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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蓄怔在原地,这是琥珀的眼睛!这女人怎么会有琥珀的眼睛!
“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是不是那个韩蓄?”
“是…是。”
“真的!”女人尖叫:“你就是那个在寻梦吧里留下《醉吟琥珀》贴子的人?”
“寻梦吧?哦,是。”那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那时的他,仍未弄清自己是否爱着琥珀,却与她激吻。现在,他弄清了他确然爱过她,她却消失了。
“天呐,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我想看看能写出那么深情文章的男人是谁?原来是你,”她仔细看他,脸有些红:“果然和我想像中一样。”
“想像?你想像我是什么样?”
女人脸更红:“高,挺拔,忧郁,英俊。”
“我有那么好吗?”韩蓄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忍离开。这对眼睛,他向往了多久?今天,是上天怜悯他吧,终于有机会是平生第一次这样专注、这样放肆的望着了。
“当然,”女人抢着说:“其实,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好。”
她觉察出他的异样,不自禁上前来拉他的衣袖,一如琥珀当年拉动陈默:“你怎么了,没事吧。”
韩蓄心乱如麻。
女人又问他:“能告诉我,你笔下的琥珀是怎样的女孩吗?她有多美好,她有多难得?”
韩蓄喃喃:“如你一般美好,如你一般难得,琥珀,不就是你吗?”
女人怔住,刹那间羞红了脸,跺跺脚扭身就走。
韩蓄不由自主追上去,拦在她面前。女人脸更红,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眼光忽而柔和下来,几乎将他溶化。她从包里摸出支笔,拉过韩蓄的手,写一串号码在他掌心。
“这是我的号码,打给我。”
乌黑眼珠再看他一眼,走了。
韩蓄心跳如鼓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我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是琥珀,她是别人的女朋友,她快要和那男人结婚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是疯了吗?
张可风在三天后接到了韩蓄的电话,这三天对于张可风来说是难捱的。与秦峰相恋三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何况,秦峰富有多金,对自己又是千依百顺,正是每个女孩心中的完美金龟婿。
如今终于等到他也向自己求婚了,婚期都订了下来。自己怎能为了一段酒吧的小贴子乱了心?这非但对不起秦峰,岂非更对不起自己?
只是,那男孩的眼睛真迷人呵,那样深情,那样专注,像一汪万尺深泉,说不尽的柔情蜜意,恩爱缠绵。这三天来,她一想起就无法控制自己,心中只有他的眼睛,他傻傻的呆呆的话。
“如你一般美好,如你一般难得,琥珀,不就是你吗?”
这句话的尾音轻如吟唱,温柔的可以溶化所有女人的心。秦峰一辈子也不会如此说话吧。女人嫁了他这样一个男人岂不悲哀?
张可风倒在床上。
电话响。
“喂。哪位?”
“是我,韩蓄。”
张可风心中一跳,连忙坐起来:“是,我是张可风…哎,你好,有事吗?”
韩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几天来,琥珀乌黑闪亮的眼睛一直盘旋在他脑中,无时无刻,不能相忘。
他时刻只想将那对眼珠轻轻抚摸,柔柔亲吻。
可是,电话里的女声却是那样陌生,她,真的是琥珀的眼睛吗?或者又只是发了一场梦,是幻觉?
“琥珀吗?”他小声问。
张可风愣了一下,甜甜笑了:“你就是会开玩笑,你就那么喜欢叫我琥珀?”
“难道你不是?”
“好了,怕了你,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张可风笑:“琥珀?代表的是千年珍宝,长长久久吗?”
“不是。”
“啊?”
“琥珀是万年千世,唯一永恒。”
这句话像蜜蜂香甜的刺,轻轻的,但实实切切的叮到了张可风心上。她心中一阵发热:“蓄…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可是,我有男朋友,已经快要结婚了,这你知道。”
她要结婚,嫁给谁?陈默吗?韩蓄脑中有一时有些恍惚:
“你不能和他结婚,你和他,是不会被祝福的。”
因为秦峰太有钱吗?张可风皱眉,这个韩蓄说话真直接。
“琥珀,琥珀,你还在吗?”
“在。”
“我要娶你,我想娶你,琥珀,你能和我在一起吗?我会给你幸福的,相信我,相信我。”
“你疯了!”张可风“嘭”的挂断电话,心跳个不停。
韩蓄望着听筒,不知身在何处。
三个月后,可风与秦峰分手,搬来与韩蓄同住。
搬来当天,可风握着韩蓄的手说:“蓄,我来跟你了。我不要你家财万贯,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要记得,我为了你舍弃了一场本城最轰动的婚礼,放弃了一切我所拥有的,甚至背叛了我的家庭。我只要你做一件事,你记着,千万要对我好,否则,我怎么也不会饶你。”
最后两句话,在韩蓄温柔的眼波中渐渐低沉下去了。
回家等车的途中,忽然下起雨来,冰凉的打在脸上。身后有一只手搭上韩蓄的肩,是蒙天。
“怎么样,最近过的好吗?听说你抢了秦峰的未婚妻呀。”
韩蓄回身对着他:“天哥,我是不是很不是东西?”
蒙天长叹口气:“人不风流枉少年,别想太多。”
“对了,你真的和那个张可风在一起吗?”
韩蓄望着蒙天的眼睛说不出话来,他怎能告诉他,那不是张可风,那是琥珀的眼睛。既然得不到完整的琥珀,那么,他要尽力的寻找琥珀散落在人世间的每点每滴,再慢慢收集成琥珀的全部。
出乎可风意料的是,同居以来,韩蓄居然一直与她分房而眠。
刚开始,她还试图安慰自己,这也许是他对自己的特别爱护。他越是不肯轻易与她同房,不就越说明他紧张自己吗?是谁说过,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尊重与爱就是向她求婚,他是在等待一个合适机会吧。
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她无法再骗自己。
没错,韩蓄是每天都会陪她,会跟她讲甜言蜜语,会依旧动情的叫她“我的琥珀”。可是,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他每次只是看她的眼睛呢?他的所有情话,都像是只对着她的眼睛说的,甚至,他的吻,都只会落在她的眼睛上,而从不会去其它地方停留哪怕片刻。
可风越来越迷惑,她甚至觉得,韩蓄并不是在爱着她,而是单单爱上了她的眼睛,而她的眼睛,才是“琥珀”。她渐渐开始怀疑,这世上会不会真有琥珀其人。不过她又相信,即使真有这样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她对自己的美貌太有把握,回想秦峰当日初见她时的神魂颠倒,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回想起昨夜,她偷偷笑出来。韩蓄真是最好的情人!
昨夜,他做了一个大大的纸喇叭,然后用一只小小风筒对着它吹,使它发出悠扬的嗡鸣声,好似海岸的浪潮。他拥着她站在屋中央,轻轻捧起她的脸,请她闭上眼睛。
她贪恋的看着他的俊脸不肯闭,他就一下一下吻她的眼帘。
盍起眼帘,不知有什么东西就柔柔的落到了她脸上、睫毛上、嘴唇上。
她好奇的睁开一线偷看,却发现满室飘满小小的六角形的雪花,弥弥漫漫,雾蒙蒙。
她惊呆了,伸手出去接它,它竟不会溶化,原来是他用泡沫塑料一点点雕出来的!
“双扇绣飞雪,隔雾试探初见。淡抹不深匀,红衣淡淡春。细问何处好,人人道尽一身。今日扰君昏,明日衣化云。”他在她耳边轻轻念,可风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依然被深深的打动了。这样的浪漫,是秦峰之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像他们那种人,就只会送女朋友最贵的花和限量版的衣服,岂不知,爱情,原与价格无关。
她轻轻闭着眼,享受着韩蓄温柔缠绵的吻。
一屋子的海风唱晚,一屋子的悠然雪花,加上他一个完完全全的拥抱,再附上一声销魂蚀骨的“我的琥珀。”谁不会醉?
可风彻底醉了。
她更急切的想把她心中最完美的宝贝带出去引荐给她的生活圈子。她不要他再在别人的企业里当一名小小打工仔,不要她和他再为柴米油盐发愁,她要让父母都接受他,她要让他成为真正配得起自己的完美情人。
再过几天,城中的兰花酒店要开分店,主人家佟翁早已在一个月前撒下请柬,遍请城中富户名媛。这其中的一张柬,正在她手上。当然,这原本是发给秦峰与她的,可这有什么所谓,只要她出现,哪次不是艳光四射,抢尽所有风头?不过是换一个伴,而且这个新伴侣更英俊,更有风采。主人家能不欢迎吗?
何况,她暗暗想,在那种场合,一定能碰到父亲和母亲,也许,他们一看到韩蓄,见是这么光彩夺目的一个人,说不定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她就不再用蜗居在这小小的单身公寓中了。
诚然,她迷恋韩蓄,而韩蓄也值得迷恋,可是,在最初的情炽如火过去后,以后的生计问题不得不在她的脑中盘旋。
一辈子对着他的俊脸喝西北风吗?难。
放弃他的俊脸回家中认错吗?更难。
她天真的想: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虽则放弃了秦峰,可是,家里始终仍是富户,而自己始终也还是父亲的女儿,不是吗?
韩蓄却并不领她的情,他对去什么宴会毫无兴趣。
“我不去,去那些地方干什么?我原本就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
可风用溜溜转的双眸盯着他:“可我是那个圈子的人啊,我不想就这样被三振出局你明白吗?”
“你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他捧起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