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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姐,网上的言论你看见了吗?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网上说因为你跟夏董是朋友,才有这次出名的机会,其实你在厨艺方面水准平平,请问你怎么说?”
“那些甜品店里顾客是托吗?”
“曲小姐,请问你有减肥的打算吗?”
“有网友说你又胖又丑,请问你有什么话对这位网友说吗?”
这些记者的问题简直如刀剑一般,曲冉在闪光灯下脸色发白。她也是十九岁的女孩子,正值青春年华,自然不是不爱美,任何女孩子都受不了被人围着这样质问。
曲冉眼里有眼泪儿打转,却强忍着没流下来,只目光坚毅地看向面前记者,开了口道:“如果有人怀疑我的厨艺,我不介意当众制作菜品,给大家品评!但是请不要捕风捉影,胡乱猜测夏董!我跟夏董是朋友,但请相信在工作问题上,她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而我是一名烹饪师和营养师!请相信我们的职业素养。至于其他的问题,那是我的事,我不想回答。”
“不想回答,说明你是在逃避吗?”一名港媒周刊的女记者递来话筒,问题犀利。
曲冉被堵得脸色涨红,脸上却带着倔强,“这是我的问题,我不想回答。还有,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妈。”
这时,曲冉的母亲走了出来,满面心疼焦急地跑过来,拨开记者,把女儿护在了怀里。记者们见曲母现身,便闪光灯又是一阵儿爆闪,对着母女两人,又是一番询问。
小区门口乱糟糟一团,谁也没注意马路对面的路灯下停着辆黑色宾利车。西装笔挺的男人摇下车窗,路灯照亮一张严肃英俊的脸,男人的目光落在将母亲护在身后,脸色倔强坚毅地应对记者的少女脸上,掐灭了手中的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时,曲母被女儿护在身后,面对记者的围堵,已是失声哭了出来,“请你们不要再为难我女儿了,求求你们了!她是个好孩子,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这些年都是靠着她自己争气。她在厨艺上吃的苦你们都没看见,就求求你们别难为她了。还有,夏小姐是好人,如果不是遇到她,我们母女现在还不知什么样子。为什么你们不去找那个在网上骂人的人,反而要来找我们母女?”
那名港媒周刊的女记者却道:“曲夫人,曲小姐,公众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们只是想让公众知道真相。”
“我说的就是真相!”曲冉道。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相,明天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在报纸上见到。”这时,一名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记者们一愣,齐刷刷转头,待看清来人,顿时瞪大了眼,四周死寂。
曲冉和曲母也抬起头望去,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人群后,五官英俊,眉峰鼻梁皆如刀刻,晚上路灯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那线条也是硬的。
“展先生?”曲冉愣住,没想到在自家门口会碰到展若皓。
曲母也跟着一愣,她先看向女儿,又看向展若皓。
展若皓对曲冉一点头,没说话,便目光转向那些拿着相机不敢动的记者,对身后的人淡道:“把相机里的东西都取出来。”
记者们一惊,还没开始慌乱,便见展若皓身后过来三人,将记者相机里的底片都取了出来,那些记者没有一个敢动的。而且,这三人还取走了他们身上的记者证!
记者证交到了展若皓手上,展若皓看了一眼,随手递给旁边是帮会人员,低头点了根烟,“明天。我如果看到任何有关今天事情的报道,今晚在这儿的人,全部从香港消失。”
记者们大惊,眼神惊恐地盯着展若皓,谁也不敢开口问“消失”是什么意思。
展若皓看向那名港媒周刊的女记者,女记者倏地一惊,背后冷汗都起来了,腿却不敢动。展若皓只对女记者点了下头,道:“告诉你们齐总,最近小心。”
小、小心?
女记者大气不敢喘一口,目光往曲冉身上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来采访曲冉母女,三合会的高层会出现在现场?
难、难不成,三合会的右护法,三合国际集团亚洲区的总裁,会、会看上这胖妞儿不成?
记者们心里别提有多疑惑和惊恐,展若皓却低头抽了口烟,淡道:“滚吧。”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展若皓身后的三合会成员含着杀气的目光钉过来,一群记者顿时转身,上车,加足马力地走了。
小区门口很快被清理了出来,只剩曲冉母女。
曲母不知展若皓是什么人,但女儿显然认识他。她疑惑地看向女儿,曲冉却也是怔愣在当场。她怎么也想不出,展若皓为什么会在这里,因此一时怔在那里,不知怎么反应。直到展若皓抬眼望来,曲冉才回过神来!
“展先生,谢谢你。”曲冉鞠躬道谢。
“不客气。”展若皓道,“回去吧。”
曲冉点点头,却有点犹豫。她目光往展若皓受伤的右肩看了眼,两人自从那晚枪战后还是第一次见。本该问问展若皓伤好点没,但曲冉却没敢开口。她那天晚上救人的法子太糗了,听说展若皓膝盖都破了,还听说他在医院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那她还是珍惜生命,不要问了的好。
曲冉也没问展若皓为什么今晚会在这里,她自然不会认为他是特意来的,肯定是恰巧路过。
展若皓也说她可以走了,但是,她真的可以就这么走吗?是不是要再三道谢才显得有诚意些?毕竟他刚才给自己和母亲解了围……
这些事,换做以前,曲冉是不纠结的。但是自从她拍摄了节目之后,才发现自己以前埋头在厨房里,对交际方面的事真的是很欠缺。
曲冉在心里嘀嘀咕咕,看在展若皓眼里,她不过是在低着头发呆而已。
男人的眼里少见地现出疑惑的神色,在他看来,这女孩子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胆子似乎还有点小。实在想不通,那天她怎么会有勇气在枪林弹雨里拉他一把。
“你可以回去了。”展若皓皱皱眉头,他耐心不是很好,但面对救过自己一命的人,他今晚的耐性称得上很好。
但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话,却把正低头思考的曲冉给吓了一跳!
她突然抬头,眼圈儿还有些红,路灯昏沉的光照得有些水光的眼眸发着亮,直撞入展若皓的眼里,让他一时怔了怔。在他看起来,眼前的女孩子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展若皓皱起眉头,曲冉一见他皱眉,以为他不快,顿时连鞠了两个躬,又道了两声谢。曲母摸不着头脑,但也笑着跟展若皓道了谢,却被女儿拉着逃也似的进了小区。
直到母女两人的身影消失,展若皓的眉头却还皱成川字。
他看起来很吓人么?
后头的三名帮会成员憋笑已经憋得不成了,见展若皓回身,赶紧敛起笑容。展若皓看了三人一眼,回来马路对面的车上,神情恢复平时的严肃,“回去,等夏小姐来。”
……
夏芍晚上八点才来到皇图娱乐场。
香港三月份的天气已经很舒爽,夏芍穿着身白色连衣裙,由侍者恭敬地引到了顶楼的一间房间里。
上回枪战的事对皇图娱乐场似乎没造成什么影响,夏芍来的时候,这里依旧热闹奢靡,夜间男女们游戏和销金的天堂。
奢华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夏芍进来,面带微笑,慢慢悠悠往沙发里一坐,问:“人呢?”
侍者躬身,“人在里面那间房,您是要一起见,还是一个一个见?”
说话间,侍者拿起遥控器,夏芍面前墙上的屏幕打开。屏幕里是漆黑的一间屋子,一盏台灯打着,照着地上手脚绑缚起来的两名女子。
刘思菱和米琪儿。
两人上午就被三合会的人找到带了来,当时刘思菱正是在网吧里,而米琪儿在别墅的家里上网,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只是想在网上骂两句出气,竟然仅仅两个小时就被抓了现行!
两人知道她们是得罪了黑帮,因为三合会带人走的时候压根连头套都给她们带,直接绑了就塞进了车里!
她们被从皇图娱乐场的后门带进顶楼的一间黑屋,不知在其中被关了多久,只觉浑身疼痛,生不如死。
夏芍看着屏幕,见两人的手脚被牛皮筋绑着,手腕脚踝已勒出了血。两人脸上没有伤,身上衣服也完好,但露出的皮肤上却能看见片片青紫,没有一块完好。
夏芍微微一笑,眸中并无暖意,只道:“先见见我的好室友吧。”
侍者轻轻躬身,把屏幕关了,便往外走,却听夏芍的声音又从后头传来。
“劳烦,一壶碧螺春。别泡了,我自己来。”
侍者回身应是,然后便走出了房间。
刘思菱被两名三合会的人毫不怜惜地拖进来的时候,侍者刚端了上好的碧螺春和茶具进来。他经过刘思菱的时候绕了个大圈子,故意避开,像是怕她被血污了的手脚碰脏他洁净的裤脚。
侍者把茶具放在茶几上,恭敬地道:“夏小姐,您点的碧螺春。”
夏芍垂眸去看茶,夹起一叶嫩尖儿来瞧了瞧,轻轻在指尖儿一捏,嫩尖儿顷刻成粉,茶香淡雅,“还以为你们当家的是粗人,茶倒没选错。”
侍者浅笑,躬身,“夏小姐是行家。您是三合会的贵宾,您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夏芍一笑,侍者则轻轻退到了夏芍身后,垂眸,看地。
这边两人说话听起来悠哉慢雅,那边刘思菱被一名三合会的人提着,手脚勒出血痕,浑身青紫,看见夏芍,狼狈惊恐。
夏芍这时才似想起刘思菱来,看见她被牛皮筋绑得血肉模糊的手脚,轻轻蹙眉,随即抬眼对三合会的人道:“这是我的同学。我想请她喝杯茶,松绑吧。”
三合会的两人表情严肃,自不怕松了绑刘思菱会跑,当即便身上带着的刀子,两刀便化开了带血的牛皮筋。绳子带着血被甩去地上,刘思菱被粗鲁地推到夏芍对面的沙发处,由一名帮会成员在她肩膀上一按,啪地一声,她便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