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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之前还会因商人之女身份被那些同一个圈子的小姐们排挤在外,出嫁之后,她的夫家是雄兵百万的陈家,谁还敢再看不起她?
甭管那些嫉妒的女人们背后怎么说她,当着她的面,自有不少人凑到她跟前讨好。
有了依仗,腰杆子自然就硬了。
“公公的身体可好?我前几日本准备回去看望,只是听夫君说,公公回乡下祖宅了。”一回到濠州,他们自然要先回自己的府邸,只是因为父亲近日大寿,她才多在娘家住几天罢了。
“公公身体不错,只是毕竟年纪慢慢大了,不如过去康健。”余氏没有说得好,公公老来继室惨死,小女儿依然不见踪影,他大受打击,整个人自然有些消沉,再不复往日雄心万丈。
当然,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她自然不会没有颜色说这些,没得怀了气氛。那继室夫人不说她见都没有见过,不知她为人如何,但看夫君和几位兄长混不在意的态度,她最多不过无聊之极想想罢了。
第八十章 四年
至正十七年,天完政权丞相倪文俊趁汉阳驻军空虚,意图暗杀徐寿辉,篡夺帝位。仅新婚不久的徐达带兵回援。同年,接到消息在应天别庄养伤的朱元璋不顾谢家小姐的挽留,连夜奔赴汉阳。
至正十八年,救助有功的朱元璋被任命三军元帅,蚕食鲸吞倪文俊旧部,势力空前强大。
至正十九年,徐寿辉迁都江州,改年号为天定,封兵马大元帅朱元璋为吴国公,赐官署府邸。彼时,朱元璋已掌管兵马大权,徐寿辉渐渐被架空权利,对军队的控制力不从心,呈现尾大不掉的局势。
至正二十年,黑衣军养精蓄锐三年,长驱直入平江,俘虏诚王张士诚。次年,汉王陈友谅挥军南下,进攻江州。
为不腹背受敌,陈友谅采纳部下谋士之策,先易后难,逐步吞并周围软弱势力,最后对江州红巾军形成包围之势。
江州城外,已自称吴王的朱元璋身披战甲站在城墙上,面色沉重的注视着江面上那一艘艘来者不善的大船。
成百上千的战船停驻在江州城下,放眼望去一片黑云连绵,望不到尽头。那战船上一个个手拿兵器和弓箭的黑衣军肃杀凛然,如蛰伏的猛兽,只等她们的王一声令下,便蜂拥而至,所向披靡!
“吴王,黑衣军短短几个月已连续攻占蕲州、黄州、兴国、黄梅、广济、乐平、抚州等地,收编了龙兴守军,对外据说有六十万兵马,那陈友谅又是水路出身,我们算上后勤人吗也不过将将二十万。如果没有支援,江州恐怕危矣!”
朱元璋没有说话。
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江州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孤城,其他势力诚如诚王张士诚方国珍都降于陈友谅,还有谁能够支援?
“吴王,我们还有大将军徐达啊。”
“天德?”男人一怔。近年来,因为他逐步把持政权的缘故,天德已与他渐生隔阂。徐寿辉对他算有知遇之恩,别管这几年因为徐家跟陈友谅的姻亲关系徐寿辉对他怎么猜忌,天德那人是个重性情的,只要徐寿辉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他对他自是效忠的。
元帅的沉默看在他下属的眼里,却是想到了另一方面。
“属下明白吴王的顾忌,只是,大将军之妹虽嫁予了陈友谅,但我们手里也掌握着徐将军的妻眷。有他夫人在,大将军投鼠忌器,定不敢阳奉阴违,致江州不顾!”
朱元璋脸色一凝。
“弟妹……”用妇孺威胁挚友,他不屑。只是……
法源寺
古朴宏伟的山门前,穿着灰衣的小沙弥已早早起来,做完功课后拿着扫帚一步一步的扫着台阶。他扫的很用心,以至有人走到他的身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一个清脆如百灵般欢快的少女声音突然响起在身后,他这才回过身,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什么吩咐?”
“小和尚,在你寺里挂单的高彬主持可在?”
“你问的可是高彬大师?”
“正是,劳烦你通报一声,我家小姐要见高彬住持!”
顺着少女来时的方向,小沙弥注意到一辆华美的软轿正停在不远处。一阵山风吹来,那轿子周围的轻纱轻轻晃动,只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端坐的朦胧身影。
小沙弥收回视线不敢再看,那护卫在轿子周围的黑衣护卫个个腰侧佩刀,凶神恶煞,明显不好招惹。
“阿弥陀佛,高彬大师近几日斋戒,恐不便见客!”
“我家小姐可不是别的旁人,你只管带话,就说……就说……”糟了,说什么?一身翠衣亭亭玉立如玉竹般的少女突然转身跑向轿子前,俯身说了什么。不过几息间,她又快乐的跑了回来。
“小和尚,你就说,外孙元亨来看他了。”
外孙?
小沙弥不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轿子。难道是高彬大师未出家前的嫁人?如果是这样,倒是不好拦着。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稍等!”他只管去通报一声,以至大师见不见,就不是他所能够知道的了。
“小和尚,劳烦你了。”
眼看小沙弥进了寺门,轿子那边传来一阵动静。随着侍女轻轻掀开帘子,一个纤细妩媚,额坠头饰的绝美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走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巍峨的山门,微微出了一会儿神。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山风大,小心受凉。春路,还不快把小姐的披风拿出来!”
“不用了。等会儿我们进去,你小心看护少爷,别让他到处乱跑。”
“是,小姐,我会看住少爷的。”
两人谈话,丝毫不觉得会被拒之门外,言行举止顾盼生姿,很是随意,引得前来法源寺上香的人连连回首,心里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的夫人,端的是贵气。
果然不一会儿,先前进去的小沙弥匆匆走了出来,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
“劳烦小师傅带路。”
紧了紧儿子的手,徐佩瑶牵着长子步履生莲的走进法源寺,把一干驻守观望的夫人小姐们视线隔绝在身后。
上次来法源寺看望干爹,已经是好几年前了。那个时候,她还未出嫁,没有束缚,活得任性自我,现在……
低头注视着扭着脑袋好奇打量左右的孩子,女人淡然一笑,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娘,书上不是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敢毁伤,这里的人怎么都没有头发?他们对父母岂不是不孝?”
“傻孩子,这里的大师都是出家人,已经剃度,了却红尘,自然去了那三千烦恼丝!”
男童歪着头,大眼睛一闪一闪:“出家?是离家出走吗?”
“不是,是皈依了佛门,伺奉佛祖!”
“小少爷,和尚都是没有头发的。”
“可是,朱重八就有头发。”瞪着罗衣,小男孩大声反驳。
“这个……这个……”罗衣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嘴硬的敷衍道,“这个,就得问高彬住持了!”
她砖头看向自家镇定自若的小姐,心里也很是好奇。
“按理说,朱重八是住持的入室弟子,不同于那些外门的俗家弟子可以留发,为什么他没有剃度?小姐,你知道吗?”
小男孩也瞪大了眼睛等着娘亲回答。
“干爹自有他的深意。好了,到了,元亨,跟娘进去。等会儿看到外公,要叫人知道吗?”弯腰看着儿子,徐佩瑶为他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带着孩子走进面前的禅室。
身后,罗衣眼睛转了转,有些胡思乱想的猜测:难道,住持让那朱重八留发,是向着他将来照顾小姐的后半生?
禅房内,盘腿坐在蒲团上敲打着木鱼的老和尚在众人进来的那一刻,慢慢睁开了眼睛。
“干爹!”
“佩瑶,你怎么来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战乱,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孩子,又带着孩子,别一个人乱跑,家里人会担心的。”放下沐浴,高彬住持从木榻上下来,神情激动的看着面前褪去青涩更见绝代风华的女子,眼睛忍不住湿润。
他保护照顾着长大的瑶儿啊,已经丰盈了羽翼,再不需要他的呵护了。心里欣慰的同时,老人心里也有一阵微妙的失落。
他老了,恐怕再也看顾不了佩瑶多久了。
徐佩瑶走过去,轻轻拥抱身躯不再巍峨强健已呈老态的老人,压下心里的不好受,竭力笑着。
“干爹,好久不见你,我来看看你。”
“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嘴里虽这么说着,但老人心里却很受用。还是女儿贴心,哪像重八……
提起这个名字,老人突然发怔起来。
“干爹,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我带了一些养身的药来,你每天吃一吃,看有没有效果。”没注意到老人的失神,徐佩瑶扶着他慢慢走到塌便坐下。
“我身体好的很,这些年来不再颠簸,寺里又清静,是个修养的好地方,你别担心我。对了,瑶儿,你娘最近如何了?我听说纳罕已死,小师妹她……”
“娘很好,或许是解开了心结,娘这几年时常在外云游。有金伯伯一直陪着她,我放心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
看了看面前甚是简单的禅房,徐佩瑶老话重提:“干爹,跟我回应天吧,让瑶儿好好照顾你。”干爹一个人在法源寺,太过形单影只了。望着老人枯瘦的脸颊和手,徐佩瑶心里很是不好受。
“不了,老衲既已出家,寺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佩瑶,别为干爹操心,干爹这些年在寺里吃斋念佛,受佛法熏染,心态甚是平和。”
“可……”
“佩瑶,你听干爹说。我年轻的时候肆意不羁,杀人无数,罪孽深重,老来能够放下屠刀,为年轻时候犯的罪念经超度,已是放下了执念。唯一的遗憾,便是重八……”
“干爹!”
“重八他小时候便喜欢你,我看他能够为你不顾生死舍身护你,便向着收他为徒,教他武功,也好将来保护你。可惜,我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