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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二楼“观赏处”鸦雀无声,瞧瞧这男男女女的眼,这男男女女的心!———果然,有时候,看,比自己做,更来劲儿!
突然,观众中有明显小抽气声儿!
原来,那边停了鞭子,就见军装们跟龚小爷爷说了老半天什么,龚少笑了笑,也没推却好意,起来了身,慢慢脱下了军装外套,边卷起军装衬衣的袖子。那边,刚才抽鞭子的人把鞭子递给了他。
龚少要亲自来?!
现场的人各个儿突然亢奋到无法!
这可是玩家子中的玩家子,都听闻过龚少荒戾翻天,玩这种小黄暴力自然更是一种手段,今日,能亲眼得见,怎得不兴奋异常!
102
男人什么时候最迷人?
不是他故意要迷人的时候最迷人,恰恰相反,是他最不想迷人的时候最迷人。
龚晓跃小半辈子玩这样的荒yin游戏举不胜举,此时,鞭子拿在手,突然间,竟这样陌生起来。
可还是抽了下去,本能的分寸在手腕间运转,一道润红在那男人的背上新添。龚晓跃专注地伸手过去摸了摸,如一个仔细探伤的孩子,并无半点yin邪。
就是这份陌生与专注,叫所有人看得揪心!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神秘,莫测。他很静稳,却看上去魔魅异常!
被抽的男人,默默回过头,看他。
疼是疼,可较刚才,少了火辣辣,更多了份钻心的痛楚。这是个折磨人的高手。
可是,他十分专注,一心一意只在鞭痕中,或者,在他的思绪中。一眼没有看自己。这个男人享受得只是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不在乎他抽的是个人还是个畜生。
给人屈辱感,却又奇异地异常吸引人。男人转过头去,唇,抿成好看又隐隐阴沉的一条线——
晓跃想什么呢?
想得还是高犰。
这一道道红痕的色泽多像她双股间的那道染过血后的褶皱缝隙。
享受欢愉时的高犰,那里会特别收紧,色泽淡红,一shun,她怯怯地一蠕 动,——仿若着了魔,晓跃更专注地凑近那些红痕想看清红色里的游山游水,却!有感应般,晓跃慢慢回过了头,———一眼,望见了那二楼小厅堂里,也如着了魔般的一双眼!
高犰着魔什么?
龚晓跃的手。
刚入佛那会儿,高犰总做这么一个梦,梦里就一双手,手背上还总有几个很邪乎的小红痘痘。它翻阅《大般若经》和《大涅槃经》和《大日经》等等鸠摩罗什当初避而不翻的部分;它打扫厕所、它还喂猪;它也会去收集观音殿东面毒龙池莲花叶面上的雨珠滴子,煎陈茶;它还会在雪地里拣开败了的梅花———总之,从容不迫。
她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她自己的手,沾沾自喜。可现在看来,那双手的主人更像是他,——从容中带禁yu又带诱 媚———
龚晓跃看过来,犰犰还在入神看他的手,根本没反应。荷兰在旁边手肘撞了下她,犰犰一下惊醒,撞入晓跃的眼!
那个反应神速哇,死犰犰酱个弹球站起来侧身就走,义无反顾呀!———龚晓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却也不慌不忙,鞭子往原本拿鞭子的人潇洒一丢,那人接住,晓跃疾步走出去!
一出去,甚至小跑,就在二楼走廊看见死犰犰慌不择路的身影,后面还听见荷兰的叫声,“诶!犰犰!个没出息的,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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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做声,酱瞎撞的糊糊猪也不知道路往哪儿走,此路不通,又转身,一下,望见了龚晓跃,吓死哇!转身又跑———晓跃不由真有些生气,你说你跑什么!
非要逮住你,亲死你!晓跃一股燥火就往上冲!大步跑上去,“啪!”抵住了门!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糟心,回回都跑进的是洗手间!还都是男洗手间!
“开门!”门被抵开一条缝,死犰犰还在里面顽抗。
“你晓得我会用脚踹的啊,照样捉住你!”只要跟她搅合在一起,就没个正常可言。你看这情形,硬是像两个小孩子抢厕所,她不怕丑,他自然更不怕丑!
“你饶了我好不好,别在这里跟我闹———”她还急死,要哭样儿求他,可语气里,又反而像埋怨他不懂事儿。却,正说着,只露出小半边脸的犰犰突然一怔!她的视线明显是越过晓跃———
晓跃疑惑地转过头,———晓跃讥笑了下,又转过头来,低声对犰犰说,“好啊,你学会逛窑子了,看我不跟你爸爸说。当然,”停了下,他盯着她,诡艳又讥诮,“不是他这个伪爸。”
犰犰羞愤无法,隐到门后,劲儿也松了些。晓跃推开点儿门,侧身进去。门,“砰”的一声张狂关上!
门外,白鹤筱淡笑着摇摇头。她接个人都可以接进窑子里,是不是不叫人省心儿?
白鹤筱放松靠到一旁墙边,静淡合上眼,等着她。咳,等他的个神经病闺女鬼混完,然后接她回家,————这事儿本身透着无与伦比的诡异,却,又似乎如此平常无怪。
里面,着实鬼混。却透着温情脉脉。
一进去,犰犰还没吭声儿,就被晓跃搂紧抱进怀里重重地吻上!犰犰握着拳头先开始还在捶他推他,后来,慢慢,慢慢,拳头抵在了他的肩头——
这是个长长的,透着思念,透着爱恋,透着别离的深吻,——莫名的,犰犰越来越体会出他的愁思,他的不舍,或者,他的类似离别,——犰犰的拳头松开抓住了他肩头的军装衬衣,眼睛盈盈地望着他,里面有刚受到的惊吓,有羞愧,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思虑,———
晓跃抬手摸她的红唇,“你就没有叫我好好亲过你,每次亲你,你总推我。”
犰犰好像有点出神,“有啊,在装甲车里,你亲我,我在抱你。”
她说的并不害羞,反而酱个孩子,很自然地反驳道,
就是犰犰这个样子,这个又有点傻又有点神经兮兮又有点磨人小较劲儿的———晓跃真过不得她!
又去狠狠揪她的脸,真的有点狠,都揪红了,
犰犰疼,从出神中缓过劲儿,眉头微蹙起来,去扯他的手,“疼,”
晓跃松开手,去摸她被他揪红的脸,低头去不住地亲,“犰犰,我要去香港了,别忘了我,千万别忘了我,——”如此小声,如此不舍,如此卑悯,———犰犰任他亲,一手还抓着他的手腕,惶惑地不知道说什么,许久,小声问,“你帮东东了?”
晓跃停了下,靠在她的肩头,“我帮东东,是我想;我去香港,也是我想;我要你不要忘记我,更是我想。犰犰,你能知我所想,满足我所想吗,——”一个男人掏心窝的话儿啊,
犰犰知道这是情话,难得而动人,因为,此刻,她的心确实渐渐收紧。——可是,对于情话,除了韩应钦,她还学不会回应任何人,她自知自己不是个真情种,一旦玩真格了,她担不起任何情债。
话又说回来,谁又曾想,这么多队伍中,原来最纯情,原来最执着于“情”字本身的,竟然是最荒唐的龚晓跃。
因为执着于“纯情”,他容不得一丁点犰犰今后对自己可能的瞧不起,看不上。
因为执着于“纯情”,他宁愿舍得一时苦涩的“离”,求得一世长情的“守”。
咳,高犰的队伍后来好带又难带,就在于此啊。每个人都是“情种”,却反映出来的“情深意切”又那样独一无二而举世无双,于是乎,一个不是“情种”的高犰,沉浮于此“强情环伺”中,————也够难为她咯,这是个神经病咧。
龚晓跃也晓得她不得回应,默默亲吻后,放她先出去了。
独自一人留在洗手间内的龚晓跃,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竟然笑了起来。真心实意地笑。
老天还是垂怜自己的,在自己离京前,叫他碰见了她,还给了他这样一个机遇,叫犰犰无论如何忘不了自己———是的,晓跃知道,犰犰忘不了了,她走时越迷惑越忘不了———
是的,傻子何尝不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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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自己画了个激烈的情圈,却又如此清淡地放了手———
出来后,白鹤筱看了她一眼,等心思重的她走到了前面,才跟在她后面起步。
咳,白鹤筱突然又有些可怜这傻子,这边的债还没搞清白,那边的债又起。她这破脑壳,一茬接一茬的应付,也着实艰难哇。
103
走到外面那妙吉祥座下,高犰又驻足看了一眼。
白鹤筱在她身后两步远,笑望着她,“一个yin窝供奉这是不是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高犰才想顺口回答,可忽然就想起来他怄自己的事儿,语气立马刻薄起来,“奇什么怪?你一个国家干部还不是上这儿来嫖。”还横他。
白鹤筱失笑,“你哪只眼睛看我来这儿嫖了,”
瞧神经病小家子气的,“你嫖又不要钱,这就你开的!”她睁着眼睛胡扯从来不打草稿。
白鹤筱笑着叹气,走上前来牵起他的别扭闺女,嘴也没多软,“哟,我还真没这个板眼搞这大个yin窝害人,去问问你的小佛弟弟吧,下次你来嫖,叫他别收你钱。”
犰犰怔了下。被他牵上本来落后几步还别扭着的,这一听,人赶上他的脚步,勾着身子看他,不晓得几惊奇!“初一开的?!”
白鹤筱去揪她的脸蛋儿,“傻子。”
这上了车啊就见傻子忙拿出手机来拨,半天没人接,有点烦,“上哪儿去了——”
白鹤筱边闲适地打着方向盘,“找谁,初一?”
傻子不理他,还在拨。白鹤筱睨她一眼,唇边淡淡一抹笑,“甭找了,他在北京。”
犰犰又怔了一下。手机捏着放下来,人靠进椅背里,直视前方,眉头都微蹙着,反正就是翘气样儿。
白鹤筱见她半天不做声,人气得酱个猪,好笑,“这值当生气?”
犰犰也不说话。
红灯处,白鹤筱刚停稳车,才想转头去安抚她。哪知死犰犰突然侧身扑过来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