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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方,要苏微趁元旦节回去一趟。
正收拾行李,陈东敲开了苏微的门:“苏微,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傻大个看看宿舍里的其他人,红着脸,吭哧了半天,苏微一耸肩,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来。
苏微径直走到了操场边的篮球架下,一屁股坐下来,没看陈东一眼。
操场上没什么人,对面就是八号楼,苏微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过8号楼了。
“说吧,什么事?”
陈东涨红了脸,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苏微有点不耐烦。
“你不说我走了啊。”苏微站起来掸掸裤子。
“别!你别走!苏微,我……我知道你恨我……”陈东急得一把拉住苏微的胳膊。
苏微不置可否,冷冷地盯着陈东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傻大个犹豫着撒了手。
苏微一声冷笑,你知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伤了你的心。
你是来道歉的?不必了。
不是!我,我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等我一年?
等你?等你干什么?苏微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种台词好象只在小说里读过。
等我,等我明年毕业,我跟你去D城。
好啊,我等你。苏微笑得很轻松。
陈东一愣,显然没想到苏微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苏微答得玩世不恭。
傻大个张口结舌答不上腔。
没别的事了吧?我走了。苏微转身离开了操场,没再回头看一眼。
冬季的风冷得刺骨,苏微紧紧衣服,一溜小跑回了宿舍。
远远的,唱诗班传来悠扬的歌声,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12
峰子帮苏微找了个电台的工作,机会很好,可是电台的领导不满意苏微的嗓音。
你听过方桥的播音吗?我们要的是那样的,声音浑厚,有感染力,小伙子,你的声音太脆了。大腹便便的台长官架十足。
方桥?就是那个每天下午五点在收音机里拉皮条的煽情酸主持?不好意思,我宁可一头撞死!苏微背起背包扭身便走,把大肚子台长气得血压严重超标。
峰子跟着苏微跑出来,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哥们儿啊,你这张嘴啊……
等峰子好不容易笑完了,两人进了路边的快餐店。
还有别的单位吗?你帮我看看。
黄建峰摇头苦笑,你刚才一句话得罪了全D城最出名的电台主播,哪家电台还敢要你?
不干播音也行啊,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苏微说得理直气壮。
黄建峰气得无话可说,一口气干了一大杯可乐,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交上你这个朋友!
不是你上辈子作孽,是我,我这辈子作了孽。苏微按住峰子的杯子,哥们儿,欠你的,一辈子怕也还不完了。
峰子的眼睛红了。
实习,设计,论文,毕业。几乎是一夜之间,苏微离开了校园,成了社会新鲜人。
在一家小报社当了文秘,很清闲的一个工作。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苏妈妈跟苏微商量,想把家里的这套房子卖了。这房子是苏微的父亲留下来的,当年苏爸爸因公殉职,在单位房改的时候,按烈属的优待政策,苏妈妈以很便宜的价格买了下来。
你姐姐他们单位开始实行房改了,需要好几万块钱,他们两口子挣钱不多,负担也重,实在拿不出来……你姐说了,这钱就算向你借的,等缓过劲来一定还给你!
怎么是向我借的?这房子又不是我的。
这房子,本来是打算留着给你娶媳妇的……苏妈妈说得很困难,言语里是深深的歉意。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苏微抱住妈妈的肩,妈,我们单位有宿舍,您别担心,告诉我姐姐,这房子不是我的,她要还钱的话,就还给您好了。
苏微搬进了单位宿舍。
这下子更自由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踩着钟点进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皱着眉头叹着气:现在的大学生啊,哪像我们那时候,每天早早就到了办公室,打开水,擦地板,整理文件,勤快着呢。
苏微当没听见。
其实,苏微还算是兢兢业业,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常常是一过中午便没了人影。
闲暇无事的时候,苏微拿出了旧日的课本,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只是,看不了两页,便看不下去了。对面办公室有个喜欢提携后进的老新闻工作者,看不得大好青年庸庸碌碌辜负青春年华,鼓励小同志要努力学习业务知识,开拓视野,为新闻事业贡献力量。苏微倒也听话,拿起纸笔跟着前辈后面拾牙慧,不长时间便有豆腐块登出来,渐渐地竟能独当一面了。
办公室主任又不满意了,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安心本职工作,总觉得不满意,这山望着那山高……
主任,‘闭’字怎么写来着?苏微不紧不慢打断了主任的唠叨。
闭?哪个闭?主任没反应过来。
闭嘴的闭!枪毙的毙!原形毕露的毕!
啊?这三个‘闭’好象不是一回事吧?主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吗?我还以为都差不多呢,反正都没什么好下场!苏微端起茶杯出了门,留下一片窃笑声。
忽然接到了陈东的电话。
那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照例只剩下苏微留守。快入冬了,天很冷,苏微打开了空调,沏一壶热气腾腾的碧螺春,坐在电脑跟前,向扫雷英雄榜150秒记录发动猛烈攻击。
电话铃就响在第一次冲锋号角之后。
苏微按了免提,啜一口碧螺春,等着对方说话。
“喂,你好,请问苏微在吗?”熟悉的东北腔,不是傻大个是谁!
苏微一口喷掉了嘴里的茶!该死,舌头烫了个泡。
陈东不明所以,还在那边‘喂’个不停,苏微怒冲冲抓起了话筒。
干什么!
吓了傻大个一跳,苏微?
有话快说!苏微不耐烦地按下鼠标,开始第二次冲锋。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怎么找到我的电话的?
我,我问了你的同学,费了不少时间,不然我早就找到你了。
班上知道苏微地址的寥寥无几,连同寝室的室友也不知道的电话号码,居然被这个傻大个打听出来了,这小子是克格勃吗?
苏微放缓了口气,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苏微不耐烦地继续扫雷。
是这样的……三总司分处到咱们学校要人,已经和我达成了初步意向,可是我的材料都寄出去快一个月了也没消息,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
三总司和苏微单位是一个系统的,待遇好,每年都挤得头破血流。
你?要来三总司?苏微的口气有点酸,这家伙怎么什么便宜都占足了?
是啊,我说了要跟你来D城的。陈东的声音有点模糊。
苏微沉默了半晌,手倒没闲着,利索地按着鼠标,眼看胜利在望却一个不小心误中暗算全军覆没,该死的!
对不起,我现在忙得很,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你自己再打听一下吧。
哦,那……麻烦你了。傻大个显然很失望,半天都没挂电话。
再见!苏微阖上话筒,继续打游戏。
13
眼看着年关将至,单位早早地放了假。
苏微的懒觉破了记录,不到十二点不起床。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没法不迟,D城冬天几乎就看不到太阳。
打开房门,苏微的懒腰刚伸出去一半就硬生生地打住了,傻大个就站在跟前,一脸羞涩的笑。
苏微揉了揉眼睛,没错,不是做梦,是陈东,活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了,门卫说你大概还没起床,我就没敢叫门。
毕业了?
还没有,这次过来面试的。
通过了?
通过了。
恭喜啊。
能不能……进去说?好冷。
再冷也没东北冷吧?
东北有暖气啊,而且没这边这么潮。
苏微想了想,咱们去我办公室聊吧,有空调。
别介啊,没必要,进屋就行。
屋里太乱,而且……我不太习惯让外人进来。苏微说得很直接,傻大个的脸色发白,不知道是不是冻坏了。
那……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也就是顺便来看看,你……我走了。
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认识路。陈东没回头。
苏微关上门睡起了回笼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摸着肚子出门找吃的,被门卫老头叫住了。
小伙子,上午你同学来找过你。
知道,谢谢啊。
那孩子一大早就来了,在外边冻得够戗,我叫他去敲门,他还不干,说你身体不好,起得太早受不了。
是吗?
他找你什么事啊?等了那么大半天,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没什么事。苏微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出了门。
街上没什么人,大多的铺子都关了门,眼看着要过年了,反而更显冷清。苏微找了间小酒馆,要了一瓶啤酒几个小菜,一直坐到了晚上。
真的很冷,冷得一颗心也被冻出了裂缝。风,吹迷了眼。
第二天一早,苏微上了火车去了姐姐家。
姐姐的房子装修得挺漂亮,上小学的外甥正是调皮的时候,天天缠着这个不常露面的舅舅,把苏微搞的不胜其烦。吃饭时,苏妈妈问起来:黄建峰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
他回老家了。苏微夹了一筷子肚条给妈妈的碗里。
听说他有女朋友了?
是啊,长得还不错。苏微淡淡地回答,然后,在苏妈妈叹第一声气之后赶紧放下碗筷躲进房间,却还是没逃过老妈的追剿:你什么时候也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啊?
快了,哪天真带回来吓您一跳。苏微悄悄地说。
年节刚过,苏微就提前回了单位,一个人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吓了办公室主任一跳。没两天,苏微就被正式调到了对面去,从此成了一名光荣的狗仔队员。
工作开始忙了起来,每天在几个兄弟单位之间来回跑,搞些鸡毛蒜皮的小道消息,倒也玩得有滋有味。三总司更是常来常往,连分处处长得了孙子没请假的事情也被他生拉活扯拽上了光荣榜,不几天就和分处上下打成了一片。
某一天,苏微在分处人事办看到了陈东的材料,被随手堆在一堆过期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