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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擎苍哭笑不得,“你是正我是魔,怎么配?”
“什么正什么魔,正道里也有王八蛋,魔头也可以像你一样诱人。”
“……胡说八道!”
“哎……你还是这么害羞……”
“滚!”
两个失而复得的情人,相互依靠着坐在樱花树下,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瓣,暖洋洋地洒在头顶。那一刻,左擎苍觉得自己如此幸福。
可是很快,他的幸福戛然而止。
唐煜离开了,完完全全地离开了。
没人知道他怎么离开的,悄无声息的,就想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蒸发了。
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给左擎苍留了一封书信,信上写着,“我回出岫城了。”按照约定告诉了左擎苍自己去了哪里,却令读着他的人双手颤抖。
原来唐煜的那句“选择离开你”,说得并不是从前,而是不久的将来。
原来他还是选择离开他,不论有没有齐飞宇。
作者有话要说:俺这个活力更新榜上的大苦逼。。。终于完成了任务。。。话说贴明天再回。。。先睡觉去了。。。
第 29 章
唐煜消失的那天,左擎苍出奇的镇静,镇静到他自己都有点惊讶。
他看完了手里的信,把它对折,放回信封里,过程中手有些抖,但是除此之外,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波澜。
之后,他照常去议事厅,处理公务,布置防务以防正道趁着他和雪枫伤还未好前来偷袭。之后照常由和远舟为他疗伤,到无上窟去运功吐纳,晚上一个人入睡。没有人看出异常。
直到第二天,众人才开始觉得不对劲,唐煜不见了。
雪枫是最先察觉到的,当时正在和左擎苍商量教中还有哪里的防卫有薄弱环节,他随意问了句,“唐煜呢?这两天一直没看到他。”
左擎苍用朱砂笔在烛龙教的地图上画了个圈,“他走了。”
雪枫抬头看他,“走了?走去哪?”
“回出岫城了。”
雪枫看了他好久,确定他没有说笑。
然后,他就觉得左擎苍疯了。
“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
“你派人追了么?”
“没有。”
“你脑子被烧坏了么!!!”雪枫一拍桌子,被气得头上冒烟,“你就这么让他跑了?!!!”
左擎苍却没有看他,径自研究着眼前的地图,好像他面前就只有那一张羊皮纸一样。
雪枫一把扯走地图,“你怎么还这么冷静?他要是把烛龙教的路观图交给正道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打过来好了。”
“左擎苍!!”雪枫厉声道,“这是一个教主该说的话么!!”
左擎苍终于抬起头来,看了雪枫一眼。这一眼却让雪枫把剩下的话都压回肚子里。
那一双深沉的眼睛里,尽是掩藏不住的疲惫,好像随时都会倒塌崩毁。
“他不会的。”左擎苍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有些不足。
但是他确实是觉得,唐煜不会真的这么绝。即使他就这么离开了,丢给他一张冰冷的纸片,还有所有的孤独。
他还是相信,唐煜是真心对他的。
既然唐煜一定要走,他也不想再继续囚禁着他了。就算把一副空壳子抓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唐煜还是无法忘了齐飞宇,和他在一起。
在遇见唐煜之前,左擎苍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求而不得的东西,明明就在眼前,你以为伸手就能抓到了,可最终不过是井中月镜中花,一碰就支离破碎,被碎片划出尖锐的伤痕。
他觉得疼了,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比任何的刀剑造成的伤口都要疼。
情,原来是世上最毒的东西。
。
。
。
出乎教中所有人的意料,原本蠢蠢欲动的出岫城,最近忽然又没了动静,大家本以为是正道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结果一年就这么平平静静地下来了,一点波澜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纳罕,只有左擎苍似乎并没有太大惊讶。
而在这一年中,烛龙教发生的最大的事件,就是烛龙教冬护法被飘渺宫刚刚上任的新宫主闵风华所杀。举教上下一片悲痛,许多人对德高望重的冬护法十分敬重,此番又是悲伤又是愤怒,吵闹着要向飘渺宫和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复仇。但是左擎苍却下令不得轻举妄动,现在武林中的局势本就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任何一点动作都可能引起一场大的风波,在他和雪枫复原之前,一定要稳住正道。
而他没告诉教众的真相是,冬护法的人命是他买的。
原因很简单,当初齐飞宇是被冬护法带入教中,小小年纪的他能得到众人的赏识信任,也多是因为冬护法的关照和举荐。而现在想一想,除了冬护法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齐飞宇是已经亡故的殿将之子的身份。如果齐飞宇是奸细,那么冬护法脱不了干系。
而且,唐煜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烛龙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个地位足够高的人帮助他。既然齐飞宇唐煜都是从出岫城来,那么冬护法也极有可能是出岫城的人。出岫城的探子帮自己的少主逃出虎穴,的确是很合理的。
左擎苍在这一年中尽量搜集冬护法的过往,知道他在教中三十多年,立下不少功劳。三十年前他入教的契机是救过当时教中的地明王,除此之外,只知道他是个游侠,再无其他资料了。这么不清不楚,与他的怀疑不谋而合。
左擎苍知道在这种敏感的时期,要想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除掉这个隐藏在他烛龙教多年的祸害,不能用寻常手段。既然不能直接出手,便只好找人代劳。
虽然飘渺宫与烛龙教数次结怨,但对方既然是个拿钱办事的杀手组织,他能成为目标,自然也能成为买主。而别人也绝不会想到是他在幕后操纵。
闵风华也着实没有让他失望,顺利完成任务,不枉他花费了二百万两黄金。
而出岫城这一年来,也经历了不少事,这些事件一一被烛龙教各个据点的探子汇报给了他。
比如出岫城失踪十年的城主之子汤瑜终于回归,并且由原本的浪荡公子摇身变成了优雅有礼的少主,不仅接手了城中不少管理事务,还走访了几大正道门派,俨然一副出岫城未来主人的样子。
左擎苍看着信上一个个字眼,幻想着那双桃花般秀美的眼睛光彩夺目的样子,手中折扇轻摇风流倜傥的样子,不知不觉中眼睛里的神情就会温柔下来,就仿佛情人就在眼前一般。
为什么他会去后开始接手城中事务,为什么蠢蠢欲动的正道忽然没了动静。
是他把风波压下来了吧。
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每当这么想着,就感觉那酸楚的感觉一点点变淡了。唐煜并不是不在乎他了,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欣慰的感觉,大概就是如此吧。左擎苍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满足。
敲门声响起。左擎苍把手里的信凑到烛火边,看着烈焰一点点在纸卷上蔓延,烧毁那一个个黑色的字迹。他松手,信便灰飞烟灭在手边的香笼里。
自从唐煜走后,他也有了点香的习惯。只是找不到唐煜之前身上熏的那种绮霞香,大概是因为是他自己调制出来的缘故,市面上是找不到的。
“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人是和远舟,手中端的是药碗和银针。这一年来他一直都没有离开烛龙教,每日的这个时辰都准时出现在左擎苍面前,为他治疗瑶山一役中落下的内伤。
两人现在已经熟稔不少,和远舟也没有再做过什么失礼的举动,总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仿佛不论被他看见什么场景都没有关系的感觉。
治疗完成后,左擎苍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问道,“一年之期快要到了,什么时候我的毒才能清干净?”
“现在刚到年初,再过两月便差不多了。”和远舟一边仔细地将银针一根根重新再火焰上烤过,收回针袋里。
左擎苍一听,心中一喜。先前还总是存着几分怀疑,和远舟说得一年内就能将他的内伤治好只不过是大话,现在看来,他还真是小人之心了。
“本座要好好谢谢你。”
“不必谢我。我只是见不得正道的人得意而已。”
“日后若是毒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和远舟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来看着他,静默不语。
左擎苍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看了自己身上一眼,还以为衣服上沾了什么东西。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和我爹一样,是毒门的符号?”和远舟忽然开口问道。
左擎苍被他问得懵了一下,眉间微蹙,“什么?”
“没什么。”和远舟又低下头去,摆弄他的银针,“只是希望你记得,我是我,毒门是毒门。就算我将来真的成为毒门的主人,也不代表我做什么都是以那个身份。”
左擎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纠结些什么。
“你也是。你不用时时刻刻都把教主的帽子压在身上。”
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什么叫教主的“帽子”?
可这话说得,也确实让左擎苍有些触动。
他从没有放下过烛龙教。即使是在当天明王的时候,也是一切以烛龙教的利益为优先考虑,当了教主后,除了唐煜,他也从没有想过烛龙教以外的东西。
这顶帽子他从未摘下过。如果没有这个教主的身份,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会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么?还是一个进京赶考的读书人?
自己系着书生巾背着书箱坐在路边啃馒头的样子……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