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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Chapter9
英国；伦敦。
“达西，你说的是真的吗？简会去印度？”伊丽莎白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想是这样的。”达西先生沉着脸回答。
“可是我以为简最远只会去意大利……”伊丽莎白似乎被达西先生带来的消息吓傻了；喃喃的说。
“贝内特小姐已经到达罗马了。”达西先生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达西？”宾利先生好奇的问道。
达西看了看宾利夫妇；然后接过管家先生递过来的剪报；推到了两人面前。
“艾克瑞斯艾治的文章？咦？游记？”宾利先生愣住了，可是伊丽莎白却立刻反应了过来。
“达西先生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亲爱的？”宾利先生仍然不解。
“知道简贝内特小姐就是艾克瑞斯艾治。”达西先生的脸黑的不行；说。
“贝内特小姐……艾克瑞斯艾治……哦！我的上帝！”想起之前那篇让自己毛骨悚然的文章；宾利先生瞪大了眼睛。
宾利先生犹自震惊着；伊丽莎白却已经了解了达西先生的意思，迅速翻到了剪报的最后一篇。
“万神殿……简果然已经到了罗马。”
“据我所知；在所有的地中海国家里，只有在意大利通往印度的客船最多。”达西先生看着五天前的报纸，心里有些担心。
泰晤士报是他唯一能了解到贝内特小姐的近况，可是现在连文章都没有了，他也没耐心继续等下去。
而且，他有种预感，那位小姐一定会去东方，要去东方，定然会先去印度。
“船票就在两天后。”达西先生对两人说。
*
罗马，圣彼得大教堂
“论建筑风格上的华丽，任哪个时期哪个民族都没有像巴洛克建筑这样讲究华丽追求细节极致的。而在所有巴洛克建筑里面，圣彼得大教堂和广场无疑是站在顶峰的。”坐在圣彼得广场的长廊里面，简岚靠在柱子上，看着廊上的浮雕，对身边的先生说。
“圣彼得大教堂是世界最大的教堂，又是建在圣彼得的坟墓之上，从这两方面来说，就没有教堂能够超过她了。”海因里希说。
“不知道若是圣彼得得知以他为名的教堂华丽到刺眼，奢侈到令信徒不敢呼吸，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简岚摇摇头，笑着说。
“所以，她在贝内特小姐眼里仍然只是一件艺术品？”海因里希饶有兴致的问。这些天的同游，足以看出她对待建筑的热衷，也足以看出她对宗教的不在意。
“如果此时冯马肯森先生在开罗，又会怎样看待金字塔呢？”简岚回过头，反问道。
“金字塔？”海因里希怔了怔，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我似乎明白贝内特小姐的意思了。”
“可是她又不是一般的艺术品，至少我若看到金字塔，不会激动得发抖。”简岚说：“冯马肯森先生，你想一想，布拉曼特，德拉波尔塔，卡罗马泰尔为她画图纸，反复修改细节琢磨结构，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画壁画，贝尔尼尼雕刻雕塑建造广场。只要想到她是这些人的作品，就足够令人兴奋的颤抖了！”说到最后，简岚忍不住站了起来，差一步就称得上手舞足蹈。
“所以，即使我对天主教称不上敬畏，可也会对那几位伟大的艺术家敬畏的。集罗马式，古典主义和巴洛克式风格于一身，被这么多伟大的艺术家贡献心血的建筑，这世界上可再没有第二个了！”
海因里希看着简岚着迷的模样，笑意更浓。
“还有，冯马肯森先生。”说着，简岚向后迈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说：“这多立克式的柱子，我一直以为只有在希腊的帕特农神殿上才能看见，可是你瞧，这里有二百多根！哦，对了……”说到这儿，简岚伸手向上指了指，说：“还有一百多个圣男圣女，冯马肯森先生，这才是罗马教廷历史上比较……比较正常的圣男圣女。”
说起来，简岚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刚到罗马，简岚就拐的想要先去角斗场的海因里希去了圣维多利亚的小礼拜堂。结果看到那个雕塑的时候，简岚觉得身边那位先生的脸都快绿了。但是后来，简想起来离开了意大利，两人今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那么这些也就无所谓了。
一句话，典型的破罐子破摔，这种心情大概同面对科林斯表哥时差不多。
“但是这些‘正常的圣男圣女’并不能令贝内特小姐赞赏。”海因里希淡淡的说。
“不能这样说，冯马肯森先生，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是用艺术的眼光去欣赏这些作品的。不论是教堂里面的青铜华盖，还是这里的圣像，亦或是圣特雷萨的沉迷。”简岚一本正经的说，说完了还强调似的点点头。
海因里希先生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破天荒的挑了挑眉。
他并不知道，在当年简贝内特还叫简岚的时候，就曾经用这样一本正经的表情对同学解释过硬盘里面几个G的GV。
海因里希挑眉，只是忽然想到，那位爱慕这位贝内特小姐的达西先生是否了解这样的她。她独自一人外出，是不是已经再次拒绝了达西先生。
不过这些都同他没有什么关系，在他把她送上通往印度的客船，两人的交集到此为止。想到要回到那个沉闷的家族，不知道为什么，海因里希心中有一丝怅然。
“冯马肯森先生。”简岚的声音唤回了海因里希的思绪。
“怎么？”
“旅店的老板昨天推荐了培根鹅肝面，据说配着松子酱的味道无与伦比，至于甜点就试试提拉米苏怎么样？那可是咖啡和朗姆酒最美妙的融合。”
“如你所愿，贝内特小姐。”
其实提拉米苏简岚并不是特别的期待，因为不管正宗与否，这种点心在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简直遍地都是。同是加入水果酒的点心，简岚更向往黑森林蛋糕。不是蛋糕店普通的混了巧克力碎屑的巧克力蛋糕，而是加入了大量黑森林特产的樱桃酒和煮熟的樱桃的奶油加碎巧克力蛋糕。
不过……黑森林蛋糕还有一百年才能发明出来呢……想到这一点，简岚又颓了。
一百年以后，二战就快开始了，就算让她穿，她也不敢去德国黑森林啊……
*
英国，伦敦
“人和人是生而不平等的，可是当他们站在角斗场的时候，他们平等了。角斗场已经成为了断壁残垣，这里已经没有了喝着美酒，怀抱美人的贵族，没有了生命被贵族一念之间决定的奴隶，也没有了疯狂咆哮的野兽。”
读到这儿，宾利先生停下，对宾利夫人说：“亲爱的，我仍旧不相信艾克瑞斯艾治先生是贝内特小姐。”
“等到简回来你可以自己问她。”伊丽莎白显然已经对宾利先生的话题不耐烦了。
“亲爱的，我还是很难想象贝内特小姐竟然跑到了罗马的角斗场，并且还在幻想着几千年前血腥的场面。”
“……”
“亲爱的，我也好想去罗马啊，我们去看一看那个《圣特雷萨的沉迷》吧。”
“……”
“亲爱的……”
*
英国，肯特郡，罗斯福庄园
“罗马人崇拜希腊的文化，艺术，与建筑。可是当希腊的建筑艺术搬到罗马以后，硬生生的变了个样。古希腊的人民通过崇拜神明来肯定自我，所以那里有帕特名神庙。古罗马却更倾向于现世与世俗，赤、裸裸的肉、欲和狂热的感官刺激才是他们所追求的，所以有了角斗场，浴池还有以享乐闻名的庞贝古城。
……
……
亲爱的安妮小姐，我想接下来我的信件将中断一段时间，因为我已经决定从意大利乘船去东方古国，印度去了。原谅我的突然，可是我真的无法抵挡来自那里的召唤。”
放下报纸，安妮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真的要去印度了……真想知道你看见达西表哥时的表情呢，贝内特小姐。”
*
“印度不比欧洲安全，贝内特小姐真的要到东方去吗？”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航，冯马肯森先生，现在说难道不是有些晚吗？”
“如果贝内特小姐愿意，我是很乐意继续陪贝内特小姐在欧洲游览的。”
“谢谢您的慷慨与善良，冯马肯森先生。”简岚笑笑，说：“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安妮德包尔利用德包尔家族为我提供了一些便利，尤其是在印度。”简岚说。
“原来如此，那么，一路顺风。”贝内特小姐脸上的期待掩饰不住，海因里希也放弃了劝说她放弃旅行的举动。
“您也是。”
“如果未来贝内特小姐会来普鲁士，请一定要写信告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海因里希认真的说，之后，他摘下帽子，说：“那么，再会了，贝内特小姐。”
“再会，冯马肯森先生。”简岚屈膝行礼，然后转身，走向木梯。
身材高大挺拔的海因里希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简岚的身影消失在登船口，然后戴上帽子，走回马车。
“走吧。”
随着马车夫驾马的声音响起，车轮缓缓的转了起来。
少了一个总是带着满足和期待的声音在耳边，海因里希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看着窗外，想起普鲁士冯马肯森家族领地的寂静平和，他忽然感到有些寂寞。
或许应该赶快找到一个女主人了。
*
印度，加尔各答，政府大厦
“本廷克勋爵，日安。”
“达西先生，日安。”
与此同时，简岚在头等舱的餐厅里吃着地中海的鱼，听着身边几位同去印度的绅士和贵妇们聒聒噪噪。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这道菜还合您的胃口吗？”
听到这个优雅却显得轻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