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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飞说:“我想结婚,但不是现在,再给我点儿时间吧。”
周舟说:“给你时间考虑跟我结婚是否合适?”
邱飞说:“周舟。你是我最爱的人,如果我要跟一个女人结婚,这人非你莫属,现在问题出在我这,我暂时不想结婚了。”
周舟说:“你是不是早有这个打算了?”
邱飞坐下说:“确实不是昨天才有的,上回咱们没领成证后开始有的。”
周舟有些气愤,“那你干吗不跟我说啊,你把我当什么了。就等着今天放我鸽子,是吗?”
邱飞说:“这事儿确实怨我,我也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跟你实说,结果一犹豫,就成这样了。”
周舟说:“可能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我妈那我怎么交代?”
邱飞低着头不再说话。
周舟说:“咱俩在一起住着。你觉得这跟结婚过日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邱飞思考了片刻,说:“那我就先搬出去吧。”
邱飞失踪了。
第二天,邱飞就搬出了周舟的房子,当周舟下班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屋空。
周舟以为邱飞回家住了,也没当回事儿,昨晚两人不欢而散。后来谁也没理谁,各自睡一个被窝。一早周舟起来就去上班了,邱飞还躺在床上。
晚上,邱飞他爸给周舟打电话,问邱飞呢。他手机怎么关机啊?周舟这才知道邱飞并没有回家,为了不让邱飞爸着急,周舟说邱飞出去没回来呢,可能是手机没电了,问邱飞爸找他什么事儿,邱飞爸说家里电脑坏了,开机得半天,打开网页也慢,炒股软件也没法儿用。让邱飞回去修修。周舟说可能是中毒了。等邱飞回来告诉他。邱飞爸又问,昨天领证还顺利吧。周末没事儿的话回来吃顿饭,周舟岔开话题,说在商场看见一个带按摩的洗脚盆,回头买给邱飞他爸,邱飞爸说不用,那玩意儿挺贵的,周舟说不贵,正好商场促销,有折扣。
挂了邱飞爸电话,周舟做了口吃的,然后像往常一样自己度过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周舟正要出门上班,邱飞爸的电话又来了,找邱飞。周舟说昨晚邱飞没回来,邱飞爸说他的手机还关机,股市马上就开盘了,电脑还是不好用。周舟说您别着急,我问问他那些朋友。
周舟给杨阳打了电话,杨阳也说不知道,从北戴河回来后两人就没联系过,周舟又问马杰和张超凡,他俩也说不知道。
其实邱飞下午找过马杰,马杰以前总参加网友组织的爬山活动,有一个硕大的登山包,邱飞向他借那个包用,说自己要出去走几天,没跟周舟打招呼,让马杰千万别告诉她。
马杰不理解,问:“你怎么刚领证就玩失踪啊,这样浪漫吗?”
邱飞说:“我俩没领。”叙述了那晚喝完酒的经过。
马杰问:“那你打算去哪儿?”
邱飞说:“不知道,去个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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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杰问:“你丫怎么想的,出去瞎晃荡有劲吗?”
邱飞说:“我觉得我就该晃荡一段。”
马杰说:“可是你晃荡的时候干什么呢?”
邱飞说:“什么都不干,就干晃。”
马杰说:“你说了等于没说。”
邱飞说:“那你就别问了。”
邱飞问:“外面有什么东西吸引你吗?”
马杰说:“有,但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我就是想出去走走,这样我会舒服些。”
马杰说:“在家躺着搂着媳妇看着电视多舒服啊,出去又累又苦,舒服个屁!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邱飞说:“等你也想这么干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现在跟你说不清楚,算了,不聊这个了。”
马杰问:“那周舟要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说什么啊?”
邱飞说:“你就说,不知道。”
马杰说:“我还是劝你一句,如果你爱周舟,就别出去乱逛。”
邱飞背上包,说:“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你不懂。”
邱飞爸异常着急,大盘涨得挺好,电脑却不能用,股票卖不了,可惜了这波行情。更让他着急的是,儿子丢了。
邱飞已经三天没有音信了,邱飞妈在家收拾邱飞的东西,以期能发现些线索,在一堆书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有邱飞高中时候的日记。
邱飞妈给周舟打电话,让她来看看这本日记,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周舟赶到邱飞家的时候。邱飞妈正在做饭,留周舟吃。周舟觉得应该陪陪邱飞父母,便留下了。
吃饭的时候,邱飞妈问周舟:“你们最近吵架了吗?”
周舟说:“没因为什么具体事儿吵过。”然后把没领成证的前前后后叙述了一遍。
邱飞爸听完,喝了一口二锅头,说:“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
邱飞妈叹了一口气,说:“人家孩子都中学的时候不懂事儿离家出走,他怎么三十了还出走啊!”
吃完饭,周舟把邱飞的日记拿回自己家看。这是一个硬壳笔记本。封皮是天蓝色的,内页已经泛黄,写满邱飞的字迹,是从高三开始记的。
周舟靠在床头,从第一页读起。
1997年8月31日星期日晴
明天又他妈开学了,我都他妈高三了,操!
今天去学校报到。本以为领了书本交了学费就可以回家了,校长却不让走。非要给高三的学生开会。
昨天的《北京晚报》说今天最高气温三十三度,我穿着裤衩坐着都热,校长穿身西服站在台上也不嫌热,可能是为了强调会议的重要性吧。
还以为他要告诫我们。现在我们是全校最大的年级了,不许欺负低年级同学,结果会议的重心是给我们敲警钟。校长说,上届高三的第一名,被北京工业大学录取了。
真够丢人的——全校竟然没有上清华北大的,哪怕人大南开也行啊!
看来我们学校不是一般的烂。四中,一个班就十几个清华北大的,我们学校好像自建校以来就没有考上过的,耻辱啊。不知道是该学生耻辱。还是老师耻辱。
按这标准,全校第一上北X大。我在班里排二十多,是不是就得“海跑儿”了——听说该校没有宿舍,学生为了不迟到天天背着书包跑步上学,下了课为了能赶回家吃口热乎饭还要跑步下学,因在海淀区,故得名“海跑儿”,再跑下去,还不如改名叫体育大学。
校长说到情绪激昂处,左手叉腰,右手比画着说:“现在距离你们高考还有三百三百天出头,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你们该对自己狠一点儿了,该掉肉了!”说完右手攥紧成拳头状。
我当时还没转过弯来,难道校长让我们剁自己的肉,这哪是狠一点儿,是太狠了!
后来经他一解释,我才明白,原来是该刻苦学习了,这将导致掉肉。
我就不明白了,刻苦学习和胖瘦有何关系。
班里学习好的那几个都是胖子,他们平时巨刻苦,也不运动,中午吃完饭拿本书就往那儿一坐,分数确实长了,肉也跟着长了。所以,校长的话应该改成:“你们该对自己狠一点儿了,准备长肉吧!”
好吧,校长,为了以后不过每天都得跑步的生活,我时刻准备着!
1997年9月1日星期一晴
今天北京市各中小学都开学了,街上的人乌泱乌泱的,都是学生和家长,喝碗豆腐脑儿还得排队。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老姜的英语,前44分钟没说一句英语,一直在强调形势紧迫,学校的成绩在区里排名中下,区的成绩在市里排名中下,北京市的成绩在全国排名中下,高考和我们竞争的,不是身边这几个人,而是全国的高中生,所以我们的成绩在全国也顶多算个中下等。她还说,外地学生都辛苦着呢,从初二开始上晚自习,每天上到晚上十点,而我们晚上都在干什么,看漫画、看武侠小说、打游戏,也就是我们有个北京户口,能占个录取分数线低的便宜,要不然得多半班人没学上,还包括大专。所以,我们得有紧迫感。为了让我们加深对这种紧迫感的理解,她说:“你们都憋过尿吗,没憋过的,回家后喝三大杯水,一晚上不上厕所,试试就知道了。”
最后,打下课铃的时候,老姜终于说了一句英语:“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卧薪尝胆了,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我们一起努力,OK?!”
唉,本来我们成绩就不好,一节英语课就学了一个OK,再这么下去,我们连中下等都不是了,全他妈下等了。
不过老姜的一席话还是挺让我害怕的。既然上了高中,就是为了考大学的。我那些考上中专和职高的同学,现在都开始给病人打针,在公共汽车上卖票了,我什么都不会,如果真考不上大学,我干什么去啊。
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
1997年9月6日星期五阴雨
这一礼拜表现得还行,作业是自己做的,认真记了笔记,除了老师黑板上抄的,还记了很多没抄在黑板上的。也基本能专心听讲了,虽然偶尔会走会儿神,但走一会儿就拐回来了,以往都是让下课铃声拐回来的。
除了李宇航还天天趴桌上睡觉——反正他爸开饭馆的,高三一毕业他就去当服务员了——好像全班同学都表现得不错,早上看不见抄作业的,上课传条的也少了,中午吃完饭打球的也少了,一个个突然变得热爱起科学文化知识来,全班被高考的白色恐怖笼罩着,真吓人啊!
1997年9月13日星期五晴
又一个礼拜过去了,这五天没上周表现得好,对学习不是很投入了,课堂笔记也没以前记得勤了,昨天数学作业没写,今天早上抄完交上去了。
出现上述状况,和班里又有了一个新足球有关。上学期那个足球踢烂了,这周我们男生又凑钱买了一个,火车头牌的,脚感比上学期那个“双星”的好。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没把上周的良好状态坚持下去。学习这东西,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