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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还是有蹊跷!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我相信爷爷自有论断。”余薇冷着脸道。
余九志负手垂眸,脸色并不比之前自家弟子全军覆没的时候好看多少,要知道,被人在暗地里控制了,还无法还手,这无疑也是耻辱!
“这件事有待查实,今天都先回到村子里休息,待我和几位长老商量商量再做决定。”考虑之后,余九志说道。
他这么一说,有人不干了。
那些其他门派里通过的两队人一看这场考核有作废的可能,顿时急了,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余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能说清楚点吗?这场考核,我们这些按时到达的人,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九宫八卦阵并不好破,走了将近一天一夜才出来,谁也不是闲着没事玩的。通过的人原本还欣喜庆幸,要知道,赢了考核,未来三年在业界会名声大噪,这关系到客户多少的问题,谁肯相让?
“就是!我们怎么说也通过了,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身为评委,也不宣布我们过不过关,反而就记挂着没过关的人,这有些不公平吧?传扬出去,对你们玄门的名声可不好。以后还要谁来参加风水师考核?”
“不能你们的人没过关,就说事情有蹊跷。你们玄门不是还有弟子通过了么?”有人一指冷家的人。
更有人一指从山路上又走来的一批出局的人,这里面也有冷家弟子和一些别的风水师,“不信问问他们,看他们是不是也遇到你们的人说的那种事了?”
被指到的出局的冷家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刚到,不由表情有些茫然。这表情也正好说明了一切。
有人就怒了,“看见了吧?不是每个在阵中的人都遇到了这种蹊跷事的!这么说的话,是有人针对你们三脉的弟子?这不觉得可笑么?对方到底是怎么精准地做到不累及无辜的,这点还请余大师给我们解释解释!”
“对!而且这场考核算不算数,你一个人说了不算!五个评委呢!都是摆设吗?几位大师都给句话听听吧!”
这话一说出口,张中先的二弟子赵固就冷哼了一声,看向那名风水师,“这位大师,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就算都表态的话,他们那边也是大比数。玄门的考核是祖上传下来的传统了,但是自从我们掌门祖师失踪之后,门派里就被一些人把持,所谓的考核,再没什么公平可言了!”
这话说的,无异于家丑外扬,余九志等人顿时脸色变了又变,难看至极。
没想到,这时候那两队过关的风水师里,走出来一名少女。那少女年纪也不大,十八九岁的模样,长得娇小玲珑,一双眼睛看人如同两把亮晃晃的小刀,说话脆生生的,一扫余九志等人,哼道:“大比数怎么了?那也得表态!有本事就让他们几个老家伙厚着脸皮说这场比赛作废!倒叫我们看看,到底谁不要老脸?”
夏芍一听,差点笑了,转眼去看那名少女,目光微亮。她还以为在香港,玄门为大,一般的风水师没有敢跟玄门作对的,就像这一路上,那些非玄门的风水师基本上不出声一样。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有胆子大的人。只能说,涉及到各自利益了,就没有人肯让了。
但夏芍得感谢这名少女,她把余家曲家和王家的弟子整得全军覆没,倒并不仅仅只为看看余九志等人的老脸,她之所以没动冷家的弟子,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眼下的情况,是个人就会以为是余薇等人联合起来说谎,所以,夏芍倒想看看冷老爷子的态度。
冷家一直是夏芍摸不透的,他们一直是中立的态度,就连这次考核里,对谁都是不远不近,不搭不理。对夏芍来说,中立或许是明哲保身,也或许是冷家老爷子性子与张中先不同,不愿意正面与余九志冲突,表面中立,保存实力,暗地里或许还是支持掌门这一派的。
到底冷家属于哪一种,夏芍想通过此事摸摸他们的态度。
这次冷家可是通过正常实力过关的,如果他们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那还好。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声不响,那……之后的清理门户中,冷家就不需要给面子了。
张中先这一脉的人全数通过,他当然是不会同意这次考核作废,因此众人当即就把目光聚集到了冷家老爷子身上。
余九志也目光一扫,钉在冷家人身上。冷家一直是中立,不偏不倚,什么也不管,就只守着自家那些人。他一直想拉拢冷家,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给句准话,今天这事发展到这样也好,正好也让他看看冷家人是什么态度。
冷以欣抬起眼来,看向自己的爷爷,而冷老爷子明显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面对张氏弟子和其他一些风水师期盼的目光,面对余九志那三脉咄咄逼人的目光,冷老爷子垂着眼,看看自己这一脉的人,儒雅书生的气质没什么改变,脸上也看不出挣扎的神色,他只是低着头,最终淡淡的一叹,把头转去了一边。
夏芍愣住,感觉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张中先嘲讽地哼笑一声,摇摇头。张氏的弟子面露怒色,而冷氏的弟子似乎习惯了,垂着头一个个不说话,连那三组过关的人也看不出心中所想。
“混账!”那名女孩子脆生生地一骂。
余九志却露出淡淡的笑容来,深深看了冷老爷子一眼。
同样露出笑容来的还有夏芍,只不过她的笑说不出的意味,带点冷嘲,带点心酸,带点压抑不住的愤怒,但总归是化作凉薄如水的笑,笑看向身旁的龚沐云,“你看见了么?我真得收回刚才的话。玄门不成器的何止是年轻一辈的弟子,我看是有些老骨头软了,老梁子歪了,下面的才越长越不正了。”
龚沐云垂眸看夏芍,只见身旁少女笑得有些虚无缥缈的,有些疲惫、无力和沧桑感。少女的肩头是纤弱的,总叫人感觉承担不起太多东西,但她无疑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
这一趟来香港,她放下手上的集团,放下即将高考的学业,隐瞒了父母自己此行的危险,一心为师父讨个公道。她孤身一人前来,到头来能帮她的只有张氏一脉区区十几人。她怎能不心酸?
在龚沐云眼中,夏芍是笑着的,虽然凉薄,虽然笑容越来越大,但他却少见地轻轻蹙眉,然后更加少见地牵起她的手,安抚。
“没事的。有些事就像小时候的玩具,就怕半好不坏,不丢留着没用,想丢又念旧。要是坏得不成模样了,连原本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那反倒好办了。拿去丢了,再买新的。”
夏芍听了龚沐云的比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个拿去丢了,再买新的!
“认识你以来,这话最合我心意。”夏芍一笑,将手从龚沐云手中撤出来,明明穿着的是连衣裙,却看她有点掳袖子的意思,“日出的景色你没好好看吧?那就看看大戏吧。下面是清理玩具的时间。”
龚沐云一笑,眸中略有缱绻之色,被她撤出来的掌心却轻轻握了握,似要将那一捧柔暖的温度握住,接着往后退了退,倚去一棵树上,当真一副要看她大闹的模样。
而两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早把在场的人听愣了,现在可是所有人都到了!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夏芍,暗道这女孩子好狂妄的口气!
冷老爷子都轻轻皱眉,目光认真地往夏芍身上一落。
“你想干什么?”余薇眯着眼,“区区义字辈弟子,你好狂妄的语气!这里没你……”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夏芍打断余薇,负手走上前来,看也不看余薇,只把目光在余九志、王怀、曲志成和冷老爷子身上一扫,“这里除了这几个老家伙,玄门其他弟子,给我退下!想跟我说话,还不够资格!”
“你!”余薇都被气愣了,好像从小到大没遇到过比她傲气的人,而且还是突然之间出现的这么一个人,让她一时之间都忘了反应。
“混账!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你说谁是老家伙!没规矩!”王洛川一见自己的爷爷被人这么不尊敬,顿时冲上前来,“玄门我还没看见你这么狂妄的,你是什么辈分的弟子,竟敢这么说话!你说谁不够资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不够资格!”
王洛川话没说完,就愤怒地冲了过来。曲峰在后头皱着眉头,被曲志成在后头暗暗推了一把,他这才皱眉看了眼自己的爷爷,也跟着王洛川冲了过来。
夏芍一挑眉,冷笑,“我说要你们退下,听不懂人话?既然这样,换个人跟你们交流交流。”
夏芍负手而立,见两人冲来竟也不躲,只凭空一喝:“大黄!给我咬!”
她这一声喝含着雄浑的内劲,王洛川和曲峰两人人还没到,就只觉被人当胸似金钟般一拍,顿时两眼发黑!步子都跟着一顿。
而仅仅是这一声沉喝,当即就叫在场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余九志、曲志成、王怀的目光往夏芍身上震惊一落,冷老爷子也目光一震!冷以欣目光落在夏芍身上忘了转开,向来淡淡出尘的她第一次在人前露出震惊的神色。
张中先却是眼神一喜,眼里露出巨大的喜色,这丫头!难不成?!
丘启强、赵固和海若互看一眼,神色一喜,其他张氏一脉不知情的弟子却同样是震惊的,温烨“呃”了一声,张了张嘴。
至于在场的其余风水师,既然能来参加考核,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听这声沉喝就被夏芍的内家功力震惊住了。但这些人还没怎么露出震惊之色,听见夏芍说的话,便又齐齐转身,动作齐刷刷,通通看向身后!
什么?什么大黄?
谁家把狗带来了?
那是一种震惊里带点怪异的滑稽表情,但等感觉到恐怕的阴煞波动之时,众人连滑稽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一条蟒!
一条巨蟒!
一条金色鳞片的巨蟒!
一条大白天还敢出来溜达的、身上裹着浓墨般黑气的金色巨蟒!
那蟒从地底下钻出来,贴着王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