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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瑶看过去,“没什么可惜的,我也没准备一直抓着她留在滁州城里当人质。”
罗衣迷惑不解:“啊,小姐,为何?”
“她留在滁州本就是一个隐患,现在的滁州城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有赵敏在,元兵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好歹是汝阳王最疼爱的女儿,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与其到时候鱼死网破,还不如徐徐图之。哪怕,她没有乘此机会逃跑,我也会制造机会。”
“那我们何苦千辛万苦的把她抓住?”
“那不过是一个保障。只要陈友谅及时带兵回来,这一步棋甚至用不着走。”要不是走了这最后一步,让王保保知道了赵敏在她手里,她绝不会轻易放赵敏离开。
那个同样聪慧狡诈的女子,放她离开无疑放虎归山。
徐佩瑶清雅脱俗淡然处之的脸凝了凝,眉宇沉了几分。
“哦。”罗衣似懂非懂的点头,脑子依然有些不明白。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二哥呢。”
“我好想看见二公子去药王庄了。”
徐佩瑶顺手摘了一枝压弯枝头的紫薇花,轻轻别在如今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的罗衣发上,然后转身走出了凉亭。
罗衣抬手摸了摸,很是欢喜的跟了上去。
徐佩瑶没看身后的罗衣,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思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滁州的危机总算过去,在被围困了近二十天后,元兵总算走了。现在,陈友谅回来了,二哥也回来了,滁州的紧张氛围也慢慢消散,百姓又开始走出家门,滁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便是她的爹娘,现在也可以看见脸上显而易见的微笑。
昨日,娘甚至特意过来她的闺房问她喜欢什么样的衣柜和绣床,家里已经开始为她出嫁准备家具了。
想到再过不久就要去另外一家生活,少女的手指无意识的绞着手帕。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很淡定的,可是,临到头来她才发现,原来她也会紧张。
“小姐,小姐,姑爷来了。”
“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佩瑶一抬头,就看见一身黑衣身躯伟岸的俊美男子微笑着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佩瑶妹妹!”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被男人炙热的眼神看着,还是这天气愈发的闷热了,少女较好白皙的脸不由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衬托的本就清丽绝伦的少女愈发的娇媚动人。
男人突然伸出手,抓住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手,“佩瑶妹妹,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啊,去哪里啊?”措不及防,被拉着走的她只能跟在男人身后。
徐家门外的一棵大槐树上,一匹黑色的骏马撩撩蹄子,喷出一口热气。陈友谅带着徐佩瑶出来,直接走到骏马前,解开马绳,一把抱起少女放在马上,他自己一个敏捷的翻身,牢牢的坐在了佩瑶身后,双手横过她的身体拉住马缰,把少女环在自己怀里。
“驾!”
迎面的风吹在脸上,吹乱了少女的长发,徐佩瑶依偎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骏马疾驰的速度,伸手把吹拂到脸上的青丝挽到耳后。
她没有再问男人去哪里,只感受着这一刻的静谧。直到,男人突然拉住马缰,停了下来。
“佩瑶妹妹,下来吧。”陈友谅先下马,然后伸出手,把马上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抱了下来。
没有感受到佩瑶妹妹的抗拒和排斥,男人透着冷酷阴翳的眉宇柔情似水,脸上的笑意几乎没有停过。
“走,佩瑶妹妹,我们进去!”握住正打量周围的佩瑶妹妹的手,陈友谅直接带着她走进面前巍峨的大门。
“明王!”
“明王!”
“明王!”
……
一路上,道路两旁站满了浑身肃杀表情肃穆的士兵。他们均着统一的黑衣,腰挂长刀,气势如虹。她被男人拉着,从那些士兵中走过,然后一步一步,登上面前的台阶。
登上最后一阶,男人一扬衣袍,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站得井然有序的军队。
“我的兄弟们,我陈友谅有今天,脱不了兄弟们对我的支持。在此,我陈友谅发誓,势必不辜负兄弟们的厚望,将带领大家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青史留名。”
“誓死效忠明王!”
“誓死效忠明王!”
“誓死效忠明王!”
徐佩瑶看着下面气氛被调动起来的军队,听着耳边响彻不绝的呼喊,视线扫过身边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是个天生的领袖,具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能够令人不自觉效忠追随。就如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张氏兄弟。以前,他在自己面前的柔情和迁就让她忽视了,这个男人本身就不是池中物。他有手段,有智谋,还有,这个时代即将到来的乱世给他的一展抱负的机会……
陈友谅突然抬起手,下面跟着瞬间安静下来。
“明日这个称号起自白莲教,如今刘福通以下犯上,公然暴露其不轨之心,挟持韩香主之子韩林儿在毫州建立政权,称小明王,自封太子太保,妄想狭天子以令诸侯,公然对我不敬,明王的称号依然不伦不类。”
张氏兄弟对视一眼,站了出来,单膝跪在男人面前请命。
“我兄弟二人愿请命,出兵攻打毫州,活捉刘老贼!”
陈友谅很欣慰,却并没有立即答应。
“现在还不是时候,刘福通在毫州的实力也不弱,硬碰硬的话,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说完,他看向下面效忠他的军队,高声说道:“秦末楚汉相争,汉终得天下,本王生在汉中,今后就称汉王。全军改着黑衣,称汉军,你们以为如何?”
“汉王!”
“汉王!”
“汉王!!”
张氏兄弟更是脸上一喜:“恭喜汉王!”
张定边手上拿着双刀,握紧拳头:“属下即刻择定良时,广招旧部,恭请汉王祭天誓师!”
陈友谅正要大笑着答应,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脸眼神柔情似水的看着身边的少女,放柔了声音:“佩瑶妹妹,你觉得如何?”
徐佩瑶看了看众人的神情,转头认真的注视着男人。
“白莲教的明王不过一个称呼,然建立政权却是不一样。现如今的形势,你如果昭告天下的话,最大的可能便是成为朝廷攻击的靶子,给其他红巾军喘息发展壮大的机会。你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陈友谅脸色一变,沉思起来。
他自然不愿意。然而,他也并觉得对朝廷有什么好忌惮的。他们敢来,自己就要他们有来无回,趁机打响他黑衣军的威名,也让更多的人来投奔他。只是,这话是佩瑶妹妹说的,他自然要重视佩瑶妹妹的意见。
将来,她会是他陈友谅的王妃,唯一与他比肩之人。
张定远想了想,很是认同。
“汉王,圣女说的极是,我们已经连续攻下几座城池,如果这时建立政权势必引起元兵的恐慌。如果他们调动兵力集中对付我们,兄弟们可能会受不住连续征战的消耗。何不如,先暂缓祭天誓师,只对外称黑衣军,好区别于其他各地的红巾军!”
“这……”
看陈友谅沉吟起来,有些迟疑,徐佩瑶也猜到这个有几分自负的男人或许对她的话有几分不以为然。她转了转眼睛,突然像是不经意的提起另外一件事。
“我也只是说了说自己的看法,你不必顾忌我。倒是你要祭天誓师的话,恐怕时间仓促,我们的婚礼还是先……”
“照常举行!我们的婚礼照常举行!建立政权一事事关重大,仓促不得。佩瑶妹妹说的对,现在还不是称王的时候,还须从长计议。在我还没有绝对的势力保护我在意的人前,只对外宣称为区别毫州的小明王,换了称呼!佩瑶妹妹,你说呢?”男人紧张的看着少女,就怕佩瑶妹妹借此拖延他们的婚礼。
他们的婚事已经拖了一两年了,唯恐夜长梦多,他们的婚事又发生什么变故。
最近,他的眼皮子老是跳,他心莫名的不安。
怎么回事?难道,元兵还不死心,又准备来攻打滁州?这次,是野先帖木儿,还是只剩下残兵蟹将的王保保?
汉王妃 第二章 十里红妆
唢呐吹的震天响,本就繁华的街道挤满了人群,从头看不到尾,只留下和中间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喜气洋洋。
朱重八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也没注意到身后明霞明显不高兴和厌弃的表情,好奇的看热闹。
他看了一会儿,依然只看得见那浩浩荡荡被抬着的嫁妆,一箱接着一箱,似乎无穷尽似的,看的人啧啧称奇。
伸长脖子望了望,没有看见迎亲的新郎官和大红的花轿,他随手拉过身边站着的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小哥,这是谁家娶亲啊,这么热闹?”
“那可不是,看到没有,这嫁妆,那可真正算的上十里红妆了,我在滁州城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到哪一家娶亲这么大的排场。别看刚才走过去不少的人,可听说这送嫁的队伍还没完全出了新娘子的家门呢。”
“这新娘子是什么人,这么有钱?那娶她的男人可真是有福了。”
那旁边围观的人转过头看了感概的朱重八一眼,正想说话,不想男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推挤,他被人推的一个踉跄,差点冲出去。
好不容易站稳,他转过头对推他的人怒目而视,不想看到一个美艳高傲的姑娘,一身蒙古贵族服服饰,正拉着刚才跟他说话的男人抱怨似的撒娇。
一看那身明显蒙古人的打扮,他顿时把涌上心头的怒火给压制下去了,灰溜溜的不说话了。只是,他对刚才跟他搭讪的男人顿时没了好感。
一看你就是个汉人,居然跟蒙古女人拉拉扯扯,肯定不是好人,真是我们汉人的败类。
他没了开口的兴致,周围原本兴致勃勃讨论着这场汉王娶王妃的盛典的百姓在看到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蒙古女人后,也立马闭了嘴。
他们滁州前些日子才刚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