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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过他们时,张子俊话锋一转,道:“既然那些人会危害到武当的安全,杀了便是。”贺流听到这一句话,心凉凉的,不解地看着张子俊。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熟悉的掌门吗?以前的掌门超凡入圣,博爱众生,现在的这个人,嗜杀冷酷,阴险卑劣……
闻言,贺流心里吓了一大跳,跪到地上,道:“掌门,还请三思。”张子俊道:“若你可以说服我,我可以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看着跪在地上的贺流,张子俊心里点了点头,一种想法浮上心头。对于贺流那样不顾生死谏言张子俊,群雄心里有些感动。谁都无法预料,张子俊这个大魔头,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贺流呢。
贺流沉吟了一下,道:“掌门,此时我中原武林内忧外患,他们都是江湖的中流底砥柱,武林实在少不了他们啊?”张子俊哦了声,道:“有何内忧外患啊?”
贺流正气凛然地道:“内忧者首推魔教,魔教自任我行之后,便销声匿迹于江湖,百年之中,都在暗暗积蓄力量,近期,有死灰复燃之势,他们一旦卷土重来,非他们不可挡也!其次,黑道四大门派,各自雄霸一方,多年来,正因为有他们的坐镇,四大门派才不敢乱来,一旦得知他们为掌门所杀,无了顾忌,势力为乱江湖。外患者,海外诸大剑派与塞外武林也。海外诸大剑派近几百年,人才辈出,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塞外则有圣僧天龙,门下弟子俱是人中龙凤,开枝散叶,已成另一武林体系……”听到贺流的话,所有人都惊奇不已,想不到貌不惊人的贺流竟对局势有这样深刻的见解。
张子俊脸色动容地道:“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好吧,此时我暂不杀他们,不过他们日后若敢与我为敌,或者与武当为敌的话,绝饶不了他们。这里有两个人是非死不可了。“贺流神色一紧,问道:“谁啊?”张子俊手指指向诸葛玉琪与冷若冰两人。
诸葛玉琪与冷若冰瞬时觉得两股宏大的气机锁定她们,令她们不敢乱动分毫,一动,气机反弹,必将她们杀于气刀之下。此时,她们才确确知道这武当掌门张子俊的可怕,难怪刚刚那些在江湖上可称一代宗师的高手都败了。
张子俊要杀诸葛玉琪与冷若冰,贺流没有在求情,一来,她跟两女非亲非故的,张子俊答应饶了铁松阳他们,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若是他再不知好歹反而会惹了掌门。二来,两女是天星帮的人,今天天星帮的毁灭,武当也有份,谁知两女会不会怀恨在心,日后报复武当呢?
张子俊走到两女面前,眼中杀机盎然,道:“今天老夫的大事全坏在你们手中。”诸葛玉琪冷冷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张子俊气极而笑,道:“好,说得好。“说完右手慢慢举起。这时候,一声‘慢着‘从右边传来。张子俊落下的手不由一停,人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从一块大石后边,走出一位貌不惊人,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很独特气质,很吸引的人少年。张子俊疑惑地道:“你是……”看少年竟然无一丝阻碍破入他封锁于全场的气机圈,张子俊脸上的疑惑更重,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竟身怀高深的修为,这一点,从他外表绝对看不出来。奇怪的是,自从他修成慧眼以来,天地万物的任何奥妙,都难逃他的一双法眼。眼前这个少年他竟看不透他。
少年温文有礼地道:“在下华山弟子情天。”张子俊闻言,心中一震,道:“什么,你是情天?”情天的名字他有听过,寒月神剑的得主,三剑杀淫魔,衡山破幽冥地府……情天道:“正是,想不到张大侠也知情天?”脸上有几分荣幸欣喜的样子。看到情天那市侩的样子,张子俊怎么也没有办法将他与直逼三大公子的少年英雄联系在一起。
张子俊道:“你既是华山弟子,老夫念在同是武林正道的份上,不为难你……”话没有说完,情天已道:“谢张大侠。”张子俊满意地嗯的一声,道:“现在你让开。“情天道:“不行。”张子俊脸色一变,语气转为森然,道:“你欲阻我。”情天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容许有人伤害他们。”张子俊哈哈哈一笑,道:“好,情天,数十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虽然在笑,但代表的并不是高兴,所有人皆暗想:“情天要遭殃了。”情天好像不知道似的,道:“张掌门,你大人有大量,连你的敌人都放过了,她们只是两个小女人而已,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呢?”
张子俊道:“老夫要不要杀他们,还轮不到你替我做主,快散开,或则休怪老夫手下无情。杀了你,华子伟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所有人都看出张子俊对情天动了杀机了。张子俊是何等人,情天又是何等人,杀情天,张子俊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情天毫不退让,围在两女身前,道:“你要杀他们,就要从我身体上踏过去。”所有人好像不认识情天似的,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两女也不料情天会那样做,此时她们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情天以前对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他说今生今世会以他的生命来守护她们。此时,她不正是在做吗?
冷若冰眼泪横流,道:“你快走啊,你打不过他的,他会杀了你的。”那是感动的泪水,她并非铁石心肠的人,她也有感情,也有眼泪。今天的眼泪是因为感动,是为情天而流的。对于情天,长久以来她的感情都是比较压抑的。她也比较不擅于表达。若张子俊真的杀了情天的话,她会找他拼命的,纵是死了,也要化做厉鬼,生生世世找他索命。情天倔强地道:“不,我说过,我要保护你们的,就不会让你伤害你们一根汗毛。”看着情天一往无前的样子,诸葛玉琪首次觉得情天很‘高大’,大男人千金一诺,纵然面对死,也要完成诺言。她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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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俊双眼闪过一丝杀机,道:“好,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休怪我手下无情。”说完右拳轰向站在他面前,离他不过几尺的情天。张子俊这一拳刚猛凌厉,势如奔雷,就是一座山也可以将他推平。如此近的中距离,如此快的速度,按道理说,情天是不可避过的,可事实相反,在张子俊拳出到一半后,情天双脚一跺,整个人向后倒飞竟避开了张子俊,倒飞途中,右手食中两指点出,迎向了张子俊的拳头。张子俊如影随向,拳头的方向不变,更快地击向了情天。可怕,真可怕,张子俊的修为登峰造极,身体,速度,都在他的意念之间。
拳头,两指在本距一段距离后,凝固住了。情天的破天指以玄妙的运气方法,将全身功力聚于一点之间,尔后在意念的引导下,将其引爆,威力比同类指法高了不知多少倍,张子俊的无忌拳,乃是他数十年,融武当派的绝学,新创的一门拳种,无忌故名思议,无所顾忌,任你是神剑,神刀,霸王拳,无极腿……统统无所顾忌,一拳之下,皆要打发你们回老家。
真正面对上张子俊,情天才知道张子俊的可怕。他妈的,这斯看起来也不大,不知那一身功力是怎么样练成的,要是教给我就好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打他主意的时候,还是先把命留住才是王道。其实,张子俊内心的震惊比情天更甚。此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一身气功却如此深厚,任自己如何加摧功成,就是攻不进去,对方的真气有如黄海之水,连绵不绝。还有一点,就是对方的真气竟没有一丝属性,非阴,非阳,他苦思良久,也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两人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手上却毫不含糊,功力紧摧,势要把另一人轰倒在说。情天今天算是出风头了,众人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他们想不到情天竟如此NB,在张子俊手下撑那么久。
对阵中的情天,眼珠子乱转,对张子俊道:“张大侠,你看我们打得那么辛苦,他们却在那一边幸灾乐祸,像看戏似的,免费为他们表演,我们还是别打了。”张子俊哼的一声,道:“他们想要坐山观虎斗,捡便宜,他们还不够资格。”
一会之后,“我累了,我要休息,张大掌门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打吧!“
“……”
“不好,我肚子疼,张大侠,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打吧!”
“……”
“不好,我要撒尿,张大老爷,我们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打吧!”
……………………
看着无动于衷,一点也不讲人道主义的张子俊,情天生气了,你***,别以为你多吃几颗米,小爷我就怕你了,你接招吧。气极之下的情大无赖,疯狂地催动隐藏于体内的功力。从容自若的张大掌门脸色开始有些凝重了。交手那么多招了,他还是看不透情天的修为。他的真气好像永无穷尽似的,源源不绝。交手中,他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情天并不怎么懂得用体内的功力。
………………
突然一脸无赖相的情天脸色突然正经起来,道:“张子俊。你知不知道,你错了。”张子俊以为自己听错了,疑道:“你说什么?”情天深沉地道:“你懂的,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将武当引上了一条不归路。”张子俊脸色突然一变,挣扎地道:“不,我做的是对的,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武当好。”情天道:“称霸并非武当精神,你的行为已违背了武当的精神。”
张子俊脸色痛苦,脸部肌肉扭曲地道:“不,不是的……”说完他啊的一声,整个人向后倒飞,长发飞扬,陷入了茅盾之中。他的叫声,饱含着痛苦,挣扎。情天见此,叹了口气。心想,以他的修为,他若回归正道,什么海外剑派,塞外江湖,通通不足为患。
良久之后,张子俊的脸色才回复常态,身边的贺流关心地道:“掌门你怎么了?”张子俊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将他们压回地牢。”在众人走后,张子俊长长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