与两者都有渊源的老帮派。并且,他们也都很清楚夏寰、夏彪父子不合的关系。
「我担心的就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形。臭老头把这里也当成他的地盘,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生活圈子里面今天是我家,明天就是公司,我倒大楣,你们难道逃得掉吗?一山不容二虎,全宇盟不需要一个作威作福的太上皇。臭老头子根本不知道客气这两字怎么写,只要让他插手,问题就会没完没了。你等着瞧好了,那老头子一定还会再给我找麻烦的!」
再次向老大谢罪,土豆仔满脸歉意。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巧。昨夜收到底下小弟传的简讯,写说老大的车子翻了,那时我正把陆律师委由我转交老先觉(指夏彪)的文件拿给他,所以老先觉也就看到了简讯。我们两个都以为出事的是你……」
长叹一口气,土豆仔说:「可是同为父亲的立场,我可以了解老先觉爱子心切的心情。他真的很重视你,马上就说要连夜开车上来看你,若不是老夫人出面阻止,说“兄弟们只是发简讯,没有打电话,可见得伤势不打紧”,叫他不要小题大做、劳师动众,等今天早上再出发的话,可能昨夜他已经开车上来了。」
「你也真是的,起码先提醒他,可以用打电话的吧?」
「有,老夫人有提,我们也打了,但是拨这里的电话怎么打都不通,好像是临时故障。大仔你的手机也关了。」
「几百年没坏过的室内电话,这么刚好就坏掉?运气好成这样,只能说是天意了吗?现在那臭老头赖着要住下来,也不知要住几天,真是……天灭我也。」仰天一长啸。夏寰捉乱了头发,无奈地挥一挥手。
「我知道了,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要再让老头子有机会搅局。万一让人把全宇盟当成我老头的周边组织,我可就头痛了。」
全宇盟的走向已经渐渐转为企业经营的形态,和老头主导的传统组织不一样,假使两者被混为一谈,可能会波及好不容易漂白的企业形象。
「以后我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夏寰看看他沮丧的脸。「我差点忘了,你女儿……在国外念书的那个,念得怎么样了?」
土豆仔立刻开心地笑了,「已经毕业了,现在已经是大公司的秘书了,多谢大仔,以前若不是你借我钱供她留学,她现在也不能找到这份好工作,而且,也让我这个父亲在她面前不至于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是什么意思?!」掀起了不爽的眉毛。
土豆仔讪笑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也不能怪她,都是我不好。少年没学好,书没读多少,也不认得几个大字。做的又是那种……没办法大声告诉别人的行业……啊,我不是说现在啦,是说在大仔你接收了以前的新门帮时,我那时候不是在专门接送小姐的吗?」
「嗯,我记得。你那时候管十几间娼寮,新门帮都是靠你的手腕在赚钱的,所以我把新门帮的招牌拆了之后,你们帮上那些混吃等死的家伙,我全花钱打发,叫他们回家吃自己,只有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挖角的。」
大叔不好意思地红了红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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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女儿刚好是开始懂事的年纪,十几岁的小女生嘛,总是卡计较清洁不清洁的问题。自她从街坊邻居的口中,知道她老爸是车夫、是皮条客,是做叹呷查某(应召女)生意的之后,就不再和我讲话了。」
夏寰的脸色阴霾了起来。
「你麦生气,大仔。代志讲起来是我自己不好。」土豆仔摇摇头。「我知道自己做的行业不光彩,但是这世人我唯一的骄傲就是我不曾害过人。我应该让自己的女儿了解这一点,当她不和我讲话的时候,我应该好好和她讲明白的……让她轻视父亲,这是我教育的失败。希望以后她做人父母的时候,不会因此多一条痛苦的理由就好了。」
…也许,这是他们这种人的宿命。
夏寰和自己的父亲也处得不好,追根究底,或许是老一辈的道上中人,都有着和土豆仔同样的心理纠葛所造成的。
怨叹命运不好,走上人生的岔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得光彩,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走上同一条路,但是往往又渴望被自己的孩子接纳,希望能受孩子尊重。这种自我轻视又希望受尊重的矛盾,假使再加上拙于沟通,十之八九的人都没办法建立什么良好的亲子关系。
自己过去在年少轻狂的时代,何尝不是如此?面对一心一意叫自己得继承衣钵的老头,脑子里面都是烦死了、我自己的路要怎么走,我自己决定的反抗念头,不曾想过老头心里的想法……
到了现在,与其说他是在反抗老头,不如说他越来越了解,自己与老头处不好的理由,也领悟到了“合不来的东西,就不要勉强去合,合起来也还是会破裂,不如各过各的”的道理。
他们一南一北,井水不犯河水的那阵子,反而是父子关系最平顺的时期。
「所以我也想要苦劝你一句……你也不要太和老先觉斗了。老先觉有一天总是会放弃,不会再把欧阳医师当作是敌人,所以……要怎么说呢……你卡担待一点,再怎么说老先觉也是你的…」
「土豆仔!」
「是!」吓得发抖。
「我要是没把臭老头当成老背看待,今天他早就因为看到我的……我……我早把他做掉了啦!」
「是、是!我知道。」
哼地,宛如闹别扭的小孩子般,夏寰扭开脖子,看着窗外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这边也有些事要处理。
「好,那我先出去了。」
土豆仔走出会议室,毕恭毕敬地将门轻轻关上之后,忍不住噗地笑出来。方才老大的神情,像极了明知自己犯了错,却又无法老实承认,只好采取虚张声势的态度来间接澄清的顽皮小男孩。
再怎么强悍的男人,也有充满童心的一面。
夏老大就是这样一个强悍与顽皮,对敌人毫不留情,对自己人却充满义气与仁慈的复杂又单纯的综合体,所以才会受到成员们的爱戴。自己的人生,也可以说是因为夏老大而得救了。
像自己这种随波逐流的性格,即使明知新门帮帮主=自己的前老大,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勾当,他也没办法反抗。如果大仔没有消灭新门帮的话,到今天他还在做着让自己女儿瞧不起的那种工作也不一定。
和以前相比,现在全宇盟旗下的保全公司和广告公司、娱乐经纪公司的董事头衔,多少让女儿抬得起头来,也不那么引以为耻。这一切,他都得感谢大仔的提拔。
土豆仔再次向会议室鞠了个躬后,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喂,你在干什么呀?」
用完早餐,卷起了衣袖,英治便提着两个水桶走进车库内。
偶尔,会没来由地、非常地想以为自己的双手好好地刷洗爱车、替它打蜡。那种看着蒙尘的钢板一寸寸地化身为闪闪发亮的金属尤物的过程,能为心灵带来极大的平静与安抚作用。
但是破坏这份宁静的人物,出现了。
「洗车。」
英治没有回头,继续以沾满泡沫的海绵刷着爱车的玻璃窗。
「那种东西,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底下的人没空的话,外头不是有一堆洗车场吗?说什么早餐没办法煮,洗车子这种无聊的事却自己来,还真是奇怪的媳妇儿。」
可恶的难缠污垢,看本大爷怎么对付你!我刷、我刷、我刷刷刷!……英治打开了耳朵滤净器,将令人不快的杂音隔离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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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为什么一个堂堂的医生,连洗车子这种小钱也要省啊?难道你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