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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记得他醒过来说什么。”
齐忠阳抬起头,眼底一抹诧异,“你是说。”
“当年颢铭醒过来,大家都说他是神志不清,还在高烧,他喊的是有人推他,因为当时那陪着的丫鬟说小池塘附近没有其他人,所以才说他是做了噩梦,可那丫鬟最后是自己服毒自杀的,究竟她的话真假性,我们从何得知。”
“可后来他再醒来之后就没再说了。”
“就是当年爹和大哥你透露了一点意思,爹喜欢颢铭,经常带着他进宫,娘又因为他从小丧母,就带在身边养着,当时府中多少人猜测这世子之位是不是要落在颢铭的头上了,结果他就出事了。”齐忠洲最内疚的就是当天上午齐颢铭才去找他玩,可是他因为要急着去周府见初柔,没陪他,齐颢铭觉得无聊,就带着一个丫鬟去了花园里玩,等他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性命攸关。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一下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老侯爷夫人走了,老侯爷年纪大了,连他这个口口声声要帮娘照顾好侄子的四叔,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床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分家的事,届时再说,如今三弟妹带着孩子回来,要给露欣她说亲,露骅她们也不小了,等这些婚事都办了,再说。”齐忠阳头疼地扶着额头,齐忠洲便不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院子,周初柔刚刚收拾好了带来的东西,见他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差丫鬟去倒些水来,柔声道:
“和大哥谈的不愉快?”
“三**带了露欣回来是给她说亲的,大哥的意思是,等她们都定了之后再说。”齐忠洲并不想留在南阳侯府,分了家在京城寻一处静谧些的地方,他此生就算是无后也不会再纳妾了,和初柔两个人,能住多大的地方呢。
“大哥也有大哥的难处,他是南阳候,整个侯府的主心骨,这分家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老侯爷当初分家的时候,不也是等大哥有了嫡长子再分的么,如今颢晟这还未生下嫡长,恐怕二哥那也是不愿意分的。”
“他们有什么不愿意的,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分了还得计较爹给我们留下的那些家产,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打的那是什么主意,就算是对那爵位无望,也得磕死了住在这府里头,他们那房的人,都快赶得上大哥他们了。”齐忠洲对齐颢铭是真疼爱,小夫妻两个人,处的位置又这么尴尬,若是莹绣这一胎是个男孩,汀枫院恐怕也要不安稳了。
“那就等她们把亲事说了,你和大哥二哥三哥商量一下,我倒是瞧了一处不错的院子,离皇宫和侯府都不远,你要来去也方便些。”周初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过些天你就要去太医院了,皇后娘娘身子一直不太好。”
齐忠洲握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回来了就逃不开了,大哥那,我还得去说说才行。”
汀枫院这,莹绣看着平儿拿过来的汤药,眉头一再深锁,拿起勺子捞起底下藜芦,那已经是被煮的有些分辨不出原样,对着一旁候着的青碧道,“去请四叔过来,就说有要事相问。”
☆、67
齐忠洲匆匆赶到了汀枫院;莹绣已经拿了干净的布,将汤里的药材统统捞了出来;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四叔,我对这药材所知不多,您可否帮我看看这里头的是不是和这方子里的都一样。”
齐忠洲拿过筷子拨弄开了那些药;按照方子上的对了下来,“多了一味藜芦;这味药主要用在跌打损伤里头;对骨骼恢复有好处;也能去炎火。”
“这药是我送去大厨房让他们加在汤中煮的;不应该有这个。”
“可加可不加;没什么问题,颢铭虽然不是骨折,但是长久不动,近期站立的又比较久,这味药添加的也没什么冲突。”齐忠洲再仔细看过了其他,都没什么问题,看莹绣一脸的凝重,“颢铭近来可有不适。”
“昨日这汤药送来之后,相公喝了,下午的时候身子就有些不适。”昨天齐颢铭喝下这汤药后,没过多久人就有些不舒服,直接在书房里将吃下的汤全吐了出来,之后人虽没什么异常,莹绣也被吓了一大跳,那几只拿过来试验的猫都没什么问题。
“可能是吃了什么相冲的东西,这汤是没问题的,昨天中午颢铭吃了什么?”齐忠洲那藜芦分拨了开来,如果按照一分量来算,这藜芦加的可有些多了。
“昨天中午饭后相公去了书房,我让抱琴泡了茶送过去。”莹绣想了一下,“午饭也没什么问题,和往常是一样的。”
“泡的什么茶?”
“苦参茶。”莹绣见齐忠洲露出了然的神色,“难道是这茶有什么问题?”
“茶没问题,这汤也没问题,两者一块喝了就有问题,这藜芦和人参是不可一同食用的,藜芦毒性强烈,内服入口即吐,一般都用于外伤,若是要添加在汤药中也不能加地这么多,一起食用会大伤元气。”齐忠洲拿起那方子再看了一次,“你送去大厨房的药,他们理应不会弄错,怎么会加这么多的藜芦下去。”
莹绣心中一惊,缓缓道,“那苦参不是家里拿的,而是我特别让赵管家从外头带的。”
莹绣不信一抓一个错的能够把她送去的药每回都煎错,苦参买回来没多少日子,是莹绣用来给齐颢铭补补气的,只是不知道谁这么快得了消息,懂的用这法子,让齐颢铭慢慢伤了元气。
齐忠洲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厨房里煎药的就只有你们和颢均那,其它院子里头的都是养生的。”
若是齐颢铭服用的多出了大问题,追究起来就是大厨房内杂乱,一时间放错了,并不是刻意要将这藜芦添加进去的,莹绣眯着眼看着那团成堆的药渣,“青碧,让平儿去打听一下,这些天大厨房负责煮药的人是谁。”
莹绣将那药渣子都包了起来,送了齐忠洲出去,“有劳四叔过来一趟了,此事还请四叔先别和父亲提起,免得他担心。”
平儿很快回来了,那煮药的丫鬟只是大厨房一个普通的丫鬟,“我问了厨房里的婆子,她说那管煮药的丫鬟都是先放了一个药煲再放另一个,不是同时放的。”
“那她是一直呆在旁边不离开的?”
“那倒不是,她看时辰差不多了会过来看看,不是一直呆着的。”听完了平儿的话,莹绣点了点头,转头和青碧说道,“你去和赵管家说,他采买我们院子的东西,身边跟的是哪个管事。”
吃过了晚饭,莹绣把葛姨娘送来的那两支野山参放在了齐颢铭面前,“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可真不错。”
青碧去找过赵管家之后,莹绣得知,赵管家去替汀枫院采买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管事跟着,其中一个管事是南阳侯府的家生婆子,巧的是,那婆子的媳妇在二房那当差,有个最小的女儿,在锦竹院当差。
锦竹院是齐颢晟的院子,诸葛玉欣以及众多妾侍都是住在这个院子里头,那婆子的小女儿在锦竹院当差,诸葛玉彤来了之后,被分配去服侍了她。
“大厨房那里打听到,近日来这锦竹院的煎的可不少。”看来养几只猫是莹绣低估了他们的手段,明着下毒太过招摇,如今就算是齐颢铭死了,也和那药没什么过错,自己吃错了罢了。
齐颢均受伤多日,若真追究起来,也不会追究到锦竹院去,齐颢铭微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戾气,莹绣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甚缓,“那就让葛姨娘再多进补一些的好。”
三日之后,诸葛玉欣正在屋子里为几个孩子选布料,胭脂匆匆走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诸葛玉欣神色一变,放下手中的锦布,快步跟着她出了屋子。
葛姨娘的屋子里传来一声低哭,诸葛玉欣推门进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其中夹杂着一股药味,葛姨娘靠在床上,手臂和脸上尽是起的泡泡,红肿一片。
胭脂拦住了诸葛玉欣,“小姐,大夫已经请来了,您在这稍微等一会吧。”诸葛玉欣收回了脚步,坐在了外厅等着。
大夫来过了之后诊断结果,却是中了火毒,体内旺火积压,逼出来起了满身的泡泡,简而言之,平日里补的过剩了,补过头上火了。
诸葛玉彤脸上都有不少红疙瘩一样水泡,发痒却不能乱抓,一破掉里面的浓水流出来,沾到其它的皮肤又容易发痒。
“不是受了风寒么,怎么会补过头了!”诸葛玉欣不忍看下去,好好的一张脸如今都看不入目,找来了葛姨娘随身伺候的丫鬟厉声道。
“姨娘是受了风寒,吃了药之后身子还有些虚,就想着吃些进补的。”那丫鬟立刻跪在了地上,葛姨娘所有的补药都是自己去大厨房煎煮的,方子也是葛姨娘自己给的,怎么会吃出这问题来。
刚说完,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尖叫,葛姨娘拿着帕子捂着鼻子,手指间全是鲜血。
大夫又进去看了一会,出来的时候都有些冷汗,“世子夫人,葛姨娘这是人参补过了头。”诸葛玉欣看着那丫鬟进去给她递毛巾擦脸的,嗤笑了一声,人参补过了头?
“她这样可会伤到身子,会不会留下疤痕。”
“只要去了火,身上的那些自然会褪下去,注意吃食自然不会留下疤痕,这身子还得养一养,火毒还旺,此时不宜有身子。”诸葛玉欣皱了皱眉,“要养多久?”
“养上一月到两月即可。”
诸葛玉欣让胭脂跟着大夫去开方子拿药,自己则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我会让世子这一个多月都不来你院子里,你好好把身子养好了,一点风寒就吃这么多的补药,一点分寸都没有。”
诸葛玉彤刚刚擦了血,仰着头一听诸葛玉欣这么说,忙低下头来,这鼻头一热,刚刚止下去的鼻血又涌了出来,诸葛玉彤接过那棉花往鼻子里一塞对着诸葛玉欣求道,“姐姐,我并没有吃这么多的人参,肯定是有人要加害于我的。”
“加害于你?让你补过头暂时不能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