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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想转过头来，冲着那些对自己的照片拼命拍照的记者竖起中指——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要是真这么干，肯大概会冲过隔离线拍自己的脑袋。
回家乡……想到这儿潼恩的心情平静了一些，她已经有两年没见妈妈了。
就在潼恩努力回想家里的橘子树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潼恩从那之中回过神来，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传来了熟悉的男中音。
“别发愣了，快点去候机大厅，还觉得记者拍的不够吗。”
潼恩：！！
是阿德里安！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发……他在机场！
潼恩几乎条件反射般转过头，随即她意识到现在不应该转头，这样不仅会让记者拍到自己正脸，还有可能让他们发现阿德里安也在这里。
当她转过身时，越过成群的记者，刚好看到青年瘦削的身躯消失在人群中，在那之前，他浅色的瞳孔还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而这个时候挂在她脸上的墨镜起到了关键作用，记者只能看到她转过头，却看不到她的目光落在了哪儿。
她立刻迈开步子，走向候机大厅：“你怎么来了？”
他竟然来了。在那篇报道刊登出来的时候，潼恩只是告诉他自己会在这个时间离开纽约。而他竟然过来了。
“看看你的情况。”电话那头的阿德里安，依旧用着平静的语气开口，好像潼恩只是出去度假的，根本没有遭遇任何意外，“我相信风波很快就会过去，你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吧。”
哥哥也是这么说的。做出这个决定时，肯甚至还刻意换上了玩笑的语气，说自己恨不得也跟着回去。
“……没关系。”他冒着被媒体认出来的风险赶过来，只是为了这么遥遥一望，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有你们在。”
有哥哥的支持，还有安妮和阿德里安。在那份报道出来时，她还接到过乔治·克鲁尼和约瑟夫的电话。甚至要不是潼恩说出“你敢上报提及这件事我就和你绝交”这种话，彼得早就戴上头套和《号角日报》死磕了。
有他们在，潼恩觉得就算是自己站出来，她也不是孤单的。
潼恩的话明显让电话那头的阿德里安松了口气：“回到家可别再想着飞檐走壁的事了，吓到凯斯勒夫人该怎么办。”
他这是说自己沉迷在猫女这个角色中无法自拔的问题呢。说起来，潼恩还是很好奇，阿德里安把自己送回家时与哥哥说了什么。
“你那天和肯都谈了些什么？”
当时没心情问，现在她可有心情了。潼恩的问题只是换来阿德里安一声叹息，随即他开口：“谈该让你怎么走出角色，怎么再避免这种事，以及……你的精神状态。”
她的精神状态。潼恩几乎是心里一动，然后便听到阿德里安接着说下去：“我觉得你已经很健康了，不要多想。”
这番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安妮也总是说类似的话，什么潼恩现在很活泼啦，再也不用让她担心了的话。这让潼恩有点愧疚，她可是在自己差不多恢复之后才认识的阿德里安，却要让青年担心自己之前的事。脑海中突然多了其他人的记忆，过去困扰少女潼恩的问题，自然也不再是问题。只是……
“我想在复仇者大厦玩了一次自由落体，又碰上这件事。”阿德里安觉得那个话题不妥，潼恩也没有继续想下去，她苦笑几声，甩开思路接上了青年的上半句话，“我想我是没工夫继续做自己的英雄梦了。”
“或许你可以想想怎么帮家人种橘子？”
“现在是冬天，阿德里安。而且我的家乡产橘子，不代表我家就是种橘子的。”
这换来了青年的笑声：“回去之后记得帮凯斯勒夫人多干点家务，你的哥哥说你在家里懒得恨不得和沙发长在一起。”
“什么！？”这种事情怎么能和阿德里安说！潼恩几乎是在候机大厅喊了出来，在换来路人好奇地目光后她又讪讪地压低声音。这下她可不担心报道的问题了，“你们到底谈什么了？”
真是太丢人了！潼恩真想这就挂掉电话，然后把脑袋埋进行李箱里。自己在家里是什么德行，她自己最清楚。一想到肯可能把自己的形象都说给阿德里安……啊啊他怎么能这样！这绝对是哥哥的阴谋！
“就是谈了谈你现在的情况。”一听她有炸毛的趋势，阿德里安罕见地没有安抚，反倒是添油加醋地开口，“我倒是觉得……起码这样比你接下《斯塔克》之前的状态好。”
“不、不如咱们换个话题？”
“嗯，我倒是觉得能从床上翻跟头撞到头，你真是勇敢。”
潼恩：“……”
肯·凯斯勒你给我等着！潼恩悲愤的在心底想，这让她以后该怎么面对阿德里安啊！
☆、第44章 演员难做44
“妈妈！”
潼恩还没踏进她记忆中的庭院；就看到最亲切的身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她走的匆忙，基本上什么行李都没带；在看到母亲的身影时；更是小跑几步，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想你！”
老远就看着自己女儿跑过来的凯斯勒夫人笑起来；她上上下下把潼恩打量了好几遍：“你现在可是公众人物；在这儿可以满街跑；在纽约可别这样。”
“我还没进门呢；你就开始说教。”妈妈身上还带着潼恩记忆中的味道，那像是抹上樱桃酱的烤面包；又暖又香。这让潼恩忍不住再一次抱了抱自己的母亲；语气里却带着止不住地埋怨，“肯在家也总是教训我。”
“你不也是；还没进门呢，就开始说你哥哥的坏话。”凯斯勒夫人握住潼恩的手臂，揽着她走进家里，“潼恩，你不怪妈妈没去机场接你吧？我得在家准备晚饭。”
当然不介意！潼恩摇了摇头，小镇上可没有机场，潼恩下了飞机后还得坐车过来，这么远的路程，她才舍不得让妈妈特地跑一趟呢。看着妈妈脸上的笑容，潼恩只觉得瞬间就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在妈妈身边，好像外界的一切烦恼都不是烦恼了。
“我又不是不认路。”她也扬起嘴角，抬起头环视四周，老房子的装潢与她记忆中一模一样，“妈妈，你为什么不把屋子装修一下？这些装饰都太过时了。”
自始至终妈妈都没说一句关于新闻的事，这让潼恩暗地里松下最后一口气，妈妈永远知道她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凯斯勒夫人把潼恩拉到沙发上，然后走进厨房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她：“房子的装修是你外公外婆亲自来做的，我不想破坏他们的作品。”
一说到“家乡”，潼恩第一个反应还是坐落在布鲁克林的那间公寓，而不是南方小镇的老房子。她是在纽约出生并长大的，这间房子是妈妈长大的地方，自从外公外婆去世后，潼恩几乎就没再来过。
在肯十岁的时候，凯斯勒一家全家搬去了纽约。不久之后潼恩出生了，然而在她步入青春期没多久，爸爸就离开了人世。
因为抑郁症。
妈妈不想再呆在纽约的那栋房子里，便在潼恩成年之后搬回了家乡。潼恩想，在妈妈眼里布鲁克林的那间公寓是和抑郁症，死亡，还有逝去的爱人紧密联系在一起。她能陪同自己直到成年，已经很坚强了。当发现潼恩患了同样的病症时，妈妈和肯几乎都慌了神。尤其是肯，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性。
所以潼恩理解肯为什么这么担心自己。父亲有抑郁症，女儿也患上了同样的疾病。这个病不会遗传，但是它的家族集中性高得让人绝望。
他害怕自己再复发，失去父亲就够残酷了。
“那也不错。保护得当的话，几百年后这房子就成了古董啦。”
然而这都过去了不是吗，自己现在很健康，还没有被困难和疾病打倒。牛奶的温度通过玻璃杯传递过来，显然妈妈早就算好了自己归来的时间，牛奶温度刚刚好，这样小小的细节让潼恩觉得温暖的感觉似乎透过指尖，直接暖到了心里。
她永远都这么细心，明明知道自己心怀烦恼，却从来不会用言语开导自己。妈妈更倾向于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态度，就像现在，一个拥抱、一杯热牛奶，这样无言的支持，让潼恩觉得就算是外界的危险再大再可怕，她也不会倒下。
小时候听外婆说，爸爸迷恋妈妈简直迷恋到疯狂的地步。就算是有了肯之后也常常像个小男孩儿似的赖在妈妈身边。潼恩想，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吸引住爸爸的目光，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妈妈。”
“嗯？”
潼恩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自己那一头灿烂的金发自然是遗传自妈妈。凯斯勒夫人把长长的金发盘起来，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同样碧绿的眼睛恨不得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几乎就是二十年后的自己，想到这儿潼恩笑眯起了眼：“我真的好想你。”
这是在撒娇呢。凯斯勒夫人故意摆出嫌弃的表情：“那你也不来看我。”
要不然是因为工作，要不然是因为学习，潼恩的确是很久没回来了。连圣诞节都没有和妈妈一起过，更别提工作重心在洛杉矶的肯，潼恩闻言有些心虚地小声狡辩道：“我在努力工作啊。”
“是挺努力的。”妈妈也不责备她，反倒是顺着潼恩的话点了点头，“镇子上的邻居可都把你的电影看了一个遍。在电影里看到自己的女儿感觉真奇妙。”
听到这句话，潼恩眼前一亮，几乎在一瞬间切换到了工作狂模式：“真的吗？那妈妈你最喜欢哪个角色？我演《猫女》时好辛苦啊，每天拍戏就很痛苦了，肯还要把我拎去健身房，不在跑步机呆上足够的时间他都不让我吃饭！”
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告状，凯斯勒夫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当然她知道兄妹二人的感情非常好，只是潼恩……她自小打哥哥的小报告都打习惯了：“回到家不准谈工作，这是当年你爸爸定下的规矩。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猫女》之后……小报上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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