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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微笑了,即使记不住他的脸,还是记得了那个少年的害羞。
这些梦境随着时间的改变,她看到了‘老五’与‘大哥’成长的历程,看着他们之间的的感情慢慢加深。
若不是兄妹,‘老五’与‘大哥’倒是一对适合的青梅竹马。
'小镜,你起了吗?'内间传来落花的声音。
'嗯。'她应了一声。
撩起被子下床,她穿好衣服开门唤人来伺候落花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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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来,落花对她很好,发现她会唱一些很奇怪的曲后,就让她当绿茗楼里乐师的头子。
有时,落花跳舞,她就伴唱。
三年了,日子就这么过来了。也许是她表现好吧,二爷会定时派人给她送药来。
而她也由一个女孩成长为一个少女,身材高挑不似江南女子的娇小玲珑。在落花有心无心的栽培下,她的性子变得有些傲气。
二爷更专程派人来教她一些防身之术,这让她讶然,难道他看不出她身怀武功吗?虽然她不懂得运用啦。
三年下来,她渐渐摸到门路该如何运用传说中的内力了。
温小镜知道绿茗段不会只是一家青楼那么简单。有时候,二爷来了,和落花谈话也不会避忌她。
青楼,的确是打听消息的最好地方。
渐渐的,她知道二爷要对付的是一个名为弯月的魔教。现在半个中原武林已经是弯月教的天下,那个名为赫连廷的魔教主要的是整个中原武林。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弯月教时,她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听到‘赫连廷’这三个时,她的心更是隐隐的一抽。
很奇怪,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小镜,你好了吗?'落花从房里出来,走向那个倚栏望天的少女。
这个孩子算是自己拉拔大的了,这三年来,她的转变,落花都看在眼里。那双褐色的眸子里,她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反应,温小镜已学会将自己的喜怒藏起来。
落花很满意这样的温小镜,二爷更加满意。
'小姐。'温小镜回头。这三年来,她不仅学到了不少取悦男人的技巧……虽然有些无人可以实验,更学会了伺候女人的窍门。
'小镜,皇上这次挑凌城设宴在水榭小舍款待炎国来使,是因为听闻那炎国王爷喜欢祁国南方的风情。而我有幸被请去助庆,实在是三生有幸。'落花笑着说。
'小姐不止是江南第一花魁,更是祁国的第一才女,皇上请你证明他有眼光啊。'温小镜笑着说,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该如何去讨好。
'你这丫头的嘴巴尽会说些哄人开心的话。'落花娇笑着说:'你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人,所以我决定让你独挑一次大粱。'
'小姐?'温小镜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拍拍她的肩膀,落花笑着说:'别怕,只是唱一支曲子而已。'
温小镜垂下眼皮沉默一会,再次抬头望向落花,'小姐,养我千日,二爷决定这是到了用我的时候了吗?'
闻言,落花愣了一下,'小镜,你太聪明了,会害了你的。'
温小镜苦笑一下,'小姐,我最坏也是这样……生死控制在别人手里。我想,再坏也不会比这更坏吧?'
只是二爷啊,别想她温小镜会乖乖任由摆布哦。
落花一窒,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说:'别想这么多,你忠心为二爷办事,他不会亏待你的。'
'小镜知道。'她在心里冷笑,自己不过是二爷手里的一粒棋子罢了,到了没用的那一天,他段不会留下自己的。
'准备一下,等下就出发了。'落花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开。
看着她的背影,温小镜勾出一个冷冷的微笑。
落花待自己再好也是有目的,二爷待自己再坏也是有目的。这些人,没一个是真心的待她,即使好坏。
她就等着,二爷苦心栽培自己三年是为了什么。
()
………
炎国与祁国世代交好,祁国当今皇帝祁浅月的生母更是炎国公主赫连夜。
因炎国王爷喜欢江南风光,祁浅月特地将接见地点改为离京城不远的凌城,在行宫水榭小舍举行国宴。
来使见过皇帝,客套一番,太监宣布国宴开始。
宴间,歌舞助兴。
'凌城绿茗楼的花魁落花誉满整个祁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看完一舞,坐在皇帝左手边的白衣男子笑着对皇帝说。
'王爷若喜欢就在江南呆多几天吧。'看看皇帝的脸色,皇后仪态万方的笑着说。
祁浅月笑了笑说:'朕自幼听母后说,炎国的歌舞热情洋溢,可惜从来没有机会一睹。'
闻言,白衣男子……赫连冠淡淡的笑了笑,'你那母后与你父皇逍遥自在着呢。'
谁能想得到那个雄才伟略的前祁国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将皇位传给当年不过十五的太子,自己则带着心爱的女人云游去呢。
想到父母,祁浅月笑了一下。
'皇兄,臣妹想看炎国的歌舞表演。'说话的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女,长得名目皓齿,跟祁浅月有三分相似。
她是皇帝的胞妹,祁浅歆,封号和乐公主。
'歆儿不得无礼。'祁浅月脸色微微一变,轻叱一声。
'皇嫂。'祁浅歆委屈的望向皇后。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安慰似的给祁浅歆一个微笑。这个和乐公主也太不识大体了,难怪皇帝会不悦。
'让王爷见笑了。'祁浅月淡淡的对赫连冠说。
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赫连冠看了祁浅歆一眼,说:'哪天公主到炎国来作客,本王定会给公主安排最好的炎国歌舞。'
众人又寒喧了一番,另一轮表演也开始了。
就见一个紫衣少女走上了小湖后的舞台,她拿着琵琶坐在台中的椅子上。
紫衣,紫纱蒙脸,很熟悉的打扮。
紫衣女子……温小镜垂下眼皮,那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琵琶。
她还没想好要唱什么,就先玩几下琵琶版的吉它调子吧。本来她还想将琵琶当吉它来弹,可试了发现,调子真是杀猪的难听啊,只好作罢。
……
白云俏,艳阳照,衬我逍遥调;自由是我,心里只记,今朝的欢笑。
开心的感觉,倾心的快乐,今天开了心窍。落霞如血,红日如醉,我抱拥奇妙。
浮尘随浪,只记,今朝的欢笑。热情和唱,纵情傲啸,看透江湖玄妙。
自由来去,不尽逍遥,潇洒得不得了。笑面向,滔滔啊,他朝有谁能料?
浮尘随浪,只记,今朝的欢笑。开心的感觉,倾心的快乐,今天开了心窍。
沧海一声笑……白云俏,艳阳照,衬我逍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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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我,心里只记,今朝的欢笑。
潇洒得不得了……潇洒得不得了……
……《只记今朝笑》,吕珊
……
最后,她选了这首很老的歌。以前看电影版的《笑傲江湖》时,其实她最喜欢东方不败这个角色了。
是,他练了葵花宝典而变得不男不女。可是他的邪,他的奸,他的狠,在在都显示出他的真。
这歌是以广东话唱的,在座没几人能听得懂,但有人知道这语言是祁国东边的一种方言。
听完后,赫连冠震惊在当场。
那直白的词,热情的调子,他只听过一人弹过唱过。
奇怪,他微微皱起了剑眉,真的很奇怪。
将歌漫不经心的唱了两遍,再玩了一会琵琶版的吉它,她也不看小湖对面那些人的反应就直接走下台。
这戏,不过是按二爷的吩咐去做,至于效果如何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见台上的人走了,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赫连冠沉思一会,招来雷霜,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雷霜点头,跟着消失在他身后。
'爹,刚才那个人,很奇怪。'坐在他一旁闷得会睡着的赫连麟一脸深思的开口。
'别急。'赫连冠拿起酒壶斟酒,'待雷霜回来,就会有答案了。'
赫连麟点了点头,总觉得那个紫衣少女的出现是有心人刻意的安排,他看了一眼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三年间,祁浅月将握在几个皇叔手上的权收回了大半,更将国内治理得一遍升平……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个少年皇帝,绝对不能小看。
歌舞表演继续,但在座众人心思各异。
………
国宴连续三天,就是说温小镜等人要在水榭小舍住下直到国宴完了才能走。
不是什么重要人的被安排住在西厢,重要人等则住在东厢与南厢。
天色暗了下来,宴会维散,赫连冠以累了为藉口带着赫连麟早早退席回南厢休息。
'爹,你认为,是皇帝安排的吗?'赫连麟问着父亲。
看着周围的景色,赫连冠漫不经心的说:'没有理由,你大哥手里有你五姐在上向他要来的圣旨。'
'可是……'赫连麟顿了顿才继续说:'也有可能,他后悔了。'
剑眉微微一挑,赫连冠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老六,去找证据吧,不要在此浪费时间去猜测。'
赫连麟一顿,跟着点头,'我明白。'
和赫连麟分别,赫连冠回房。
祁浅月没有理由那么做,聪明如他在这个收回全部皇权的时候,不会为着这些江湖恩仇而节外生枝。
在随从的服侍下换了衣服,赫连冠在房里等着雷霜回来。
'王爷。'雷霜在门外敲门。
'进来。'
雷霜推门进来,关了门才走到他身边。
'怎样?'赫连冠拿起茶杯问。
'那女子名为温小镜,今年十六岁。三年前来到凌城,是绿茗楼花魁落花的贴身侍女。'雷霜说出自己出去大半天的的成果。
'来历不明。'赫连冠微微的眯着眼。
雷霜立在一旁,等候着主子的吩咐。
悠闲的举杯喝茶,可赫连冠的脑子正飞快的转着呢。一个来历不明却很像赫连瑾的少女,他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冲着弯月教而来。
无论如何,他容不得再有人伤害自己的孩子了。当年他护不了老五,但现在他可以保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