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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才发现,又回到生金镇。
她自然不想回到生金镇,又不能回头,望着前面,再向东去,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到达自己要去的地方!
凌纤儿轻叹一声,正待继续赶路,忽然听到有金铁交鸣声传来,但声音似是蒙在鼓里,感觉很怪。
凌纤儿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才发觉那声音,竟是来自地底。
而且,那声音自地底传出,还不是固定不动,而是在向前移动着。
那声音移动的方向,正是生金镇的方向。
凌纤儿在地面上,随着那声音,不觉也跟着向前走出了两丈许。
走走停停,心想:自己的事情已经够烦了,还去管别人的闲事干嘛?
可是,在地下,竟有金铁交鸣声传出,实在也太怪了,不去看个究竟,晚上睡觉恐怕也睡不安稳。
凌纤儿这般想着,那金铁交鸣声,仍不断从地底传了出来。
但是,距离凌纤儿刚听到那种声音的地点,在这半个时辰间,足有四五里的距离,来到了离生金镇,很近的一个小山头附近。
凌纤儿看到,在几块大岩石的附近,有着一个小小的山洞。
凌纤儿来到了近前之后,只听得“锵锵”不绝之声,正从那小洞中传了出来。
凌纤儿连忙找了棵大树,隐在其后。
转眼之间。
只见两条人影,从那个小山洞中,疾掠而出!
首先掠出来的那个人,衣衫褴楼,一副穷人样,竟是林樵子,也就是双修罗中的男修罗林霖。
林霖左眼已瞎,手中握着一柄晶光闪亮,利刃尖锐的钢铲,正挥得呼呼有声,瞧他咬牙模样,瞎眼之痛仍在,但是使出来的招式,却还十分有力,显见武艺非凡。
紧跟着林霖出来的那人,凌纤儿一看之下,心头便怦怦乱跳。是白中红哪!
凌纤儿还以为以后再见到白中红,总须要一些时间,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他了。
只见白中红手中,也挥动着兵刃,正是那支锯开船底的短刃。
白中红的招式。比林霖的更见凌厉,晶光闪闪.风声霍霍,逼得林霖连连退后。
出了山洞不久,只见白中红左手一圈:“轰”的一掌,卷起一股极强的劲风,疾拍而出!
那一拳之力,将林霖的钢铲,击偏向上,林霖胸前门户大开。
白中红短刃向前一伸,已经抵住了林霖胸口上的“华盖穴”。
林霖身形猛地一凝,手一松,他手中的钢铲,跌落下地。
白中红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林霖一脸茫然道:“楚公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
凌纤儿躲在树后,也不知道白中红和林霖动手的原因。
但是,她一听到林霖称呼白中红“楚公子”,真叫她毛火极了!
凌纤儿虽知道白中红一在欺骗她.但是她以为,无论如何.白中红告诉自己的名字,总应该是真的了。
可是如今,林霖这样称呼他,显然他是姓楚,而不是姓白了。
原来,白中红自从和自己讲第一句话开始,就准备从头骗到尾了。
凌纤儿咬着下后,不让自己出声。
白中红瞪眼道:“林霖,你的左眼是怎么瞎的,说!”
林霖抽翘嘴角:“那……是有一个强敌,找上门来……”
白中红截口斥声:“放屁.你在这里隐居,这件事除了我们父子两人,因为你要向我们借柄宝铲,才知道以外.普天下还有人知道?你少瞎扯!”
林霖苦脸一张,道:“那……那是那个姓凌的女孩儿……弄的。”
白中红厉声:“你是心怀不轨?”
林霖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白中红退了一步.手中短刃也不再抵住林霖的胸口上:“你还是邪性不改吗?当年你自己是怎么说的?”
林霖呆征着脸.忽然痛哭道;“楚公子.你……千万别因此收回宝铲,不然我二十几年的工夫,就白搭了!”
白中红踱了几步,叹声连连,道:“都这么久了,你的心意没有动摇吗?”
林霖止住了哭声,道:“我……已经快成功了!”
林霖道:“楚公子,有志者事竟成,照我的估计,再三天就可以了。”
“三天?”
白中红的神情,复杂得很,有紧张,有期待。
凌纤儿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她只觉瘪恨到了极点!
虽然,在经过了生金镇的这件事情之后.根本就不相信白中红,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连姓名都是假的!
她想要跑出去,大骂白中红一顿。
然而她却忍住了,没有那么做。
现在在她心中,已将白中红当做最不要脸的人.她心想:去骂一个最不要脸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她仍是一声不出,藏了起来。
林霖道:“是的,顶多三天.如今.我呆在尽头.就可以听到上头有人走动声,三天之后,一定可以在长恨宫中心.找出一个洞来!”
白中红本来已经将林霖制住,但是这时候,他却放开林霖,一脸的沉思样。
林霖则无言地看着白中红,似是有所期盼。
凌纤儿瞧这两人的神情,一脸疑问。
已经听出,两人似在谈论林霖花了二十年,在做一件事。
竟是花这么长的时间在挖一条地道,通向长恨客的长恨宫去?
这实在毅力惊人!
长恨客的长恨宫外,有着“迷魂摄魄夺命大法”的奇阵,凡是想进出长恨宫,皆得长恨客亲自带领,方得循着生门而出。
要不然.长恨客一代魔头,仇家有多少呀!若不是奇阵得保长恨宫安全,在长恨客坐镇时当然没人敢挑衅。
在长恨客离宫时,长恨宫早被烧掉不止七、八次了。
“迷魂摄魄夺命大法”乃上古奇阵,想要破解恐怕穷一生之力也没想头。
但若说花了二十年工夫,挖地道从地底下穿过奇阵,直通长恨宫内,也实在是“天才”才办得到。
因为命短一点儿,二十年的时间,恐怕墓上的野草都有一人高啦!
林霖这份苦心和毅力,实在不是普通的吓人。
白中红想了想,道:“如今你左眼已瞎.还能继续吗?”
林霖瘪叹道:“只瞎一眼,还不碍事的,只求楚公子行行好,让我完成此唯一的心愿。”
白中红冷眼:“都是你不好,怎能在知道凌姑娘的来历后,就起了坏心眼?害了你也就算了,连我一起害下去,如今凌姑娘见我就像见仇人一般。”
林霖苦脸道:“我……也是一时昏了头,楚公子,若是因此坏了你的大事,我可真是罪该万死!”
凌纤儿听到白中红责备林霖,心想:难道林霖害自己,果然不是受他指使的?
但林霖接着说出的话,令她一阵抽心。
林霖说“坏了他的大事,”由此可见,白中红要自己相信他,还是有目的的,乃是为了进行他的“大事”!
凌纤儿更是毛火得很。
白中红耸肩笑道:“应该还不会,女孩子就爱听好听的甜言蜜语,下次见到她时,我骂自己几声,哄她几句,她应该就会心软的。”
凌纤儿听到白中红这句,气得真要喷出血来!
那分明是说,白中红以为她容易上当,再见到了她,只要说上几句好话就会傻傻的不追究了。
凌纤儿怒意冲天,差点冒出烟来。
林霖又道:“楚公子,我再活也没多久了,你让我了却这一件心愿吧!”
白中红瞄眼道:“你女儿被长恨客抓去时,也不过才三岁大,如今已过二十年,你想她还会记得你吗?”
林霖苦声道:“她当时已会叫爹娘,应该有记性吧!她娘临终前交代我一定要到长恨宫去找她,了解她过得如何,最好能让她认祖归宗,我不忍辜负她娘的遗愿,更是想念这唯一的骨肉,我一定要到长恨宫去的!”
白冲红被他感动,道:“虽然我仍有事,但只花三天应也无妨.我就陪你挖地道,一道去长恨宫吧!”
林霖一听,面上的肌肉,抽动不已,显见他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中红淡笑道:“别在意,我们说走便走吧!”
林霖突然跪下叩头:“楚公子.你心肠这样好,一定可以找到……”
他话来说完,白中红忙斥声:“别说了!”
林霖立刻闭嘴,站了起来。
凌纤儿听了心中又是一动!
她心想:白中红不让林霖讲下去,那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不想别人提起他在找的东西,白中红在找什么,恐怕就是自己的秘密吧!
凌纤儿愈想愈恨.身子都气得发抖。
白中红和林霖,已从那个小洞中,闪了进去。
凌纤儿等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探了洞口一眼,里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知道那个洞口,林霖花了二十年时间,虽然气他想害她,但是她想及林霖花了二十年工夫,只是为了探掘一条地道,去和被长恨客抓去的女儿见上一面又觉得好感动。
她在洞口呆了一会儿!
她决定不去破坏林霖的行动,拉上了一些小藤,将洞口遮住。
一个人向东,无目地行去。
凌纤儿她知道,如果白中红前往长恨宫的行动顺利,他一定还会千方百计来与自己相会的。
她想象着当自己和白中红再会面时,痛骂他的情形,心中才觉得痛快了些。
她一面向前赶路,一面下定决定,不再去想这个不要脸到极点的白中红。
但是,没有多久,她便发觉自己竟然做不到这一点儿!
凌纤儿甚是慌乱,因为她竟不能不去想白中红。
虽然,她想到白中红,都是他的恶劣行为,但是要她不去想白中红,却不可能。
凌纤儿心头千千结,怎样也解不开。
她心绪烦乱,一直向东走着。
有时采些野果止饥止渴,有时一天皆没进食,她也不觉得饿。
一连三天,她竟没有遇到什么人。
凌纤儿真不明白,那些追她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更奇怪的是,她经过断肠谷时,亦无人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