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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喑世事的女孩,也不是走过无数沧桑,背负残忍的诅咒,性格略微偏激的旅人,而只是一个渴望被爱,想要有人倚靠的少女罢了。
举起左手,即使被护腕挡着,他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两条深深的疤痕,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叹息道:“没有资格说爱的,是我啊!”
言罢,推门而出。
树下,我静默的站着。雪影疲惫而坚定的脚步在我身边停下。我知道,他去意已决。
“若死了,会有灵魂还是会转世?”雪影突兀的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会有灵魂,也会转世。”我道“灵魂脱离肉体游荡一段时间,然后破碎,与其他破碎的灵魂重新转世。”这是真的,是那个世间唯一一个不停转世的人告诉我的。
“是吗。”没有更多的语言,他向无边的黑暗走去,终被吞噬,一丝不剩。
******
“柯尔丝姐姐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在一起虽然仅只几天,柯尔丝和克劳蒂的感情其实还是不错的,都是孤独了许久的女孩子,谁不想要有一个伴呢?
“不会了,她也是心情不好。”伊斯派克安慰道。
“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压不住自己。”克劳蒂还是有些懊恼。
“傻丫头。”伊斯派克宠溺的揉了揉克劳蒂的头。
“喂,你……”克劳蒂打掉抚乱短发的手,话还没说完,便被伊斯派克打断了。
“其实有一件事情在风之牙我就想和你说了。”少有的一本正经的语气把克劳蒂吓了一跳。
“什么事?”
“我叫伊斯派克。”仍然是认认真真的样子,看不出任何戏谑的痕迹。
“嗯。”克劳蒂睁大了可爱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我不叫‘喂’,请小姐尊重我的人权和姓名权,那关系到我的尊严。”眼中再也忍不住的笑意暴露了他真实的意图。
“伊斯派克!”克劳蒂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停下脚步,双手掐腰,活脱脱的一把茶壶。
“很好,你终于记住我的名字了。”伊斯派克仍然是一丝不苟的点头。
“火球术!”虽然魔法实在差到惨不忍睹的地步,但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魔法还难不到克劳蒂。只是,在以火系魔法作为主修的伊斯派克面前,又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
终于到了村舍的门外,两人停下脚步,一路的追闹,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不过相比起克劳蒂的狼狈,伊斯派克倒是气定神闲的多,从气乎乎的小脸以及满身满脸的焦黑上不难看出显然某人吃了点亏。
“好了,进屋吧。”伊斯派克开始迈出和平进程艰难的第一步。
“哼!”克劳蒂用鼻子发出单音节的声音,以示不屑。
伊斯派克无奈的推开门,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挥手在眼前用力的扇了扇,克劳蒂进了屋,皱皱眉,“好大的酒气。”
然后就看到在床上醉卧的柯尔丝。
“这是怎么了?”看着那少有的平静的睡容,伊斯派克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大概,”为柯尔丝掖好被子,克劳蒂难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很多的不开心吧。”
“雪影呢?”
伊斯派克也皱起眉来了。雪影的气息丝毫感觉不到。
“他走了。”我冰冷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走?去哪了?”克劳蒂焦急的问。
“不知道。”我答的冷漠。
“不知道?你没问?”
“没问。”真是的,这么没有营养的对话我竟也有情致对答?
对于我的干脆,克劳蒂有些不知所措,半天终于又抱怨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问问。”
“为什么要问?”我反问。
“他是你们的朋友啊。”克劳蒂一脸理所当然。
“他不是。”我答的更加干脆。朋友?你还真是单纯啊。
“你……”克劳蒂终于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
“我去找他。”瞪了我半晌,她转身向外就走。却被伊斯派克一把拽住:“要走的终究要走,”对上克劳蒂的眼睛,“你留不住。”
“唉!”这是谁的叹息?
******
柯尔丝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孩子般的睡脸。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手抚上眼睛,想挥开恼人的阳光,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因为宿醉而带来的头痛。
“醒了。”不是太大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什么时候了?”终于撑开了睡眼,口干的要命。
“下午了。”一杯水递了过来,柯尔丝不由分说一饮而尽,这才看清面前是克劳蒂的大眼睛。
甩甩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们呢?”
“鲁西夫出去了,伊斯派克帮人家砍柴呢。”克劳蒂嘟着小嘴,看起来像赌气的小孩。
柯尔丝推被而起,走到桌旁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正要往唇边送,听到克劳蒂不善的语气,不由好笑的看了一眼“又谁欺负你了?”
没有丝毫的尴尬气氛,仿佛昨晚的争吵不曾发生。
“雪影……走了。”
举杯的手猛的停住了,半晌,仍自饮尽,“是啊,反正终归都要走的。”声音中多了一抹黯然。
“怎么你也这么说呢?”克劳蒂急了。
“可是我们有什么理由留他?本来他就是我们硬带来的,走不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吗?”
“可是,可是他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啊,而且,我想让他和我们在一起。”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自己不也要离开的吗?
“傻丫头,”看着克劳蒂黯淡的脸,“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好,都是一些被命运诅咒,唾弃的人。”
“可是和你们在一起,很快乐,不用担心谁来算计,不用怕谁翻云覆雨,没有嫉妒,没有猜疑,没有阴谋诡计……”声音越说越小,一向满是阳光的脸上被阴影笼罩,看得柯尔丝不由一呆。那种从容的快乐后面隐藏的是多深的痛苦,这个小小年纪的女孩身后也有一段不欲被人所知的故事吧。抛弃了名字,逃离了过去的人,比自己会好多少呢,是不是就如她昨晚所说的,大家都是只能看得见自己伤口的野兽?
“怎么,又在磨着你柯尔丝姐姐去找雪影了?”伊斯派克推门而入,头上淌着汗,手里拿了几个水果。
“哼!”克劳蒂扭开头不搭理。
“又去帮别人干活去了?”自从来到这里,伊斯派克一有时间就会到村子里各家帮着劈劈柴,挑挑水,种种地,做点零活,然后每次也都能拿回来点水果或是饭菜之类的东西调剂大家的胃口。
“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伊斯派克不在意的一笑,“鲁西夫还没有回来?”
“喂,你们真的都不在意雪影吗?”看着若无其事的两人,克劳蒂再也忍不住了。
“告诉我,克劳蒂,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他?找到他你又准备怎么办?”直视着克劳蒂的眼睛,伊斯派克问的认真非常。
我堪堪触及门的手停了下来。伊斯派克的问题,不仅仅是问克劳蒂,其实也是在问我们每一个人。没有承诺,没有目标,只是因为偶然而走在一起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去留,无论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路。追上了又能如何?留住了又能如何?自顾不暇的人还能决定别人的命运么?
想了想,克劳蒂摇摇头,悲伤的说:“我不知道,但我有预感,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找他的话,我们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而且,”她看了我们一眼“你们真的不想去找他吗?只是因为我们想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问为什么?无奈的事情太多,自己不就是想随心而欲的活吗?为什么还要顾忌那么多为什么?
伊斯派克和柯尔丝的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说话,我推门而入。
“准备走。”我道。
“走?去哪?”几人一脸惑色。
“去算笔积年的帐。”
“找谁?”
“几只恼人的苍蝇。”我的嘴向上勾勒出残忍的弧线“追杀的游戏我玩腻了。”
“嗯?”
“你是说……”
“黯翼?!”
不理会几人突亮的眼神,我转身而出。
“怎么回事?”克劳蒂仍然摸不到头脑。
“傻丫头,雪影是‘黯翼’的头号杀手啊。”柯尔丝微笑着收拾东西走了出去。
“啊?等等!”克劳蒂脸上瞬间挂上高兴的笑容,回身拿起桌上伊斯派克刚带回来的水果,反身追来。
伊斯派克摇头苦笑,在桌上留下了几枚银币。
“鲁西夫,你知道‘黯翼’在什么地方吗?”离开村落几里,天已渐黑,克劳蒂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冷冷一笑:“玩了一百多年的游戏,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我是不是太窝囊了。”
不等几人回答,悠长的啸声从我嘴里呼啸而出,在无边的夜空越传越远,恍若传遍了整个因非尼特大陆。
然后我静静的站着,再没有了动作。
半晌不见动静,几人疑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