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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一步之差,要命阎王几乎也冲落河中。
“你这混蛋跑不了的,我一定会把你弄到手。”要命阎王站在河岸上,向汹涌的流水叫
骂。
在要命阎王冲上动手的同时,混天一掌本来要出手阻止的,身旁多了一个人。
“不能插手!”这人是白发郎君,“柳小子安全得很。”
果然不错,柳思已经在这瞬间飞跃入水,
“你知道他能逃出老凶魔手下?”混天一掌大感诧异。柳思闪避的身法平平无奇,毫无
异处,只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恰巧在要命阎王身形倏动的同一刹那闪避,让老凶魔来不及收
住冲势,获得充裕的时间跳水遁走。
“知道。”白发郎君不多作解释。
“你……”
“我是盯在他身后,找机会混水摸鱼的。”
“相当危险……”
“收获也不错。康前辈,你真该听从他的劝告。像我,就不会愚蠢地扬起大拳头叫阵,
暗地里有机会就摸鱼,既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又没有风险。逍遥自在渔人得利,反而感到问
路人的威胁,老凶魔就是威胁。”
“我会考虑他的好意。”混天一掌叹息着走了,
申牌末,渡船便停开了.河两岸交通暂时停止,除非另。行雇船过河。
这是说,住在县城的人早该过河返城了,没有留在河北的必要。
其实,河北岸几乎是递运所的地盘。附近只有二三条小街,没有形成市集的条件。陆路
通泗州、五河县,平时这条大道没有多少旅客行走,所以河北岸繁荣不起来。
但以东的小街临河一段,却是水路朋友相当熟悉的地方龙蛇混杂的所在,各种不上流行
当的集中处,治安的死角,歹徒们的乐园。
夜间,这一带也是一天活动的高潮期,白天除了几家小赌坊有人出入之外,很少有人走
动。
尤其是散布在河岸一带的零星住宅,大白天罕见有人走动出入。天一黑,不但有人从小
街摸索着前往,河下也有不少神秘的小船.悄悄地停泊将人送上岸。
这几天县城附近打打杀杀。尤其是城南郊一带,更是刀光剑影飞腾,也影响了河北岸的
活动。
淮河的道上好汉逃避一空,在这—带有问题的地方游荡的人减少了十之七八,有些隐在
茂林修竹中的住宅甚至大门紧闭,不再有人—上门了。
柳思扮成一个鬓角已经泛灰的水客。那是揉了一些白粉的简单化装术,脸上的一些皱,
可就得花一些工夫了。背部多加了一层布衬,就成了背部微驼,承担了半辈子风霜,似乎不
胜负荷、不得不向生活低头的水客。
一个壮得像大牛的大汉,敞开衣襟露出古铜色的厚实胸膛,一看使知是流里流气不做好
事的泼棍,领着他沿弯弯曲曲,遍布树丛、竹林的小径走向前面有竹丛围住的大宅。
“买卖难做啊!赵东主。”大汉一面走一面向他诉苦,“每个地方都得打通关节,连递
运所的所大使,也要另立名目收常例钱,甚至……”
“他娘的!我又不是来听你吐苦水的。”他打断大汉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一
行业都有困难,但日子是非过不可的,你不干另外有人干。我赵老大水旱通吃,几年来我的
买卖从来就没有被抓过。”
“我知道你手面广,底子硬。”大汉用近乎阿谈的口吻恭维他,“你和蚌埠集的水虎周
三爷有深厚的交情。周三爷与这里的康老大相互依存,各方面多方关照,你的生意当然无往
不利啦!咱们道上的弟兄都知道,你赵东主在南都的声色场中慷慨大方一掷千金毫无吝啬,
名气响亮……”
“算了算了!谁不知道我是吃嫩草的老牛?”
柳思以南京上下游的水陆私贩小头头,颇有名气的赵东主赵大奎名义活动,借口途经中
部,慕名溜来临淮光顾河北岸的艳窟。‘中都住了许多皇亲国戚、功臣富户,在凤阳设有教
坊(公娟)以供那些爱此调调的大爷公子享乐。
但这种教坊通常是正常经营的娼家,真正有身分地位的人,毕竟碍于额面,不使前往寻
芳。
因此,远距风阳二三十里的临淮,便成了寻芳客的好去处,而且是颇为秘密的销金窟。
各种不正当甚至非人道的玩意应有尽有,问题是肯不肯花大钱。
虽则钱可通神,但某些事如果没有门路是不得其门而入的,钱再多也是枉然。那些有特
殊要求的顾客,自会找对门路。赵东主所钻的门路当然是对的。有备而来,早些日子就安排
妥当了。正确的说,是八表狂龙袭击月华仙子失败之后才开始布置的,小妖巫根本就没把两
个女俘带在身边。只有柳思猜出小妖巫引巡缉营的人往南追,人必定藏在相反的方向。往南
逃窜是诱敌往错误的方向追,以免影响女俘的安全,伯被八表狂龙把人抢走。
“我知道东主的所好。”大汉讨好地说:“活阎婆从来就没让阔绰的爷们失望过。”
“呵呵!希望如此。哦!在这里?”他指指简单又坚牢的园门,“好幽静偏僻,他娘
的!不会是谋财害命的地方吧?”
“东主笑话了!哪有人敢打水怪水虎朋友的主意?活阎婆是很上道的人。咱们这附近也
没有吃了熊心豹胆敢来打野食的亡命出没。放心啦!弟兄们已经关照下去了。”
大汉拍着胸膜保证,随即打出一串手势,园林悄然而开,却不见有人出现。
古色古香的客厅决难看出是藏污纳垢的艳窟,中院以后的后院,布置却别有洞天。活阎
婆姓朱,年近花甲满脸横肉,同时陪客周旋的中年人叫劳老七,一个姓刘的中年女人。男的
人模人样颇有风度,女的粗衣布裙掩不住艳冶的风华。客套一番,活阎婆欣然肃客至后面的
花厅待客。大汉交代了场面话,识趣地告辞走了。
有二个十一二岁的小婢张罗茶水,小花厅异香扑鼻。
如果把这两个小女孩当成小婢,那就大错特得了。
梳了簪花的美髻,穿绸制的绣花衫裙,不折不扣的小仙女小大人打扮,浑身香喷喷地发
出诱人的气息。
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刚有点发育的身材秀逸细致;故意紧裹的胸部暴露出诱人的含苞花
蕾曲线。
说起话来嗲嗲地柔柔地,笑起来居然媚态十足,与那些成熟的美女,另其有一种令人心
荡的特殊风情,
十足的小尤物,或者小妖精;十足的女人味,绝不会被人误认作可爱的小女孩,而是可
以……
柳思也变了,不再是年高德助彬彬有礼的大富豪,而是见了鱼的老馋猫,说的话也俗野
不文。
“闻名不如见面。朱大娘,你只有这些货色呀?”他将那个叫小兰的小尤物抱放在膝
上,像验货一样摸摸,表明不满意,“在秦淮河,蓉花罗七姑、缺指贺坤山、春晓画舫的香
狐惜香仙史……”
他报出一大串秦淮河两岸,与及河上专门供应雏妓的人。
“他们旗下的任何一个小尤物,一两银子的任何一个,都比你这里顶尖的好一倍。”
他最后将小兰推开,从荷包掏出十两庄的两锭银子,拉开两雏妓的胸围子上缘,一人塞
入一锭。
“好了,替我治一席酒菜,在你这里住一宵,再派两个不中吃也不中看的小妖精来陪
我,明早我要到风阳找朋友快活几天。”他喝了一杯茶,失望的神情写在脸上,“呵呵!我
还想在你这里快活几天呢!”
见面礼每人十两银子,那是夜度资的好几倍。
“你这天杀的老羊。”活阎婆笑骂:“你的确来错了地方,赵爷,这里哪能与南都金陵
比呀?我这里庙小,容纳不下你这位大菩萨。”
“在你这里住一宵,够朋友吧?”柳思嬉皮笑脸,“要不,你来陪我呀!”
“恶心!”活阎婆白了他一眼,老脸居然微红,“你是老嫩都有胃口呀?”
“各有风味呀!有甚么不对吗?花钱是找刺激的,一般正常女人懂得甚么叫刺激?上了
床熄了灯……”
“天杀的,我知道你们有钱的大爷……”
“慢来馒来。”他笑吟吟地阻止活阎婆往下说。
“怎么啦?”活阎婆讶然问。
“你的口气不对。”’
“有何不对?”
“我听得出,有愤世嫉俗,不该出于你活阎婆之口,讽刺我吗?”
“我怎敢?赵爷。”活阎婆陪笑。
“有钱不是罪过,朱大娘。”他靠在大交椅内,摊手摊脚坐得安安逸逸,语气轻松,
“我发财,是用性命搏来的。天知道哪一天失了风,破锣破鼓送我上法场?活着,我不找快
活岂不白话了?再说,钱赚多了不愿花不敢花,这与穷措大有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是挑得起放得开的大爷。”
“夸奖夸奖。”他怪腔怪调在椅内欠身示意:“会赚钱,会花却不易。大多数人都是守
财奴,替子孙做牛马,我不是。”
“高明。”活阎婆讨好地说。
“赚了一座金山十座银山,放在床底下舍不得用,与穷人实在没有什么不同。我一掷千
金毫无吝啬,至少我活得比那些守财奴,死后准备将金银带入填墓的蠢才,活得更有意义。”
“你准备在我这里一掷干金吗?”
“有何不可?”他自负地说。
“这……”
“可惜你没有让我一掷干金的条件。呵呵!你不会寄望我将用性命博来的金银,满街抛
洒让穷人捡拾吧?我是那种白痴吗?会花钱,可是不小的学问呢!扮散财童子不能算是花
钱,朱大娘。”
“呵呵!赵大爷,说说你的所谓条件好不好?”
“我有各种不同的口味,不同的嗜好,在南都是颇有名气的。顶尖的、怪异的、特殊
的、新鲜的……尤其新鲜最为重,要,我年登花甲,依然无病无痛龙马精神,就是养生有道
不接近不新鲜的。”
“处女?”劳老七凑过在他耳畔笑问。
“不错。”’
“最好顶尖特殊兼有?”
“那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