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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安姑娘和子敬先生到了。”云纪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介绍道。
云家老祖宗?!安蓝再望老人一眼,才发现老人已经到了洗净铅华返璞归真的境界。
难道是元婴期?!看来四大家族的实力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他们肯定还有所隐瞒。
如果云家有元婴期的老祖宗的话,那其它三家有没有呢?
“安蓝(子敬)见过云老前辈。”安蓝和子敬也行了礼。
“不必拘礼,二位请坐。”老人指着旁边的两根石凳,请他们坐下,为他们掺了茶。茶的香味安蓝十分熟悉,竞然是雪峰尖。
老人怎么会有雪峰尖,那可是银岭州的特产。安蓝带着疑惑喝下了茶,子敬也是一样。
“莫非老前辈上去过?”子敬问,元婴期的人可以穿过结界,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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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喝了一口,“今天才回来。”
子敬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如果老人去过上面的话,想必对他们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不知道老前辈找我们来,所谓何事?”
“不知道关于邪宗的事二位如何打算。”老人开门见山。
安蓝听老人如此一问就知道是谈合作事宜。
“不瞒老前辈,我与他早已是不死不休,三年之内,我一定要取下辰屠的人头。”三年之后她要将寒玉剑归还给行莫制,没了寒玉剑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奈何不了辰屠。
不过,以她一人之力要杀上邪宗找到辰屠有些困难,如果有云家配合那自然是更好。
“三年……”老人喝了一口茶,似乎在考虑什么。
“你有把握?”
“事在人为,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我就不信拿不下他!”安蓝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次不成,她就来二次,她要看是她的命硬还是辰屠的命硬。
“哈哈,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年轻人是该有点冲劲,不过在你杀辰屠之前,不如想想怎么在三年内出谷底。下来容易,上去就难咯。
“正阳草是底谷特有的草药,百年之间它在炎夏十二州出现过,那么一定有从上去的方法。”就算再难她也要找到。
“方法是有,那就是到达元婴期。”
“可是,正阳草……”
“你就没想过是元婴期的人带上去的么?”
安蓝一怔,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么说来,别家也有元婴期的强者?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快点上去,就算把禁制砸烂也上!”先不说辰屠,白殷衣还等回正阳草回去治病。这可耽误不得。
“那个禁制不能毁!”老人一下子严肃起来严正义辞地说。
“那……”安蓝突然没了主意,那怎么办?她看着子敬。
“子敬有一事麻烦前辈,这有几株正阳草,希望前辈能帮我师兄妹送到离云派,我师兄妹还有些灵药,可以折价卖给贵府。”子敬也清楚白殷衣的病耽误不得,既然老人可以穿透结界,不妨请他跑一趟,当然,是有酬劳的。
还有?老人心里也十分惊讶,矿石换草药的事他也听云知时说了,换了那么大数量没想到竞然还有?现在的小辈们都这么有钱了?
老人将正阳草揣进衣兜里又喝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其卖你们也不用着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开启禁制的方法现在已有了些眉目。即使三年之内仍不能破,我云家有件空间法宝,我也可以携你们出去。”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安蓝拍了拍头,对啊,她傻啊,她不是还有混元天府吗?她进入混元天府,让老人带着混元天府也照样可以出去。“恳请老前辈带我师兄妹出去。
“不急。”老人笑着说:“你悬赏邪宗让邪宗不得不龟缩在恶神山上,每日受着骚扰。狗急了总会跳墙,你呆在上面始终不安全,不如就留在谷底,等计划好了,布置周全了再出去也不迟。”
“我听纪扬说,你们去了天谷?那里虽然危怜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修炼场所,不如,先在那里修炼,多提高一分修为也多一点把握,你说是不是?”
第168章 唇枪舌战
老人的话有几分道理,安蓝笑着应了一生是。
安蓝又将上次十分之一的灵药以上面的价格卖给了云家,云知时喜不胜收,特别是里面还有二十份洗精伐髓的药膏,云纪扬和一批卖力出众的宗族子弟,成了药膏的使用者。
天谷州看似平静,却是暗潮汹涌。
冉氏的病已好了许多,有灵谷养气,脸色日渐红润,清减的身子也丰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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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在屋里呆着也不好,见冉氏已能下床,慕容琥带她到院中散步。小院不大,却很雅致。小桥流水,怪石林立,看得出来云纪扬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门外传来三声叩响。
慕容静儿正在演武堂里修炼,听到叩门声,停下来问道:“谁啊?”
没有人应。
接着又是三声叩响。
“缭星姐姐吗?还是云公子?”这座宅子来往的人只有这两人。
“奇怪怎么没声儿了?”慕容静儿打开门看见来人脸色大变,嘴唇一直发抖,甚至无法出声,她踉跄后退,从正门一路退到内院。
正在花园里散步的慕容琥看到女儿神色不对,连忙问她:“静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刚问完便脸色发白,身子往下一沉,跪拜下来。
“孽子!”只听得一声喝声,慕容琥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在心上,喉头一甜,溢出血来,冉氏那原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更是如白纸一般。
慕容扶柳站在院中,他一身蓝色金丝蟠龙大褂,气势逼人,仿佛他就是天,让人膜拜臣服。
他身后站着一个老头儿,正是慕容家的管家。
慕容扶柳负手而立,慕容琥、冉氏与慕容静儿跪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连跪在那里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孽子,你胆子越来越大,我当初就不该留你!”慕容扶柳一口一个孽子,目光如刀,他一步步逼进,每走一步,慕容琥脚下的石板,便塌陷一分。
慕容琥的膝盖渗出血来,他咬牙不敢喊痛。
慕容扶柳停在他面前,一掌扇在他脸上,他被扇倒在地,两颗牙齿了混着浊血吐了出来。
他被这一掌扇得倒地不起。
“琥哥!”冉氏连忙去扶,她发现慕容扶柳是真的动了杀机。
冉氏挡在慕容琥身前,“公公,都是我的错,与琥哥无关。”
“谁是你公公。”慕容家从来都不承认冉氏的存在。
慕容扶柳的喝声回荡在耳边,冉氏神色一黯,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小身板紧紧地护住他。“慕容家主求你放过琥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放了琥哥,要我做什么都行。”
“哦?”慕容扶柳轻笑一声,“那要你死呢?“
冉氏一震,整个身子僵住,两行泪花从她面颊滑落。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当年慕容琥为了她强退掉一门亲事,使慕容家蒙羞,随后被赶出了慕容府,她从来都不被慕容家所承认。
她虽然生了慕容延和慕容静儿,但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们从来没有踏足过慕容家,也设有上慕容家的族谱。
如果她不在了,那么他们会不会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如果她不在了……
“不,爷爷,求你放过我爹娘。”慕容静儿爬过去拉住慕容扶柳的衣角哀求道。
“怎么,做不到吗?”慕容扶柳不理会慕容静儿的哀求,轻鄙地看着冉氏。
冉氏看了一眼丈夫,银牙一咬,头重重地往下磕。
“不。”慕容琥大喊,血气攻心,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爹,娘!”慕容静儿痛哭失声。
冉氏的泪啪咯啪咯地落到石板上,沮了一地,她本以为会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落地之前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住。
见有人多管闲事,慕容扶柳沈着脸,注视着回廊上,那一白一青的身影,以碾碎一切的气势压过去。“我慕容家的家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慕容扶柳气势惊人,可是安蓝长期生活在白殷衣的高压气场之下,慕容扶柳虽是利害又怎么能跟领悟了“境”的白殷衣相比?只见安蓝从容一笑,慢慢地走出回廊,扶起冉氏。
“我的院子可不是给你处理家事的地方。你是谁?递拜帖了吗?没递拜帖就闯进来,给我轰出去!”
“放肆。”他堂堂慕容家家主肯屈尊降贵来到这个小院子里已是她的福气,竞然还敢轰他。
慕容静儿一脸害怕地拉住安蓝的袖子,示意她少说两句。
安蓝握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笑着向慕容扶柳回道:“放肆。”
此刻在她院子里放肆的人不正是他吗?
慕容扶柳没想到她在自己施压之下竞然还敢如此悠然以对,不仅如此,还敢用他的话来回敬他,他招手一只蟠龙紫檀雕花木椅出现在身后;他威风八面地坐下来,右手刚好扣在扶手的龙头上。“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但我确定不是最后一个。”安蓝也招出一把椅子坐在慕容扶柳对面,她的木椅相较慕容扶柳的那可是朴素多了。
“牙尖嘴利。”
“比不得阁下以势欺人。”气势上压不住她,便想在姿态上高她一截。只可惜,她安大小妞也是玩姿态的高手。她手一伸,阿肥飞出来,落到她的手背上,越是心气高的人,阿肥那双死乌眼,就越有杀伤力。
慕容扶柳不管何时何地都一付“天之娇子”的姿态,有什么比被一只又肥又丑又黑的乌鄙视更令他难堪的呢?
安蓝把阿肥放到右肩上,它四十五度仰头斜视着慕容扶柳。
安蓝打赌这世上大约再找不到比阿肥更欠扁的乌,用它来招持不待见的人,真是爽到不行。
慕容扶柳不愧是一家之主,定力比宋氏好多了,他只是手在龙头上转了转,神色如常。
越是沉得住气的人,爆发出来越是可怕。
“畜牲就是畜牲,没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