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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晓得她是个纠结货,赶忙又转移了话题,犰犰肯定心绪难平,有点恍惚滴,“嗯嗯,蛮好。”
“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叫他们好好伺候你,———啧,你是怎样知道这个地方滴撒,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滴,你怎么自己跑去了咧———”
东东那边还在兴奋滴絮絮叨叨,荷兰见犰犰那样儿,把电话抢过去了,“好哇,黄东东,这大的事你都瞒得住啊———”
犰犰微低头,又拿起刚才熄灭的烟点燃。他再没有来找自己了,可是背地里又这么帮着东东,———犰犰心里一小揪一小揪滴,真不知道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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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上来,犰犰姐姐就暂且驱散了心中的黏稠,专心品菜。
神仙鸡确实挺讲究。底下垫了五花肉和猪蹄,上面一整只鸡,上来时蒙着一层纸,原来厨师做的时候需要不停刷蒸馏水,焖上六个小时,由此,一打开,鸡肉皮 酥 肉 烂,小尝一口,在*儿懒懒散开,弥漫出肉香和酒香。
荷兰点着这道菜,“这是你们老板亲自琢磨的?”
眉清目秀服务生妹纸甜美笑容,“老板说这方面不是他专业,都是大厨们用心的作品。”啧啧,瞧这应答的,———我们这里都是专业人做专业事,包您满意。
服务生下去了,荷兰笑,“东东比杨国忠强,起码他把事儿当事儿做。”
东东晓得犰犰吃饭时蛮烦旁边有人客客气气的,吃饭是个悠闲享受的事情,就算伺候也没必要搞得“卑躬屈膝”,所以,特意嘱咐现场负责人只管把最好的送过去就行,至于服务,平时怎么招待,这桌儿就怎么招呼,不必刻意去“问寒嘘暖”。
犰犰尝了口鸡肉,放下筷子,一直就望着端无,
端无看向她,也不奇怪。年少时就是这个样子,犰犰喜欢看人,特别是她喜爱的,漂亮有个性的人。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她很熟悉,否则胆小的犰犰眼光没有这样专注直爽。
“接着说啊,你怎么在雍和宫?”
端无放下酒杯,用手背蹭了蹭唇,看向她们,眼神也很直爽,
“我三年前出了场车祸,撞死了一个人,说起来这人死了到真不可惜,听说是个挺混账的纨绔子。我呢,在床上躺着也是奄奄一息。后来来了个男的,付了所有的医药费把我救活了,之后我才知道,是我撞死那人的哥哥。我一开始也挺纳闷儿,他们家不追究我的责任还救我?后来搞明白一点,估计跟争家产有关。既然没人问我的事儿,我肯定也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是,那笔医药费我就是耗一辈子,也得还给他们家,撞死的再混账、他们豪门恩怨再裹不清白,毕竟一条人命,我已经欠他们家的了,不能钱上面还欠他们家的。”
她说的平常,可高犰和荷兰听了也觉得事情肯定曲折又波澜,这又是如何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啊———而她,又经历过何种境地———
“那时候我还在科技大读书,哪有那么多钱还给他们,只有——”她咬了咬唇,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肩头,“卖肉了。”
犰犰跟荷兰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讶,自然更没有什么怜悯凄凉的神色流露出来。而这,恰恰是最能照顾到端无此时心情的表现。
咳,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酷。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由她自己的命运在前行,肩负、担当、选择、得与失,———谁也别瞧不起谁。
“这几年我已经很少出台了。这次,也是眼馋这笔不菲的佣金,有点被坑了。”说着,她笑了笑,一个如此气质的女孩儿,这笑里,又何其辛酸与艰难。“只说这人喜欢佛yin范儿吧,要我光着 身 子披件佛袍用嘴给他弄出来就行。呵,这几年越会玩儿的大少都喜欢往佛门跑,雍和宫,咳——”她微笑着摇摇头,何其戏谑无奈,“可真正见到那位了,我才知道倒了大霉了,竟然是白鹤筱。我见过他。也是在个饭局吧,有人远远指给我看过,说那就是小少,最狠的角儿———”
“有亲近小少的人也提过,他挺厌烦这些的。我哪里知道是他呢,在殿外面已经安排下药了,等人一扶进来,他一见到我光着 身 子,——咳,说实话我还真挺佩服他,看得出他真是恶心死我了,撑着手就去抓那个佛烛为保持清醒,———这对别人狠的人对自己都挺金贵,可这位主儿,——这样一看,挺爷儿们的。”
犰犰这个时候颇为脸红,一个这“爷儿们”的怪种被她在床 上 逼到那种程度———
“对了,犰犰,你跟小少有渊源?”
荷兰妹妹怪笑,用筷子指了指衙内,“她,是那个怪种的伪闺女。”
“伪闺女?”
“他认我做了女儿。”犰犰自己回答了。
端无是觉得奇怪,这么年轻一小少咋认了高犰做闺女?边吃边说,荷兰把原委告诉了她。如同自己的经历没有被她们称奇,端无也没有多大惊小怪。
“嗯,他肯定宝贝死你了。”端无嘬了口酒说,
犰犰还糊哒哒地望着她,
端无望着她微笑,“你晓得为什么下面这些人就误会了他喜欢穿佛袍的女人?就因为他去雍和宫上香问了句,有没有合适女人穿的佛袍。估计,他就是为你问的。因为当时他十个指头烧得通红,眼睛角看我都嫌恶心,却还非常生气地吼我,叫我滚出去把佛袍脱了,说我不配。”
犰犰脸红的都要竞赛猴屁股鸟!
她穿佛袍鬼搞滴时候,又配哪门子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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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叁儿都不能算拥有正常经历与思维的姑娘,所以,也指望不上她们能“互相检讨”自己的怪异人生,倒是“互粉”一下很有可能。
“端无,看样子你混的都是些能玩的鬼神咧,讨好谄媚是一回事,关键是白鹤筱,他们‘敢讨敢谄’,乃龌龊英雄咧。”荷兰妹妹中指敲了敲桌子说,犰犰在其旁也直点头。
端无微笑,无奈摇摇头,“这一窝人,有像我这样完全为钱的,有完全图个享受刺激的,也有纯粹无聊的。现在的人,卖肉不以为耻,其实不正常。要说厉害,真是有厉害的。那有一男孩儿,清华数学系的,忒牛,他把费尔马定理写到春宫小人书的文字里,还足足写了三万字的论文,论证‘三人同行古来稀,老树开花廿一支’是一种不定方程的解法,取了个名字叫‘韩信暗点兵’。这孩子出来做MB(money boy),最拿手的是用安全套,他还总结了一套方法:早泄的男人,带完一个套子后,在头前包上一圈卫生纸,再套一个;将套子剪掉,只剩橡皮圈,套在gui沟里,然后再套上一个,能让身下的人爽忘了形;套子里面搞点润滑剂,然后带上套子,那就是双层刺激。————呵呵,人家恨不得这也去写成一篇论文。”
荷兰妹妹和衙内在一旁听得眼睛都不眨!
真是“玩中自有玩中手”,京城英雄更风流哇!
“你们有老巢不,带我们去见识见识?”犰犰敢想敢探索,
荷兰妹妹眉头蹙了下,到说起另外一茬,她看了看衙内,“你要‘间歇性失忆’一下,那状态,跟这些孩子有得拼一下。”
犰犰羞涩一笑,“我老了。”那意思,再嫩点儿,赶上这样的好时候,她也疯得出去。嘿嘿,最熟悉的人跟前,衙内不掩本性。
三个人酒足饭饱,端无真领着两个自认“土冒儿”去见识京城最真实顶级荒yin的夜生活了。
车上,端无嘱咐犰犰,叫她最好不说话,荷兰妹妹也是这个意思。因为,衙内不说话,静静懵懵懂懂的样子在这种地界还不大招人,她要一说话,就很漏艳,眼睛一贼亮,容易招人眼。这都是真正了解衙内“隐形破坏力”滴人呐。
端无开车,驶进一条干净整齐的胡同,没想,就这一条普通民居的胡同有三道卡,守卫都是些帅气小伙子。见到端无,直接放行了。
“这阵势,好人来不了。”荷兰感叹。
“你就看这沿路停的车,几乎都挂O,军车更多。”端无笑,“说得不好听,就是个给国家机器玩乐的yin窝。”
“有老板吗?”
“谁知道?我们都是留了手机号,有活儿就联系。不过说来好笑,一度有传说幕后boss就是白鹤筱,不过今次一看呐,有点不像,要不害他头上去了?呵呵。”
下了车,有泊车小弟熟练地接过车钥匙把车开走,连泊车小弟都长的不俗。端无说他们月薪近万,可是禁止收小费。
一进去,——犰犰和荷兰都傻鸟眼!
门口庭廊下矗立着一尊十分宏伟高大的全金文殊菩萨像!!
端无也有点傻眼,手指着这佛像,“以前没有的,我去问问。”
端无去打听咯。
荷兰眉头微蹙,“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犰犰立在文殊像下,仰着头看着他,沉默不语。
此时,荷兰看过去——竟然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受家族渊源迷信久远鸟,眼神儿都容易神圣了?她竟然觉得,此刻的高犰跟文殊有种浑然一体滴感觉?
这样个yin窝,犰犰一身清白立在金碧辉煌的佛像下。
他,叫妙吉祥。
她,也叫妙吉祥。
她仰头望着他,
他俯视众生,唇边一抹洪量睿智浅笑,———犰犰出神想问题的时候,极有这个韵味咧——
荷兰恍惚间,突然听见妙吉祥开口,顿时有点破功,又有点佩服,
犰犰指着佛像酱个挑剔的老喇嘛,“怎么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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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剑?”
“慧剑!文殊通常手持慧剑。他是智慧菩萨嘛。”
“艺术作品嘛,要那么真实做什么,哎哟,晓得你是他的化身,别这么指他。”荷兰过去把她的手拉下来。
犰犰还在点头,“这点倒是挺讲究,五髻文殊,绑了五个髻,五种智慧。就是手上握的东西真不对。应该右手握‘智慧剑’,左手持‘莲花’,莲花上放‘般若经’,像这样。”她还一边摆嚯。
荷兰晓得她如今是有宗教地位滴人鸟,对此格外讲究。配合着她直点头。
正说着,端无走过来,“前几天才放的。这阵子不知怎地,都刮起藏佛风啊,你看白鹤筱也去了雍和宫,———”说着,三个人往里走,
荷兰暗忖,刮藏佛风啊,别是就跟衙内有关咧。这个yin窝要是也是衙内的队伍搞的,这今天才搞人咧。吃饭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