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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李墨盏一直到抄完,也没有再理过他,独孤羿恨恨地起身,与李墨盏一起将佛经供到殿上,眼睛却还是盯着李墨盏。
“皇上,供佛祈福贵在心诚,臣妾又不是观音菩萨,皇上盯着臣妾有何用?”李墨盏直视前方的佛像,恭敬地拜了三拜。
独孤羿被噎住,只好回过头行完仪式。
仪式毕,二人转身出殿,独孤羿却在即将出殿的时候伸手紧紧握住李墨盏的手。
李墨盏也不好抽开,瞥见独孤羿一脸得意的笑,恨不得一巴掌拍花他的脸,看他还得意什么。
一出殿门,李墨盏便看见殿外右首处聂城笔直地站立着,见聂城也正看着自己,李墨盏轻轻点了点头。
帝后携手往前走,身后侍卫们紧紧跟随。
李墨盏斜眼瞥向独孤羿身后,只见聂城突地拔出长剑直刺独孤羿后背,而此时独孤羿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李墨盏思绪飞转之际,一把推开独孤羿,挡在了他身后。
独孤羿乍被推开,还一手牵着李墨盏,直觉李墨盏在往下坠,忙一个回身抱住她,看到的便是李墨盏肩头插着一把剑,而握着这把剑的人竟是聂城。
众侍卫被这一惊变惊住了,一瞬间回过神来,纷纷将刀剑架在聂统领的脖子上,将聂统领往后架了几步,以免他再出手刺杀帝后。
独孤羿看着李墨盏肩头不断渗出的鲜血,双眼不由也变得通红。
“为什么?”独孤羿闷声道。
“臣妾也不知道。”李墨盏灿然一笑,那笑更刺了独孤羿的眼。
他抬头怒视聂城,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朕,还伤了皇后。”
聂城闷不吭声,看着皇后肩头还插着自己的剑,一时神色晦暗不明。
李墨盏无声地看着聂城那不敢置信的眼神,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愧意,终究还是闭上眼,心道:对不起,聂城。是你先骗了本宫的。
独孤羿本想当场处置聂城,见怀里李墨盏闭上眼,忙慌张地命人传太医来,一掌断了李墨盏肩头的剑,这才抱起她匆匆地往上客堂赶。
身后,聂城看到了皇后娘娘眼中的那一丝愧意,便也敛起神情,平静下来,任由侍卫们将他押下。
上客堂内,小独孤瑞被一个人留在这玩,虽然有宫女奶娘陪着,还是有些不开心,眼睛总是不时地往屋外瞟,却总不见人回来。
这回一瞟,终于见爹爹娘娘回来了,却是被娘娘衣上的血给吓到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独孤羿一时顾不上小东西,只快步将李墨盏放到室内的床上,伸手压住几处止血穴道,直等到太医来了才松手。
接过太医的药箱,遣退太医,独孤羿亲自给李墨盏疗伤,褪下李墨盏的半边衣衫,一手按住止血点,一手快速地取出剑刃,撒药包扎,很是流畅,可见是常做这种事的。
“好了,会没事的。”独孤羿包扎完,松下一口气安慰道。
李墨盏被这古法疗伤给疼得紧咬唇齿,这会儿才睁开眼开口道:“瑞儿在哭。”
独孤羿忙道:“朕去照顾他,你先闭上眼好好休息。”说完,亲自给李墨盏换上干净的被褥,这才转身出了房间,洗完手抱起榻上哭得正伤心的小东西。
“别哭了,吵着你娘休息了。”独孤羿小声道。
小独孤瑞还真的就没哭出声了,只无声地伸手指了指室内,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伤心地看着独孤羿。
“你娘是被坏人欺负了,爹带你去打坏人好不好。”独孤羿说道。
小独孤瑞听不懂疑惑地看着独孤羿,独孤羿转身欲要抱着小东西出门,小东西不干了,啊啊直叫,小手指着身后。
独孤羿想了想才明白小东西是不想离开这里,想守着娘亲。
这也正合独孤羿的心意,忙抱着小东西进了室内,坐到李墨盏床边,小东西这才不哭闹了,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娘娘。
伤药里大概有些麻醉安眠成分,李墨盏半睡半醒地,很不安稳,想起上次未央宫变时,自己装晕却被独孤羿及时赶来相救,独孤羿为救自己还受了伤,却不肯承认推给聂城。
独孤羿,当日你为我受伤,今日我替你挡了一剑,也算是扯平了。
想起昨晚,李墨盏的心冷了下来。
独孤羿,你夺了我的身,我便夺了你的心。
神思混乱中,又想起刚才聂城不可置信的表情,李墨盏按压下心里的愧疚,本以为聂城是皇上的人,或者是听贵妃之命行事,可那不可置信却不像是装出来的,莫非他真的是打算听她的命令杀了皇上?可那一剑想杀死皇上却是绝不可能的。
罢了,伤了皇上是死罪,伤了她却可能挣回一条命。
……
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床边一大一小专注的守候陪伴,李墨盏这才昏昏沉睡了过去。
独孤羿和小独孤瑞一开始还见李墨盏有些动静声响,后来就见李墨盏完全睡着了,于是父子二人互相干瞪着眼,谁也不肯示弱。
事实证明,奶娃娃终究是敌不过大人的。
小独孤瑞不一会儿便也困了眯上眼睛。独孤羿这才有心思细想今天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聂城此人极为忠诚,怎么会突然想要刺杀自己?更何况,那一剑如何能杀得了朕?
床上这女人,从一开始,朕便没有留下她的心思。后来,慢慢地,一步步她自己坐稳了皇后之位,朕也慢慢地去了想杀她的心思。
这女人,即便是知道一切要依仗着朕生存,却还是表面温顺,私底下跟朕对着干。一旦触了她的底线,她便连面上的温顺也不顾了,当着面便敢跟朕顶嘴。
许是因为她骨子里的不顺从,朕才一步步留她至今,也一点点被她吸引。
之前一直以为这女人既嫁了朕,定是全心全意惦记着朕,后来才发现这女人全不似旁的女人,心里压根没有朕。
也许这才是昨夜自己一时失控做出那种事的根本原因。
可没想到,正当朕以为她的心彻底不在朕身上的时候,今天她却愿为朕而死。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底,其实一直是深爱着朕的?
想到这里,独孤羿满心欢悦,眼中满是柔情地看着床上沉睡的女人,心道:你既心慕于朕,朕也会诚心待你。朕会保你一生平安富贵,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第29章 兄妹情深
待李墨盏一觉醒来时,已经身在未央宫,床边守着的人也变成了映寒。
映寒见娘娘睁开眼,忙跪下请罪道:“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擅离娘娘身边,奴婢护卫失利,让娘娘受伤,请娘娘降罪。”
李墨盏撑着坐起来,摇了摇头道:“不关你的事,你起来吧。昨天你是去哪儿了?”
“回娘娘,奴婢,奴婢昨天本是悄悄跟着娘娘的,后来走岔了一条路,遇到上次街上碰到的那个秀才,他正背着一个受伤昏迷的老婆婆要下山,奴婢看他很是吃力,便帮他把老婆婆背下山去附近镇上寻了大夫,后来又送老婆婆回家,这才耽搁了没能及时回寺里。”映寒起身细细答道。
“那秀才叫什么名字?”李墨盏问道。
映寒有些疑惑地看了娘娘一眼,还是答道:“回娘娘,叫曲亮。”
李墨盏点了点头,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本宫怎么回未央宫了?皇上和小皇子呢?”
“回娘娘,现下已经末时三刻了。皇上见娘娘睡得沉,担心云空寺环境简陋不适合娘娘养伤,便提前结束祈福带娘娘回宫了。皇上现在在太极殿与大臣们议事,小皇子刚吃完奶已经睡了。”映寒一一答道。
李墨盏点点头欲要起身活动活动,突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皱了皱眉,往门口看去,只见贵妃不顾宫人们拦阻硬冲了进来。
见贵妃跪在床前,表情哀戚眼睛红肿,显是刚哭过了的,连头发也是散乱不堪的。
李墨盏挥退了几名拦阻不成的宫女们,等着贵妃开口。
“娘娘,臣妾求您救救臣妾的义兄吧,再怎么说他也曾救过娘娘您的命啊。”贵妃声音嘶哑焦急道。
“聂统领怎么了?”李墨盏语气平静道。
“义兄他因为伤了您,皇上下令要将他凌迟处死,明天就行刑。”贵妃声音微颤道。
“你也说了,他刺杀了本宫,本宫为何要救他。更何况,看你这样子,显是去求过皇上的,皇上都不答应,本宫能有什么法子。”李墨盏面不改色道。
“可,可他救过娘娘啊!”贵妃乞求地看着皇后,
“就因为救过本宫,就可以刺本宫一剑吗?”李墨盏嘲讽道。
贵妃听了沉默了半晌,突地伸手抓住李墨盏的衣袍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让他一路紧跟着娘娘的,是臣妾让他对娘娘您不利的,娘娘您就饶了他一命吧,臣妾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娘娘您就饶了他吧。”
李墨盏听贵妃说话已是带着哭音,却依旧不肯松口,命道:“此事本宫无能为力,你且下去吧。”
说完示意众宫人将贵妃强行带出去,贵妃挣扎无用,恨恨地扭头盯着李墨盏,语气绝望道:“皇后,你不顾救命之恩,忘恩负义,你……”说到这里却被宫女香草一帕子捂住了嘴,强架了出去。
李墨盏自是知道贵妃那没说完的话会有多恶毒,却也不甚在意,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吩咐映寒道:“准备一下,本宫要去探监。”
映寒身为后宫第一女官,在宫里掌握的资源还是很强大的,没多长时间,便将一切都安排好,秘密将皇后娘娘带进了聂城被关压的监房。
李墨盏命映寒守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蹲在墙角面色灰暗的聂城。
曾经声音清朗前程光明的如玉少年,如今却因为她变成狼狈不堪的死囚,李墨盏心里满是愧疚。
“你还好吧。”李墨盏半晌才说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