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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一边朝那两个婆子使眼色,一边对沈夫人道:“就是前几日,我怕你担心,便没有说。”
那两个婆子已经往产房的方向去了,沈夫人也没有太在意。
只是沈夫人不知道的是那两个婆子一进去就掌控了局面,因为这个时候二娘的情形确实是不怎么好,所以也没有人上赶着要去与她们两人抢这个功,反而乐的在一旁打下手。
可能是这两个婆子真的有两把刷子,过不了多久。二娘的声音又渐渐大了起来。那两个婆子见情况好转了反而让开了身子,让原来的几个接生婆上前。
沈夫人和沈惟都坐在外头守着,又过了两个时辰。听说里面的情形逐渐稳定,沈夫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突然。屋子里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掐断了似得,瞬间安静了起来,三娘的呼疼声还有婆子们此起彼伏的加油助威声都像是被什么吞没了一样。
这种诡异的安静让沈夫人吓了一跳。忙站起了身,惊慌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屋里似乎突然又有声音了,却是众人有些慌乱的声音,沈夫人甚至还听到了铜盆掉到地上的声音,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险些站不稳。好在沈惟也跟着一并起身,将沈夫人扶住了。
沈惟的目光也看向了产房那一道门。却是没有任何情绪的。
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往门口奔来,同时夹杂着有些惊慌的声音:“不,不好了,少夫人她。她没气儿了。”
“少夫人去了,孩子没生下来。”
接着里面便是婆子们凄惨的哭嚎。
沈夫人眼前一黑,软倒在了沈惟怀里。
“娘——”沈惟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些焦急,他将沈夫人扶到了椅子上,去按她的人中。沈夫人醒了过来,听到一院子的哭声,终于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二娘……孩子……都没了?”
沈惟忙低头安慰她。
沈夫人却是强撑着要进产房去看看二娘,怎么劝都不听。沈惟无奈。只有扶着她往那边去。只是才走到门口,里面却是传出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沈夫人身子一僵,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沈惟:“惟儿……这……这是……”
产房里这时候又出来了一人,却是沈惟后来叫进府的那个婆子中的一个,她一头脸的汗水。却还算是镇定。
“夫人,少爷。少夫人她气绝之后生产,是个小少爷。”
沈夫人愣了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却是静了一静。
有人瞧瞧的与熟悉的人递眼色,神情带着些惊恐不安。
沈惟顺势又将呆怔住了的沈夫人扶了出去,他转头沉稳的吩咐那婆子道:“将里面处理一下。”
那婆子看了沈惟一眼,低头应了一声是,便又进了产房。
沈夫人终于缓了过来,一下子拽紧了沈惟的手臂:“惟儿,孩,孩子……”她的眼神飘向产房那边,里面还有婴儿的哭声。
沈惟看着沈夫人温声道:“母亲,二娘她拼死生下了孩子。”
沈夫人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那,那二娘……”
沈惟朝身后看了一眼,不多会儿一个被大红色襁褓包裹着孩子被抱了出来。沈惟道:“母亲,二娘的事情交由我处理,您去看着孩子。”
沈夫人回过神来,立即伸手将孩子接过了,看着皱巴巴的小小婴儿,沈夫人满脸的怜爱之意,虽然还是为二娘的事情伤心,但是也忍住了。
沈惟见沈夫人缓了过来,便道:“母亲,您将孩子抱到您院子里去可好?别让他待在这里。”
沈夫人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沈惟坚持的眼神,又看了看怀里的婴儿,终于还是抱着孩子走了。
沈惟让管家将闲杂人等都请了出去,这才往产房走去。
产房里两个婆子正有条不紊的处理现场,二娘长着双腿躺在床上,她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连地上都有。
两个婆子见沈惟进来了忙过来行礼,沈惟点了点头,淡声道:“处理的干尽些。”
婆子应声去了,沈惟看了二娘一眼,二娘双目圆睁着,面容扭曲,脸色还有些不正常的青紫,看着十分恐怖。
沈惟脸色淡然,走上前去伸手帮二娘将双眼合上,又用被子将她好好盖住。
对于二娘的死,沈惟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她服了毒,本就命不久已。只是沈惟想起了上一世沈夫人的惨死,不忍心让自己的母亲再伤心难过,便想法子让那两个婆子用了些秘法。
最终孩子生了下来。且还是在二娘死后生的。沈惟做好了那些,便头也不回的出了产房。
皇帝当夜又去了皇后的凤栩宫,他刚接到沈府的消息不久。
走到皇后宫中的时候,皇后真呆怔的坐在了凤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皇帝没有让人通报,所以直到皇帝走到她旁边坐下了,她才回过神来。
“皇上。”皇后起身时慢了一拍。声音有些暗哑。
皇上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人都退下了:“你接到沈府的消息了?”
皇后抿了抿唇,脸色苍白:“臣妾明日再让人去一趟沈府。”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却是道:“不必了。”
皇后抬头,对上了皇帝一双黝黑暗沉的眸子。皇帝的声音云淡风轻:“听说是死后产子,那便杀不得了。”
皇后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可是那孩子他……”他不是沈家的骨血。
“皇后不是不知道‘鬼之子’是杀不得的吧?”皇帝挑眉看了皇后一眼。
民间传说,人死后再产子,是谓“鬼之子”。这种孩子若不是早早夭折了。这一生不是多灾多难便是会大有福气。因为他生来就带了阴间之气,命格很硬,若是谁害了他的性命,便会断子绝孙。
这虽然只是民间传说,不过皇帝不管信不信。都不会对那孩子下手。可况那孩子的性命,与他要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死不死都是一样。
皇后却是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的,二娘是她让人毒杀的,原本还想要一尸两命一了百了,不想却是让孩子留了下来。偏偏这件事情她又不能明说,自然是心中憋屈。
皇帝的心情却是不错的,在凤栩宫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却没有急着回去批奏折,而是往宜春宫去了。
魏嫔的产期也不过还有一个多月的样子。她的肚子算是比较大的,御医怕她到时候生产困难便安排了两个女官帮她推拿穴位,顺胎位。这时候魏嫔正在里间接受推拿,自然是不能起身出来迎皇帝。
所以皇帝到了宜春宫的时候便看到莺歌坐在外间的灯下绣着什么。见皇上走了进来莺歌立即起身行礼,皇帝抬手让她起了。
“娘娘还在里间。”莺歌轻声道。
皇帝点头:“朕知道,朕就是随处走走。不必惊动魏嫔了。”莺歌忙让人去端了皇帝惯喝的茶水上来。
皇帝扫了一眼莺歌随手放在绣篮子里的绣活儿,见是一个胭脂红的鞋面:“这是给魏嫔做的?”
莺歌看了皇帝一眼:“这个快绣完了。”她想到了皇帝说让她做软靴的事情,这件事她自然不能瞒着魏嫔,可是魏嫔的态度……
莺歌想着这事儿要怎么跟皇帝说,皇帝却是道:“白日里再做吧,当心将眼睛给熬坏了。”
皇帝的声音四平八稳的,没有什么特别关心人的语气。
莺歌低头应了一声“是”,突然她像是鬼事神差一般的说了一句:“皇上今日心情很好?”
说完后抬头对上皇帝望着她的灼灼目光,莺歌脸上一红,便有些不知所措。
皇帝正要说话,里面却是传来了魏嫔的声音:“是皇上来了吗?”
皇帝看了莺歌一眼,还对破天荒地对她笑了。之后便转身往里间去了。
莺歌看着皇帝的背影,心里怦怦直跳。
皇帝在后宫中向来是温和的,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总的来说他算的上是一个脾气温和很少发火十分好伺候的皇帝。
只是莺歌察觉出刚刚皇帝的那个笑容与平日里总挂在嘴边的那种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却是说不出来了。
她正有些愣神,里面却出来了一个宫女,对她道:“娘娘说她想要吃一碗牛乳羹,让莺歌姐姐去做。”
莺歌低头应了,面色不变,片刻也不停留的出去了。那宫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微微勾起了嘴角,又转身进去了。
莺歌离开灯火辉煌的主殿,偏头往里屋子了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宫女脸上的笑意,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宫女是魏嫔前几日才新提拔上来的。原本一些她贴身伺候的活儿都交给这个叫做雁儿的宫女。魏嫔对她依旧还是和气的,只是她却是感觉出了魏嫔的防备。
而且魏嫔最近总是似有似无的利用雁儿来打压她,让她在宜春宫里的关系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突然从一旁窜出来个小身影:“莺歌姐姐,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莺歌看清楚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坠儿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想要挨你雁儿姐姐的派头不成?“
坠儿有些委屈地道:“雁儿好凶,坠儿不喜欢她。莺歌姐姐最好了。还会教我本事。“
莺歌轻叹一声,拉着小宫女往厨房去了,一边道:“不要乱说话,雁儿虽然严厉了一些,也是在教你规矩呢。今日教你做牛乳羹,你可要好好学着“心里却是知道的,坠儿是因为她的原因被雁儿教训了。
那边皇帝看到魏月娥打发了宫女出去将莺歌谴走了。不动声色的低头喝茶,似是毫无所觉。魏月娥仔细观察了皇帝的脸色,实在看不出来他又半分不悦的意思,便又与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大都是绕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转。
她知道皇帝很看重她肚子里的这一胎。所以每次只要说起孩子,皇帝的面色就会十分温和。果然皇帝很是温柔的关怀了她几句。
魏月娥见气氛正好,便兴致勃勃的让雁儿将自己放在榻上的一个绣篮子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