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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浴室,小顺子自然也跟了去预制衣裳,不消片刻,屋内便只剩下灵歌一人。
抖了抖身上的面粉,又拆开发髻,侧头甩了甩发丝,一抬头,却惊见门边笑倚了一个人,白衣胜雪,竟是岳沨!
感动与惊险
“你……”
一时间,灵歌又惊又愣。他是如何进来的?后宫的守备就是这般松懈么?!
片刻震惊过后,又倏然镇定下来,“王爷怎么来了这里?”行为如此随便,他真当此处是他家后院不成?
难得见灵歌严肃的样子,岳沨一笑,直起了身子,“你宫中太过热闹,几里外都能听见笑声,我不过是闻声而来,好奇罢了!”
“好奇?”灵歌沉了脸色,“王爷真是说得轻巧,您可知您这一番好奇,很可能会给别人带来无妄之灾?”若是被那些好事之人瞧见他进来,那她真是百口莫辩了。
岳沨闻言,微挑了眉,却仍是不减笑意,似乎对灵歌犀利的言语毫不在意。“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既然决定进来看热闹,自然就绝不会让人败了我的兴,当然,除非我愿意。”
灵歌心下一动,“王爷没走正门?”
宫门口虽没有侍卫,但却有宫婢当值,以作通传之用,若是他走了正门,不可能没人发现。
岳沨笑了笑,“邪门歪道之人,怎么会喜欢正门?”他连回自己的王府都甚少走正门。这就好比人生路,走在正道上,就难免会被规矩牵着鼻子走,这他可不喜欢。
灵歌终于稍缓了担忧,微微一笑,“看来王爷武功不凡呐!”后门从来不用,早已封了许久,他想进来,只有翻墙。丈许高墙,想翻得灵巧,可不是个容易的差事。
岳沨哈哈一笑,满是自负,“好说!基本上翻墙这种事,不需要别人帮忙!”
他这一玩笑,登时将灵歌也逗乐了,笑声中,心也渐渐安了。方才,她或许是有些杞人忧天了,眼前这人虽然言行不羁,但心思却还是细腻的,私入宫闱罪有多大,他怎会不清楚?
笑声渐落,岳沨却又突然眯了眼,好奇地瞅着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猫?”高兴时一个样儿,不高兴时又一个样儿。
灵歌一怔,又淡淡笑了,“王爷是在说我任性?”
“你是吗?”岳沨撇嘴轻笑,不置可否。
灵歌微耸了下肩,一边理顺着头发,一边走回软榻上坐下,笑得臭屁,“我可是觉得自己贤良淑德,既善解人意,又聪慧端丽,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
岳沨明显梗了一下,好似突然被窝头噎住一般,好半天才眨了眨眼,咳出一个笑,“你……你还真是……”
一瞬间,岳沨发现自己找到了对手。
没有理会岳沨百年难得一见的呆样,灵歌梳理好头发,又道,“王爷进宫,可是太后又召见了?”他虽是亲王,可这里毕竟是后宫,没有传召,是不可能随意进出的。
岳沨闻言,不免又是一抹苦笑,长叹道,“母后是铁了心了,不仅选了妻,还顺手带了妾,俩二八佳人都是那种声音一大就掉眼泪的小可怜儿,若真娶了回去,那后半辈子可真是安定和谐了……”
“这样不好吗?”
灵歌不解地望着他。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妻妾唯命是从,永远活在自己的权威之下,毫无半点声息吗?爹是这样,几个哥哥也是这样,甚至连皇帝,也不例外。
岳沨笑了笑,却难掩眼底的苦涩,“你去过大漠和草原吗?”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极远,似在看,又似在想。
他需要的妻,是一个能陪他走遍天涯海角,与他一起纵横大漠、一起驰骋草原的坚强女子,而不是一朵养在深闺的小花,风一吹就散了。
灵歌摇了摇头,淡漠一笑,“问这句话之前,你忘了一件事,我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官家小姐。”永远不可能走那么远。即使她想。
岳沨顿了一下,明白过来,眸色明显一黯,“对不起。”
灵歌轻浅一笑,起身与他走到窗边,看向远处明亮的天际,“你不必道歉,这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是你能改变的。”
转头看他,“我虽无法亲眼见一见那一望无际的黄沙大漠,也无法亲临草原去感受那种广阔与自在,但是我可以想象,师父说过,现实永远不会比想象美好。”
四目相对。岳沨明显感觉到心底一阵强烈的震颤。
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就是她。
就是她吗?她就是那个注定要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人?母后说,他的心弦很硬,砸都砸不动。可如今为何这么轻易就被拨动了?
察觉他的目光愈发专注,灵歌忙垂下眸,避了开,想了想,又转身离开窗边,半是玩笑道,“王爷的好奇心若是满足了,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一会儿侍婢们就该过来了,我可不想听见什么闲言闲语。”
岳沨一愣,不禁哑然失笑,“你还真是现实。”
“现实一点不好吗?”
现实再残酷,也好过活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徒增忧愁。
蓦地,外间传来云兰与侍婢的说笑声。
灵歌心下一紧,急忙转头,眼前却已不见了岳沨的身影,只剩下纸窗被风带起的轻微扇动,表明他真的来过,又走了。
“主子,热水预备好了,这就过去吗?”
云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灵歌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笑了笑,“不过去,还要等水凉了不成?”
举步欲走,却突然瞥见窗边的案子上有一抹白色的影子,走近一瞧,竟是一方叠放整齐的绢帛。昂贵的白丝绢,绝不是常人能用之物。
“主子,这是什么?”
云兰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却不敢轻易动手。
灵歌取过展开,二尺见方的绢面上,竟用丝线浓缩了一片辽阔的草原。一眼望不到边的绿,纵横交错的河流,九曲回环,构成了独特的绚丽画卷,既浩瀚无垠又温柔委婉。
“天!”云兰惊叹,“好精巧的绣工!这是什么地方?是草原吗?”
云兰看起来比她还要兴奋。灵歌轻轻笑了,“是,是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
该是他留下的吧?这就是他见过的草原吗?真的好美……
“主子,您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以前怎么没见您拿出来过?”
云兰两眼放光,恨不得下一刻就能钻进绢帛中,亲自感受一下那震撼的美。
灵歌笑了笑,“以前它不属于我,它只是我脑中想象的一幅画,我也没想到,如今它会成了现实。”他是在告诉她,现实也有可能比想象美好吗?
眼底有些热,隐隐泛起了水汽。察觉眼泪要涌出,灵歌忙别过脸,使劲眨着眼睛,硬是将泪意逼退。这种时刻,不该哭的。
灵歌的话,云兰有些不明白,但此时气氛有些怪异,也不好再问,只得压下心中疑惑,静默不语。须臾,灵歌深吸了口气,重又将绢帛仔细叠了起来,递与云兰,“把这个放进紫檀匣子里,千万小心。”
不管最终接受与否,她都不想让它有一丁点的损失。
云兰点头,双手接了,像是捧着一件稀世之宝。
看着云兰放置稳妥,灵歌方才松下心,好在她做事,一向比她仔细。
简单洗过之后,巧兰亦将饺子煮好。
小顺子似乎饿急了,饺子犹冒着热气,他已捏起一个塞进了嘴里,自然也免不了被烫得仰脖直呵气。待灵歌坐到桌边,他已蹲在门口吃了个半饱。
灵歌见他吃得香,竟也食欲大增,加上羊肉鲜嫩,一咬一口汤汁,不知不觉也吃了十多个,云兰站在一旁瞧着,也忍不住猛吞口水。
肚子明明饱了,灵歌却还是意犹未尽,愣是唤来小顺子,抢了他两个猪肉荠菜饺子尝鲜,可能是吃不惯荠菜的味道,虽说风味独特,却还是不若羊肉好吃。
羊肉饺子虽少,但也包了四、五十个,灵歌一人是绝吃不完的,想着下一顿就失了味道,索性将剩下的全赏了。小顺子一听,立马又跑来抢,反被云兰故意踩了脚,趁着他跳脚嚷嚷的功夫,众人赶忙紧吃,待其反应过来,已不剩几个。
笑闹过午膳,竟已是申时,灵歌吩咐巧兰不必预备再晚膳,便径自去了后院遛弯。云兰惊奇灵歌难得的勤快,却不知她是肚中饱胀,实在坐不下,不得已而为之。
安稳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除了瑾美人连侍了三天寝这件事之外,一切都在沉寂。
皇后似乎也失了踪影,半点动静也没有,灵歌倒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已经彻底失了对她的戒心,但这非常的时期,还能有这样平静的日子,总让人心里不踏实。
遣了小顺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也说后宫一切如常,看不出异样。想了想,终是抛下心中隐忧,彻底懒散起来。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有麻烦,早晚会来,她何必浪费这难得平和的日子,自寻烦恼?
让小顺子搬了躺椅到院中的榕树下,又命巧兰做了几样拿手的糕点,灵歌这才拎着几本书惬意地窝进了躺椅,慢慢翻看。
和风习习,暖意融融,花香阵阵,鸟鸣啾啾——
“云兰,你见过这么大的窟窿眼儿没有?”
小顺子煞风景的飘来一句,让灵歌额际陡显三条黑线。
抬头,小顺子正撅着屁股在墙根儿下抠着什么,几个侍婢围在旁边,目不转睛,嗡议窃窃。
灵歌蹙了眉,起身走了过去,“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原本聚精会神的几人吓了一跳,小顺子被这一吓,更是将手中的棍子捅进去半截,踉跄了一下,方才回过身,“呃,主子……”
“吵着主子了?”
云兰忙站了出来,又瞪了小顺子一眼,才笑道,“小顺子在墙边这儿发现一个洞,巧兰扔了一个李子进去,结果一下子就没了影,我们正琢磨那里边儿有什么呢!”
“洞?”众人让开路,灵歌疑惑着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墙根下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深不见底。
仔细瞅了瞅,洞内好像又不若洞口这般大,可能平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