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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语塞,双手用力地抓着棺木,却不敢正视她,“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已经成了华妃,你处处和云苏作对,你还想做什么?”
“我要知道真相。”九儿一字一字从喉咙中挤出来。
云龙看着棺木中曾经以为可以厮守终生的人,无力地垂下头,缓缓把一切说了出来,“那晚我在侯爷府门外淋了一夜的雨,后半夜快黎明的时候,她不忍心我还等着跑了出来……我知道我哥那天大闹秀水街让她伤了心,所以我想抛下一切同她私奔,她不同意,可我还是带她跑了。”
九儿静静地听着,小末儿当然不会同意,小末儿太在意她了,是不会抛下她同人私奔的。
“还未出京,云明就带着云苏来了,挡住我们的去路。”云龙看向躺得安详的小末,再回忆起那一天心如刀绞。
原来你这么怕(5)
“后来呢?”九儿问道。
云龙说不出话来,九儿咄咄相逼般盯着他,云龙颤着双唇一字一句说出,“是云苏身边的宫春……把她推了下去,我想救她,可我被那些侍卫缠住了,我救不到她,我是眼睁睁看着她在水里挣扎,眼睁睁看她死去……我当时恨不得跟她一块去死。”
好像有什么从身体里迸裂开来,疼得她喊不出声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死呢?”九儿一脸麻木地看着他,“为什么你只是说说,你既帮不了小末儿报仇,也不肯陪她一块去死。”
“云苏是我堂妹,我家里人全姓云,他们逼死了小末儿我能做什么?我去杀我的家人吗?”云龙笑了起来,却比哭还痛楚,“华妃娘娘,你现在是娘娘了,要是你还是对小末儿的死耿耿于怀,那就杀了我,我去为小末儿填命。”
九儿不语。
“小末儿死了,我心里不比你好受,我每天回到家面对的是云家的人,每天进宫谈得最多的还是云家的事……”
云龙红了眼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挣扎,他能做什么?他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去,他一定不会经过那饺子摊,就不会被小末儿的一笑而失了魂魄,更不害她堕入黄泉。
“那你离开京都去打仗,我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你。”九儿冷冷地说道。
或许云龙有他不得已的苦,可她只是小末儿的姐姐,她体会不到他的苦。
云龙愕然地看着她,九儿从袖中掏出一把雕刻精细的小木刀隔着棺木递给他,“若是你在战场上死了,就拿着这小末儿最喜爱的信物去找她,看她会不会谅解你。”
征战?
云龙盯着她手上的小木刀,久久没有动作,九儿苦涩地看着他说道,“云龙,是你让小末儿的笑容没有了……”
原来你这么怕(6)
云龙强壮的身形猛地颤了颤,有些战粟地从她手中接过小木刀。
“你害怕?”九儿凝视着他颤抖的手,云龙是武将,手指粗糙黑黝,却在她面前抖得厉害。
“三叔早警告过云家武将,太子未登大统之前不得请命出征。”云龙手抓在棺木上慢慢冷静下来,“可或许你说的才是对的,我既报不了仇又不陪小末儿一起死,还不如离开这儿图个清静。”
九儿没有说话,看着他探下身子依依不舍地抚过小末的脸,然后决然地一步一步走出庙堂。
望着他落寞得孤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九儿紧紧扶住棺木,小末儿,姐做得对么?为什么姐觉得心里这么不好受,你起来陪姐说说话好不好?
萧良辰蓦然出现在门口,一袭如夜的黑袍,妖冶魅惑的脸上毫不掩饰担忧地看着她,“我看到云龙眼睛红了,你还好吗?”
萧良辰走近她,九儿一下子把额头抵到他的胸膛上,好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萧良辰愕然,继而伸出手安抚地拍拍她的头,“怎么了?”
“难受,心里难受。”九儿喃喃地低声说道,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一热,脸颊淌过热流。
萧良辰把她拥进怀里,“没事,没事,天塌下来我萧良辰给你顶着,没事的婆娘。”
一样的话,一样的语气,九儿眼前猛地浮现出另一张脸。
心深深悸了一下,九儿连忙推开萧良辰,伸手欲去擦脸上的泪,视线却呆呆地定在他的身后。
萧良辰顺着她的视线疑惑地回过头,只见公子策一袭素白的衣袍笔直地站在门口,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们,脸色发白。
有没有当我是你男人(1)
萧良辰下意识地做好戒防的姿势。
公子策就这么看着她,一双黑色的眸犹如无底的寒潭直直地盯着她,九儿看不出那里是质问亦或是其它一些什么。
萧良辰让开一步,正欲说些什么,公子策却突然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他……”萧良辰迟疑半晌看向九儿,“他又吃上味了?”
九儿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跟萧良辰道别后就离开庙堂,一出门便见公子策远远地站着,也不动。九儿走上前去,似是听到她的脚步声,公子策又径自向前走去,脚步不紧不慢,恰好让她能跟上。
九儿跟在公子策身后一路出了侯爷府,两辆马车在外侯着,公子策独自走进一辆马车,剩下一辆是她来时坐的,身旁的香令推推她,“娘娘,上车啊。”
九儿点点头,在香令的搀扶下正走向来时的马车,却听一声愠怒的声音从另一辆马车里传来,“给我进来!”
香令害怕地连肩都耸了下,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有些失魂的主子,“娘娘,太子怎么了?”
九儿淡淡地摇了摇头,有些木然地朝公子策的马车走去,刚掀起车帘进去,一件物什就从里面被砸出来,九儿忙往身后退了退才没被砸中,抬起眼,九儿就看到公子策铁青的脸,一双眸怒视着她。
好像多年前的一天,九儿再一次看到公子策气到把车里的东西全都砸了出去,七零八落,尽是狼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生气了,她知道,可她不懂一个会抛弃她六年的人为什么要为她吃味,为什么呢?只因她现在是他的妃子吗,他都不要她六年了。
有没有当我是你男人(2)
“砰——”
一只熏香炉被他狠狠地砸了出去,九儿听到公子策怒吼到极至的咆哮,“靠不到我,嗯?靠不到我就要靠他萧良辰吗?!”
他怕她见到小末太过伤心放下一堆政事跑出宫来,见到的却是她投进萧良辰的怀里?凭什么!
公子策踩着遍地狼籍走近她,猛地把她压向车背,手指蛮横地掐住她的下巴,几乎是带着恨意吼出来,“季九儿,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男人?”
九儿看着他,许久才伸手去拨他的手,声音平淡如水,没有波澜,“你掐疼我了。”
她的眼里没有喜怒,如一汪死水,她不在意,完全不在意。
公子策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声,猛地将她推到狼籍凌乱的地上。
九儿认命地闭上眼,身体突然一轻,睁开眼便见公子策躺在她的身下,九儿倒在他怀里,侧过头便见他身下膈着的是一些砸碎的碎杯子碎壶,忍不住倒抽气,九儿想从他身上起来,却又被他抱入怀中。
“季九儿,我们两的事不要牵扯别人进来。”公子策微微仰起身子,背上的疼让他不住地向她身上的温暖去靠。
九儿挣扎好久,公子策纹丝不动的怀抱让她没撤,只好道,“我和萧良辰没什么。”
公子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生气的声音显得有些低闷,“你们没有男女之防。”
这样听起来就好像是念辰在装委屈的撒娇,九儿还想挣扎,左手不禁意触到他的背脊摸到一些湿意,伸手一看竟是红得刺目的鲜血。
“公子策……”九儿不管不顾地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来,又攥着他站起身,看着他吃疼的蹙眉,九儿终于受不了地大吼道,“公子策!你到底想做什么?!”
有没有当我是你男人(3)
公子策从来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哪怕是给她休书后,哪怕是收回羊脂玉后……
“我季九儿凭什么要承受你的忽冷忽热?”九儿大声吼道,怒气冲天,“是你抛弃我,是你要赶我出西郡,是你无情在先,凭什么现在装出一副吃味的样子来质问我!说你对我有情吗?”
她把积压在心底所有的情绪都吼了出来,“公子策,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让人琢磨不定,我猜得很累!”
说完,九儿转身就走。
身后却贴上一个身体,公子策从后紧紧搂住她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从来不怕的,从她甘愿为他跳悬崖的那天起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他,只有他而已,不管这六年来她在哪里,他从来不怕最后她会不属于他。
可她现在到他身边了,他却怕了……
公子策死死地搂着她,这个动作几乎是低声下气的,有些讨饶的意味。
九儿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公子策,你要是对我无情就一直无情下去,不要给我任何猜测的地方,算我我求你了。”
她疲于去猜他难以揣测的心思,这对她根本就是折磨。
公子策扣在她腰上的手微微带着颤粟,连带着她的心口也跟着悸动起来,拨开他的手,九儿掀开车帘走出去,公子策这一回没再阻拦。
等九儿从侯爷府拿着治伤的药出来时,门口只剩下一辆马车,香令有些哀戚地看着她,“娘娘,太子先走了。”
刚刚他们在马车里吵得那么响,周围的下人全都听见了。
九儿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药,扯了扯唇角笑不出来,走就走吧,他们之间的确该干脆利落一点。
有没有当我是你男人(4)
回到华昭宫,香令忙前忙后为她换衣换鞋,洗脸净手,识大体地一句话没有多问,贴心地道,“娘娘,您今天也累了,去床上躺一会儿?还是您想吃什么,奴婢叫御膳房去做。”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