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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觉更加阴霾和深沉,想不到,这些天以来,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今天,是十五,她头一次病发的日子,他想她说不定会到处求医,故他很早就出宫,亲自追踪,想不到真的被他看到他们,然后一路追来这里。
只可惜,骏马始终不够那个古怪的“飞鸟”快,浪费了一个抓到他们的大好时机,就这样让他们跑掉。不过他相信,他们不会跑得太远,终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而且,这一天不会很久!
在屋里走了一圈,古煊步出屋外后,又是沿着周围游荡一遍,这才上马,踏着月色回宫去。
另一厢,蓝隽带冷君柔一路飞行,直至确认古煊不会再追来,他才降落,刚好栖身一个山洞里。
洞内空无一物,又冷又潮湿,他们只能从外面捡回树枝生起火来,寒气驱逐了,饥饿却仍无法抵住。
借着火光,蓝隽静静望着还是一副呆愣状的冷君柔,忽然,从怀中取出几块饼,递给她。这几块饼,是他白天在市集购买食物的时候顺便买的,也幸亏当时揣在怀中。
冷君柔先是望了望,便也从他掌中拿起两块,留下另外两块给他。彼此都不吭声,只是默默吃着饼,空旷的洞内,只有火烧柴枝噼啪声偶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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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冷君柔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然后走出洞外。蓝隽狐疑,便也起身跟出去,见她蓦然抬手往空中一掷,伴随着一声巨响,上空被照亮。
原来,她在发信号!她给谁发的信号?她在向谁求救?心中困惑加深,蓝隽忍不住问了出来,“君柔,你……这是做什么?”
冷君柔稍顿,轻声应答,“这个东西,是易寒给我的,他曾经说过,只要朝空中放出这个信号,他会来找我。”
易寒?她认识易寒?莫非……”蓝隽心头一颤。似乎猜到蓝隽在想什么,冷君柔继续道,“蓝隽,是不是你也怀疑我和易寒的关系?”
“呃……”蓝隽怔然,说不出话。
“我和他总共见过三次面,一次是看龙舟赛期间出现混乱,我被他救走;第二次是在他的威胁之下,我安排他和冉妃见面:第三次是我有天心血来潮去后山散心,突然碰上他,然后他给了信号豆予我。”冷君柔开始解释,淡淡的语气,渐渐涌上了一丝困惑,“蓝隽,你是否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古怪?我不清楚那些人为何知道我和他见过,还那样污蔑我。”
蓝隽不语,开始陷入沉思。
整个周围,陡然安静下来,只有夜风在呼呼作响。
大约两刻钟过后,两个黑影从天而降,来到他们的面前,除了易寒,还有一个是……冷宫密道的神秘人!
127 破镜重圆
蓝隽困惑的心,夹杂起一丝警惕和防备。
冷柔君则惊喜愕然,喜的是,时隔这么久,终能再遇神秘人;纳闷的是,自己已经逃离皇宫,神秘人因何晓得来这找自己,莫非她真的有无所不能的本领,另外,她与易寒一起出现,是凑巧呢,亦或是……
神秘人还是那种锐利复杂的眼神,打一出现就定定审视着冷君柔,须臾,蓦然道了一句话,“看来你最近过得很不好!”
她语气淡漠如旧,听不出是在幸灾乐祸,或是同情感慨。
冷君柔一双晶亮清澈的水眸,同样一瞬不瞬地回望着她,轻咬唇瓣,没有接话。
至于易寒,眼神耐人寻味,先是对蓝隽瞄了几下,随即直勾勾地盯着泠君柔,低沉的嗓音打契沉默,“找我何事?”
冷君柔继续沉吟片刻,才启唇缓缓道出,“你上次说过,我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你。”
“嗯?”
“我被古煊追杀,希望你能救我们!”冷君柔毫不隐瞒地发出请求,其实,她觉得他应该已知此事,毕竟,这事闹得这么轰动,一直在暗中探视皇宫情况的他,不可能不知晓。
“你要我怎么救你?带你离开东岳国?又或者……”易寒拉长尾音,幽邃的黑眸依然饱含深意地斜视着她。
冷君柔略作思忖后,轻声着,“希望你能救我儿子出来,然后送我们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生活。”
易寒听罢,摆出一副为难状,“想从皇宫救出一个人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这个人是皇子,再说,经过这次的事故,古煊必定派人严加把守,故我暂时只能保护你逃过追捕,至于你儿子……”
“只要你能办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冷君柔迫不及待地表态,在她认为,易寒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没有好处的话,他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果然,易寒眼里飞速闪过一丝精芒,一会,果断地道出,“你想要夺回儿子,唯一的办法是,古煊倒台!”
“古煊倒台?你是指……你要正式侵略东岳国?你要击败古煊,然的后将东岳国纳入囊中?”事到如今,冷君柔便也毫不隐瞒自己所知道的消息。
易寒并不感觉愕然或窘迫,继续若无其事地道,“不是我,是兰——陵——王!”
“兰陵王?”
“历来帝王这家内斗惨烈,亲兄弟争权夺位,杀身害命几乎是惯例,兰陵王各方面皆不亚于古煊,由他当皇帝也未偿不可!”易寒俊脸从容如旧,眸色却更是高深得看不出任何表情。
冷君柔足足怔愣了许久,呢喃而出,“兰陵王似乎没有这样的野心。”
“一个人有没有野心和欲望,视乎他有无所求,只要你出面求他,他定当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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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冷君柔霎时又是一阵震撼,莫非……这个易寒清楚兰陵王对自己的感觉?但是如何知晓的?紧接着,冷君柔不禁还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兰陵王,尧儿将来若然需要帮忙,他能否答应,当时,兰陵王毫不犹豫地说在所不辞!
不过,当时的假设性竟争,是基于尧儿和其他皇储之间,如今关系到古煊——他的亲皇兄,手足情深的他愿意吗?
“怎么?你同意的话,我立刻帮你安排。”易寒又开口,有点催促的意味。
冷君柔定神,注视着他,没立即回话,而是表示疑惑,“你当初不惜忍痛割爱,派冉妃到古煊身边,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古煊个人吧?你当真没有其他野心?”
易寒也先是一愣,而后肯定地答,“不错,我千方百计,就是为了取古煊的首级,如今兰陵王能帮我实现,我何乐而不为?”
“为什么?你很恨他?为什么那么恨他?”
这次易寒不答,还转开话题,“原因你别管,你只需回答我刚才的提议,你是否同意听从我的安排,前往求助兰陵王,你要清楚,这是最快最保证且也是唯一能让你们母子团圆的办法。”
冷君柔终也不再追问,清冷的眸子突然朝蓝隽看了下蓝隽并不给予直接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回望着她,于是,她又下意识地看向左边,对于一直沉默的神秘人发话,“我能和你谈谈吗?”
神秘人面容一瑟,在冷君柔自行迈步时,她便也跟上,一起走到距离洞口约有几十丈远的地方。
她们并排而站,目光齐齐看着前方,今天正是月圆之夜,皎洁的月光将整个大地照得亮如白昼,地面的一景一物,皆清晰可见。
一会,是冷君柔 打破沉默,她视线已自前方收了回来,往左侧看,迟疑地问,“你和易寒……到底是什么关系?”
神秘人身体微微一僵,并不应答,锐利的双眼依然目不斜视。
“你们应该不是陌生人,今晚一起出现也绝非巧合吧?”冷君柔接着说。
终于,神秘人面向她,再缄默数秒,这才应道,“他是我的儿子。”
淡淡的语气,却给冷君柔带来深深的震颤,许久才能继续,“他就是你当年红杏出墙所生的孩子?”
“你还认定我是容妃?”
“难道不是吧珠”冷君柔也反问,瞬时之间,她明白了很多事,曾经的一些困惑,都得到揭晓。
然后,神秘人接下来的话,出乎意料,“当年那个孩子已在冷宫中消逝,易寒是我另一个儿子。”
另一个儿子?莫非……容妃来东岳国和亲之前,已是楚国的后妃?呵呵,这南楚国人真奇怪,不,应该说这南楚国的皇室真是奇怪,总喜欢把自己的女人送往别国,送给别的男人,而那些女人,也都心甘情愿。
不过,这也让冷君柔更加肯定,易寒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目的绝非只想对付古煊个人那么简单,或者说,南楚国对东岳国有阴谋,至于是什么,显而易见!
暂且停止揣摩和猜想,冷君柔君柔又对神秘人说道,“你三番五次救我,其实非巧合,也非出于好心,而且……你另有企图,是吗?”
对着冷君柔闪烁异常、子夜星辰般的清眸,神秘人不觉也露出一个怔然之色,语气恢复淡漠,“其他的事,你无需知晓!”
“这是关于我的,我又岂能不了解?”
“给你了解到又如何?别忘了,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你是通缉犯,是古煊想杀无赦的人!你要做的是,把儿子带回身边,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神秘人语气愈加冷硬,面无表情,“我给你一夜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会再来。”
说罢,她不待冷君柔反应,径自走开了。
冷君柔呆呆地,看着她在亮白的月色下慢慢走远,看着她回到洞口那边时,易寒也跟着动身,然后,两人腾空跳起,转眼间便消失在夜幕当中,不久,蓝隽朝自己走来。
“君柔,你没事吗?刚才和神秘人谈了什么?”蓝隽嗓音急促,显示了他的迷惑和求解。
空旷山野里的寒风,让冷君柔感到一丝凉意,她轻咬着唇僵视着他,蓦地,开始迈步从他身边越过。
蓝隽剑眉不自觉地蹙起,却也只能跟上去,直至回到洞内。
柴火仍烧得很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洞内显得异响亮,两人围着火堆坐下,看着那团烈火,蓝隽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在受着它们的冶炼,正欲再问时,冷君柔却先一步开口,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