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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了,心下感叹夏金桂为之刻薄,又见薛姨妈和宝钗眼中的恨意,到底安慰了她们许多,不一时有来传话说是二爷同林如海已谈妥,便要告辞了。
送走了她们,子澈便又笑着走了进来,不待黛玉多问便说道:“林伯父自是不会多管,只同薛蝌商议好了,回去只告诉薛姨妈说是会经历周旋。”
黛玉点点头,正欲感叹,忽见子澈神色不对,便又拉着他笑道:“还瞒了什么,快说。”
子澈见她神态可爱,逗弄了一番放才严肃道:“薛姨妈一应事务只打发薛蝌去做,也并不疑心,其实薛蝌如今早已变卖了薛家所有家产握手中,只告诉薛姨妈是都用薛蟠的官司上,其实一点情没求,近日来也不过是求着林伯父不要放过薛蟠罢了。”
说到底,也是薛姨妈和薛蟠自己造的孽,如今薛蝌也算是投桃报李。
三日后,薛蟠果然菜市口行了斩首之礼,据闻薛姨妈当日便昏死家中,醒来过后却也是半疯半傻的不中用了,宝钗不过一介女流,如今到底算是薛蝌掌事了,他也并不将宝钗放眼里,不过每日送些饭菜将养着罢了。
自此,四大家族丰年好大雪的薛家也就就此败落了。
☆、第五十章:四姐妹原应叹息间
薛家的事一出;贾母便觉得最近是诸事不顺,只是好歹还有这探春远嫁和亲一事;虽是和亲;到底去了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探春自己也愿意,王夫人更想着要借着探春一事再立立自己因着薛家败落一事而没了的威风。
唯有赵姨娘,没人的时候便偷偷的摸着眼泪;这个丫头虽然同自己不亲;但是透过林煦告诉贾环的话;如此这般种种;探春竟是为着自己同环儿考虑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往日却是自己糊涂了。
只是如今;她要嫁入那荒芜的蛮夷之地,虽是王妃,可是这骨肉分离之痛可叫人怎么受得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
探春的婚事仓促而成,她走前也是分外的恋恋不舍,赵姨娘哭红了眼却也因此碍了王夫人的眼,明里暗里的没少因着此事受她的气。
探春一走,加之薛家败落,迎春在孙家也是不知死活,唯有一个不管事的惜春,王熙凤无法,只得挣扎着要起来管家,却不想,王夫人发了话:“如今家里风纪不严,倒是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了,从今儿起,由我亲自来办。”
一番话说得凤姐是生生的直了眼,多年的辛苦付出叫王夫人一句话就给夺了回去,那么如今自己又算的什么呢?
探春即远嫁,黛玉便也不在登门贾府,急的湘云一个劲儿的求贾母叫她接黛玉过来,贾母沉吟片刻,缓缓道:“如今你林姐姐也是定了亲的人了,要在家好好的学以后做媳妇的规矩,她母亲又不在,难得如今太后赏识她,常叫到宫中去坐坐,又有着诸位亲贵们间的往来,你林姐姐实在是不得空,何况如今这府里也是乱七八糟,来了也叫你林姐姐生气,罢了吧。”
一番话说完,贾母又特特的叫鸳鸯拿了些新鲜点心和果子,又悄悄的叫她装了些好的金银首饰,一并带去了林府,见了黛玉也只说如今王夫人管家,老太太嘱咐她还是少去贾府,免得徒惹事端,还求着黛玉多多为元春说话,娘娘还在病重,恩宠本就不厚,如今竟是越发的没有了。
黛玉无法,只得一一的应了,又想起一事,便对鸳鸯笑道:“前儿薛家二哥哥来我们家,说是已经定下了同岫烟的婚期,也就在今年年底,也不过就这三五个月的时光了。我跟岫烟是有着小时候的情分在的,又兼着她同妙玉学过几个字,故而妙玉也托付我好好照顾她,我便想着若是得空,倒不妨叫她来我这里住上几日,也省心,鸳鸯姐姐回去替我跟老太太还有大舅母好好说说吧。”
鸳鸯笑着应下了,果然三日后岫烟便进了林府,倒把湘云羡慕的不行,黛玉笑了笑,又着人给湘云送了好些东西过去,方同岫烟说起了私房话来。
“姐姐不知道,若不是姐姐如今接我过来,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在那个家里自处了。”岫烟摸着眼泪,一字一句皆露着无限的心酸。
黛玉心下了然,便拉了她的手安慰道:“现下在我这里住着,也就舒心了,左不过撑过这些日子,等入了薛家的门就有好日子过了。”
说着又捂着嘴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这次叫你来我这里,说到底还是薛二哥心疼你,特特的来叫宝琴求了我,说好歹疼疼你,烟儿,这可是你的好福气呢。”
岫烟一时震惊,稍后便红着脸低了头,只喃喃的说道:“姐姐惯会取笑我的。”
二人又说了会体己话,黛玉便问道如今贾府的现状,岫烟便皱了眉:“我瞧着果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二太太管家,竟是雷厉风行的撵出去了好些人,除了老太太宝玉跟前的,其余众人身边都没剩下几个了。”
正说着,岫烟忽的“咦”了一声,接着便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件奇事,那日我去惜春妹妹那里,贪着近路便穿了条小路,谁知就听两个小丫头在那里嘀咕,说是什么如今裁剪了这么些人,怎么老爷还往里招人呢,又是什么江南甄家投靠过来的,如今来了,却是什么也不做,只天天的坐在那里当大爷呢。”
黛玉一听,便立时想到了时书中的宝勇,只是那是后八十回的事,竟然也应验了。
“对了,还有一桩事,湘云妹妹本也想着同我一起过来,好歹叫老太太给劝住了,后来还是晴雯悄悄的拉了我的手告诉了我。”岫烟微微一笑:“原来是老太太惦记着要给她说亲呢,林姐姐你才要说给谁?”
瞧着岫烟如此神色,黛玉心里一惊,失声道:“莫不是宝玉?”
岫烟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姐姐聪慧,我是死也想不出来的。”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只是听晴雯的意思,却是二太太并不中意云妹妹的,原本二太太想着要定下宝姐姐,只是如今薛家是如此听闻二太太又想着要挑拣些别家的姑娘给宝二爷相看呢。”
先下了然,黛玉微微一笑,别家的姑娘?我竟是不知还有谁家敢把姑娘嫁给你们贾府的宝二爷呢。
只是湘云,大抵她也是愿意的吧。
叫人将包勇入贾府的消息告诉了林如海,黛玉便也不去在意,一晃数月便如此过去了,忽一天,便见清兰气喘吁吁的进来道:“姑娘,不好了,宫里面传来消息说是元妃娘娘今儿早起便十分不适,叫太医来把脉只说是痰堵住了,这会子已是昏过去好几回了,瞧着怕是不好呢。”
黛玉听了便是一惊,忙问道:“贾府那边可是得了消息了?”
“听说已有太监去传话了,太后娘娘也请姑娘赶紧入宫去。”
一时入了宫,果然元春已是不能认人了,黛玉见贾母等人已是跪在凤藻宫抹着眼泪,心下不忍,便进去了瞧了几眼,又扶着贾母的手安慰了几句,正闹着,又听里面有太监尖细的嗓音喊道:“贤德妃娘娘仙逝。”
到底还是没了,看着贾母王夫人等痛苦的样子,黛玉默默的走向太后的宫中,此刻她的心里,并没有一丝的悲伤,有的只是那无穷无尽的叹息。
如花一般的女子,一生都埋没在了这四四方方的宫墙之中,黛玉疑心元春的死,就如同她前次病的蹊跷一般,只是,这样的疑心,致死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太后下旨叫按贵妃的礼制葬了元春,又厚赏了贾府。
“玉儿,你跟外祖母说句实在话,眼前的这一切,是不是要到头了。”
黛玉心里一惊,不想贾母竟如此直白,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彼时元春已去了三个月,黛玉被贾母叫去说话,心下早已料到有些事,是到了该说的时候了。
沉吟片刻,黛玉只慢慢道:“听闻外祖母有意将云妹妹配给二表哥,只是二舅母似是不愿意,玉儿只想说一句,如今二表哥年纪也不大,这婚事怕是也不急于这一两年,倒是四妹妹,也该要寻个好婆家了。”
贾母定定的看着黛玉,许久,方才叹了口气,说了句知道了,又挥了挥手送走了黛玉,立时便靠在榻上半日没有说话。
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由湘云陪着,黛玉又去了大观园细细的转了转,如此景色,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次了。
年底,岫烟嫁于了薛蝌,林如海同梅家交好,宝琴也同梅翰林家完了婚,后来听说史家接了湘云过去,说是贾母也嘱咐了,要好好给湘云说门亲事,远些也就远些,只是不要再入京城就好了。
黛玉心下黯然,贾母是个人精,又怎会理解不出自己话中的意思,听说如今她也听任王夫人胡闹着,今儿提起那家的小姐,明儿有看上了那家的小姐,却始终淡淡一言不发。只暗暗的叫人去吩咐了贾珍,说是惜春年纪也大了,到底该说个人家,又说惜春脾气古怪,便也只捡着那些脾气好的也就罢了,便是家世差一些也是无所谓的。
后又听说,贾母下令,元妃娘娘如今已仙逝,家里的众姊妹也是嫁人的嫁人,归去的归去,物是人非便叫锁了大观园,仍叫宝玉迁出住他原先的屋子去。
如此一番折腾,妙玉便也不好再住下去了,只是有着她师傅的话妙玉也不敢擅自回江南去,黛玉本邀着她来林府,只是妙玉道了一句“不便打扰”,便只好由着林如海安排她入了近郊的月慈庵。
黛玉心下担忧惜春脾气古怪,怕她的婚事便是定下了也赶不及,谁承想贾母却是雷厉风行,刚一出了元春的孝便定下了江西刺史程家的三公子,又着人送了惜春回了金陵老家筹备婚事,一切皆已是板上钉钉再无任何差池了。
如此黛玉放了心,正想着原应叹息只怕也就此要改一改了,谁知没几日孙家竟传来消息,说是迎春忽然得了急病不治,撑不住竟是去了。众人心下都知只怕迎春是挨不过才送了命,正各自叹息,不承想金陵又传来消息,惜春不知怎地偷偷的逃了出去,家人寻了多日才在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