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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间,李儒听到了董卓愤怒的叫喊:「吕布,纳命来!」
没有多想,李儒狂奔过去,硬生生地与董卓撞了个正着,将他撞倒在地。
「李儒该死。听闻恩相与温侯起了争执,本想过来劝解,结果不小心撞到恩相,死罪、死罪!」将董卓搀起来,李儒连忙认错。
董卓摇头,气喘吁吁地找了个地方坐定歇息。「吕布那小子,居然还敢调戏貂蝉,我一定要杀了他!」
「此言差矣!恩相可曾听过昔日楚庄王的绝缨之会?」李儒道:「楚庄王放过了调戏他爱姬的蒋雄,后来他被秦军所困,全靠蒋雄拼死将他救下。
「貂蝉只是一名小妾,吕布却是恩相的心腹猛将。如果恩相能就此将貂蝉赐予吕布,吕布必定会感恩不尽,今后一定会如蒋雄效忠楚庄王一般效忠于您!」
董卓沉默了,很是犹豫,好半天才说:「你说得有道理,我再想想。」
李儒当然不愿他再想,他最好现在就提着刀追出去,与吕布斗个你死我活。不过看董卓冷静下来,李儒也不着急,他会劝说董卓,本就是以退为进。
依董卓的个性,越是应该舍弃的东西,就越是无法舍弃。何况,还有貂蝉在背后,那个女人绝不可能让自己好不容易挑起的事端就这么平息下去。
突然想到了王允与刘协,李儒有些明白他们的如意算盘是什么了。
隔天,李儒提出要送貂蝉去吕布那里。不出所料,董卓果然舍不得。尽管如此,李儒还是装模作样地说:「请恩相不要被妇人之言迷惑!」
「如果将你的妻子送给吕布,你会愿意吗?」董卓反问李儒。
李儒没有回答。他想到了刘辩。如果有人让他把刘辩送人,他只怕会杀了那人泄愤吧?
「貂蝉之事不许再说了。你要是再多嘴,我就把你砍了!」董卓丢下这句话,便登车起驾,离开长安,奔赴郿坞。
李儒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直到董卓的车驾消失在视野中,才讪笑着,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都得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了。」
自从李儒知道梁广对刘辩不利之后,刘辩就再也没有见过梁广。
听丁婶说,是李儒将梁广打发走了。
刘辩觉得好笑。那个男人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伤害,却从不在意自己会伤到他,这种矛盾的家伙,真是令人费解的存在啊!
在院子里站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刘辩才慢慢走进屋里。推门而入的瞬间,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
除了最初的惊吓,刘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十分熟悉这个怀抱。仅仅是被抱住,他就能分辨出来人是谁。
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刘辩仰起头,方便身后的人亲吻自己的脖子。衣服随后被解开,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刘辩任他尽情抚摸自己的身体。
已经习惯了男人的求欢,即使没有催情油的帮助,刘辩也能被他顺利带入状态。流血或昏倒这样的事已经越来越少了,男人学会了适度与节制。而刘辩,不能说乐在其中,但至少不会再让性事变成对方一个人的事。
至于男人是谁,除了李儒也不会有第二人选。而他最近每次过来,几乎都是以这个为目的。两人之间,甚至不需要交谈。
「刘协比我想象中聪明。」这一次,李儒意外地说起了这个。
身体还在不断被人攻占,刘辩的意识有些分散,过了好久才凝住神,回了句:「是吗?」
「我在配合他的计策。董卓的大限,为期不远了。」说完,李儒用两手握住刘辩的双腕,低头纠缠刘辩的唇舌,让他无心再对这件事吐出一词半句。
直到刘辩颤栗着攀上高峰,李儒才放开他,然后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三个字。
刘辩有些恍惚,神色迷离,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李儒的眼神暗了暗,然后继续投入到澎湃的激情之中。
刘辩被动地承受着,闭紧了双眼。
他和李儒的关系,只是囚徒与狱卒。「我爱你」这种话,永远不会是他们之间的话题。
春季多雨,董纤娘成日被困在屋里,总觉得胸闷气短。
算算时日,她与夫君已经有两个月未曾谋面。耐不住思念,董纤娘打算去一趟长安。
郿坞到长安路途不短,必须找人护送。当董纤娘得知父亲董卓也要去长安,就立刻前去要求同行。董卓爱护女儿,自然应允。
路上,董纤娘听说父亲此次去长安,是因为当今天子欲将皇位禅让于他,这让董纤娘深感不安。
她虽不是男子,却也清楚现在时局动乱,那些一心护主的诸侯,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刘家江山改为董姓,就算父亲真的顺利登上大位,日后也未必坐得安稳。
不过,这些看法董纤娘仅仅是想想而已。她不可能跑去提醒父亲这些,她的父亲也不可能理会这种提醒。
因为乘坐的马车出了点状况,董纤娘比父亲晚一天到达。谁知,就是在这一天之内,长安城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入城之后,董纤娘先是听到了父亲的死讯,之后又得知丈夫被家奴捆送刑场的消息。
她崩溃了,像疯了一样冲去刑场。可是等她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李儒身首异处,若不是有随从死死抓住她,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哭喊,也许她已经被兵士发现,陪丈夫共赴黄泉。
被拖到一处无人的小巷,随从放开了董纤娘。没有了阻碍,董纤娘开始号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她跪在地上,拼命捶打着地面,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因为罪有应得。」随从冷冷地回答了她。
董纤娘抽搐着,难以置信地看向随从,看细雨一点点沾湿了他的络腮胡。
「吕布联合司徒王允,合力擒住了董卓,然后在百姓面前处死了他。听说他死得很惨,不但被砍了脑袋,还被施以火焚。路旁的百姓都对他的尸体丢石头,有的还跑上前去又踩又踢。」丁婶表情平静地说着,言语间透着一丝畅快。
「那董卓的余党,都肃清了吗?」刘辩想问李儒,却觉得无法开口。
「该抓的抓了,该砍的砍了。」丁婶望着他,略带同情地说:「李大人应该早就察觉到吕布他们的计谋,所以董卓刚回长安时,他称病躲在家里,没有出去迎接。不过,他家的仆人出卖了他,把他绑去交给了吕布,然后就被。。。。。。」
就算丁婶不说,刘辩也猜到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他是觉得疑惑:「他为什么不逃走?」
「除了董卓,百姓最恨的就是他,哪里逃得掉?」不想再说下去,丁婶开始催促刘辩收拾行李。
董卓和李儒被杀是昨天的事,但他们今天才得到消息。丁婶当机立断,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告诉刘辩,李儒对他早有安排,就算他有不测,刘辩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刘辩没有多问,也没有拒绝,只是浑浑噩噩地任丁婶安置。
父亲与丈夫被杀后的第三天,董纤娘终于摆脱了一直牢牢看住她的随从,从藏身的地方跑了出来。
一路上,她根本不用刻意去打听任何消息,因为百姓嘴里谈论的都是董家的覆灭。
郿坞被毁了,董氏族人一律被诛杀,家产由官府抄没。董卓已被烧成灰烬,李儒等同党则被抛尸于乱葬岗。
董纤娘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一路踉跄奔跑,赶到了乱葬岗。面对堆积如山的尸体,横行的蝇蛆,还有不断散发出的强烈恶臭,董纤娘死死咬住双唇,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搜寻。
「不要找了,这么多尸体,妳找不到的!」随从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想要制止她的盲目。
董纤娘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随从无奈,只好开始帮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好几个时辰的努力,董纤娘发现了李儒的尸体。头颅已经不见了,但董纤娘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因为尸体穿的衣服,是她亲手为李儒缝制的。
「夫君。。。。。。」
董纤娘哽咽着,抓住丈夫的手,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的坚强。董纤娘将那只冰冷僵硬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悲痛欲绝。
突然间,她止住了哭泣,抓着那只手左看右看,像是在寻找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找到。
接着,她又慌张地抓起尸体的另一只手仔细察看。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董纤娘明明记得,丈夫的手背上有两排很深的牙印,而这具尸体的双手上,却什么都没有。
董纤娘呆住了,随即昏了过去。
董卓死了,李儒也死了,所有他憎恨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丁婶的三言两语中,他们便灰飞烟灭,消失无踪。
为何没有解脱的喜悦?为何还是到不了尽头?
李儒的死,并没有带走围困他的高墙。那些桎梏仍在,也许看不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隐形了,躲在空气里,一旦发现他想离去,便让他撞得头破血流。
这牢狱,到底是谁建的?不是李儒吗?为什么现在看来,倒像是他自己?
刘辩起初不明白,后来他想起了自己对李儒的承诺。
他曾经许诺,会陪李儒一起下地狱,而现在,李儒已经死了,他却还活着。刘辩忍不住去想,李儒在地狱是不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丁婶把刘辩带到了一个离长安很远的地方,一个地处偏僻的山沟,一个不过二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
很早以前,李儒在这里置了田地,请了长工,算是这一带的大户。丁婶的儿子小宝就被他安置在这里,避世隐居,不受纷扰。如果不是李儒需要信得过的人来照顾刘辩,丁婶早就陪在儿子身边,不回洛阳了。
刘辩的到来,在这个小村落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他和丁婶进村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跑到村口来迎接。
民风淳朴的地方,百姓关系密切,又都不懂得掩饰,好奇心全部显露在言行之中。因为那里的小伙子没一个像刘辩这样细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