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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精力同你斗。”
“我没有!”公子策大声驳道,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我没有负你,我连云苏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就因为你说过的一女不侍二夫!”
最后的话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的。
九儿的身子颤了颤,呆呆地注视着他,“怎么可能……”
整整六年,他怎么可能没碰过云苏……
你放弃了吗(11)
“是不是我负你这三个字让你觉得心里舒服?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和萧良辰纠缠不清?你就能顺理成章地放弃?季九儿,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公子策猛地抓起她的手绕过宣清殿往里走去,九儿拼命挣扎也斗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攥着她走。
夜幕下的荷塘显得深沉,又是荷塘,九儿想到白天在王府里明陵王王妃说过的话,气得直道,“你想干嘛?”
“跳湖。殉情。”
公子策干脆利落地说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九儿惊愕地张着嘴,他是真醉还是装糊涂,她已经迷糊了。低头看着平静的水面,九儿嘲弄地扯起嘴角,“殉情,我们吗?公子策你舍得吗?舍得你的太子之位吗?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可你别忘了六年前你就是为这个位置抛弃我的!你这次又想对我玩什么花样,嗯?你说清楚成不成?我不是个傻子……”
话音未落,九儿眼睁睁看着公子策在她面前跳下若大的荷糖……
“砰——”
荷塘激起无数涟漪。
心口跳漏一拍,他真的跳了。
九儿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被慢慢抽走,荷塘的水慢慢趋于平静,心开始慌了起来,沿着荷塘边际九儿拼命喊着公子策的名字,可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没有半个人影浮上来。
眼睛忽然变得模糊,水意泛出眼,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九儿急得声音发颤,“公子策你别闹了,你快上来……公子策!公子策!”
“公子策!我和萧良辰真的没什么,我和他就像以前和云苏一样,什么都没有……”
“公子策,你上来啊,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相信你,我什么都信,公子策,你说什么我都信……”
一个人影猛地从湖水中飞身而出,溅出无数水花,待借着月色看清那人的脸庞时,九儿终于腿软地跪坐在草地上,连呼吸都是在战粟。
你放弃了吗(12)
一个人影猛地从湖水中飞身而出,溅出无数水花,待借着月色看清那人的脸庞时,九儿终于腿软地跪坐在草地上,连呼吸都是在战粟。
公子策拖着一身湿漉游上岸走到她面前,看着他身上不停滴水的衣袍,九儿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头上传来,如孩子得逞一般。
“差一点……再差一点你真的会溺死的……”九儿听到自己止不住嗓音颤抖地说道。
小末儿是溺水死的,如果公子策也是这样……她根本不敢想下去。
“不会。”公子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湿发狼狈地垂在额际,薄唇勾出微笑的弧度,眼睛弯成月牙状,毫不掩饰的笑意真得不像平时的他。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公子策喝了酒会做这种极端的事……
九儿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脸上,伸出手掌却又提不起力气打上去。好久,九儿才拾回身上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就走,腰却被人从后死死地搂住,一双冰凉的唇贴到她的耳廓上,带着蛊惑的语调似哄似骗,“别放弃。我们不会完,信我。”
冰冷从他身上传到她身上,九儿偏过头躲开他的唇,“公子策,你真得知道我是谁吗?”
一声低笑从身后传来,身子被公子策转过来,“季九儿,我是为谁才喝这么多酒,为谁才拿命在赌,我会不知道你是谁,嗯?”
不等她说话,公子策便捧起她的脸低下头覆上她的唇,双唇的冰凉瞬间被炙热袭卷,脑袋渐渐变得空白,九儿慢慢只知道顺从,任由他为所欲为。
“既然你信了,就要信下去。”
似梦似醒间,九儿听到他在她耳际如是说道。
醒来时九儿一眼便见到公子策坐在床头审阅着手里的奏折,被子盖到腰侧,身上仅披着一件衣裳,露出光裸白皙如玉的胸膛,脸蓦地烧起来,昨晚的事瞬间充斥进九儿的脑子里,头立刻疼了。
你放弃了吗(13)
九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体立刻如散架般地疼痛,六年不曾有过的缠绵差点让她痛死……
听到声响,公子策在奏折上草草地批了个诛字便转过头去看,眼里已经不复昨晚些许的迷离朦胧,黑眸深沉得厉害,伸手拉着她坐起来,指尖亲昵地滑过她的脖颈,嗓音低沉,“醒了?”
九儿讪讪地笑了笑,努力地注视了他半晌,“你昨晚……真醉了么?”
如果假醉,以他公子策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跳湖殉情这种荒唐事来;如果是真醉,他又没说什么糊话,连六年前她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公子策抿着唇,促狭地眯起眼似是思索着什么,蓦地整个人压上来把覆到她身上,张嘴咬开她的唇,舌灵巧地钻了进去,满意地感受身下的人战粟了下才放过她,唇微微勾起,“你猜。”
九儿推了推他没推动只好放弃,看着他目光里的深不可测,她是真的越来越不清楚公子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为什么?”即便是扫兴,九儿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你连为我去死都肯,为什么六年前要抛弃我?告诉我,你有苦衷?”
公子策静静地看着她,随即垂下眼睑,随意地道,“没什么。”
九儿愣了半晌随即冷冷地勾起笑容,嘲讽地说道,“公子策,我现在明白你昨晚是真的醉了,因为清醒的你六年前什么都不会告诉我,六年后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重死了,你走开!”
“可我记得你说你会信我。”公子策翻动着身子,语气有恃无恐。
九儿恨恨地瞪他一眼,拉过一件衣裳套在身上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公子策皱住眉,声音有些僵硬,“又想和我划清关系?”
你放弃了吗(14)
九儿跳下床,按捺下心头的那股火,九儿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划清啊,我豆腐都让你吃光了!臣妾当然是给太子殿下您老去熬碗羹汤补补身子,省得您哪天又想起跳湖跳崖这一出一出的,身子撑不住。”
公子策靠在床头一下子笑出声来,看着她气乎乎地走出寝殿久来压抑的心情忽然大好,随手拿起刚刚的奏折,把诛字划掉,改成充军二字……
喝醉……
呵,怪不得萧良辰常说酒是个好东西。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一出朝清殿的门,就见香令笑逐颜开地恭贺她,九儿窘迫地红了脸,听着香令在耳边唠唠叨叨,“娘娘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了,奴婢听说娘娘夜宿朝清殿的事传到湘宜宫里,容妃娘娘气得砸东西呢。”
大早上地总算有件让人开心的事。
“是吗?”九儿微微笑着,接着说道,“对了,叫御膳房熬碗去风寒的羹汤送到朝清殿。”
“娘娘,应该熬两碗?”香令见她心情好便放肆地揶揄她,“昨晚奴婢担心娘娘一直在这里等,可是看着太子抱着衣衫不整的娘娘回来的,想必娘娘也受风寒了……”
九儿瞪向她,香令连忙逃避不及地欠身行礼,“娘娘,奴婢去御膳房了。”
香令离开,九儿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冷却下来,得到宠爱了么,原来这就是得到宠爱了,这么简单。
从华昭宫换下一身衣裳,估摸着早朝该结束了,九儿又回到朝清殿,捧着香令端来的羹汤径自走进偏殿,只听公子策议事的声音传出来。
想了想,九儿还是走进去,司马作正站在公子策桌案前说着什么,听到脚步声转回头便跪下来,“臣叩见华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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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睡个觉。
把六年补回来(1)
“司马丞相快先起身,是本宫打扰了么?”九儿走近他们,视线瞥向公子策,却正撞见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羹汤上,九儿冲他咬牙,公子策弯了弯眼角。
司马作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一切,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视若无睹。
“太子殿下,这是去风寒的羹汤,趁热赶紧喝了吧。”九儿把羹汤放到他面前,依然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公子策端起汤便要喝,到嘴边又放下来递给她,随意地看向司马作,“继续。”
司马作识时务地没有说话,果然听九儿在一旁不忿地说道,“太子殿下,难道您以为臣妾在里边下了毒?正好,臣妾连银针都带了过来。”
九儿放下汤,拿出一根细长的针递到他面前,公子策的目光凝住,语气有些僵硬,“我是让你喝。”
九儿呆住,手中的银针落到桌案上,公子策看了她两眼,又别开眼看向司马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冷峻内敛的脸上没什么异样。
“明陵王最近除了在朝上偶尔配合我们打击云家,鲜少有什么动作,说是修身养性,可臣以为他是按兵不动,恐怕是想出其不意。”司马作滔滔不绝地说道,“明陵王此人不得不防。”
明陵王。
九儿安静地站在公子策的身后,垂下眼看着那一碗羹汤慢慢冷去。
“昨日的寿宴没看出什么?”公子策身子向后仰了仰,双手交叉叠在下巴上。
“没有,可能是臣等最近同云家相斗厉害,现在朝内的人个个谨慎小心,明陵王不动声色,云晌天也收敛许多。”司马作如实说道。
不动声色、收敛……
太安静总是不太寻常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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