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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宛陵市的毒品价格会有一个小的回落。莫言注意到,这个时期与三叶公司在南疆的业务有着某种奇妙的关联。三叶公司从南疆移植百年古树的次数大约是每年一次,每次七到八棵不等。古树的移植是很苛刻的,环境、季节等因素都要考虑到。具体到宛陵的环境与水土,三叶公司每次移植古树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十月间。奇妙的是,宛陵市毒品货源的高峰期恰恰是十一月份,而那几篇新闻稿则是在十月底出现的。
最后,莫言又查阅了那家钓鱼俱乐部的资料,发现它在宛陵的分会是在八年前建立的,赵越是头一年注册成为会员,而徐德发则是第二年注册。也就是说两人如果认识的话,应该是在七年之前。有趣的是,恰恰是在那一年,三叶园艺公司首次在南疆拓展了业务。而赵越的发迹,同样遵循着这条时间线。而在这之前,他虽薄有资产,但最多也就和现在的林飞宇相当,远远没有此时的风光。
推理讲究的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虽然没有任何的直接证据,但这条时间线至少算得上是间接证据。
而对莫言这种做事不拘泥与形式的人来说,有了这些间接证据就已足够,至于直接证据,对他来说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走一趟而已……
只要行为成立,再谨慎的人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有了这条时间线,莫言相信,凭自己的的能力,找到直接证据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古树根内部藏毒的确是最好的方式,运量大,保险系数高,只要打通检疫部门,几乎是畅通无阻。”
莫言小时候生活的莫家村后面就是一座大山,他对那些百年古树很熟悉。在古树根部挖出一个小而狭长的洞,放入毒品,然后堵死。只要措施跟得上,短时间内古树依然能保证表面上的生机。而且很多古树本身的汁液具有不同程度的辛涩味,再加上运输的时候古树的根部被厚重的泥土包裹,即使是警犬也很难发现。如果有好的园艺工,甚至能在古树还在土里的时候就将毒品置入其内部,然后让洞口或是裂缝自然生长愈合。如此一来,虽然运量会大幅降低,但胜在保险系数极高。即使警察扒开古树根部的泥土,也未必能发现端倪。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总不能把每棵树都锯开来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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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叶公司每年会移植七到八棵树不等,只要其中的两到三棵树用来做载具,规模就能吓死人。当然,这必须得是纯度极高的毒品。
莫言能肯定,这种运毒方式绝对不是首例,肯定早就有人尝试过。
七处之所以忽略了这个疑点,关键在于赵越和徐德发没有任何表面上的联系。而那封邮件上的名单又实在太多,足有四百多的会员,即便每个人都排查一遍,也未必就能注意到徐德发。毕竟这家伙没有前科,而且身份也很是风光,让人很难联想到他和毒品有关系。实际上,那四百多人的名单上,不乏有从事运输业的会员。就这一点来说,他们比徐德发更值得怀疑。
如果莫言不是看过那几篇新闻稿,他也未必会注意到徐德发,更别说挖掘出那条奇妙的时间线。
“当务之急是应该找到那些枯死的古树的下落,不知道它们有没有被焚毁?”
莫言抽着烟,在心里琢磨着如何着手。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取出手机看了看,他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按下通话键,他习惯的向对方问好。
“您好,请问,您是莫言么?”
话筒中传出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很浑厚。莫言注意到,对方称呼自己时,使用的是敬语。
“对,我就是,你是哪位?”
“我是高正堂,是您父亲的秘书……”
莫言闻言,不禁微微皱眉……
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说,似乎很遥远。但他很清楚的知道,父亲永远是父亲,并不以他的感觉而改变什么。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莫言又点了支烟,淡淡说道。
高秘书道:“是这样的,您的母亲让我告诉您……”
莫言眉头一皱,毫不客气打断对方的话,道:“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的母亲很早就已经去世。”
“…………”高秘书明显一窒,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038】白色面包车 ”
这时,高秘书那边传出些杂音,有人似乎拿过话筒,道:“我来跟他说。”
紧接着,一个年轻却显得有些淡漠的声音响起:“下周三是爷爷的生日,我不管你在哪里,也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都必须安排好时间,然后等着人去接你。记住,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必做,包括你的着装、生日礼物,我都已经安排好……”
这个年轻的声音莫言并不陌生,早在H大的时候,他就和这个年轻人有过接触。
这人同样姓莫,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他小一岁。
从岁数就能看出,莫言的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他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已经来到人世。而这也恰恰是莫言厌恶那座莫家大院的原因。从祖父到父亲,甚至他的几个伯父、叔叔,就找不到一个专情不渝的人。莫言并非那种顽固的人,如果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再续弦,他即使不喜欢这个结局,却也无法心生厌恶。真正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当母亲在病榻上时日无多的时候,自己却已经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更严格点说,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那位他从未见过面的继母,其生育能力显然更加出色,在做外房的时候,就给莫家带来了一对双胞胎。
莫言的这个弟弟叫做莫语,虽然年纪比莫言小一岁,却因为莫言对莫家的疏离,他俨然已是莫家的长房长孙。
实际上,自从跟着老头离开了那座大院,莫言与莫家并非完全失去联系。尤其是老头去世后,莫言的父亲曾一度想带他回去,但却被已有主见的莫言拒绝。而在之后,莫家每月都会往莫言的卡中打入一笔生活费,但莫言却总是在年终的时候全部汇回去。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但这个世上最了解莫言的不是他的父亲和祖父,而是教他炼气、站桩的老头。
老头对莫言实在是太了解了,他知道这个倔强的小屁孩是多么的厌恶那座大院,于是在去世之前就专门给莫言存了一笔钱,寄存在莫家村的村委会。虽然不算太多,却已足够莫言从小学到大学的生活费和学费……
莫言在H大的时候,他的父亲曾去看过他,身边就带着当时还显得稚嫩却已有世家子弟风范的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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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然后就溜走了。他不想让人知道由校长亲自陪同的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更不想让人知道那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家伙是自己的弟弟。
在这之后,或许是因为莫言的父亲不愿有着血缘关系的两兄弟太过陌生,曾让莫语打过几次电话给莫言。不过,两人通话的时候每次都是三言两语,彼此敷衍。大二之后,莫言就再没有接到过莫语的电话。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莫语虽然冷淡,但语气却没有此时的淡漠和倨傲。
那座大院果然就是一座染缸……莫言心想,如果我一直生活在那里,现在会不会也变得这样?
“为什么不说话?”
电话那端,莫语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你记住,时间是下周三,莫家所有的子侄辈都得到场。你是莫家的长房长孙,爷爷特意叮嘱过,无论你在做什么,都必须到场。还有,你在外面野惯了,不要把那些坏毛病带过来。我派去接你的人有专门的礼仪师和服装师,你听从他们的安排就好。记住,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丢人,老爷子生日那天,我不希望看到你丢莫家的脸!”
丢莫家的脸?
莫言忍不住笑了,淡淡道:“莫语,是不是每个从莫家大院走出来的人都像你一样的白痴?”
莫语一窒,显然没料到莫言会这么说。
莫言摇了摇头,实在懒得和这家伙再说什么,手指轻轻一按,结束了通话。
“应该是八十岁生日了吧?”
莫言想起那个面色冷峻的老头,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参加这个生日会。
从内心来说,他肯定不愿再次走进那座大院,可祖父毕竟是祖父,自己又是长房长孙,如果不去的话,终究有违孝道。
“再说吧,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一趟……”
沉吟半天,他最后终于说服了自己,决定到时候去给老头磕个头,然后直接走人。
做出决定后,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些,他打量着远处那栋红色小楼,决定先进去看看。来之前,他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是打算冒充记者收买某个工作人员,然后旁敲侧击,搞清楚那些枯死的古树的下落。如果找不到可以收买的人,又或是那些古树早就被销毁,他就只能等到深夜,直接潜入徐德发的办公室或是他的家中,寻找最直接的证据。
他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最喜欢的方式就是单刀直入,快刀斩麻。
推开车门,他正要下车,却见一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风驰电掣般驶来,轰着油门直接闯入植物园的大门。
门口的保安显然被吓住了,愣了半天才走出保安室,准备问个究竟。
面包车的侧门呼的一声被拉开,钻出三四个男子。
这些人衣着普通,皮肤很黑,看上去像是民工,但脸上明显带着一股凶气。
其中的一人长得格外黑瘦,他瞥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保安,头一歪,示意身后的同伴去应付保安,然后快步走向红色小楼。
莫言见状,心中一动,立刻坐回车中,仔细的打量着这些人。
这帮家伙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又黑又瘦,个子不高,而且颧骨突出,明显带有东南亚人的特征。
莫言和这些人的距离差不多有两百米,出色的视力可以让他看清这些人身上的细节,但却无法近距离扫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