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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的人是严丹琪的母亲,她去了趟洗手间的工夫,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女儿不见了。
整条医院走廊上都闹哄哄,医生护士奔走成一团,报警的报警,找人的找人。市公安局的人实在没想到严丹琪会不见了,她的手刚刚做完手术,本应在床上休息,胳膊上的麻药还没去,人能去哪儿呢?
严母担心女儿想不开,做傻事去了,因而哭闹着要赶来的警察帮忙查找。
警方立刻察看医院的监控设备,发现严丹琪是自己走出了医院的。监控拍摄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得出她步伐呆木,形似游魂。警方赶紧又调出医院外头的监控设备,想看看严丹琪去了哪个方向,好安排追查。
但,监控画面里却是一片黑漆漆,所有的拍摄的带子,全部被毁。院方的监控系统联了网,对方是系统入侵。这年代,网络还不发达,黑客犯罪对警局来说并非常规案件。而且,令人想不明白的是,对方入侵院方的监控系统干什么?抹除资料为了阻挠警方查找严丹琪,还是说对方另有目的,只不过是凑巧了?
不管怎么说,严丹琪的去向是没找到,医院附近路口的监控没有她的身影,她去哪儿了,没有人知道。
严母哭喊着要警方帮她找女儿,警方只得全城搜索。但青市是省会城市,这么大的地界,深夜时分找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但严丹琪可是夏芍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她不能丢,因此警方查找还算卖力。
只是大海捞针最是耗时,直到深夜,一无所获。
而就在警方没有放弃,以各种手段全城查找的时候,在市郊码头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里,正传来男女交欢的声音。
废弃的工厂在寂静如死的夜里,轮廓颓废而压抑,海潮拍岸的沙沙声里,男女放纵交欢的声音听起来暧昧而又诡异。
仓库外的黑暗里,男人面朝大海而立,背影孤冷挺拔,眸比暗涌的海潮更深邃。
他在这里立着,雕像一般,站了少说有三四个小时,直到仓库里的声音渐渐弱了,四周只剩下海潮拍岸的沙沙声,才转身进了仓库。
仓库里,一盏发黄的等悬着,晃晃悠悠照着地上不堪赤裸的一对男女。男人的年纪很大了,约莫四十多岁,身材略微发福,皮肤也松弛了,此刻正浑身是汗赤裸裸地趴在一名少女身上。
那名少女躺在脏乱的地上,汗水使她白嫩的身子沾了地上的灰尘,看起来脏得不像样子。少女躺在地上,两眼发直地盯着头顶悬着的灯,见到有人进来,目光竟也如同死了一般,不动一下。
而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是吃力地动了动,回过头,想从少女的身上下来,却一下子跌翻了下来。
这一翻过来,灯光照亮了男人的脸,竟是市警队的宋队长!
宋队长喘着气,虚脱地连抬头的动作都觉得费力。他看向走进来的男人,情欲过后仍然有些迷蒙的眼里却有着愤慨、惊怒和恐惧的神色。
“你、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宋队长声音嘶哑,一出声自己便先咳了起来。
这句话他曾在被丢进仓库的时候也问过,但男人没有给他答案。
回想起今晚的事,对宋队长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先是被停职,回到家中等待接收调查,晚上心里发闷,喝了不少酒,倒在客厅沙发上就睡着了。
半夜里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感觉沙发旁边站了个人。一睁开眼,吓得一身冷汗!酒都立刻醒了!他看见一双黑夜般深冷的眸,男人在黑暗里盯着他,惊得他这么多年的老警察,都吓得心脏一抽,手往腰间一摸,才发现枪早就被收回警队了。
接下来的事,他就想不通了。他的头脑开始一空,就啥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他已倒在这处废旧的仓库里,小腹胀热,欲望难耐,明显是被人喂了药。
而仓库的地上,竟然绑着一名少女,那少女的脸庞他竟然认识!竟是白天的时候在审讯室里见过的,三家报案人里面的一个,脸蛋儿长得漂亮,虽然冷艳了点,但是别有味道。
宋队长发现,严丹琪手脚被绑得结实,压根就逃不了,而且她意识清醒,不像是吞了药的样子。因此她看见他之后,便拼命地往后挪,眼神惊恐惶然。但她这种受惊的模样对于被欲望掌控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极为吸引的存在。
宋队长也知道这是陷阱,不能这么干,但这药厉害得很,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便像严丹琪伸出了魔手。直到此时此刻,他还记得她惊恐的尖叫,嫌恶的眼神,但也正是那眼神刺痛了他,他当时脑子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竟就撕了她的衣服,接下来的事不堪回忆。
他也不知道折腾了她多久,反正等他发泄完了,身下的少女已经一身污浊,两眼发直,精神受了极大的打击。
宋队长也如落了万丈深渊一般,心里知道自己是完了。今天那一拨一拨的人为了夏芍齐聚警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了,但是他没想到,他都被停职调查了,有人还不放过他。
做出这一切事情的男人,竟然是徐家的那位大少,省军区司令徐天胤!
他报复他!这是再明摆不过的事。
“你到底想要什么?”宋队长再次问。他从地上捡过散乱的衣物遮挡着自己,眼神惊惧地问。
徐天胤沉默着,迈步走了过来。
他不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过来,深邃如黑夜般的眸盯着人,眼底没有感情也没有温度,修长的身形居高临下的俯视,步伐沉稳间有种深潜的爆发力,狼王般睥睨而又危险。
宋队长本能地想逃走,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在地上折腾了几个小时,他早已虚脱,现在连坐都坐不起来,哪有逃的力气?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个气息危险的男人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子。
“你、你想干什么?”宋队长惊恐地问着,却更加惊恐地看见徐天胤手里多了把锋利的军刀。
“我、我警告你!杀、杀人是犯法的!”宋队长惊恐地盯着蹲下身子的徐天胤,锋利的军刀在昏黄的灯光下雪光晃得人眼都睁不开。他的警告并没吓退男人,他孤冷深沉的气息意味极为危险。
宋队长忽然颤了颤,只觉手腕被一片冰凉贴上,他颤抖着看去,发现那把军刀正贴在他手腕上,而俯视他的那双眼眸竟然没有半分情感,冷得刺骨。
那是一双杀戮者才有的眼,国家的法制对他来说没有约束力,他时常游走在法律之外,行走在黑暗的世界里,职业就是收割人命。
他的气息太冷,连趟在一旁眼神空洞的严丹琪也动了动眼珠子,似有所感地望来。
然而,就在她望来的一刻,耳边充斥着的是宋队长不似人声的惨叫,血沫飞起,在晃悠昏黄的灯光里溅过,啪嗒一声,落在了她的脸上。那血还是热的,带着腥气,沾在严丹琪脸上,她的眸动了动,露出极致的惊恐,接着便再次无神了下去,再不动了。
仓库里连连传来两声惨叫,宋队长哆嗦着嘴唇子,原本威胁警告杀人犯法的话,变成了惨叫求饶,“徐司令!你你你、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我我、我有眼无珠,不该找夏总的麻烦,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让我去跟夏总道歉,今晚的事,我、我保证不说!保证不……”
他的保证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宋队长便看见男人手中锋利的军刀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去了血迹,收了回来。宋队长有一种死里逃生、受到赦免的喜悦,但他却在欣喜的一霎看见男人的手指奇怪地动了动,之后,他的手脚便不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不仅是他,身旁被他糟蹋了的少女也一起起来,两个人全身赤裸着,游魂一般走出仓库,一步一步,朝着海边走去。
深沉漆黑的夜,翻涌暗沉的海,两具白花花的身子仿佛是夜里唯一的颜色,他们吹着寒冷的海风,却好像全无知觉,沙滩上留下两人步伐淡定沉稳的脚印,沉稳得就像是虔诚蹈海赴死的信徒。
宋队长的眼神却是惊恐的,他无法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他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走下沙滩,走进海浪里,扑通一声,直直面朝下砸进了海水里。
他的身体不能动,他清楚地感受到冰冷的海水带着泥沙涌进鼻腔,恐惧、窒息,一点点向他涌来,折磨着他人生的最后一刻。之前在仓库里被挑断的手筋此刻却似乎成了他的救赎,血急速地流失着,他的意识也在流失,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想不明白,缘何走到了这一步……
这天晚上,海边废弃的一处码头仓库起了大火。这处废弃的地方停用了多年,明年就打算改建的,莫名失火实在是有点蹊跷。看见火光赶过来的人发现了海边两名赤裸的男女,吓得赶紧报了警。
警方、消防、医院等一排排的车子来到之后,却发现这两人竟都认识。一名是刚刚被停职调查的宋队长,另一名就是今晚整个青市警区出动寻找的严丹琪。
医生察看过后对警方的办案人员摇了摇头,这两人是脸朝下倒下去的,鼻腔里满是海水泥沙,死了两三个小时了,早就没有了救活的可能。
而且,经医院方面检查,发现严丹琪死前受过严重的性侵害,而施暴者应该就是在她身旁死去了的宋队长。
这样的鉴定结果让警方的办案人员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宋队长怎么会侵害严丹琪?这太诡异了!而且,还有更诡异的事。海边沙滩上只发现了他们两人的脚印,很明显,他们是自己走到海里赴死的,现场没有第三者遗留的痕迹。
这看起来,根本就是自杀!
可如果真是自杀,那宋队长的手筋是被谁挑断的?他总不能自己挑断了自己两只手的手筋吧?
他被挑断的手筋明显说明这件案子存在第三者,但既然是这样,那他应该就是被人所害才对。可为什么又会自己走去海里自杀呢?再者,他和严丹琪是怎么回事?严丹琪是被施暴过的,可为什么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