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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独孤瑞,李墨盏提前将他送到太子宫,着人悉心照顾,甚至于连他的周岁宴都没有好好陪他玩耍,以至于小家伙对她越来越疏离。
李墨盏没有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独孤羿身上,独孤羿发作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有几次半夜李墨盏甚至被独孤羿生生掐醒。
观察了独孤羿多日,李墨盏只觉得他的症状似乎像是毒瘾发作一般,不同的是,毒瘾发作还可以用药来缓解,独孤羿的心魔发作却是无药可解。
眼看着独孤羿一日比一日痛苦,李墨盏想尽前世所有法子包括催眠针灸等等,想要帮他缓解一二,可是都没用。
李墨盏只能用绕指柔来让独孤羿心里惦记着她,希望让他发作时能够想着她,从而恢复理智。
起初,李墨盏甚至失去了信心,因为独孤羿渐渐发展到每天都会发作好几次,且越来越密集。甚至因为李墨盏时刻伴在身边,独孤羿总是克制着不敢伤人,可极端痛苦时,他只能自伤自残来保持理智。
李墨盏被逼得没了办法,咬咬牙让人给独孤羿上了手镣脚镣,以免他继续自伤。便是如此,也阻止不了独孤羿挣扎狰狞之时手脚处血淋淋的。
李墨盏只能一次次地给他手腕脚腕上包扎上药,裹上纱布减少摩擦。每日依旧不分昼夜地陪在他身边,一饮一食地悉心照顾他。
许是李墨盏的诚心感动了上苍,独孤羿总算熬过了那暗无天日终日癫狂的日子,渐渐平复下来,变成稳定地每半月发作一次。
李墨盏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朝政后宫也渐渐地恢复正常,李墨盏却仍不敢太过放松,依旧留在太极殿。
独孤羿在这一次次的发作中变得愈加坚忍,处理国事也更加稳妥,朝中上上下下也对他愈加敬畏。
三年的时间过去,独孤羿将从地宫带回来的财宝入了国库,在夏国开运河修水道,施行种种利民改革,夏国也逐渐变得繁荣兴盛起来,百姓们也渐渐从之前的民不聊生变得安居乐业。
国富民安,独孤羿除了半月发作一次也还算正常,李墨盏这才渐渐分出心神来。
这日,李墨盏来到太子宫看望小独孤瑞,他如今已经四岁了,却看着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一双眼睛极为幽深,全然继承了独孤羿的神韵。
只是,李墨盏却不敢看他那双眼睛,因为内疚,更因为不忍心看他眼中与年纪截然不符的冰冷眼神。
尽管如此,李墨盏还是时不时亲手做些食物送过来,并与他说会儿话,虽然他几乎不答话,最多吭一声‘喏’,却也让李墨盏欣喜。
香草曾看不过眼问她为何容忍太子对她无礼,李墨盏只回以苦笑,她知道太子对着别人都是彬彬有礼,只对着她,才会无礼冰冷。
这也是自找的吧,小家伙周岁的时候她没顾得上他,后来每每说要好好陪他玩耍,却总是因为独孤羿发作之事而失信,也难怪小家伙如今对她这般态度,她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只有当着独孤羿的面,小家伙因为惧怕父皇才会对她恭敬一些,可李墨盏只觉这种恭敬太过讽刺,便不再趁着独孤羿每日教导太子时露面,也严令宫人不得将太子对她不敬之事禀告给皇上。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日下午,李墨盏听宫人来报说是皇上召她到书房。
李墨盏心下不安,因为这个时辰正是独孤羿教导太子之时,为何突然召她前去。
到了书房,给独孤羿行了礼,看着小独孤瑞低着头恭敬地给她行了礼,忙伸手去扶他起来,却被小家伙一手甩开。
李墨盏一下子发现小家伙的手有些不正常,忙捉住他的手看了看,果然是被打得手心红肿,李墨盏很是心疼,声音微怒道:“这是谁打的?”
“是朕下打的。”独孤羿沉声道。
“太子还年幼,皇上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李墨盏责怪道。
小独孤瑞听此一下子抽出手,吼道:“不用你假惺惺。若不是因为你,父皇怎么会打我。”
“逆子,你就是这么跟你母后说话的吗?”独孤羿怒吼道。
“儿臣没有这样的母后。”小独孤瑞反驳道。
“朕看你是反了天了。”独孤羿一气之下腾地站起来,抓起戒尺便要继续打他。
李墨盏这才知道小家伙挨打的原因,忙将他护在身后,看着独孤羿恳求道:“皇上,是臣妾对不起瑞儿,不关他的事,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不行,他身为太子,小小年纪就不知孝道,他日如何能承继大统,如何能服众,更别提治天下了。你让开,朕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逆子。”独孤羿说着便要拉开李墨盏,李墨盏却坚持不肯让开。
独孤羿不敢用蛮力,怕伤了李墨盏,便想从侧边钻到李墨盏身后教训太子。
李墨盏自是紧紧将太子护在身后,不让独孤羿有可趁之机。
于是,书房里上演了一场老鹰捉小鸡的闹剧,连孙元香草等人也加入了进来,场面混乱至极,到最后众人已经忘了初衷,欢闹嬉笑,就仿佛真的在玩游戏一般。
小独孤瑞也许久没玩得这么开心过,对李墨盏也友善了些,虽然还是有些别扭,李墨盏却已经很满意了。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用了晚膳,膳后,李墨盏亲自送小家伙回了太子宫。
是夜,独孤羿在李墨盏身上冲撞着,比往日更加勇猛,口中念着:“朕是不能指望太子了,你还是快些再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朕要用心教导成人,日后朕不在了他也能好生孝敬你……”
李墨盏很抵触独孤羿说这种‘不在了’的话,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唇,打断他的话……
又是两年过去,李墨盏没能如独孤羿的愿再生一个孩子,独孤羿的心魔也没能如李墨盏的愿停止发作。
不知是不是李墨盏的错觉,她总觉得独孤羿好像在一次次发作中,身体渐渐变差了。可每每问太医,太医都说没事。直接问独孤羿,独孤羿也是矢口否认,就连在床上,独孤羿也还是一如往常的勇猛。
李墨盏这段时间渐渐心慌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这日早上,李墨盏正想着明晚独孤羿估计又该发作了,就听人急急来报说皇上在朝上晕倒了。
晕倒?李墨盏大惊,这五年来,独孤羿只会在半月一次的心魔发作时剧痛难忍,却从未晕倒过。更何况,现在还没到此次发作的时间,怎么会突然晕倒?
第77章 微服私访
独孤羿被抬回太极殿,放到龙床上躺好。李墨盏见独孤羿仍晕厥着;且脸色极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而独孤羿面上也没有往日发作时的狰狞,而是一片平静安宁。
李墨盏心下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独孤羿会就这么一睡不醒;离她而去。
杨太医匆匆赶来;给皇上把了脉后,直摇头,面色沉凝;显然情况很是糟糕。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李墨盏还是声音颤抖地问道:“杨太医;皇上怎么样了?”
杨太医想着事情既到了这般地步;瞒也瞒不下去了,这才道出事实:“回皇后娘娘,皇上体内生机枯竭,只怕是没多少时间了。若是明晚心魔一发作,甚至可能……”
李墨盏见杨太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忙追问道:“可能什么?”
“可能,可能当场毙命。”杨太医迟疑道。
李墨盏听了只觉浑身发软,整个人晃了晃,有种几欲昏迷的感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才睁开眼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杨太医犹豫了下,解释道:“其实每一次心魔发作,皇上的身体底子就垮一分,五年里心魔持续发作,皇上的身体早就垮了,能拖到今日已经是万幸了。”
“什么?为何本宫丝毫不知情?”李墨盏大为惊讶。
“皇上曾勒令老臣等不得将此事说出去,还命老臣定期以针灸之法刺激皇上体内的生机,因此皇上平日看起来还是龙马精神,可是如今皇上的身体底子彻底空了,便再也遮掩不住了。”杨太医答道。
李墨盏听了直在心里骂自己太过愚钝,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甚至就没想到过心魔发作会大大影响独孤羿的身体。
“那现在该怎么办?”李墨盏努力保持镇静,祈求似的地看着杨太医。
杨太医不敢看皇后祈求的眼神,低头恭敬道:“皇上体内已然生机枯竭,老臣只能冒险为皇上施最后一次针,激发皇上体内最后一丝生机,希望能让皇上醒过来。但明晚心魔如果发作,老臣却是无力回天了。”
李墨盏有些绝望,却还是走了出去让杨太医安心给皇上施针。
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杨太医背着药箱走了出来,身上的官袍却是湿了个透,看来此次施针确实很耗精力。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醒了,说是请您进去。”
杨太医擦了擦汗,刚说完就见皇后娘娘奔了进去,当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
李墨盏奔进寝殿,见独孤羿果然睁着眼,只是眼神有些朦胧,不知在想些什么。
独孤羿听到脚步声音,转过头一看,见皇后走近前来,忙笑着喊道:“来了。”
李墨盏听独孤羿的声音虚弱无比,心里实在难受,却还是笑着走上前:“皇上感觉好些了吗?”
独孤羿轻轻地点了点头:“杨老太医的医术自是好的,朕这些年来能坚持下来也全靠的他。”
“是,臣妾改日会好好谢他。”李墨盏坐到床边,握住独孤羿的手,平日粗糙有力的大手掌如今却瘦嶙无力,不由露出一丝哀戚之色。
独孤羿见李墨盏这副样子,心下也是戚凉无力,面上仍笑着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不过,朕这五年来总算把夏国治理得还算像样,朝中朕设了中书省,曲亮改任中书丞相,吴尚书改任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