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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承受。
“月儿。”花纤陌唤了一声。
璃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悠悠的唤了一声,“纤陌。”
“月儿乖,吃药了。”花纤陌坐在一侧,将一旁还温热的药碗递到璃月的面前。
璃月捧着碗,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他是谁?为什么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却生不出一丝亲切的感觉。别看他的笔容如此之纯,好像六畜无害,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又能纯洁到哪去!
这里,除了他和她,再无其它人,那在她脑中念叨的声音,却说着什么南疆公主,又说着一个月后要嫁给那什么大夏七皇子,又这一切的信息,就如同有一个人在脑海里反复的念叨着,让她机械的接受着这一切。
“为什么要吃药?”璃月端起碗,只要她不去极力的想为什么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她的头就不会痛。
她不知道,花纤陌精心养育的惑心蛊已经在她的休内,她现在的一切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任由花纤陌尽情的挥毫泼墨。
“你的头受伤了,差点就……不吃药怎么能恢复。”花纤陌的断句,极其有水准,即使掩下半句不说,也能让人自己接下半句。
“所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璃月狐疑,那为什么,她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记得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剩下的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花纤陌宠溺一笑,“记忆受损,慢慢调理,自然就会恢复的。”
“吃了药,我便送你回皇都,七皇子已经在皇都,候你多时了。”花纤陌站起身来,琉璃盏里装满娇艳欲滴的鲜果。
璃月端起碗,将药喝了下去,拿起一个鲜果塞到嘴里。
出了房门,这一片灰败死寂的世界好像又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枯黑的花架下绑着的秋千静静的伫立着,璃月缓步走上前去,坐在上面。
轻轻的荡,裙角微扬,看着那片白色的衣角,仿佛带她走进了一个洁白的世界,世界的尽头,缓缓的出现一道身影。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让她的脑中一阵刺痛。那人是谁?心中一窒,她拼命的想看到那个人的正面,可是,越是想,她的头就越痛!
紧紧的握着那个秋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头部如果受了伤,怎么可能会这样,想就痛,不想就不痛?
花纤陌看着秋千上的人影,刚刚传音石上传来几声急切的声响。
“月儿,走吧,再耽搁下去,你的未婚夫估计要冲进来了。”
未婚夫,大夏七皇子宗政擎宇?璃月站起身来跟上花纤月的脚步,她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宗政擎宇她是不是也有一点印象。
眼前的灰霾越来越浓重,有一种完全进入没有空气的世界一般。腰间一紧,迅速的没入那片瘴气之中,虽然难以承受,却也能勉强的支撑着。
“马上就出去了。”花纤陌看着怀里的那张小脸,明显没有第一次来时的难以承受,看着眼方越来越稀薄的雾霾,他突然有一种想折返回去的冲动。
然而,他的速度极快,跟本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两人的身形刚刚落地,便感觉眼前一片寒光乍现,剑出鞘,带着虎啸之声,在这片山林中四处回荡。
这才是真正的虎啸营!
花纤陌环视了一下四周,站在南疆之外一里之外的少说也得有上千人,宗政擎宇,当真是急切!
“璃月。”宗政擎天抬步上前,急切的唤了一声,他守在巴蜀皇都,然而花纤陌却不守信约,竟然直接将人带到南疆。
璃月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她的未婚夫?只见眼前的人,一身软甲,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却有一种说不到的沉稳,麦色的皮肤,还有那刚毅的神色,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难以抵挡的男性魅力,她似乎,见过这人。
“有你这样提亲的吗?”
宗政擎宇面色一僵,一挥手,身后的虎啸营刀剑入鞘,又是一阵虎啸之声在谷中徘徊。他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璃月没错,可是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这么的陌生?
璃月心中有些失落,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她脑中一闪面现的那个人影。还在思忖,感觉手腕一紧,宗政擎宇已经上前,握着她的手。
他的动作,似乎很熟稔,好像早就认识她的样子。
“七皇子,婚事在下个月,你这样带走我的公主,有失礼仪。”花纤陌站在距离璃月三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只被握着手,他突然有一种想抬步上前的冲动。
距离任何人,都必须保持三步距离以上,那是无人可打破的规矩,与他拉近距离,只有一个死字。然而,自从他能够碰到上官璃月那一刻起,他的内心,悄然发生着他无法撑控的变化,就如同,刚才,他心里闪过那个念头。
“礼仪?”宗政擎宇反问,“我会信守约定,其它的事,不需要你们巴蜀插手。”
“慢着!”花纤陌冷喝一声,那柄金色的玉兰花权杖顿时出手,硬生生将宗政擎宇的身影与璃月分开。
身后又是一阵虎啸之声,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璃月站在一旁,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七皇子,借一步说话。”花纤陌的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挪到另一个地方,惬意的站在那等着宗政擎宇。
宗政擎宇看了一眼璃月,“我去去就来。”
璃月看着那个快步离去的身影,他眼中的关切真真切切,比起花纤陌来,璃月直觉这人是真的关心他。然而,第一眼的感觉,她对他不讨厌,他的气质与气度,也让她觉得很顺眼。
她很想知道那两个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她也感觉到,她的听力似乎很敏锐,可是,不管她怎么凝神,也听不到那两人究竟耳语了些什么。
回来时,宗政擎宇神色微变,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璃月一眼,随后表情沉重,看不出是喜是怒。
花纤陌还是那个样子,眼中到是多了几分惬意。
宗政擎宇上前,朝璃月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
璃月感觉腰间一紧,突然就被宗政擎宇抱在马上,她没有挣扎,直觉跟宗政擎宇在一起要比跟花纤陌在一起要舒适的多。
她仔细的品味着这种感觉,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马儿绝尘而去,行了几十里之后,明显的感觉与南疆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虽然还属山林之中,但是已经有了几分青葱翠绿,马儿缓缓停了下来,闲适的在林间漫步。
宗政擎宇跳下马儿,朝马上的璃月伸出手来。
璃月没有要下马意思,而是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宗政擎宇眸色微变,随即淡笑一下,“我们认识在一片荒原上,那时,我一人在骑马,你突然出现,提出要与我赛马。”
“谁赢了?”
“没有输赢。”宗政擎宇朝璃月伸出手,将她从马上接了下来。
璃月心里好像感觉少了些什么,听着宗政擎宇简单的阐述,她实在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如今的她就好像被围困在一间四面都是墙壁的笼子里,犹如一只困兽。
“后来呢?”璃月再问。
“后来,我就喜欢上了你。”宗政擎宇直言不讳,目光盯着面前的人儿,满是爱意。
“我究竟是谁?”璃月看着眼前的人,她感觉,他一定能给好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而不是那种机械式回想。
“我的未婚妻。”宗政擎宇缓缓答道,看到那双美眸里一闪而过的失意,心中一阵酸楚。
璃月心中冷笑,这个男人,已经挥霍了她的信任。
宗政擎宇心中却在暗暗的补充着:璃月,你知不知道,曾经,我将我的心思全都埋藏在内心深处,默默的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可是,当听闻你噩耗的那天,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我想真真正正的拥有你,哪怕是甘心对别人躬身为臣,我再也不想失去你!
璃月看着宗政擎宇的神色,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
“没关系,咱们重新开始。”宗政擎宇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察觉的恐惧,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这双手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悸动。
璃月不语,只是朝宗政擎宇淡淡一笑,感觉到宗政擎宇缓缓靠近,他的面容在她的面前不断放大,不着痕迹的错开身影,“你看,那朵云真像个狮子。”
宗政擎宇眸色微暗,顺着璃月所指的方向望去,他就如同那片湛蓝的天空,有了那朵白云的陪伴,就不会再孤独了。
突然,两人的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青衣女子迅速的跳下马儿,看到宗政擎宇身侧立着的那个女人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强烈的愤恨。
璃月回眸,只见一个女人缓缓靠近,她对这个女人,也有一种熟悉感。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目光一挪到宗政擎宇身上,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柔情似水。就算是再保养得当,看起来再怎么跟少女一样,也看得出,有三十好几了!
可是,就像所有的记忆一样,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与这个女人有什么交集。
“主人。”蝶衣上前,微微俯身。
这个女人,很会着装,她的身形曲线本来就很妖娆,然而,这们俯身行礼时,那高耸的浑圆刚好落入身前的男人眼中,若隐若现的美好,引得人真想去好好的探寻一番。
谁知,宗政擎宇的目光始终没有下斜,真是白瞎了这大妈的一翻心思。
“擎宇,这大妈是谁呀?”璃月指着蝶衣,看到那个女人精妆细化不知道用了多少水粉才压住的皱纹不约而同的挤在眼角时,她圆满了。
“蝶衣,我的属下。”宗政擎宇轻声解释,看了蝶衣眼中一闪而过杀意,他的眸子也顿时寒了几分。
“不是让你呆在巴蜀皇都吗?”
蝶衣脸上的神色微变,这才想起她来的正事,“主人,宗……”突然瞄了璃月一眼,似乎有所保留的接着道:“那个人,杀进巴蜀皇宫,劫持了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