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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是范家老爷子决定下来的,与你无关,对吗?”滕飞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的人。
“对对对,就是这样,小兄弟,你只要放过我,我一定给你天大的好处……”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滕飞再次打断。
“今天,是你带领着这些铁甲重弩军,来围攻我的师父,没有你的命令,这些铁甲重弩军不可能放箭,他们不放箭,我的师父就不会死,你说,你该不该死?该不该死!你该不该死!”
说道最后,滕飞忽然情绪失控,疯狂的咆哮起来,抡起手中的大刀,朝着这范家的大管家狠狠的斩了过去。
咔嚓!
范家这位大管家的一条手臂被斩下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我最恨的人就是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在最后?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轻而易举的死去!”
咔嚓!
又一条手臂,被砍了下来。
“枉你还是范家的大管家,没有点骨气也就罢了,你的脑袋里装着的,是狗屎吗?少年就好骗吗?还跟我谈好处……我他妈稀罕你的好处?你知道不知道,不是你这个人渣,我师父她就不会死,她不可能死!她有多么优秀多么骄傲多么出众你知道吗?还让老子放过你,我放你妈的蛋!给我去死吧!”
咔嚓!
咔嚓!
范家大管家的两条腿被直接斩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一股血腥味冲天而起!
而此时,这位在青原州不知威风了多少年的范家大管家,却早已疼得晕了过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滕飞从怀里掏出滕氏生机散,洒在范家大管家的两个胳膊和两条腿的伤口处,滕氏生机散不愧是滕家最为核心的机密,竟然止住了那鲜血喷涌如泉的伤口!
啪!
滕飞用大刀狠狠抽着范家这位大管家的脸,咆哮道:“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哪里长得像个傻子?你们这群人渣,到了这种时候,依旧想要收买我,欺骗我,威胁我,哈哈哈哈,我的师父被你们给逼死了!你们却还在幻想我会放过你们,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我不但今天杀你们,将来,我要把你们这些人渣的家族,全部灭掉!”
范家的大管家发出一声呻吟,双眼缓缓睁开,他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甚至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挪动下身体,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而那个少年,却一脸疯狂的在那说着什么。
那狰狞的脸色,让他打心底里感觉到恐惧。
这小子……疯了!
这是范家大管家留在这个人世上,最后一个念头,随即,他的脑袋,就被滕飞一刀给斩了下来。
滕飞随后将大刀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师父,你看见了吗?我给你报仇了,我把他们都杀了,我知道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冷原野,范家,张家,栗家,八大家族……他们都该死,全都该死,可惜,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等我实力达到的那天,我会亲自回来,收取他们的性命……”
滕飞说着说着,身子一软,一个夜晚,经历了无数波折,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终于让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在疲倦中昏睡过去,就睡在这群死人堆里。
新月弯弯,河水滔滔,夜色清冷如水,那张昏睡过去的少年的脸看上去是那样的哀伤。
滕飞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房间十分大气,而且,看上去有几分眼熟的感觉。
“小混蛋,你终于醒了!”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在滕飞的耳畔响起,一张俏丽的脸孔,出现在滕飞眼前,不是滕雨,还能有谁?
第四十二章绝不放过!
“姐,这是在哪?你,你怎么也在?你不是走了么?”
滕飞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嘶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到浑身酸软无力,这时候,滕飞才感觉到,自己似乎……生病了!
“你还好意思说……哎,你别动,唉,你说你这个小混蛋,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爷爷找到你,恐怕你现在……”滕雨说着,眼圈微红,把滕飞按在床上,然后说道:“这里,当然是我们的家!你在爷爷的房间里。”
“那,那些八大家族的人……”滕飞有些吃力的说道:“还有,悬崖下……”
滕雨的脸色黯然,摇了摇头,说道:“爷爷派人在悬崖下找了好久,往下游找了一百多里,没有发现你的师父,也许,她还活着,却离开了。至于八大家族……”
滕雨的脸上泛起一抹解恨的表情:“他们的精锐,几乎在这一战全部死光,虽然不至于因此败亡,但几年内想要翻身,却是不可能的了,范张栗三家,这次也算吃了一个大亏,短时间内,也没有能力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因为这次,我们滕家,反倒是损失最小的。”
滕飞几乎没有听清滕雨后面的话,只听见没有找到师父的踪迹,心中已是一片冰冷,她答应过我,要走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的,现在却没有来,一定是出事了!
一股难言的巨大悲痛,袭上滕飞的心头,原本就病得很重的滕飞,再次昏迷过去,耳中依稀的响起滕雨的惊呼声。
再后来,滕飞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人在动自己的身体,说着什么,好像还听见了爷爷和二伯滕云岭的声音,还有滕雨,好像还有一些人,随后,滕飞就再次昏迷过去。
“蠢货!笨蛋!愚不可及!”滕飞的精神识海中,再次响起某条不良青蛇的破口大骂。只不过,这一次,滕飞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没有听到。
滕飞完全好起来,已经是五天之后了,只是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生气,行尸走肉一般,喂饭就吃,喂水就喝,一句话也不说。很多人都来看过他,试图跟他交流,到最后,却都不得不神色黯然的离开。
“弟弟,你不能这样下去,姐姐理解你……”滕雨试图做最后的劝说。
“不,你理解不了,没有人会理解,在我已经对人生完全绝望的时候,她带给我的是什么!你们谁都无法理解!”滕飞终于开口,面无表情,语气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但谁都能感受到这少年此刻的哀伤,如同心死。
“你们让我安静几天,我想开就好了。”滕飞挥手赶走了滕雨。
后来,滕文轩不让人再来打扰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几天,因为当年滕云志死亡消息传回来的时候,老爷子也曾如滕飞现在这样,所以,他多少能理解滕飞心中的伤痛。
老爷子唏嘘不已,当年自己儿子儿媳死的时候,滕飞还小,还不理解死亡的真正意义,到后来明白了,已经是几年之后,那会,虽然伤心,但却不会有现在这种悲痛欲绝的感觉。
悬崖之上,所有人的尸体,都被八大家族和范张栗三家,过来人收拾走,对近在咫尺的滕家,却不闻不问,仿佛这件事跟滕家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他们都被这一场无比血腥的杀戮给彻底震慑住了,没有人知道,那个白衣女子会不会突然间再次出现在这里。
所以,尽管八大家族和范张栗三家贵族对滕家恨之入骨,就像滕飞痛恨他们一样,但却都理智的没有选择再次攻击滕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那场血腥之战的十二天后。
悬崖之下,芒砀河边,滕飞静静的坐在一块青石上,身后,是一座衣冠冢。
一个看起来十分粗糙的木牌,上面写着“恩师陆紫菱之墓”,每一个字,都是滕飞亲手刻出来的,他拒绝了爷爷要为陆紫菱修建一座大幕的建议。
他知道,陆紫菱不喜欢张扬,也不喜欢喧闹。他在衣冠冢的周围种下了许多不知名但却很美的野花,来年春天,这些野花就会开放,到时候,这里一定会很美。
就让她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住下去吧,芒砀河水涛声依旧,这地方,以前就没有什么人会来,以后更不会有人愿意来。
毕竟,悬崖上面就是那片血腥恐怖的战场,虽然一切都已经恢复平静,但也没有多少人,敢再来这里了。
“师父,我知道你喜欢安静,喜欢自由,你看这里,有山,有水,有花鸟鱼,是不是很好?”滕飞双目有些失神的望着奔流不息的芒砀河水,喃喃自语着:“我从小就很喜欢这里,以后,我真的能报了父母亲仇,再灭掉范张栗和八大家族,还有冷原野那个败类,如果这些我都做到了,我就回到这里,回来陪你……到那时,你就不寂寞了。”
天地无声,河水依旧,天空阴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下倾盆暴雨一般。
咔嚓!
一声惊雷响起,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降临在人间,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
哗!
豆大的雨点落下,霎时连成一片,天地间,一片白!
滕飞对此却恍若未决,从容的站起身,走到那衣冠冢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亲手刻下的那个木牌,弯腰抓起扔在地上的一把宽背大刀,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最近这十几天,拓跋家上下都处于极度惊恐当中,当晚那一战,最初包围滕家的时候,拓跋家也出动了大量的精锐,却被突如其来的白衣女子给打断。当所有人都去追赶白衣女子的时候,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鸿运,当下做了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撤回家族,静观其变!
做这个决定,绝非拓跋家仁慈,不想图谋滕家产业了,而是家主拓跋鸿运很清楚,他们根本争不过八大家族,更争不过范张栗这三个贵族。
所以,就算去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莫不如先回去等着,因为离开八大家族,拓跋家根本不可能吃下比他们强大的滕家!
却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是十几天,强大的八大家族联军,加上三百范张栗三家的铁甲重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