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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那小丫鬟颤颤巍巍地进来跪下:“老太太,是——是大爷书房,说是、说是——”她心一横,眼一闭:“是二姑娘身边伺候的玉簪姐姐,在大爷书房哭着要上吊呢!”
大爷?二姑娘?玉簪?这小丫鬟说话没头没脑,老太太只觉得糊涂起来,转脸看向福儿:“福儿,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去瞧瞧吧!”
福儿忙领了命出去。
王老太太不过才将脸渥了渥,便见福儿脚步匆匆地掀了帘子进来,一贯沉静的脸上难得地现出了一丝惊忙:“老太太,老太太,昨儿晚上,大爷竟宠了二姑娘身边的玉簪,现下里正说着要提玉簪做姨娘呢!”
闻言,王老太太一口气岔住差点倒仰,慌得祥儿福儿忙上来揉胸捶背,福儿赶快去拿了西洋薄荷油过来凑在老太太鼻下。
缓过来,王老太太颤着手指着福儿:“快去说,叫二爷二奶奶赶忙去把这事儿给压着,哥哥提了妹妹身边的人做姨娘,都当我是死人呢!快去快去!”
等王老太太急急慌慌梳洗完了,早茶都没吃便直接到了前院书房,王子腾史清婉也不过来了才半刻钟;瞧着屋子里头坐在角落里抹泪的玉簪,老太太几十年当家主母的气势拿了出来:“把玉簪嘴堵上!给我绑了!这院子一概不许人出去!”
王子腾尚未来得及阻拦,王老太太手里的拐杖便落在了王子胜身上:“你这个、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母亲莫气着!”王子胜不敢拦住老太太的拐杖,只能稍稍侧开身,一边告饶:“母亲如何责打孩儿,孩儿都认了,只求母亲莫要气着身子!”
被他此话一说,王老太太颇有几分颓然地放下手,王子腾忙从书桌后面端了把花梨木椅子过来让她坐下。
“这阖府上下,多少俏丽丫鬟你看不上,偏生却要了这个!这个!”王老太太老泪纵横,恨铁不成钢地用手中拐杖狠狠敲着地:“可怜你妹妹的名声清誉啊!”
第10章 纳妾补章
事关王悦宁,因此虽说姑娘家是不该掺和到这些事情中,她还是被王老太太吩咐叫了过来。王悦宁那厢还在疑惑,为何一直都没见着玉簪过来服侍,却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她!
“这是?”王悦宁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被堵了嘴绑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衣衫虽说齐整,然而还是看得出一丝狼狈。此刻,王悦宁简直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明明自己算计的是二哥与史清婉身边的那个丫鬟,为何、为何中招的却是大哥和自己贴身丫鬟呢?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
王老太太恶狠狠地环顾了四周,凌厉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刮着众人的面皮,想要看出些异样来;她毕竟历经过多年的后宅争斗,这里面的蹊跷细细一理便瞧了出来。
别的不说,从内院到外院书房,至少有三四道门,守门的小厮婆子众多,纵然是有人没尽心,难不成所有人一起都给玉簪放水了么?再则,王子胜再怎样爱耍,也不至于把手伸到妹妹贴身丫鬟的身上吧!
她观察了一周也没瞧出不对劲来,无奈之下,招招手:“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后果如何,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吧!”便招呼旁边的仆妇将玉簪口中塞着的布条给弄了出来。
“求老太太给我做主啊!”玉簪砰砰砰几声重重地磕在地上,抬起脸来,眼底满是祈求。她本就因为昨夜破身而显得脸色苍白如纸,再加上光洁的额头上一片青青紫紫,看起来格外凄惨。
“做主?做什么主?把你给了大爷做姨娘么?真是好不知羞耻!”王老太太沉声训斥道:“玉簪,昨天你究竟是如何到了前院书房的?!”
平日里因为伺候在王悦宁身边,哪里见得王老太太这般厉声厉色?玉簪吓得慌张又在地上磕头:“老太太,我不敢撒谎,昨夜,原是大爷、是大爷带了我来的啊!”
“胡说八道!”王老太太手中楠木拐杖重重落下:“昨晚上你们大爷喝醉了便与你们二爷一起被扶到了前院,他醉得很,哪里能在到内宅拉了你过来!”
玉簪不住地摇头:“老太太,我没说谎!是真的!”她抽噎着将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娓娓道来。
原来,昨夜玉簪本来是在院子里头做针线,听说老太太房中接风宴结束,夜间天黑,便与另一个丫鬟玉钿一同拿了灯笼来上房接二姑娘回去。谁想的半路上玉钿突然腹痛,便躲去旁边方便,留下玉簪一人在路上等她;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该在前院的王子胜突然冒出来,拉着玉簪亲亲抱抱便回了前院,玉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少女,正是情窦初开却未识情滋味儿,哪里领受过这般天雷动地火?迷糊间竟也忘却了平日母亲嫂嫂们的教诲,稀里糊涂地就把清白给了王子胜。
听了这话,王老太太忙命人将昨夜伺候儿子的几个小厮找过来,话算是对上了。王子胜半醉半醒间抢了醒酒汤喝,之后便晃晃荡荡地走到了上房后面,拉了玉簪,小厮们跟着却也不敢阻拦,结果成了现在这般局面。
“母亲,终究是儿子的错,还是——”王子胜眼含怜惜地看着泪眼朦胧的玉簪,原本清丽的少女因为苍白虚弱的身子而显得弱不胜衣一般,王子胜忍不住开口求情道:“还是让儿子纳了她吧!”
王老太太沉疑良久,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一切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纰漏来,一个醉酒的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正常的……
“纳妾可以,只是——玉簪要改了名字,日后便叫银月吧!”王老太太对上爱子的请求,再一想王子胜如今后院的景状,还是点了头。何氏素来不招王子胜喜欢,之前最受宠的水云又被送到小佛堂祈福,余下的姨娘妾侍,王子胜又都倦了,倒不如把玉簪给了他也好伺候。
虽说玉簪心中仍旧是各种委屈,然而为人奴婢,岂能自主呢?她也只能谢了王老太太,便被她的母亲与嫂嫂扶着带了出去。
“宁儿,你受委屈了!”王老太太叹息一口气,将一旁站立着呆呆愣愣的王悦宁拉到身前:“我去叫你大哥向你赔罪!”她不知道个中根源是在面前的女儿身上,因此还在为女儿的名声而担忧呢。
王悦宁正心虚着,闻言,勉强笑了笑:“母亲莫要担忧,虽说此事有些……但是不传出去便也无碍了,就是玉——银月那儿却要让她少露面,毕竟这几年我出门常常带着她!”
若是叫外人知晓自己的贴身丫鬟竟成了兄长的房里人,自己的名声脸面还要不要?饶是她平日里自视甚高,此时也未免有些惶惶,搅着手里帕子,王悦宁讷讷道:“母亲,我记着玉——银月还有个年纪小两岁的妹妹,不如将吩咐她补了缺儿,改了名儿也就是了!”
听了王悦宁的话,王老太太沉思片刻,点点头应下。
史清婉在旁边并不插话,瞧着王老太太的神态,微微抿着嘴出神。
王老太太瞅着地下立着的王子腾史清婉两人,目光又落在王子胜的身上,瞧着爱重的长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叹了口气,突地觉得心力俱疲,对着众人又是三令五申,便皱着眉头挥手让大家散了。
回了上房,王老太太只觉得胁下一突地疼得厉害,尾随着而来的陆嬷嬷见状,忙吩咐福儿去取了些钩藤来煎汤,她一边给王老太太顺着气儿边劝道:“您且消消火气,这事儿里头呀,我看着却是有些蹊跷!不说别的,大爷文文弱弱,往日吃酒若是醉了也从没有发酒疯过,只安安静静喝一碗醒酒汤睡上一夜便好,哪曾出过这样幺蛾子?”凑到老太太耳旁:“老太太且宽心,我去给您暗中查查看!”
王老太太缓过来,闻言,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却是不相信真的就这么巧了,若是老二便罢了,他习武酒后不老实也是有的——”
跟在王老太太身边多年,陆嬷嬷自然明白这位主子的脾气与偏好,并不接此话:“您歇着,底下事情我去给您办了,便是二姑娘那儿,也定是妥妥帖帖叫人没得说嘴!”心底却是颇为惋惜玉簪这个丫头,现下里是大爷对她正是愧疚怜爱的时候,若是有朝一日她失了大爷的心,怕是活不了多久啦!毕竟老太太岂能容着她这样一个堪称污点的大活人呢?
“绣蕊,明儿个你让人叫绣萍进来一趟,庄子上的事情,我想到主意了!”回了院子,与王子腾同坐叹了两句,送他离开后,史清婉招来绣蕊,沉声吩咐道。
绣蕊明白地点点头,片刻后带着稍稍的迟疑与懊恼:“奶奶,今儿早上的事情,老太太那边不会怪罪我那碗醒酒汤吧?!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便是不敬,也不敢将那汤碗由着大爷用了!”她担忧的却是此事会不会令王老太太责怪起管家的事情来,毕竟若是说起来,按理后宅到前院的女眷都是要仔细盘查才是。
“别担心——”史清婉安抚着有些局促不安的绣蕊,她心中比谁都明白此事前因后果,绣蕊手中那碗汤药确实有问题,可照理说那原本该是王子腾的;厨房那边,史清婉为防万一还留了一手在,便是老太太查出什么端倪,也责怪不到绣蕊身上。
如今史清婉盘算的是如何尽快将几个庄子给安排好,毕竟那几个庄子是史清婉父亲为她置办的,出产颇为富饶,若是被王老太太看上了,怕是难弄!虽说照理婆家侵占媳妇的嫁妆是说不出口、令人鄙夷的,然而一想当初红学家们分析王夫人私吞甄家银两与林家的家产这两桩事儿,史清婉不由得多存了个心眼。
不提史清婉院子里暗中忙忙碌碌,陆嬷嬷看着面前一只尚余些微残留药汁的汤碗,不由得眉头紧锁愁颜难展。
调查这件事情并不是难的,陆嬷嬷在王家呆了近五十年,根基坚稳,厨房里的事情她打听了几句便有了眉目。原来那日在盛碗之前,却有二姑娘身边的玉璧去了一趟,还说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