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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入,举国都忙碌起来,年节气氛越加的浓烈。腊八一过,加上万寿节,紧着便是小年,除夕。后宫之中没一日得闲,因着皇上大驾归来不久,所以今年不打算往行宫去。一切都是在宫里准备,因着近了年底,皇上也不想再闹出事来,所以将一应尖锐难决地朝议都压而不动。
万寿节时,宫里无比热闹,因着去年有大司马阮丹青的事影响了众人的心情。今年虽然贵妃也流产了,但所幸之前有个皇长子出世给宫里添了喜庆。加上今年瞿峡完工,南省再不必因水患而忧烦,这两件喜事也足以冲淡了贵妃流产之事。所以这一阵子,宫里还是披红挂彩,格外的喜庆。
绯心因着流产身体一直不太好,加上南去又劳顿了一起,最近又老陪着太后左右侍奉,所以虽是荣宠至极,但气色却比往夕差了许多。万寿之时,一些相应的排场又省不得,免不了要劳筋动骨。虽然说在宫里,出门便有人抬,不需她动手动脚。但耐不住心力半分不能少用,实是弄得越发的瘦弱起来。云曦是瞅在眼里,痛在心上。恨不得将她捂在怀里养个一年半载才好。
万寿节过,便紧着是过年大典,全国是因着这两节连一起格外高了兴。加上年底诸事可结,总算能痛快休整。这段时间静华夫人难掌得住事,少不得三天两头地来找绯心拿主意。所以绯心实际上也闲不得,不过想着这段时间挺过去便罢,待得正月里,皇上也能安生几日。如此一想,让她心里也透着些喜欢。
正月大典一过,宫里大的排场也就算是都得收,余的都不过是哪宫哪院的关系好,再相互间走动走动,过过小宴。
但这样也算踏实下来,正月里头几天没什么事,云曦也不必坐朝,不过是有事便去,无事便早早回来。如此,他与绯心相处的时间也多了一点。
虽然打从十一月初回来,至现在,他但凡往后宫来,便必要与她相聚。但多时都是坐一会便往前头去,也没太多时间玩乐消遣。加上绯心身子一直不好,特别是打从十二月初流产之后,加上她十分地畏寒,越发的怯弱起来。况且这一个来月,绯心一直心里很是负疚。他期待这个孩子由来已久,却是她的身体不争气,偏是好不容易怀一个还保不得。最后还是要他来圆场撑面,替她打掩不说还要借此捧抬她地德行。他心里难过不亚于她,而她却半点难助得他!云曦实是瞧的心里疼地慌,手底下也越发的轻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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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1章 白雪红颜两情偎
天畅心园的梅花开的极好,云曦瞧她气色不错,便带来,着丹青馆的夫子给她绘常服像。
绯心今天穿着红色绣金凤的宽袖袍,领口围着赤狐围领,袖口袍摆双襟都是赤狐毛。她本来就白,如今衬着满园的雪,越发显得脸晶莹起来,她今天为了衬服,上了红彩梅花妆,额前有六瓣梅花,两眼绘金彩格外的明媚。云曦着紫色金线竹盘龙袍,围黑貂领围,腰间系黑金盘绒绦,瞅着她盛装的样子,笑道:“都说了是常服像,你现在穿得倒像是吉服了,要不要朕换身衣服来衬你?”
“不敢。”绯心也笑,“臣妾可是头一回能跟皇上一道入画,这么大的恩典,自然要打扮的光彩些。”
云曦瞅她笑眼弯弯的样子,突然因她随口这句有些恸了起来。她还真是头一回跟他入画,难怪她今天激动的很,妆都艳了几分。一时他伸手兜过她来,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觉得她整具身子空了一圈:“等到春天桃花开的时候,你再穿那彩锦的衣服来。咱们画一个春景图常服像!”他说着弯了腰,凑在她耳边,“等你封后的时候,到时再画一幅帝后游园图。”
绯心听得面红如血,加上他的气息弄得她耳朵痒。她微缩了脸,岔开话题低声道:“皇上觉得臣妾穿彩锦失仪,臣妾把那些衣裳都赏人了。”
“朕什么时候说你失仪了?”他挑着眼,“那个好的很,做的也巧。怎么又赏人了?一身也没留下么?”
绯心的眼都瞪圆了,瞅着他,觉得他这失忆症得真是可以。去年春天,她穿一身彩锦的衣服,结果在德妃那让他撞上。他二话不说一碗茶倒她一身,害得她脸面丢尽。回去越想越憋曲,索性便将新裁的那几身全赏奴才了落个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又提起那衣裳好,那彩锦星平州两年才能弄来一批,她哪还有?
他见她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半天才想起这档子事来。一时有些尴尬起来,突然掐她的腰:“你,你自找的。”他居然也结巴了,让绯心觉得奇,一时不由地凑近了些。两人此时以殿楼作景,梅花相衬,正坐在一个大座上,弄的对面绘像的夫子越发不抬半点眼。
云曦觉得她气若兰芬,微睨了眼:“你再贴,再贴朕要动手了。”
绯心霎时醒转,马上缩了回去。微瞄了一眼对面画画地几个人,其实他们不需要这样一直坐着任画,只是这里景好的很,加上边上有炉熏着也冷,四周有楼隔了风,两人一时懒的动,便坐在这里等他们画成。
他一把兜紧她。眼里带着戏谑:“谁让你有了好样儿不先来给朕瞧。何止一碗茶过去?当时都想扯烂那身衣裳!回去你打发人再往库里寻寻去。估么着还有。到时裁些新鲜式样。至春季地时候正好上身。”
绯心微咧着嘴看他。什么逻辑?她何时见他没好样儿了?是他见天挑三捡四嫌她这难看那难看地好不好?但她见他那笑里含情地样子。一时便说:“其实那个也太艳。便是暗色地弄出来也花俏地很。臣妾也不太喜欢。”
“朕喜欢。”他口接地快。“不过你得先来让朕瞧了。”
她眉毛跳了两跳。吁了口气道:“臣妾记得便是了。”
一时画呈上来。一共有三幅。云曦和她一道看。绯心眼见。碧瓦金:。雕梁绣柱。红梅傲雪分外灼人。但画中地人更让她看得心中生起暖融。两人并排而坐。暗紫深红。龙凤相耀。眉目栩栩。将这份相处之温境跃然纸上。烙在她地心里。
云曦指着其中一幅道:“这个是谁画地?”绯心一时凑眼看去。吓了一跳。这张画地实是大胆。画里绯心微微偏身倚着云曦。他微侧身。垂目看她。两人地袖子交叠在一起。那时其实他们地手是缠在一处地。她一时脸臊。还不待她开口。远远地屏围后已经有一个青灰袍服地官员跪倒:“回皇。皇上。是。是微。微臣画地。”
“画的很好,加赏。
”云曦瞄了他一眼,笑起来,“回来把名册报上来。”说着他复看绯心,她怔然间看到他的笑意。一时间明了,只有那个人,敢把他们的昭然的情意记录下来。他已经不愿意再避人,但丹青的夫子又焉敢添情减威?只勾勒眉眼,不敢加半点情怀。那人虽然张狂,但却至性。而此时此地,他就是需要一个至性的画手,来记录他们的点滴!他要的不是一幅普通的常服像,要的是,华服金阙之下,还能拥有此情的云曦与绯心。
一会两人起了身,慢慢往倚华楼里踱去,这里有个画阁,存了不少名家的字画,还有一些先帝及历任帝王的丹青手迹。云曦拉着她慢慢浏览,一时看她的样子更有了兴致:“朕来画你吧?”他笑着,“你帮朕研墨。”
绯心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回事便想起那年在御花园的旧事来。看到雪清帮他研墨时的样子,那不是跟现在一样吗?她当时还很羡慕,想着若有一日可以与他相处也能如此得宜,至少不用战战惊惊就是最好。但此时场景一换,却突然有些涩然。莫明的就有了许多酸楚的味道,此情此境,他又能持续多久?
他终是一个皇帝,如今虽然日日守着她,但总归不是她一个人的。况且长此下去,便是无人敢说,到底是对他没什么好处。再说便是天下的女人,也没有几个能长留夫君只在自己身边的理。所以这般一想,那点子莫明的乐极生悲也就散了七八。
他看着她的表情,两人有时太通透,她一颦一笑,他总是能敏感觉察当中的不同。如今眼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便是不相信朕,也该再过阵子起疑。这会子你想什么?”
云曦把她地手指放到唇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她微是一痛,忙着要缩,他一把执住:“也不知你是不信朕,还是不信你自己。”
这话敲在她心上,一时抬眼看他:“皇上也相信,之情?便是臣妾再不复此时……绯心一时噤口,怪了,她脱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他垂眼看着她:“等到你跟朕一道闭了眼,咱们就都信了。”说着,他伸手抱住她,“此时,便是诅咒发誓,也都是废话!”
绯心的脸贴着他地袍子,凉凉的,但怀抱很温暖。其实他说的是大实话,有或者没有,经历了才有见证。她又何必在此时心戚戚,以后不管他对哪个是真是假,至少此时此刻对她是真。至于变或者不变,都不是他或者她能说了算地。
她入得这里,此生便要在这里。夺权也好,夺他的心也好,她总不会随便倒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听他低低的笑:“你又起了什么斗志了?”
绯心面红,总是让他瞧得透透有时也不好。她挣扎了一下:“皇上还画不画了?”
“当然画!”云曦说着松开她,“你研墨吧,朕润润笔。好久没动了,都有些手生。”他活动了下手腕,看着她两鬓垂下地发缕,突然又起了性,扯过来绕在手指上。
滑软而带着馨香,让他心里微微一动,二话不说拿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就绕。绯心吓了一跳,眼见他那样生是要往死疙瘩里绕。她忙着伸手去捞,嘴里叫着:“皇上别闹,一会子弄成疙瘩解不开。”
“你不是有本事解么?”他看她一眼,两人的头发都是极长,特别是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