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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华庭着人将冷华堂又送回了宗人府大牢,这一回,恭亲王再也不敢疏忽了,亲自己派人把守,不许任何人进牢里探监,冷华堂自己也深知难以再逃出去,又在大街上受了百姓的凌辱,心如死灰,在牢里,便再也不肯吃半粒米,喝半滴水进去,一心只想要自杀。
锦娘回到府里时,王妃也回来了,两婆媳两见,有如隔世一般,锦娘握住王妃的手,眼睛就有了湿意,好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娘,你受苦了。”
王妃心中也是感触颇深,将锦娘搂进怀里,哽着声道:“你也受苦了,孩子,娘有惊无险,没什么的,只是你和扬哥儿,时刻都处在危险中,真让娘揪心啊。”
身后的冷华庭过来将这对婆媳一同拥进了怀里,说道:“一切都会好的,咱们一家,总会过上平安喜乐的日子的,一定会的。”
那一日,久病方愈的三老爷终于也在三太太的搀扶下过府来的,就是一直躲在自己小院里的老夫人也过来看望王妃和锦娘。
三老爷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圄,说起二老爷和冷华堂也是一片唏嘘,老夫人却是有些一阵阵地发呆,她怎么也想不通,二老爷为何要叛国,“老二他,虽然个性倔,要强一些,但绝对不是那数典望祖之辈,当年老太爷在时,他就算是再想要世子之位,也没做过这样激烈的坏事,顶破天,也就是嫉妒王爷,耍些小阴谋惹得王爷挨些骂而已,他那时要真的有如今这么毒,以老大的性子,怕早就斗不过他了,哪里还有老大当王爷的机会。”
三老爷听了也是觉得呐闷得很,“二哥他再怎么混,也是很疼我的,绝对不会对我下狠手,他只是气恨命运的不公,认为自己比大哥更适合当王爷,更适合带着简亲王府这一族走向更好的前程而已,打死我,也不想信他最后会叛国啊,那可是灭族的罪过,若非小庭和锦娘能干,咱们简亲王府怕是要被他给毁了呀。”
冷华庭想起三老爷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沉吟了半晌,还是开了口:“三叔,当年,他们给我下毒时,你是知道的吧。”
此言一出,不止是三老爷,就是老夫人也是心头为之一震,三老爷脸上露出一丝羞郝和尴尬来,久病初愈的脸上更显得苍白了几分:“那时,我是察觉了一点,只是,我那时也是抱着中立的态度,谁当王爷或世子我不管,只管有人给我钱花就是了,只是,你出事的那一天,我恰巧遇到了某件事而已,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才示了警,让……他最终没有害成你,小庭,三叔对不住你,三叔是个自私又胆小的混蛋啊。”
三老爷如今也算是看透了二老爷和冷华堂的真面目了,原想着,自己是二老爷的亲兄弟,怎么着也不会害到自己都上来,结果,一根毒针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还是靠着王爷和小庭两个才得救,心中的愧意可见有多深,难得他不再无形无状,病好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三太太,其他女人他能散的就散,能卖的就卖,再不就给些生活银子放人家生路了。
而老夫人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老二当年的毒计,她是知道一些的,因为,她是最先知道冷华堂的身世的,当年,刘姨娘极尽所能的哄着她,所以,她对冷华堂也很是疼爱,有一次冷华堂发烧时,她亲眼所见,冷华堂身上并无青龙纹印,这让老夫人很是震惊,但却一直没有作声,只是心中便存了疑虑,那青龙纹印老二身上是有的,王爷身上也有,为何冷华堂身上没有?
后来,在她的逼迫之下,刘姨娘说了实话,说冷华堂是老二的儿子,不是王爷的,但老夫人哪里就肯信了,亲自问过老二,老二说,当年圣祖传下的子孙都有青龙印,但传着传着,有的子孙身上就有,有的就没有了,那是应着姻亲的关系,有了不同的血缘掺与,才会有了区别,这个也不稀奇,要不,当今皇上怎么没有青龙纹印呢,总不至于,皇上也是假的吧。
如此一说,老夫人倒也信了,只是如今看来,她越发的怀疑,现在的老二根本就是个假的,但是,她找不到证据,所以,也不敢说。
见三老爷和老夫人都是一脸不自在的坐着,锦娘便叹了口气,当年,这两个人就算没有掺与毒害自家相公,那也是知情了的,而且,自己进府后,老夫人对自己也是百般的刁难,没少害过自己和王妃,只是,如今她白发苍苍地坐在那里,看着就是个孤苦可怜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没有了实权,再想在府里弄妖娥子也不可能了,就让她住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安养晚年吧。
抓回冷华堂后,锦娘和冷华庭双双到了太子府里,去拜访太子殿下。
太子正要府里瞅着一堆公文发愁,听闻小庭夫妻同来,不由微微泛怔,迟疑了一会子才着人将他们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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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人去请太子妃过来接待锦娘。
冷华庭与锦娘进屋后,双双恭恭敬敬地对太子行了礼,太子看着一跪拜在面前的一对壁人,有些晃忽,半晌才让他们平身,赐了坐,锦娘含笑看着太子,太子被她清亮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垂了眸笑道:“我脸上是否长了花了?弟妹看得如此饶有兴趣?”
锦娘笑意不减,却道:“回殿下,臣妇是在看殿下这几个月来究竟变化有多大,怎么越看越与当初在江南的殿下形同两个人呢?”
太子听得一震,脸色微变了变,锦娘话里有话,他当然是听得出来的,当初在江南,自己曾与他们夫妻约定好,要充分地信任他们夫妻……还说过,在自己有生之年,绝不会为难她的……如今想来,当初的情形鲜活的浮现在眼前,这个女子,她总是如此地敏感和聪慧,她定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和打算,所以,今天怕是来摊牌来了。
太子不由正色的看着锦娘,脸上笑容微敛,以前不在其位,不知做帝王的难处,这一两月以来,他深深感觉到了皇上的无力和无奈,身为帝王者,无力控制自己的每一个臣子,无法让他绝对的效忠,而且还要时刻担忧臣子太过强大而造反,这样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舒坦啊,不是他刻意要去为难小庭,只是,人心向来是最难测的,人心又向来是最难满足的,置身最高位子时,才懂得那高处之威严,权力之强大,无法比拟的万人之上的尊荣和忧越,是个男人,只要有机会,怕都想要那个位子吧,所以,他才也会生出与皇上一样的惶恐和疑心,才会……
“弟妹说笑了,你是看我最近政事繁忙,瘦了一些吧。”太子故意装作听不懂锦娘的话,目光也投到了别处,脸上表情微微有些僵,说的话也不是很有底气。
“兴许是呢,总觉得殿下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啊,是吧,相公。”锦娘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也顺着太子的话,将话头引向了冷华庭,有些话,作为女子她无法开口,但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才是一个家的代表,他的走向,就能证明简亲王全府的走向。
“臣今日来,带了两车东西,是特意送给朝庭的,也是特意来表明臣的心迹的,希望可以解了朝庭燃眉之急,又能消了殿下您心中的疑虑。”冷华庭双手将手中的小册子呈上。
太子微怔,侍从自冷华庭手里将册子呈过,太子接过翻开一看,震得自椅子上站了起来,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华庭,因为太过激动,话语都有些不利索,“小庭你这是……这是。”
“这是臣对殿下和朝庭的心意,也向殿下表明,臣一家对朝庭的忠心。”冷华庭微笑着回道。
“如此多的银两,你……全捐给朝庭?”太子还是有些不自信,近千万两白银,小庭夫妻买个小国都够了,而且,这些银子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竟然全捐了出来,正如他刚才说的,他是来表忠心的,太子一时又愧又感激,如此危急时刻,小庭夫妻表现的是对国之大爱,无私又高华,相比自己,为了一已之私,以权位为第一,于战事和百姓安危为次之,实是羞愧啊。
“这可是我们的会部家当了哦,不过,殿下也不必受之有愧啦,钱不过是个死物,没了还可以再赚的,只有能解了殿下眼前之困,解大锦的兵灾,这些银子也算是有了真正的价值。”锦娘淡笑着说道,她语气轻松平和,一点也没有为这银子而可惜心痛。
太子听得更是羞愧难掩,站起身来,端正衣帽,正正式式的向冷华庭夫妻行了半礼。
冷华庭慌忙托住太子,眼中带了笑意道:“臣要领兵去边关,将西凉人打个落花流水,请殿下应允。”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大结局
太子听得眼睛一阵涩撞,鼻子也有些发酸,小庭……是真心为国着想啊,既出钱又出力,自己若还以小人之心去揣度他,那就又要犯和父王同样的错误了,小庭为了自己能够顺利上位,为了救整个大锦王朝,做了多少事,自己心里一清二楚,却因着不该有的猜忌一再的不信任小庭夫妻,那真的会寒了臣工的心啊。
“小庭……你……我对不住你。”太子真诚地说道。
冷华庭看到了太子眼里的愧意,心中微叹一声,面上却笑道:“殿下言重了,臣一心只愿为殿下分忧,不敢有怨怼,国不可一日无君,希望殿下以大局为重,应群臣和万民所请,早日登基为上。边关战事紧急,臣自请为国出战。”
太子眼中微湿,一时也被冷华庭激起了豪情和雄心,拉着冷华庭的手道:“小庭,我信你,一定能将西凉贼子打回他们的老家去,明日我就下旨,令你为征西大将军,率军前去相助孙将军。”
冷华庭听得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消除了太子心中的芥蒂,那便只得多筹集粮草,领兵北上了。
一会子太子妃带了皇长孙进来,锦娘和冷华庭忙给太子妃行礼,太子妃微笑地看着锦娘,示意她不必多礼,皇长孙认得了锦娘,一见她便歪着头,奶声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