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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涧淮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怎么了？涧淮？”飒月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不对。
“你们继续谈吧，我想出去走走。”他拼命地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他又在闹什么别扭啊？”飒月无趣地嘀咕道。
“哦？你猜不出来吗？”斫左手托着腮，煞是有趣地看着飒月。
“喂！他现在又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窥视他的心啊？”
“用猜的嘛！你跟沐涧淮都是含蓄的人，平常有什么事一定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非得让对方去猜才行，对么？”
“不要说的你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似的！”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嘛！”
“那你猜得到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当然。要不要我们同时写下来试试？”
“好！我就不信你真猜得出来！”
不一会儿，两张纸都交到了际渊的手上，上面不约而同地写了两个字——“混蛋”。
酌月看着这两张纸，呆住了。方泠橙“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们的默契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呢，简直就像一个人在照镜子，所有的想法都彼此看得一清二楚一样。”
早就熟识了这一切的瞬会心地笑了笑，他曾经以为这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飒月两次都没有选择与斫在一起，这令他感到非常地不解，可方泠橙的这句话却提醒了他，他们两人就像在照镜子一般，了解对方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一样的思维、一样的模式、一样的优点、一样的缺点。他们在一起，就像是磁铁上的两面正极一样，永远也不会结合的一天。
可这，毕竟只是瞬自己的看法罢了。对于这一对璧人，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彼此喜欢、彼此依恋着的，他们爱着对方就像爱着自己一样。拿着这两张纸的际渊，心情却很沉重，也只有他明白，沐涧淮刚刚为什么会忧虑重重地走出去了。飒月和斫，他们的默契实在是太好了，如果沐涧淮和飒月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他们会一点默契都没有呢？他不禁有些同情起沐涧淮来了。
飒月探过头去看了看那两张写着同样内容的纸，有些不甘心地斜视着斫，“还真被你猜出来了……”
斫笑而不语。
“那我们就决定把流镯推上族长的位置了？”飒月看了看斫。
“还是先征求她本人的同意，怎么样？”
“我同意！”这时，穆斯扶着流镯从门口慢慢地走了进来。
“流镯？”飒月看着门口显得有些憔悴的流镯，心里油然升起一丝不忍和怜惜。
“呵呵，飒月、斫，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有默契呢，连看我的眼神都一样。”流镯笑了笑。
飒月和斫彼此对望了一下，都笑了起来——看她还能开玩笑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
“那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斫双手撑在桌上，站了起来，“但在此之前……”
“还是先把脚伤治好再说吧。”飒月接过话尾说道。
“好。”流镯在穆斯的搀扶下坐下了。
第三章 风之伤 天之羽翼9
第二天一早，歌魑找到了阿魉。
“阿魉，我给了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
“真难得呢！”阿魉微笑着看他，“我还以为你又先斩后奏先去找陛下了呢！”
“别把我说得好像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好不好？”见阿魉避开了正面的回答，歌魑有些急了，“先告诉我你的决定好不好？”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真的吗？”歌魑兴奋地一把抱住她转起圈来，“太好了！真是太棒啦！”
“喂！你别兴奋过头啊！快放开我！”看着旁边的人都看着他们偷笑着，阿魉忙红着脸叫歌魑放她下来。
“好。”歌魑放下了她，追问道，“你会随我到蕾利斯族来吧？”
“听你的吧。”
阿魉回答地这么干脆，歌魑反倒有些惊异了。因为葛兰德族是母系族类，而蕾利斯族是父系族类，想当初，新魍和睫魅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把婚事拖了好几年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咦？你平常对于我的决定不都会推三阻四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快就答应下来啦？”
“你想要我推三阻四吗？”阿魉有些好笑地问道。
“当然不是！”歌魑怕她会改变注意，忙说道，“可是，我已经想好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说服你了，但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这就是他写的剧本吗？看着他那一脸失望的表情，阿魉不由地笑出声来。
“可是，阿魉，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怪怪的？”
“是吗？可能是我想通了一些事吧。”阿魉转过身去，望着高耸入云的拉契亚山，“我以前都是在为族人而活着，这本来该是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昨天仔细一想，总觉得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累了。我为他们活了这么久，已经够了。剩余的时间，我要为了自己而活，也为了你。”
歌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阿魉，“天哪！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听错。”阿魉微笑着摇了摇头。
歌魑一把抱住了她，“真的吗？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也就是说，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了？”
阿魉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以不用偷偷幽会了？”
“是啊！”
“那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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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那我们现在就结婚好不好？”
“现……现在？”
“是啊！”歌魑兴奋地喊了出来。
“现在恐怕不行。”
“为什么？”歌魑有些不解。
“因为现在还在跟神族打战啊，你这个单纯的白痴脑袋，不要一兴奋就把什么事都给忘了好不好？”阿魉无奈地叹了口气。
“陛下不是说要与神族讲和的吗？”
“可是，希沙克族和蕾利斯族的大部分人都是主战派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更何况，你一向不都是主战的吗？”
“哪我现在改变主意行不行？”歌魑撒娇似的撇了撇嘴。
“你改变主意又不代表蕾利斯族的人都会改变主意？更何况，以睫魅为主的希沙克族恐怕事很难让他们主和的。”
“我出面让新魍去说服她，怎么样？他还欠我一笔人情债，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他们的关系现在不正僵着吗？”
“是啊。好像是为了主和和主战的事。两个人虽然都结婚了，可脾气都倔得要命，到现在都还僵持着要对方到自己的族里来，现在居然还签定了合同，一边住一天的来，天天跑来跑去的，他们也不嫌累。”
“是啊，两个人都够倔的，那你还认为新魍能说服睫魅主和吗？”
“只要新魍答应入主希沙克族，那这件事就绝对没有问题了！”歌魑自信满满地说，“现在四大魔将有三个都主和，睫魅应该不会倔到固执的程度吧？”
“这个嘛……”可说不定哦。阿魉心里明白，她明确地拒绝了与睫魅的弟弟——魁的求婚，睫魅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才对，这件事应该回去跟轸魉商量一下才行了。“歌魑，这件事暂时先别说出去，我想再仔细考量一下。”
“好！”歌魑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先去见陛下总没关系吧？”
“一起去吧？”
“求之不得呢！”歌魑搂上她的肩，一起向零星所在的军帐走去。阿魉一回头，看见两个黑影在眼前一闪而逝，但她已经看清楚了——原来是他们两个，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怎么了？阿魉，你怎么老是在往后瞧呢？”
“没什么，走吧。”
“涧淮，你怎么了？怎么一夜都没回来？”飒月打着呵欠不悦地看着刚回来的沐涧淮。
“月儿，你……一夜没睡吗？”沐涧淮看着显得疲惫不堪的飒月，心中不免一阵悸动。
“还不是为了等你吗？真是的，开会的时候就想一声不吭地跑出去，现在还一个晚上不回来，害我为你担心了一个晚上耶！”飒月虽然嘴上责备着，还是关心地走了过去，“晚上的拉契亚山寒气很重的，有没有冻着？”
沐涧淮无言地将飒月搂入怀中，感受着她的真实。可是，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她离自己好远，怎么也抓不住似的，她不是在自己身边吗？
“涧淮，你怎么了？”飒月感到他有些不对劲。
“月儿，你爱斫吗？”
“涧淮，为什么没头没脑地问这个？”
“回答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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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爱他。”飒月的回答没有一丝地犹豫。
沐涧淮放开了她。
“涧淮，你别乱想，我们并不象你想的那样……”飒月知道自己的话让他误会了。
“月儿！”沐涧淮打断了飒月的话，“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选择我？乖乖地留在惑星上不就好了吗？如果没有遇见你，也许我就能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如果没有遇见你……”沐涧淮浑身颤抖着，像是在暴风雨中不知所措的猛兽一般。
“涧淮……”飒月想走过去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不要碰我！如果不爱我，就不要碰我！”沐涧淮疯也似的跑了出去。
“涧淮！”飒月想追出去，却不料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偶然到这来的酌月见飒月倒在门口，忙将她搬上床，并将斫和一干人等都叫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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