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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成揉了揉已经被揪得有些发红地耳朵,苦笑了一下,几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做一副正经危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冲门外喊了一声“请进”。他地这个举动,把他的四姐吴永丽逗得捂着嘴、一个劲地笑个不停。
外进来地是县委办办公室的一个干事,他是过来通知事情的:县委书记岳岚请他过去一起接待从北京来的客人,也就是和他的四姐吴永丽一起来的同行人。
“到了你们县委书记的办公室,你可别在瞎说什么海龟、王八了,听见了没有啊?那可是我的领导呢!”吴永丽生怕她的这个宝贝弟弟,再出什么洋相,在前往岳岚办公室的路上,还一再嘱咐他。
“知道了,我的四姐。他就不是你的领导,也是咱们永明县的客人,你把我这个一县之长的智商,看得也太低了一点了吧!”吴永成对他的这位四姐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难道说,咱她们的眼睛里,他吴永成就真的一点、永远也长不大了吗?!
郁闷!
不过,等吴永成见到他四姐说的那位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博士时,自己残留在脑海里的那一点对海归人士的坏印象,马上就消失了不少。
这位曾经在法国留学的博士名叫李占林,是中央农业政策研究室的研究员,也是和他的四姐在一个课题研究组的,任课题组组长。
李占林中等个头,三士岁左右的样子。随意的衣着,温和的谈吐,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朴朴实实的。在他的身上,丝毫也看不出一点从中央机关下来的那种傲气,和自以为留学归来、就觉得高人一等的盛气凌人劲儿。
经过岳岚的介绍以后,吴永成和他随意谈了几句,也觉得在他的身上,也不带有那种高级知识分子的酸腐气息。
浅尝而止并不是吴永成做事情的风格,更何况他举认准了、说不定这个人还有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四姐夫呢,他还得细细地考察一下,别让表象蒙蔽了他的眼睛。要是这个人还真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那不是害了他四姐一辈子吗?!
“李博士,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也是困惑我们这些基层工作者理论学习中的一个大难题。”既然想好了,那吴永成马上就开始了进攻。
“吴县长,你不要那么客气,咱们年龄也差不多,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要不然叫我老李也成。也不敢说请教,咱们互相探讨好了。我听你四姐说过,你在理论方面,也是挺有一番独到的见解的。她也给我看过你以前写的几篇文章,的确很有思想深度和学术价值的。”李占林谦虚地给吴永成回敬了一顶高帽子。
切。看来四姐对这个李占林还真是有一点意思,要不然她怎么会把自己以前发表的那点东西,拿出来给他按呢?!
“那我还是称呼你李组长吧。”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又是客人,对他吴永成也这么尊敬,总不能就因为自己的四姐对人家有意(还是吴永成自己猜测的),就对人家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吧?吴永成只好把原先准备刁难的一个问题,换成了一个比较简单的,要不然他是准备提出来问他关于“和谐社会”的一些问题的,那可是后来二十年才提出来的理论观点,就是天才们也不一定能回答上多少来的。
“李组长,为什么以前我们国家一直是制定的‘国民经济五年计划’,而到了一九八二年十二月的全国人大五届五次会议上,却正式改为了‘国民经济与发展五年计划’?这标志着什么?”虽然说吴永成是不准备太为难这个海归同志,但是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深度和难度也够大的了。要是换作一般的政策研究人员,还未必对这些问题感兴趣,那也自然不会去多问几个一二三了。
“这个问题嘛,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给你解释清楚。”李占林没有想到这个小县城的年轻县长,会向他问出这么一个政策性很强的问题来。他原来以为吴永丽和他一个劲地夸奖自己的弟弟理论水平怎么这么高,也不过是自家人看着自家人亲热、而有些偏爱罢了,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单单就他提出来的这个问题,那就不是一个一般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常年研究国家高层动向的人,所提出来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它牵涉的国家方方面面的内容,还真是太多了。李占林对我有利的这个弟弟,也有些刮目相看了。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海龟”(中)
永成对于李占林的这个回答,那是十分的不满意:他耍滑头嘛。什么这个问题太复杂,牵涉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太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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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作为一个永明县的一县之长,又不能对人家一个刚刚见面的、远道而来的客人,说出什么生硬而不礼貌的话来,只好心里无比的鄙视、嘴上却和这个洋博士打着哈哈:“奥,是这样啊,那就算了。我还以为这个问题我们这些基层的干部们一时半会闹不懂,对你们这些北京大机关的大知识分子来讲,那不过是小菜一碟呢!!看来这个问题还是挺深奥的呀!!”
“五儿,你怎么说话哪??!”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在一旁不满意吴永成的态度了,瞪了他一眼。
县委书记岳岚在一旁尴尬地笑着,他也闹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吴永成和这个李占林博士一见面,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就这么浓呢?平时吴永成这个后生待人挺好的呀,也不是这副德行呀!难道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以前认识、有什么过节吗??可刚才见面的样子,也不像是他们之间熟悉呀?!
李占林宽厚地笑了笑,冲吴永丽摆了摆手:“小吴,你不要冲你的县长弟弟发火,我认为他提的这个问题是很有水平的。全国人大五届五次会议上关于五年计划的这个新提法,大多数的国家干部是没有注意到的,甚至于包括一些党内的中高级干部。一九八二年十二月开的这个会议,对了,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学校还没有毕业吧?!我记得你地四姐跟我提起过。你是一九七九年上的大学,对吗?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就能注意到这个比较敏感地问题。地确是难能可贵的。”
“他一天到晚的就是喜欢瞎琢磨一些事情。你说他当时一个学生关心这些问题,那不是不务正业吗?!”四姐吴永丽不以为然地说,不过,听到李占林夸奖自己的弟弟。心里倒还是挺高兴地,嘴上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这也是女人们说话的共同特点。
吴永成却不承李占林地一点情分,只是礼貌性地笑了一笑。心里又在暗自想:看来这个洋博士肚子里的学问没有多少,官场上地吹捧、逢迎的客套话倒学了不少。还是真不能小瞧他呀!四姐这个人眼光一贯很准的,她也最见不得吹吹拍拍的人呀,怎么就对这个“海龟”情有独钟哪??!难道说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还是让什么他地迷魂药迷住了三魂六魄了?!
“不过,吴县长刚才提地这个问题。我也可以试着解答一下。”李占林话题一转。又谈到了吴永成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他对吴永成笑了一下说:“吴县长,你平时看的书也不少,如果我说的有哪些不正确的地方,也欢迎你提出来。咱们共同探讨、探讨。”
终于开口了。这才对嘛,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一溜。不就知道了。吴永成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静听他地下文。
李占林让自己的身子往沙发上后靠了一下,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了一点,把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一边思考着,一边回答吴永成的问题:“我认为中央之所以把我国地‘国民经济五年计划’,改为‘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五年计划’,是考虑到了国民经济的发展,必须与整个社会的发展,相联系在一起。我认为这个提法的变更。不仅仅是在字词的结构上有了一点变化,更主要的是考虑到了社会的发展与经济的发展,如何进一步协调发展的问题。虽然说。在那次的全国人大五届五次会议上,也并没有把这个问题再详细地阐述。”
说地不错。吴永成听了李占林的这席话。心里对他有了一点认可:嗯,看来这个洋博士还真不是光在国外装了一肚子的牛奶面包,还是学进去了一点东西。
不过,他可不满足李占林地这一点回答,马上第二个问题就接踵而至:“那,李组长,你再给我们讲一讲,这个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地?这也是经常困扰我们基层工作的一个打难题呀!!”
吴永成知道他问的这个问题,在当时的社会上和学术界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人们对这个问题也很迷茫。
有当时的一句流行语:“摸着石头过河。”
对于中国改革的路径设计,从一开始,中国的经济学家们和社会学家们就存在着很大的认识分歧,有些经济学家们始终认为:改革那是看到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而与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相伴而生的贫富差距、环境污染、官员腐败等等现象,都是无法避免的。这个虽然不符合道德规范,但却是符合经济理性的增长代价。
这一流行甚广的观点并非是空|穴来风的。这些经济学家们也有着他们的理论依据,那就是经济学分配理论中有一条著名的库茨涅茨倒U形曲线。
这条曲线的大意是:在经济快速起飞的情况下,人们的收入差距会急速扩大;担当人均GDP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出现收入差距缩小的状况。这一理论对中国经济学家们的启示那是不言而喻的。
吴永成此时想听一听这位洋博士的高见,因为他应该算是一个研究社会问题的社会学家了。
李占林沉思了片刻,还是用他那种不紧不慢的语调开口了:“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的关系,在我们学术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不过,我认为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二者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在经济与社会整体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