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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独孤羿正一边听着曲儿,一边盘算着自己这肩膀啥时候能好到外人看不出痕迹。整天待在这太极殿,简直无聊沉闷至极,也就能听个曲儿解闷了。
独孤羿正想着,突地唱曲儿声停了下来,忙冲屏风外喊道:“怎么不唱了?”
看着这屏风,独孤羿更来气了,连听个曲儿都要隔着个屏风怕被发现受了伤,连美人的面都看不见,朕这个皇帝当得也太憋屈了,都怪孙元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说什么要想不让后宫嫔妃知道他受了伤,只能隔着屏风。
“回皇上,嫔妾新学了一曲,唱给皇上听可好?”容嫔其实也很憋屈,这几日外间均传她有多么得圣宠,天知道她连皇上的面儿都没看到。今儿个好不容易得了个好机会在皇上面前出个风头,她可得好好把握。
“唱吧。”独孤羿随口应道。
“江南一富户,家财千万贯。忽临牢狱灾,千金也散尽……”声音婉转,曲调顿挫,一曲下来,倒也一室悠然。
独孤羿一曲听完,点了点头,曲调倒是不错,就是这故事实在是老套,唱来唱去的就是讲了一个贪官侵吞了一家富户的家财,后来贪官纳了个小妾,小妾生了个儿子,儿子继承了贪官的财产,而实际上这个儿子却是小妾与那富户家公子的孩子。于是,财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容嫔自认为唱的不错,却没听到皇上的赞赏,只好主动开口道:“皇上,嫔妾这一曲唱得怎么样?”
“还不错。孙元,看赏。”独孤羿随口敷衍道。
容嫔得到皇上的称赞,很是欢喜,忙鼓起勇气道:“皇上,最近宫里有个传言,皇上听说了吗?”
“哦?什么传言?”独孤羿问道。
“传言,皇后娘娘刚生下的小皇子不是龙种,所以皇上您才迟迟不为小皇子赐名。”容嫔说完不见皇上答话,于是接着大胆道:“既然皇后娘娘不贞,皇上您为何不干脆……”
刚说到一半,眼前的屏风突地倒下,容嫔没来得及躲开,一时被生生地压在了屏风下边。容嫔忙要用手推开屏风往外爬,却被皇上一脚隔着屏风踩在胸口。
容嫔惊恐地看着上方满脸怒气的皇上,瑟瑟发抖。
“干脆什么?”独孤羿用脚狠狠地碾了碾,怒道:“干脆废后让你来做皇后吗?”
容嫔忙摇摇头支支吾吾否认道:“嫔妾、嫔妾不敢。”
“哼!合着你刚才唱了半天曲儿,就是想讥讽朕被戴了绿帽子是吧!”独孤羿语气森然,接着道:“说,是谁在背后造谣小皇子不是龙种的?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敢当着朕的面讥讽朕的?快说!”
“嫔,嫔妾没有,嫔妾不、不知道。”容嫔全然吓傻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人不是说只要她跟皇上揭发皇后,皇上就会更加宠幸她甚至封她为妃吗?
独孤羿见容嫔这幅模样也不再逼问,挪开脚,直接命人将她拖下去打入冷宫。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有人嘲讽朕戴了绿帽子!朕乃堂堂天子,谁敢给朕戴绿帽子?便是皇后,也绝不可以!
“孙元,容嫔方才说的传言你也听说了吗?”独孤羿阴测测地看了孙元一眼。
孙元已经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却还是被皇上点了名,只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奴才没听过这个传言。”
“嗯?”独孤羿阴狠地盯着孙元。
孙元吓得一缩,忙道:“只是皇上您没给小皇子赐名,宫人们有些闲话罢了,绝对没人敢当真的。”
“哼!”独孤羿这才饶过孙元,来到书案前,大手一挥一个字跃然于纸上——瑞。
赐名圣旨一传到未央宫,未央宫立刻便摆上了早已预备好的洗三礼。
热热闹闹地给小皇子洗三完,映寒满是欢喜地看着娘娘怀里抱着的小皇子,开心道:“娘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李墨盏摇了摇头道:“本宫不过是排了一出戏罢了,算不得什么,还得感谢那个教容嫔说那些话的人。”
说罢,手指点了点小皇子的嫩鼻子,笑着道:“咱们小皇子终于也有名字了,独孤瑞,寓意祥瑞之兆,也算是个好名字了。”
“娘娘,那到底是谁教容嫔说那些违逆的话的?”映寒试探道。
“无论是谁,本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那一曲戏在前,再加上那几句话,皇上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这一顶绿帽子扣到他头上的。”李墨盏笑着说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道:“不过,总逃不过那两位就是了。”
“对了,都督府那边怎么样了?”李墨盏问道。
“回娘娘,都督府一切如常,似乎并不知道都督身亡的消息。”映寒答道。
“知道了又如何?都督府已经倒了,便是知道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一切顺着皇上的意思来才能有条活路。”李墨盏语气中满是嘲讽。
“那娘娘您为何还要让奴婢关注都督府的消息?”映寒不解道。
“都督府便是倒了,对本宫也还是有些用处的,且等着征西大军‘凯旋而归’吧!”
第21章 成就贤名
李墨盏在未央宫安然地坐了一个月的月子,并没有急于揽回宫权。整日悠闲地调理身体,全不管外间世事,也不见外人。
小皇子即将满月,贵妃和淑妃在宫里大张旗鼓地张罗着满月席,以彰显小皇子作为皇长子的尊贵身份。
李墨盏得知后也只是淡然一笑,随即给独孤羿上了一道折子,言道小皇子承受不起那么大的福禄,希望小皇子的满月席能一切从简。
独孤羿这一个月却是忙个不停,彻底解决了李都督留下的后手,控制住都督府上上下下,重新划分兵权军力部署以及开恩科的种种事情。
最重要的是,独孤羿还严惩了一批胆敢传他谣言的宫人,总算是暂时镇压下了绿帽子的传言。
听说皇后递了个折子上来,独孤羿好不容易抽出些功夫打开折子看了,不由嗤笑一声,心道:这女人是又在装贤良了,朕还不至于穷到连皇长子的满月席都操办不起。朕便是要好好操办这一场满月席,彻底打消那些绿帽子的传言。
想到这里,独孤羿大手一挥便要批上批语驳回,却觉得折子上的字迹很是眼熟,想了想竟是身边暗卫通用的笔迹,这才知道这折子竟是李墨盏让宫女映寒代写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给朕上折子还敢让宫女代写!独孤羿扔下御笔,唤来孙元,让孙元代批。
孙元诧异之下扫了眼折子,一见是皇后娘娘递的折子,吓得当即跪下求饶道:“皇上,奴才有十个胆儿也不敢批皇后娘娘的折子啊!”
“嗯?”独孤羿逼视着孙元。
孙元迫不得已去抓御笔,结果还没碰到就彷佛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苦着脸道:“皇上,您要是不想批的话那不是还有侍书大臣吗?这,这怎么也轮不到奴才啊!”
“掌嘴!”独孤羿阴测测地下完命令,自己拿起了御笔,心道:侍书大臣是外臣,怎可看皇后的折子,偏偏这孙元是个怂的,半点用都没有,最后还得朕自个儿来。
犹豫再三,等到孙元脸都打肿了,独孤羿才终于批完折子,孙元见此赶紧将功折罪忙接过折子送往未央宫。
李墨盏拿到折子时正在吃橘子,打开一看,当场就呛住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映寒忙端过一盏茶,好奇道:“娘娘,皇上到底给批了什么啊?”
李墨盏把折子递给映寒,笑着道:“你自己看吧。”
映寒接过来一看,只见折子上弯弯扭扭的红字批着:“以人代笔,心不诚,故满月席要大办特办,孙元代批。”
“咦,这不是孙总管的字啊,孙总管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很好的。这字怎么看着像小孩子刚学写字似的?”映寒疑惑道。
不得不说,映寒的眼力还是很准的,这字正是独孤羿回想着自己初学写字时的字迹而写的,好栽赃给他以为不识几个字的孙元。
李墨盏本就怀疑是独孤羿故意这么写的,听映寒一说知道肯定不是孙元的字迹,当下直笑得肚子疼。
映寒莫名其妙地看着皇后娘娘笑个不停,忙加了一句:“对了,刚刚孙总管来送折子时整个脸都是肿的,难道手也肿了,所以才把字写成这样?”
这一说李墨盏一下子笑得弯下腰去直不起来了:这独孤羿,也太逗了吧!就因为她让人代笔,所以他回批也要人代笔,人孙元不乐意,他便自己瞎写栽赃给孙元。皇上啊,您是有多闲,才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来!
不过,自己上这折子本就是激独孤羿大办满月席的,目的达成了,笑也笑够了,只可怜孙元顶了一张肿脸还要被栽赃一手烂笔迹。李墨盏便吩咐映寒去给孙元送上一瓶消肿的伤药。
满月席当日,京城所有五品以上的臣子命妇俱都进了宫为皇长子满月道贺,后宫的嫔妃们也都抓住这机会争奇斗艳吸引皇上。
丝竹声起,宾客入座,皇上的龙撵也很快到了。
独孤羿入座后,看着左右下首一娇艳一温婉的贵妃淑妃,很是赏心悦目。只是,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目光从左下首娇艳的贵妃身上移开,无意间竟瞥见左边的座上竟是空着的,这才意识到皇后竟然还没来,扫视一周,也没发现皇后的影子,连今日满月席的主角,他那个还没见过面的皇长子也不在场。
独孤羿按下心思,与朝臣们敬了一巡酒,赏了好几轮歌舞,皇后竟还没有来。这下连朝臣命妇们都觉出有些不对了。
独孤羿有些焦急,正要命人去请,却见殿外走进一身白衣的皇后,手里抱着的孩子也用的白色襁褓。等等,这不是白衣,这是,孝服?
独孤羿惊了,殿中上上下下也都惊了。
满月席,皇长子的满月席,宾聚一堂的满月席,皇后竟然一身孝服出席,还给皇长子也包上一身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