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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晨晨了。
一晃,晨晨都走了一年多了。
她抿紧唇,有些心酸地向裴迪文点了下头,转身往家走去。
“舒畅,其实我想说的是,不管是北城区,还有你,我都不会轻易放弃的。”裴迪文在她身后一字不句地宣告。
舒畅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为了请裴大小姐吃晚饭,舒畅还真花了点心思。她特地找了综合版的几位记者,打听滨江市内哪家餐馆的菜很有特色。有个记者推荐了一户农家菜馆,说里面的菜很有乡土味,却又非常精致,和平常的一些大餐馆风格是不同的。不过,地点有点复杂,藏在某条小巷子的小院里。舒畅听得头晕,让同事画了张地图。
四点时,裴乐乐打来电话,提醒两人六点有约。舒畅失笑,有点怕了这位裴大小姐。
她五点半收拾东西出了报社,车刚开出大门,突然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久违的身影……杨帆。
杨帆是很爱干净的,头发总是一丝不乱,衫衣穿之前都要熨一下,裤缝永远是笔直地垂到鞋面。
今天,他不知是因为忙乱还是怎么的,头发乱得象个鸟窝叩在头上,膝盖处一大块油渍,衬衫皱得象梅干菜,两肩耷拉着,灰眉土脸。
舒畅惊异地打量着他,谈小可产假早就休完,说是身体虚弱,又请了半年的假,杨帆会在这里呢?
杨帆一看到奇瑞,眼睛一亮,忙伸出手。
舒畅不得不把车停下,她没有下车,从车窗里探出头, “嗨,杨帆!”神情是浅浅的冷淡。
“唱唱,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有事吗?”舒畅疏离地看着他。
“也没什么大事,我……我们好久没见了,一块吃个饭?”
“我有朋友有约了。”舒畅温婉地说道。
杨帆失望地哦了声,笑意很快从脸上流逝,眼神黯然。
“你……不回去帮着你老婆照顾孩子?”
杨帆用手指拨拉了几下头发,舒畅看到他的指甲很长,每只里面都有一层黑的污垢。
“不想回去。家里烦死了,小孩哭,我妈和小可吵,保姆的音量又惊人,丈母娘还要隔空指挥,我在家好象没一个容身之所。心里面闷得慌,想找人聊聊。唱唱,想起我们以前……”
舒畅冷冷一笑,打断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我想不起什么以前、以后了,我赶时间,先走。”连再见也不肯说,坐回原位,加大油门,奇瑞飞似地掠过杨帆。
“我……我还……说完呢!”杨帆落莫的声音涅灭在黄昏的喧嚣之中。
他还有脸提以前,舒畅都替他难为情。艳遇、突如其来的怀孕,到一团纷乱的婚姻生活,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有本事做了,就有本事承担后果,抱怨什么呢!这个时候跑来找她怀旧,想从她这儿找到慰藉。
真是可笑之至。
舒畅这时才深深地感觉
到,分手,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份幸运。虽然当初有点痛,过了一段时间后,再回看,不禁暗暗欣喜,幸好自己当初没有嫁给这个男人呀!如她和杨帆,要不是因为晨晨的病,她永远也看不到他的真面目。真正的杨帆,一点也不阳光、俊朗,也只是一个自私、狭隘、有些猥琐的普通男人。
裴乐乐真是一个体贴的客人,早早地就站在华兴大酒店的门口等了。看见舒畅的车,兴奋地直摆手,生怕舒畅不停车似的。
舒畅笑笑,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裴乐乐红唇一弯, “舒畅,你今天表现不错,我好象有一点喜欢你了。”
“你还是别太喜欢我吧!”她承受不了。舒畅把车调了个头,按照同事给的地图,往某条幽深的小巷前进。
“呃,舒畅,你怎么连个手环、链子都没有?我大哥不会这么小气吧,他年前就让我帮你设计了一整套的首饰,没给你?”裴乐乐闲不住,在椅子上动来动去,侧过身,看着舒畅光光的手譬和脖颈,纳闷了。
“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并不是可以互送礼物的朋友。”舒畅温婉地说道,额头上不住地往外渗汗,这小巷真是窄,车不好开。
裴乐乐鬼鬼地睨着她, “这叫矜持还是矫情?你骗谁呀,你知道大妈和我妈这次来滨江干吗的?我告诉你,在裴家,女人可以随意花钱,可以学学插花、珠宝设计,但是不准过问生意上的事。她们别看尊称什么夫人,但开张、剪彩这样的仪式是没机会参预的。大哥把她们特地从昆明拉过来,就是为了把你正式介绍给她们,然后顺利的话,大妈要和你爸妈一起吃个饭。”
“什么?”舒畅手中的方向盘一滑,车“咚”地下撞到巷子里的一棵树,落中象雨一般,纷纷飘落。
“激动了吧?嘿嘿!”裴乐乐很得意, “说什么你和大哥只是上司和下属,你们不仅同居过,而且还有过孩子。只是……唉,有次大哥喝醉了,突然痛哭流涕,说他梦到那孩子了,孩子张着两只小手,喊他爸爸,他想抱孩子,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哥流泪。舒畅,你……”
舒畅脸突然白得象张纸,嘴唇和手不住地颤抖着,她努力地挤出一丝笑, “裴小姐,你会开车吗?”
第十二章
裴乐乐会开车,却看不懂舒畅放在方向盘旁边的那张地图,舒畅此时又象全身虚脱般,话都讲不齐全,她只得把车移动下,看见前面有家干干净净的药膳馆,索性就地用餐。
“药膳,营养又美味,这家挺好。”裴乐乐安慰地对舒畅说,一点也没因为扔下那么一大枚炸弹感到丝毫由疚。
舒畅连笑都笑不起来了,那个匆匆来去的小生命,一直是她内心里的一根刺,一碰就隐隐作痛。她以为她己犯一切深深地隐藏,收拾得好好妥放在某一个没有人触摸的角落里,此刻,昔日的点滴一点点流淌石眼前,心里面犹如翻江倒海般。她咬着牙压制着白己想要冲口而出的一声叹息,选样的用力让眼睛有些涩涩的感觉,她只能仰起头看着渐渐昏暗的天空,努力让这一阵情绪波动过去。
裴乐乐长期居住国外,居然中文还不错。她看了下菜单,也不问舒畅意见,自顾点了一堆的汤汤水水,美其名曰:“秋天就要多补补,补结实了,才好过冬。”
服务员先给两人上了壶姜茶。喝着等着菜。
舒畅抿着茶,看看裴乐乐,不知该聊什么,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定开头,“你和你大哥感情好象不错。”
裴乐乐娇憨地弯起嘴角,“那当然,我是女生,对任何人都形不成威慑力。”
“厄?”舒畅又为她的回答露出一脸傻傻的神情。
裴乐乐抬起眼睛,很理解地笑笑:“普通人家,没什么家资,不管男生女生都得出外打拼,可以理直气壮地大讲男女平等,可是在我们那种人家,怎么可能呢?就连长子与次子,谪出与庶出,都有巨大的差别。象我最多是嫁妆丰厚,至于家产,那和我没半点关系的。所以讲我虽然是庶出,但因为我是女生,在裴宅里可以过得非常悠哉,大妈也当我如亲生般,反到我妈唠叨个没完。唉,她就是不懂眼头见色,也不知自己现在的地位有多尴尬,要不是爷爷镇着,我爸对她那点情份,十年前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豪门生话也如职场、战场,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舒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理解不了那种复杂的家庭模式。她的第一反应象在听故事,可看着裴乐乐俏皮的眼中闪烁着无奈的波光,她只能说不管是清贫人家还是豪门大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正好服务员上菜,一大盘猪手,她连忙说:“这个猪手闲着很香,闻着没什么药味。”
裴乐乐一翻眼晴,“是我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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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听到也笑了,替两人用刀具把猪手分开,又上了几盘菜,然后恭敬地让两人慢用。
“其实我哥哥也非常优秀,不差似大哥的,只可惜他是庶出。”裴乐乐拿起筷子,突然冒出一句。
裴乐乐口中的哥哥应该是与她同父同母的裴迪声,舒畅想起赵凯资料上讲他是天才设计师,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裴乐乐抿紧唇,眼中慢慢地溢出泪水,她慌乱地从身后包包里找出纸巾,胡乱地拭着,“他……都走了快四年了,我很想他,但却不能提。有时候,我真想拿把刀,耙宋颖那个女人给剁了,然后吃光她的肉,把骨头埋在后花园。”
舒畅被裴乐乐愤怒仇恨的口气吃了一惊,“能…… 。换个别的方式吗?”
她故意轾快地调侃。
裴乐乐眼瞪得溜圆,“这还是轻的了。知道吗?我两个哥哥都被这个女人害得很惨。”
舒畅局促地“嗯” 了一声,不太能消受裴乐乐这份突如具来的信任。裴宅神秘的大门在她眼前缓缓开启,她逐渐看清了里面的设施。她没有好奇,也没有荣幸,却有隐隐的害怕,裴乐乐暴露出来的家事越多,让她感到越发混 乱。
“裴小姐,菜都凉了,快吃吧!”
“我不饿。”裴乐乐打开了话闸,就不想关了。她猛喝了一大口姜茶,“不要叫裴小姐,叫我乐乐好了。”
舒畅笑得悻悻的。
“我大哥一定没和你说起这些吧?
舒畅低下眼帘。
“舒畅,你不了解男人的。当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面,他们是不会把衣衫掀出来,让她看到里面旧日的伤疤,我大哥又是那种苛刻得极似于完美的男人,就是被你误会着,他也有可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何况是那么一个无法启口的伤疤呢!”裴乐乐象是跌入了往事,闭上眼,沉默了好一会。
“那就不要说了,毕竟已经是过去。”
“我要是不说,你心里面那道坝就不倒,那我大哥什么时候能追到你,我们裴家什么时侯能象中正常人家过日子?”裴乐乐猛地睁开了眼。
舒畅愕然,裴乐乐这个强要来的晚餐,果真是有目的的。
“这些事,确实称得上是家丑,就连香港几家最能挖八卦的周刊,都不知道。我有时很佩服大哥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