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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他不会再奢求更多了。
龙狁神思恍惚地跟在东方衍身后,许是意识到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跳频频加速,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紧张感,使他不知所措。
“到了”。
两个字打断他神游在外的思绪,同时也让他不安地抿了抿唇。
“母亲现在受不得惊吓,你先待我进去通传一声。”笑话,要让老爹们看到这家伙,那他不就玩儿完了?起码要拉老妈做垫背嘛!
龙狁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眼前恬静闲适的清幽小筑,这向来是她喜欢的格调,想到现在他正与她呼吸着同一片土地上的空气,那麼接近的距离,他的眼眶微微发热。记挂着她的身子不适,他不禁担忧起来。
忽然听得那阁楼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重物坠地声,他忍不住向前迈了一大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可是那声响一直没有再传出来,直到许久许久之后——
精致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探出来的是东方衍微笑的脸以及一个“请”的手势。
龙狁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越过东方衍,径直步入。
东方衍识趣地关上了们,并且在周围设下一道屏障,暂时不让那几个外出的男人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
屋内,四目相对,一室的静谧。
她的脸,也许是因为激动,显得过分红润,没有丝毫病态。他挂起的心微微放下来,痴痴地凝望她清丽的面容。
她藏在背后的手在发抖,这个男人,原以为永世不再相见,毕竟他是那般恨透了她。没想到竟因为衍儿一句谎言而破了戒,过去了这麽多年,他还是那样傻,爱着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注定要受伤的。该叫他龙狁,还是。。。。。。铭铭?是呀,他究竟是那个爱了她五世的男人,还是她亏欠了许多的儿子?她竟无法将两个身份合二为一,她只当了他几个月的母亲,却是他爱了几个世纪的女人。
“你。。。。。。”
“我回来了。”
他打断她的话,似是在害怕再从她口中听见那伤人的话语,迫不及待地堵住她的声音。
“而且,我不会再离开。”
他说什麼?东方左左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听到他这话时,心里喜悦多余震惊,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漂泊在外,何况他还是。。。。。。
“不问我为什麼吗?”他笑,掩饰着过速的心跳。
她摇头,朝他走近了两步。
“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家人?呵呵。。。。。。
他在心里苦笑,他想要的家人,是另一种含义。暗自握了握拳头,他告诉自己,不能再贪心了,这是留在她身边最好的借口。
“如果我说,我永远也不会视你为母亲呢?”
她愣了愣,点头,“我知道,而且,我也没有资格当你的母亲。”在她的心底里,其实是很别扭的,几世的情人变成自己的孩子,而她拥有全部的记忆,那种复杂的感觉,无法言喻。
“不怕他们介意?”
“不。”她很坚定地说出了这个答案。因为他们都知道,龙狁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她的心就像扎着一根刺,而他们,宁愿把那根刺往自己心窝里扎,也不愿意让她痛。这麽多年了,七个男人已经完全学会了爱一个人的方式,他们霸道,但不再如以往那样无理,他们争风吃醋,但处处以她为先,他们总是暗自较量,但决不在她面前。。。。。。
岁月磨平了他们以爱之名伤害她的菱角,但没有磨平他们对她的爱;岁月磨平了他对她的很,但没有磨平他不悔的深情。。。。。。
在这一刻,龙狁的眼眶忽然涌现一股水意,他一个大步迈了向前,猛地将她抱入怀中。眼泪顷刻间落入她柔软的发丝之间。
明明知道这个拥抱的意义是男女之间,非关亲人,她还是没有将他推开。
经历了种种,他们早已过了钻牛角尖的青涩时期,现在想来,从前的做法实在太过幼稚,以为逃避便一了百了,以至于无意中带来了许多伤害。
她欠他,她欠他。。。。。。
可是——“你欠眠儿一个解释。”他太高了,她的嘴唇正好贴着他的心脏上方,那几个字像要刻入他心头一样。
龙狁沉默着,没有放开她,一言不发地将她愈抱愈紧。
许久,他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我知道。”
在龙狁去见雷眠之前,她没有告诉他,眠儿已经成家,而眠儿另一半,是一个懂得珍惜他的温儒男子。因为她多少觉得,眠儿之所以会选择男人,大都源于初次的情爱经历。雷王对此,是十分不赞同的,也正因如此,雷王对龙狁除了情敌这一层嫉妒,还有对他误导儿子的怨恨。
她想借此机会,看清楚雷眠到底是真心喜欢那个男子,还是只是因为一时赌气而毁了自己。
结果,她终于放下心来。
远远低看着两人毫无芥蒂的笑容,她释然地走向他们。
“我们进去吧!”
不曾理会那七个男人的白眼和排挤,他总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偶尔她身边的位置空下来的时候,他便满足地笑着拥她入怀,为她拂去发顶上的花瓣,或是当她午睡时的靠枕,他最喜欢的时刻,便是每回在暗斗中刻意被那几个男人伤了之后,她心疼而温柔地替他上药,但这种让他眷恋的时刻在七个男人意识到之后越来越少。
而他们手上的戒指,一直没有摘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用强烈与包容的爱向她证明了时间并非爱情的坟墓,无论经过多少岁月,无论她是否美丽如初,他们爱她一如往昔。
而她格外珍惜这份沉淀了岁月的幸福,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像他们爱她那样多,但是,她不会再让他们因她而受到任何伤害,她只能尽量弥补八个人之间不公平得爱情。
即使经过千千万万个日夜转换、四届更替,她依旧是他们心头的挚爱。
大哥番外之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手术失败,医生用药物维持着病人的最后几分钟生命,让其与亲人进行最后的道别。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跪在手术台前,颤抖的双手几乎不敢碰到父亲那血肉模糊的身躯,把耳朵贴在父亲的唇边,以听清他生命之末的遗愿。
“炽,从今以后,你就是。。。。。。家里的支柱,我相信你。。。。。。我将东方家族。。。。。。交、交给你了。。。。。。”
“是,父亲。”少年东方炽强忍着眼泪,郑重地许下承诺。
“还有。。。。。。琅跟煌的性子都太、太冲了。。。。。。我希望。。。。。。你能帮帮他们,以后。。。。。。你们兄弟三人要齐心协力,无论、无论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反目,你。。。。。。能答应我吗?”
“是的!我一定做到!”
“呵。。。。。。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中年男子虚弱地笑笑,忽然用力喘了几下,面部通红。他再次张开嘴巴,唤道,“你过来。。。。。。”
东方炽红着眼眶,死死拽紧了拳头,身体前倾了许多。
“最后。。。。。。一件事,请、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父亲!”东方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是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说话用了一个“请”字,到底、到底是为什麼?
“左左十五岁生辰之前。。。。。。你务必要、要替她订一门。。。。。。婚事。。。。。。”
什麼?!东方炽只觉胸口似被人狠狠砸了一下,闷得开不了口,他久久不语。这时,忽然察觉到前方两道犀利的目光,他抬头迎上去,父亲虽是即死之人,却又着看透人心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此时散发出的锋芒,犀利得他不敢直视,那像一支利剑,穿透了他的心底深处。
“。。。。。。”东方炽讷讷地,不能言语。
但正当这个时候,垂死的父亲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似要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将他紧紧抓住,努力地睁着双眼,用一种恳求又惊恐的目光注视着他。
“父亲你。。。。。。”东方炽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浑身发抖,他好难受,为什麼会这样,听到刚刚那个请求,他像是要死了一样,整颗心都枯萎了。可是,这是父亲最后的一个请求。
病床上,男人已经开始剧烈地喘气,两眼几乎翻白,只是怎麼也不肯闭上眼睛。
东方炽看着这个景象,几乎要崩溃了。
“我。。。。。。的。。。。。。小、小女儿。。。。。。”垂死的男人眼角滑下一滴泪,苍白的嘴唇颤栗着,“哈哈。。。。。。死、死不瞑目。。。。。。”
“不!不会的,父亲,我答应你!”东方炽终于从痛苦的自我世界中清醒过来,他看着父亲难受的样子,脱口而出,然而,这句承诺却让他莫名心碎。只是,此时此刻,他还想不明白。
男人终于放松了身体,心满意足地缓缓闭上了眼睛,唇边,轻轻溢出一声叹息。
“她。。。。。。是你妹妹。。。。。。”
由于声音太轻太小,那一声叹息似化在了空气中,东方炽只隐约听到了“妹妹”两个字。。。。。。
从悲伤的回忆中醒来,东方炽无力地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重重吐了口气,隔着车窗往校门里面望去,等待着东方左左放学。
七年了,距如今已经七年,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上的疙瘩,眼看着再过一个月就是左左的十五岁生日,他的心越来越烦躁,越理越乱。这件事,他从未与任何人提起,即使是自己的另两个兄弟。如今,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年那犀利的眼神是为什麼,也明白了父亲逝世时最后一句“妹妹”的含义,但是,已经太晚了,他早已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来。
原来,父亲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内心,只是他们当时却毫不自知,是呀,有时候,局外人看得更清楚。
定亲?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笑,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手中?
绝不!
东方炽狠狠地把后脑勺撞向身后的靠垫,黑眸里闪过浓重的阴霾。他不是圣人,怎麼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可是,一想到父亲临终前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