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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之前我还在担心,怕这陈家的婚事会不会有了什么变故。总归,我们家世不显,门不当户不对的,陈三公子即使不会变心,但陈老爷呢?陈家的其他人呢?我听说,那陈老爷的继室夫人从自己老家接来了一个什么亲戚,现在就住在陈家呢。”
因为跟陈家是亲家,她便格外的注意陈家。
原先还不觉得怎么,但自从佩瑶一回来,陈三公子却不在,她心里有些不安。这段时间乡里也多是议论纷纷,听得多了,她再镇定的心也开始动摇起来,变得急切焦躁。
“陈家接了个人回来?什么人?”少女面上平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只要仔细注意,就能够发现她的眼神一凝,比之平时多了几分认真和注意。
“这个,娘倒是不怎么清楚,只知道是位漂亮的小姐。陈家如今可还有三位公子没有成亲呢。”
徐佩瑶眼睛微微眯起:“我记得,陈家的继室夫人貌似在陈家的地位很尴尬吧。”
当年陈友谅的娘陈夫人的死,可谓在永丰乡影响不小,大家基本都知道,对那位新陈夫人便不怎么看得上。哪怕她是陈家陈老爷的新夫人,也被乡里乡邻闲言碎语了许久。
“地位再尴尬,她又辈分压在那里。如果打着为陈家几位公子好的名义,谁又能够说她什么?还好,陈三公子已经跟你订了亲,再过一段时间等你们成了亲,娘就放心了。陈三公子在滁州做事,到时候把你也接了去,自个过日子,倒也舒坦,用不着面对陈家后院那错综复杂的关系。”
徐母只是担心,他们家关系简单,佩瑶有没有见过那些大户人家后院的可怕,到时候别吃了亏还不知道。
滁州?
徐佩瑶神情一肃。
“娘,你刚才说什么?刚才陈家的大夫人过来,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提起这个,徐母忍不住满脸笑容:“陈大夫人过来是商量你跟陈三公子的婚期的。陈三公子现在虽然还没有回来,但陈家已经派人去送信了。相信要不了多久,陈三公子就会回来。”
“婚期?”徐佩瑶一惊,“娘,这个暂时不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和爹商量。”
“什么很重要的事,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你的婚事重要。佩瑶啊,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当初跟陈家订婚的时候应为皇觉寺主持的缘故,你的婚事耽搁了下来。现在,陈家信守承诺,高彬主持也找到了,你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拖了都两年了,再拖下去,都留成老姑娘了。
徐母放下手里的布匹,拉着女儿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陈家这次也算厚道,没有让那赵氏过来。陈三公子跟你的婚事一律是陈老爷以及他的大儿媳妇在操办,也算给足了我们的面子。佩瑶,这次你可不能再使小性子说不嫁了。”
知道女儿或许有些不愿意嫁给陈三公子,徐母叹了口气。
“我们家的情况也就这样,即使娘舍不得想再留你几年,却是耽误了你。”
“娘!”
“你看阿卓,现在孩子都有了,日子不也过得红红火火。当初她没有如愿嫁给汤家的孩子,难道心里就没有不甘?你再看现在。也就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到底哪种才是最适合你的。你喜欢的,不见得就是对的。”
徐佩瑶沉默。
这话,她当初也跟阿卓说过。后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造成阿卓终于下定了决心,嫁给了她现在的相公。
阿卓的相公不是永丰乡人,是宿州的。
当初阿卓因为汤和的关系,在乡里的名声并不怎么样。他们两人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甚至乐于看刘大秀家整日追着汤和撵的好戏。即使最后阿卓不再答应汤和,也没有谁家愿意娶这样一个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媳妇。
最后无法,阿卓招赘了一个外乡人,就是当初路过永丰乡准备去砀山的傅友德。
那人她不怎么相处过,自然也不怎么清楚他的为人。不过,听大哥提起过,那人是个踏实的性子,也肯吃苦,很勤奋,又有一副高大的身板,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的农活都是一把好手。
为此,刘大秀没少高兴,整日里嘴都合不拢了。
有对比才知道好坏。比起好吃懒做的汤和来,傅友德简直好得不是一点半点,连阿卓都不得不承认,她这次不再任性的选择,或许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个转折。
不过,这与她等会儿要问的事并无任何联系。
少女沉默许久,心里已有了决定。她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徐母。
“娘,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佩瑶,你是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是因为陈家说的婚事吗?”
“娘,我不是您亲生的吗?”说完这句话,徐佩瑶就一直在观察母亲的表情。
徐母一愣,继而脸色大变:“胡说八道!佩瑶,你别听别人乱说,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我养你这么大,谁敢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找上门去撕烂她的嘴。”
徐佩瑶心里一沉,却是明白了。
看来,干爹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是他抱养给徐家的。其实这几年,随着她年岁越大,乡里的人私下里也多少嚼过舌根,说自己长得跟徐家人完全不像。以前,她没有往这方面想,自然不放心里去,不以为然。可是现在。。。。。。
“娘,我这次回来,是准备接你跟爹和大哥大嫂他们离开的。”
“什么,离开?佩瑶,你要接娘跟你爹去哪儿啊?这里是我们的家,过不了多久就该到收稻子的季节了,我们哪里走得开。”听说要出门,徐母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眉宇间有一丝愁色。
“去滁州!”
“滁州?”徐母表情错愕,明显没想到女儿会突然这么说。
知道母亲心里可能想岔了,徐佩瑶走过去,扶住母亲的手臂。
“娘,之前看你那么高兴,我一直没忍心说。陈友谅在滁州反了朝廷,夺占了滁州府。这次他之所以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就是因为滁州离不开他。还有干爹和阿福他们,干爹之前被朝廷的军队抓住了,受了伤,暂时在休养。”
徐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幸好,徐佩瑶有先见之明,连忙撑住了她的身子。
“娘,你别着急,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你听我跟你说。。。。。。”
徐母眼前发黑,语气少见的急促和焦躁。
“说什么。谋反啊,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别说陈家跟我们订了亲,便是同一个乡的,光想想就觉得害怕。朝廷本就不拿我们汉人当人看,这事一出,我们可还有什么活路。佩瑶,快,赶紧让你爹回来,我们一定要跟陈家退亲,不能跟他们沾染上丁点儿的关系。”
“娘,”徐佩瑶没有动,搀扶她坐下,“你先冷静点,听我说完!”
之前就是知道爹娘知道这事肯定会诶骇到,她才迟迟没有动静。好在,朝廷现在自顾不暇,他们还有时间。
转身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轻轻递到母亲的手里,徐佩瑶站在母亲身侧,不急不缓的为她捏着肩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娘,这次我和二哥去滁州,多亏了陈友谅才救回了干爹。陈友谅会造反,除去他本身的野心,却多是形势所逼。其中,他因为我的缘故才跟白莲教的人牵扯不清。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他本身的野心而起义,我自然会愿意听娘你的。可是现在,我如果这样做,岂不是有忘恩负义的嫌疑?”
她不愿做如此薄情寡义之事。
徐母喝了一口水,总算缓过气来。
她扭头,看向佩瑶:“佩瑶,是不是高彬主持。。。。。。”她恍惚记得,佩瑶似乎曾经说起过,皇觉寺的主持是被白莲教的人抓走的?
“娘,我知道让你跟爹舍弃这片土地你们可能舍不得。我们只是先暂时离开,以后还会回来的。我们的地可以先租给乡里的人先种着,等濠州安全了,我们再无后顾之忧,我们又继续回来不是一样的吗?”
徐母一眼觉得慎得慌,心里乱糟糟的。
“我们还回得来吗?佩瑶,万一。。。。。。”她猛地抓紧了少女的手,表情惊恐。
“万一,那陈家被朝廷给抓住了,我们。。。。。。”
“娘,你要相信你的女儿,哪怕陈家失败了,我也有后路。我们一家,都会平安无事。”手轻轻的拍打着母亲背部,徐佩瑶运转内力安抚母亲絮乱的情绪。
或许少女的镇定感染了徐母,她慢慢平静下来。
“娘本来还想着跟你爹商量,你跟陈家的婚期就定在秋收之前。现在看来,是真不成了。”徐母吐出一口浊气,苦笑。
这事闹得,太突然了,她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娘,这事不急。”
她是真的不急!早嫁人晚嫁人,按她的想法,自然是现在更自由,也更潇洒。
“你啊,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平静?哪家的姑娘你这个年纪还没嫁人心里不急的。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跟陈三公子的婚事,可要拖到什么时候?”
徐母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对了,那陈公子怎么说的,今天陈大夫人突然上门,他是不是想着先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
他倒是想,可是不是时候。
“娘,不管陈家什么意思,乡里我们都暂时不能呆了。陈家那边我们自然不用管,等到了滁州,一切安定下来,再商量婚事也不迟。”她带了这么多人回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护送她回来。
那些侍卫,更多的是为了这次回去的路途安全。
“这。。。。。。佩瑶,这不好吧。我们就这么过去,那陈家的人会怎么看你?”
她女儿还没有嫁过去,就赶着去滁州了,别人肯定会闲话的。
怪不得,今天陈大夫人会突然上门呢。
这要是确定了婚期,就说婚事安排在滁州办,不止他们家,便是陈家,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一家子浩浩荡荡离开,不会引起乡里众人的怀疑。
徐母眼睛一亮,突然想通了。
“不行,看来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