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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迟疑,表情犹豫。
“暂时不了,军中还有许多事积留着,等下次吧,下次我有时间,一定去应天看望妹妹。”徐达似没听懂陈友谅话语里的暗示,回答得举重若轻,根本就不接陈友谅的邀请。
一身黑色戎装的男人低低笑了笑,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踮着脚,小肉爪扒着马车窗户使劲儿盯着自己看的儿子的脑袋,开口却是问着坐在妻子身侧内的李婉儿。
“李姑娘,依你看呢?”
“什么?”李婉儿茫然的看了笑得让她发憷的陈友谅一眼,很是不解他想表达什么意思。然而,男人已经转开了视线。
“天德兄,你这次回来,会留多少时间?”
“这个,大概一个月左右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徐达很是警惕的看了陈友谅一眼,皱眉。
难道,陈友谅想趁自己不在,攻其不备?
“一个月吗?天德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此短的时间,你跟李姑娘的婚事岂不是仓促得很。”
“这……”徐达充满愧疚的看了自己心心念念几年的女人一眼,满心惭愧,“婉儿……”
“而且,你现在在徐寿辉手下效力,为他镇守楚阳,一旦你跟婉儿姑娘成亲,岂不是就要离开,让婉儿姑娘独守空房?楚阳与濠州,这天南地北的,要想见面,又要何年何月?”
“婉儿,你要是不怕辛苦,我们成亲后可愿随我去楚阳?”
“我……”
李婉儿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就听马车外的汉王陈友谅突然嗤笑一声,声音充满讥讽。
“天德兄啊天德兄,亏你口口声声说要给药王庄的大小姐一份尊荣,你就是这样让她跟着你转战四方,颠沛流离吗?你可想过,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的李药王是否会答应,会愿意看着他宝贝的独生女儿跟着你受苦?她已经等了你三年,你还想她今后空有一个徐夫人的名头再等你多少个三年?女人的一生是等不起的!”
李婉儿沉默。陈友谅的话合唱不是她心里的想法。便是徐佩瑶,也对丈夫的话不置一词。
这还是流露在外最轻微的问题,更严重的,是两方阵营的对立,两虎相争,不死不休!他们一家,自跟陈家沾了亲,便没有第二条路。
二哥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难道他还奢望等朱重八登基当了皇帝,还会跟以前异样,把他当兄弟把酒言欢?那个位置,不管什么人坐了,都会变的。
护卫在前面警惕着四周的张定远回头看了看身后谈话的几人一眼,然后调转马头,双手抱拳。
“汉王,王妃,天色快暗了,前方有个驿站,是否先做休息等明日再定?”
陈友谅看了看天色。
这一路行来,他虽不觉有什么,但马车内的妻儿却需要休息,尤其是两个孩子都还小,更得谨慎。
“派人先去驿站打点,我们随后就到!”
“是!”张定远领命,控制着马的缰绳领着一对黑衣军策马而去。
陈友谅转过视线,微微低下头。
“佩瑶妹妹,元亨和小明珠还好吗,等会儿就可以下来歇息歇息了。”
“还好,女儿睡着了。”徐佩瑶微微倒过身,手指轻轻碾了碾旁边女儿的襁褓,回头对着丈夫笑了笑,“还好现在睡着了,不然这一路,小东西要是闹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我们的女儿自是乖巧的。”男人温柔的笑起来。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千好万好,便是不好,也是这一路颠簸,颠到他的小明珠。
李婉儿在旁边看着,心里突然有些羡慕。
有个体贴温柔还特别深情的丈夫,佩瑶真是幸福。看着他们现在一家,和乐融融,别人完全融不进他们的气氛里。明明周围还有这么多人,陈友谅就是有那个本事,无事所有他不在意的,只看得见他放在心上呵护备至的。
她不由看了看陈友谅旁边表情有些傻愣愣的徐达。
将来,她也能够跟佩瑶异样,得到一个全身心爱护着她的丈夫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平坦开阔的管道上,除了一行穿着黑衣的军队肃然无声的前行着,管道上再无旁人。
这时,前面一骑掉转马头,骑着马走近被护在最中间的马车前。
“汉王,王妃,驿站到了。”
“到了吗?”坐了一天没怎么舒展过身子的徐佩瑶轻轻推开窗子,望向前面。
只见驿站外,几个明显就是驿站工作人员的人等在那里,伸长了脖子。看到他们,几人连忙迎了上来。
“佩瑶妹妹,下来吧,把手被我!”陈友谅率先下马,走到马车旁边,掀起帘子。
徐佩瑶微微笑了笑,先把两个孩子交给等在外面伸出手来的夫君,自己提着裙子扶着男人的手臂慢慢下了马车。
微微站定,她抬头看了看左右,大致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
出门在外,是赶不上府上,但在马车上呆了这么多天,有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已经让她很满意了,自然不会太过挑剔。
“汉王,王妃,酒菜已经备好了,是否要马上用膳?”这时,张定远带着一队人从驿站走了出来,来到汉王身边请示。
陈友谅侧头凝视着身边的妻子。
“佩瑶妹妹,是先用膳还是先洗漱?”
收回打量驿站的目光,徐佩瑶牵着长时间呆在马车里精神有些萎靡的儿子,摸了摸他的头,开口:“先吃法吧,大家舟车劳顿了这么久,肯定也都饿了。”
“也好。”男人点了点头,看向候着的定远,“听到了吗,还不快带路!”
“是!”
因他们一行护卫的人不少,驿站一时没有准备那么多人的饭菜,看到在驿站四周巡逻的黑衣军,负责厨房的几个婆子心惊胆战,一时间只恨不得长出八只手。
这些人一看就气势彪悍,满脸杀气,那别在腰间的刀明晃晃的,闪着伶人心悸的寒光。
驿站此时还住着另外一户客人,也都是女眷,院子里听着几辆略显质朴的马车,唯有车夫在马厩旁战战兢兢的给马喂草。
随着周围黑衣军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扫视一眼,那车夫冷汗都下来了。匆匆把手里的草扔进马厩,他连忙逃也似的离开。
现在这世道,军人最得罪不起。
另外一个院子里,一个坐在窗前的蓝衣少女半推开窗户,看着外面井然有序森严肃穆巡视周围的军人,微微沉思。
“娘,你看外面那些人,是不是黑衣军?”
“琼娘,快把窗户关上。别管外人是什么人,都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 的。我只希望这一路平平安安的,能够去濠州找到你父兄。”
少女回过头去,看着屋内拿着针缝制着衣袍的妇人。
“娘,我知道,只是,这黑衣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驿站?我刚才似乎听到他们在叫王妃?难道,这住在驿站的,就是那位汉王最宠爱的夫人?”
妇人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汉王府?这濠州本就是黑衣军占据,他们护送王妃回濠州也不出奇。不过,那些事情离我们太远,今晚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做女工,等明日这些人走了,我们再启程离开。”
“娘,我分得清轻重的。”少女走过去,轻轻挽住母亲的手臂摇了摇。只是心里,却不由对那位让无数闺阁女子羡慕的王妃有了几分倾慕和好奇。
能够让那位汉王对她始终如一的女子,定是位不同一般的奇女子。
先让奶娘把小女儿抱下去喂奶,徐佩瑶抱起儿子坐在凳子上,细心的在他胸前围了一块手绢,这才同丈夫一起动筷。坐了一天的马车,她其实没什么胃口,晚膳只用了一点清淡的。只是夫君时不时的给她夹菜,她多少吃了一些。再多,就吃不下了。
吃完饭,陈友谅出去吩咐人准备沐浴的热水。
在吩咐周围的侍女好好伺候后,他转身去了前面。
看到汉王出来,正布置警卫巡视的张定远连忙走了过来。
“汉王!”
“嗯。”看了周围一眼,陈友谅转身走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突然开口。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跟在汉王身后的张定远正奇怪着,就突然听见四周传来一阵轻笑,一个青衣身影慢慢从走廊后走了出来。
“你是何时发现我的?”
陈友谅转身看着他,但笑不语,没有回答这个。
“宋少侠,事情如何了?”
宋青书皱眉。
“怎么了,计划失败了?”男人沉下脸,浑身散发着阵阵冷气。
“倒也不是。”
“怎么说?”
“依计划行事,朱元璋被假扮那位元朝郡主的刺客一剑刺中腹部,在我拦住他的退路欲一剑杀了他的时候,他掉进了河里,失去了踪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朱重八心性狡诈,多方从我手里诈死逃脱。只要没有见到他的首级,十有八九他还活着。朱重八别的没有,运气却好的很,看不到他的尸体,我无法放心。”
“那汉王你的意思?”
“依你所述,朱重八即使活着也受了重伤,肯定有人救了他。定远,传信给你大哥,让他带兵搜查方圆百里,一旦发现朱重八的踪迹,格杀勿论!”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眼见张定远离开,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再无旁人,宋青书上前两步。
“汉王,你答应我的,希望你没忘记!”
陈友谅低笑两声:“只要朱重八真的死了,我的话,自然作数!对于武当和张真人,本网还是很敬佩的。”
对于陈友谅的话,宋青书不置一词。只不过,他别无选择罢了。在陈友谅和朱元璋之间,他明显不愿意看到明教的人窥得国祚。
前世武当衰败,江湖零落,他何尝不痛心。哪怕这种痛心,在看到朱元璋翻脸无情,对明教也毫不留情的时候,依然没有半点好转。
“宋少侠,朱重八能不能够活着,就看你的了。”
前面,有脚步声隐隐传来。宋青书看了一眼,一闪身借助旁边的墙壁隐蔽身影。陈友谅看了一眼他藏身之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