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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不过人家林姑娘的,即使二太太想方设法从中作梗恐怕也是不成了。
因此这林姑娘虽然算不得府里的正经小姐,可要是跟了她,却是比跟了那些早晚要嫁出府去的迎春等人还要好命。因为那些小姐们还不知道日后会嫁到多遥远的地方去,若是到时候被派给小姐们做陪嫁,可就真的是永远背井离乡了。可是跟了林姑娘,等林姑娘做了二奶奶,就不必忍受与家人分离之苦。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大家也都渐渐明白了林姑娘才是真正对下人好的那一个。原先大家都觉得宝姑娘好,宝姑娘待人和气,从不耍小姐脾气,而林姑娘却清高得很,又小性,恐怕不会是位好相处的小姐。
但是正所谓日久见人心,慢慢地大家才发现宝姑娘所谓的对下人好也不过就是表面上的事,脸上对每个人都微笑着,实际上却从没做出任何对下人有利的举动来。在宝姑娘的眼里,其实是最讲究主仆之分的。就连宝姑娘房里那个从小跟着宝姑娘长大的贴身丫鬟莺儿,宝姑娘待她虽然说不上不好,但也绝对是亲疏分明的。
而林姑娘则就不同了,先不说林姑娘这次对待金钏一事的壮举,就说林姑娘平时是怎么对待自己房里的丫头们的吧。先说跟林姑娘最好的大丫头紫鹃,那吃穿用度可是一向都与别人不同的,林姑娘得了什么好的都会想着留给紫鹃一份,正经算起来,紫鹃的待遇都堪称府里的一个二等小姐了。连探春姑娘有时候都开玩笑说,有些好东西她们三姐妹都没有的,紫鹃却都齐全了。
当然了这是跟林姑娘关系最好的紫鹃,林姑娘待她特别点也许还算不得什么。可是林姑娘房里的别的丫头,比起别人房里的丫头也是待遇好上不止一层的。人人都说宝二爷待自己房里的姑娘们极好,现在想来竟是错了,这整个贾府里,对待底下丫头们最好的竟不是宝二爷,竟是大家一向有些误解了的林姑娘。要不是这次金钏的事,大家还真没发现竟然误会了林姑娘这么久呢。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过来,便都开始挤破了头要把自己的女儿往林姑娘房里送,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挣一个二等小姐做一做。
因为这个原因,向来冷清得潇湘馆一时间竟变得门庭若市起来。开始时林黛玉还觉得新鲜,后来打扰的人越来越多了,天性喜静的林黛玉便有点不胜其烦了,于是只好装病推脱掉各路来客。除了我与迎春几人,余者一概不见了。
由于最近几日外面冷得厉害,我便窝在大观楼里懒得动弹,因此竟连着几日没去看过林黛玉。这日一大早起来,我见天气难得晴朗了一些,就独自一人信步走到潇湘馆找林黛玉玩。刚踏进潇湘馆,就撞见了贾宝玉派来给林黛玉送东西的晴雯,于是我便笑问道:“你家二爷又给林妹妹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来了?说他偏心他还不承认,这次可是又让我给逮住了。”
晴雯素日与我玩笑惯了,便笑着答道:“琪主子的大观楼里什么好东西没有,还巴巴地瞧着我们二爷手里的那点玩物,可见人家都说殿下小气,却是真的。”
又说笑了两句,因为晴雯急着要回去跟贾宝玉回话,便告辞走了,而我则继续往潇湘馆里面走去。还没进屋,就见刚好掀帘子出来的雪雁迎了出来,笑着说“琪主子可来早了,我们姑娘还没起呢。”我听说就欲离开,打算先去探春那里聊一会儿再回来找林黛玉,这时候只见紫鹃又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捧着一个小连环洋漆茶盘,里面还放着一盅新茶。看到我来了,便忙一边把我往屋里请,一边笑道:“殿下快进去坐吧,姑娘已经起来了,正念叨着要叫人去请殿下来说话呢。”
于是我边进屋边向紫鹃笑道:“你家姑娘又挑嘴了?这么好的茶叶不喝的。”说着也不让紫鹃撤走,顺手拿起了茶盅喝了一口,剩下半杯又端着进了林黛玉的寝室,见了才从床上下来正欲梳洗的林黛玉,故意调侃说:“你这丫头真是有够难伺候的,这茶叶是宝玉刚才叫晴雯给你送过来的吧,你自己懒得喝也就罢了,让人送我那去,也比白白浪费了强。”
这时候雪雁也进来了,听我这么说便替她主子答道:“殿下有所不知,连日来姑娘又有些病了,所以不敢吃太多茶的。”
我一听便忍不住皱了眉头,质问;林黛玉道:“你的身子不适比以前强了不少吗,怎么好端端的又病了?可是因为最近天气多变得了风寒?你也真是的,病了也不派人去告诉我,我好请太医来为你好好诊脉的。”
林黛玉抿嘴笑道:“哪里就真病了,不过是装病挡住那些来潇湘馆的客人罢了。只是没想到装久了竟真的觉得身子有点虚起来了,也许就跟姐姐说得是因为这天忽冷忽热的原因吧,到底碍不得什么事,何苦来又要因此叫太医跑一趟,岂不是又给了别人一个议论我们多事的理由。”说着又嫌雪雁多嘴,转头佯责道:“你这丫头,就你爱多嘴的。我看你也别叫雪雁了,改名叫雪雀得了。”此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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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话悄悄把第一人称偷梁换柱成了第三人称,却发现果断地不如以前舒服啊,所以还是悄悄换回来吧。
☆、第四十五话·潇湘馆内温馨早饭
话说林黛玉正假装教训着雪雁,这时候紫鹃也进来了,笑着对我们道:“柳嫂子派人送饭来了,大观楼那边也遣了一个叫砚星的小丫头子过来,说是春日派她来请琪主子回去用早膳。不知琪主子可是要留在这里陪姑娘一起用早饭,要是的话我就出去告诉那小丫头子让她先回去了。”
还不等我说话呢,林黛玉就先替我回答了:“琪姐姐自是留下来陪我一起的,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吃过早饭了。”
紫鹃听了便叫雪雁出去告诉了,而我则笑问道:“柳嫂子是谁?”
闻言紫鹃便笑着启道:“琪主子不同园子里的姑娘们一处用饭自是不清楚的,自从姑娘们搬进园子里来之后,老太太心疼各位姑娘还要每天来回跑,尤其是天越来越冷了,就特地在园子里安排了一间小厨房,照看这小厨房的就是那柳嫂子。”
我听后却皱了眉,问道:“怎么搞的,不是说有什么想吃的就去我那边要吗?”自打搬进了大观园,我的饮食方面就基本跟贾府撇清关系了。除了采购方面是委托贾母那边的大厨房采办一起捎带着,其余的都是我们自己在大观楼里单独打理。当日我从宫中带出来的八位姑姑中属菊娘姑姑最精通厨艺,所以在她的带领下我们便在大观楼里开了个小灶自己做饭什么的,从那开始就再也麻烦不着贾府了。关于柳嫂子原先熟读红楼的我自然是知道是谁的,但就是因为最近事情繁多没怎么关注园子里的人事变化,也不知道那柳嫂子已经入驻了大观园罢了。
至于我听林黛玉去柳嫂子那里叫吃的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自从我们自己在大观楼开了小灶之后,我就千叮咛万嘱咐以后潇湘馆的伙食也都随我们大观楼一样,一概用不着费贾家的事了。而且我们这边的兰娘姑姑还擅长烹制药膳,我也特地吩咐过兰娘姑姑要在林黛玉的药膳搭配上多费心心思的,可我却忘记了林黛玉最不喜给人添麻烦的性子,所以估计只要我不盯紧了这丫头是断然不肯真的麻烦我们大观楼那边的吧。
而林黛玉听了我的问话却笑道:“这几天天那么冷,何必麻烦姐姐那边的姑姑们为我费心,我同迎春姐姐她们一样也就罢了。”
等林黛玉说完,我便故意沉下脸来,很不高兴地问道:“这么说我让兰娘姑姑每日给你配的药膳也断了?这个兰娘也真是的,竟然也没告诉我一声,我看她们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林黛玉吐吐舌头道:“姐姐别怪兰娘姑姑了,是我再三求她不要告诉你的。姐姐要是真的怪罪了兰娘姑姑,岂不是要让姑姑记恨黛玉吗?千不该万不该都是黛玉的不该,姐姐要是气,就气黛玉好了,黛玉甘愿受罚。”
被林黛玉的一顿好生央求,我终于答应她回去后不会再为此事责怪兰娘姑姑。但同时我的内心却暗暗下定了决心,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整顿一下,并且要像个好法子让林黛玉能接受我这边的补给。
正说着,却见雪雁不知什么时候端了一个食盒进来。紫鹃接了过来揭开食盒,只见里面是几样清新的小食,看上去倒是挺叫人有胃口的,我便笑着问道:“看起来那个柳嫂子手艺还不错嘛,这几样都是什么?”
紫鹃便一一介绍道:“这一碗是虾丸鸡皮汤,这一碗是酒酿清蒸鸭子,这一碟是腌的胭脂鹅脯,这一碟四个是奶油松瓤卷酥,还有这最后一碗,是绿畦香稻粳米饭。”说完又皱眉道:“油腻腻的,姑娘又在病中,大早上的怎么吃得下这些东西!”接着又问雪雁:“你是怎么告诉柳嫂子的?”
雪雁听紫鹃问,便撇着嘴道:“今天早上姑娘们都吃面,我心想咱们姑娘也吃不惯那个面条子,昨晚也没好生吃饭,起来后想必会饿,于是就跟柳嫂子说让她给姑娘做一碗汤,盛半碗粳米饭送过来,谁曾想那柳嫂子却这么多事的!”
见自己随口一说便引出雪雁这么一大通推卸责任的话来,紫鹃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要再说什么,却被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林黛玉赶紧打岔道:“好了好了,紫鹃你也别怪雪雁了,雪雁也别抱怨柳嫂子了,想必那柳嫂子也是一片好心,如果被她听到自己的好心被咱们这么糟蹋,岂不是伤了人家?”
听林黛玉都这么发话了,紫鹃心想着雪雁到底是自小跟着林黛玉的,而雪雁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办事不力,所以两人便也都消停了下来。紫鹃将食盒放在案上,又走去拿了小菜并碗箸过来,拨了一碗饭递给林黛玉。
只是话虽这么说,林黛玉到底吃不了那么油腻的东西,因此就只将虾丸鸡皮汤泡饭吃了半碗粳米饭,就要不吃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