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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落月勉强笑了一下,仍没言语。
皇帝闻言,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床上的岳擎,须臾,又慢慢走到床边坐下,面上竟还难得显出了一丝慈爱之色。
灵歌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侧眸,却发现皇后正在看着自己,神情复杂。然而来不及细想,云兰就已走了进来,扫了床边的简之一眼,之后安静地走到灵歌身边站下,毫无一丝异样。
简之稍停了片刻,看向岳擎,然后忽然睁大双眼,微颤着手指着他,“太子……太子的手动了……”
岳擎闻言,忙配合地动了动手指,众人见状,忙围了上来,灵歌轻咳了一声,惊呼,“真的耶!”
这一略显兴奋的声音,终于让岳擎缓缓颤动起了眼睫,皇后扑在床边,执起他的手,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岳擎慢慢睁开眼,却仍是意识不清的样子。
“殿下醒了!”
简之惊喜地喊了一声,这一声,又把正在外面候着的几个太医惊了进来,几人轮番上前诊脉,皆是啧啧称奇。
大约过了两刻钟,门外再次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前去探查塔尖究竟的两个太监匆匆奔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名看守佛塔的侍卫。
几人跪地叩首,一人忙道,“启禀皇上,奴才去佛塔上看过了,塔顶没人,而且也仔细查问过所有职守的侍卫,确实没有人去过佛塔。”
另一人接着道,“奴才在下面守着,一开始塔尖上的那颗珠子还一明一暗的,谁知就在不久前,就突然没动静了,奴才们一着急,就赶紧跑回来禀奏了,还带了两个守塔的侍卫,以便皇上细问。”
“不久之前?”落月歪着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具体是多久之前?”
那奴才想了一下,又看了看身旁那人,才道,“大概也就两刻钟的模样。”
此话一出,惊喘声四起,下一秒,众人已纷纷转头看向床上已然醒转的太子,婉妃更是圆睁了双眸,一脸的不敢置信。
皇帝也有些惊住了,顿了顿,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远处佛塔的塔尖果然已经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真邪门呀……”
“可不?”
“不知道太子突然昏迷,是不是就是让佛祖请了去?”
“别瞎说!”
几个简之安排来跑龙套的小太监窃窃私语起来,声音很小,却绝对能让皇帝清楚地听见。
眼见皇帝的背影怔住,灵歌忙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云兰一眼,云兰点点头,灵歌才上前两步道,“皇上,这事儿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先是慈安寺的佛像炸裂,肚子里又流出血来,如今这佛塔又……如果不是人为,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而咱们却又不知道呢?”
皇帝一愣,慢慢转过身来,思忖片刻,又急忙走向床榻,岳擎已坐了起来,明显好了大半。
“擎儿,你昏迷期间,可有看见过什么?人或者事,都可以!”
岳擎微怔,第一直觉就看向了灵歌,灵歌心下一窒,忙闪烁着垂下了眸。岳擎也不是糊涂人,亦忙在众人察觉之前,收回了视线,对皇帝道,“一开始,儿臣一直一团黑雾中盲目的走着,压根儿就分不清方向,后来就有一束光,不停的闪闪烁烁,儿臣就寻着它走,结果,却到了以前父皇常带儿臣去的万寿阁,儿臣正纳闷,想推开万寿阁的门看一看,谁知手刚触及门,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儿臣挣扎,然后就醒来,看见了父皇与母后。”
“万寿阁?”
皇帝蹙了眉,众人也面面相觑。
万寿阁坐落于行宫南侧的万寿山下,曾是先皇在行宫的寝宫,但先皇病逝后,太后怕睹物思人,早已将万寿阁封了起来,至今十余年了,无人进出,如今怎会又被提了起来?
皇后略思,猛地想了起来,“皇上,臣妾记得,先皇临终前,曾赐您一尊玉佛,他说那玉佛是历来储君所有,但后来大家都处于悲痛中,根本无心理睬,至今那尊玉佛,恐怕还留在阁内,会不会是……”
皇帝这才猛然记起,赶忙站起身招来刘丛,一行人匆匆赶往万寿阁,到得阁外,刘丛上前揭去封条,推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掌灯细瞧,阁内摆设一如当年,丝毫没变,只是落满了灰尘,让人看了不免哀伤。
皇帝叹了口气,于室内边走边看,似在回想当年,众人跟在身后,也不敢出声,直到落月眼尖,发现不远处的地上已然碎成两半的玉佛时,才忍不住掩嘴惊叫了一声。
皇帝的脸色骤然变了。
灵歌与皇后对视了一眼,淡笑过后,随即也装出了震惊的样子。
47 云去月独明
“果然……果然……”皇帝惊茫轻喃,三两步奔上前拾起碎掉的玉佛,双手止不住颤抖,“果然是朕的疏忽,惹得先皇与佛祖皆怒,是朕的错呀!”
皇后闻言,忙上前安抚道,“皇上不必过于自责,此事臣妾也有错,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却连这点小事也记不住,还连累了擎儿,要论起来,臣妾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一个!”
看了皇后一眼,皇帝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也是朕糊涂啊……”
灵歌见状,笑了笑,上前两步,“皇上,人无完人,十个指头还不齐呢,谁没有个疏忽的时候?俗话说,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既然这碎裂的玉佛是一切的源头,那么想办法弥补上也就是了,臣妾想,若先皇或是佛祖真要怪罪,直接惩罚也就是了,没必要再托太子告知咱们,现在既然告知了,那就是还有补救的机会,与其在这里追究责任,还不如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其他的,过后再说也不迟!”
落月一听,急忙点头,“元美人说的是,皇上,现在谁对谁错都不重要,甚至连这块玉是怎么打碎的,也是其次,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想办法补救,可不能让太子哥哥再无端受罪了!”
此话一出,得到了普遍附议。
皇帝急忙唤过刘丛,吩咐寻找最好的玉匠以及祭天祭祖等事宜,灵歌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却突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如芒刺在背,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是婉妃。
因为这屋子里知道真相的人,除了皇后与自己,就只有她。
落月拽了拽灵歌的衣袖,低声道,“婉妃娘娘好像在瞪你,你得罪她了?”
灵歌一笑,“我现在没得罪谁呢?”她现在就是站着不动,也会得罪许多人,因为她就站在皇帝身边,这个位置太万恶。
皇帝仔细吩咐完事情,又命人去宣钦天监监正,随即急急走了出去。众人陆续退出万寿阁,灵歌刻意走在最后,因为她知道,婉妃一定有话要说。
果然——
“我没想到,聪明人也会有糊涂的时候!”临近门口时,婉妃站下了脚,轻而狠地扔下了一句。
灵歌顿住,笑了笑,“没办法,有时候‘情义’二字,是排在‘正义’后面的。”
“正义?”婉妃回过头,笑得阴沉,“原来在这后宫,还有这么个词儿存在呢!那我倒要看看,你这‘正义’,能不能救得了自己的命!”
怒甩衣袖,婉妃走了,留下一句恐吓,和一个气冲冲的背影。但是灵歌心里清楚,她这并不是在恐吓她。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落月忽然从前面折了回来,满目担忧,“什么情义正义的?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灵歌僵了一下,看了落月半晌,终是叹息一笑,“我真是越来越害怕你们这些练武之人了,还有什么是你们听不到的?”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落月难得沉下了脸,瞥了云兰一眼,随即一把握住灵歌的左手,猛一使力,灵歌顿觉身体腾空,待得回过神来,已身在了万寿阁的屋顶上!
“如果你害怕隔墙有耳,那这里应该没人会听见了,你放心说吧!”落月放开她的手,转身坐在了屋脊上。
灵歌从方才的惊讶中回过神,这才讷讷一笑,“原来这就是轻功,还真是不一样的感觉——”
“少废话!”落月恶声恶气地打断她,“你再不老实交代,小心我把你从房顶上踹下去!”
“……”
僵持许久,灵歌叹了口气,“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从头到尾!”
她这辈子最恨的一件事,就是被蒙在鼓里。
“那好。”灵歌索性也小心坐到了她旁边,“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岳沨与我的事情,婉妃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
落月圆睁双目,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婉妃已经知道了我与岳沨的关系。”看着震惊的落月,灵歌不禁也开始佩服起自己,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关头,自己竟然还能这么平静。
“因为先前我将他送我的绢帛还给了他,这你也知道,后来岳沨突然出现在御花园,将我拉进紫薇花丛质问,却被婉妃看见了,虽然她还不清楚是什么程度,但是身在后宫这种是非之地,哪怕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也会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现在我已经是众矢之的,情形定会更惨。”
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圆月,见落月还是没有动静,又是一笑,“其实说起来,既是我对不起太子,也是我活该,在去慈安寺之前,婉妃已经找过我,她用这件事作为要挟,让我帮她,那时,我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我在想,如果我早一步告诉太子会出事,让他早有准备,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落月嗤了一声,“难为你屋子里还放了那么些,看来都白读了,防患于未然当然是好,但是你连患都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