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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的眼中激起一丝不甘的光芒。
“腊梅,把这些皮褥子给漱芳斋送过去,说本宫担心她们受凉,特意准备的。”令妃恶毒的笑起来,她还有紫薇和小燕子。皇后,紫薇脱离了你的控制,你一定很心痛吧!
“还有,把先后原来赏的那件衣裳拿出来备着。三公主回宫那天,本宫要好好招待她!”
固伦和敬公主,乾隆眼中当仁不让的掌上明珠。只有她,有资格称自己为当朝最受宠爱的公主。还珠格格夏紫薇,和她一比,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跳梁小丑罢了。
早就耳闻皇上宠爱还珠格格,极尽殊荣,巴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她。和敬听完,只是嘲讽一笑。喜爱?若是真喜爱又怎会忘记帮她娘修缮墓碑,丢济南夏家不闻不问,又怎会赐住漱芳斋——那个唱戏之所。所谓的喜爱,不过是为了安抚内心的愧疚,是以前一点美好的执念在作祟,是对那个孤苦等候的女人的一点怜惜。
长长的队伍在前边停下,下人们个个精神抖擞,目不斜视,只等轿里那尊贵的女人缓缓出现。这是多么大的阵势,公主做到这个地步,简直威风极了,幸福极了。
紫薇略微伸长了脖子,难耐不住心底的羡慕。同时,心底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又苦又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尔康,她再不完整,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给生生吸走了大半,只留下吃饭睡觉的感知,还有一点心酸的回忆。然而今天,她的心又起了波澜,多了新的感受。
皇后看了神思恍惚的紫薇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福尔康就那么难受?孩子,很快你就会发现不止你所谓的爱情,有些东西可以比它更痛。
婢女躬身捞起了轿帘,从小小的一角慢慢放大,逐渐看清里面坐着的人影。
眉目秀美,鼻梁英挺,和一双好看杏眼。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嘴角噙着笑,那么明丽,比冬日的阳光还要灿烂。她身上的裘皮披风,是紫貂皮制成的,泛着光亮,雍容华贵,绝非寻常可比。
这一看,就教旁人失了颜色。
这个和敬公主,不光模样是一等的好,衣料首饰也样样占尽了光华。
皇上,皇后,还有皇子皇女们都来了,一个个面带喜色。除了那个蓝衣服的。和敬的眼神闪了闪,她就是夏紫薇了吧。一脸的忧思,怎么,是不欢迎自己回来?还是患了疾?患疾大可以留在她的漱芳斋,这样病病怏怏的,是想痛给她看不成。
不动声色的一览过去,将众人的变化尽收眼底,视线直到季芹那顿了顿。五弟旁边的,就是他的福晋了吧,神色激动,面露崇敬,倒像是想上前和她畅谈一番。和敬笑了笑。
乾隆看了紫薇一眼,带着她迎上前去。
对于紫薇,他还是生气,是恨铁不成钢,是爱之深责之切。但是,女儿成了这样,绝不能坐视不管。和敬向来是个称职的大姐,乾隆想让紫薇在她面前露露脸,也好让和敬多去开导她,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让她把心心念念的福尔康和那些混账话都通通甩出去。
“敬儿瘦了。”
因着这句话,和敬的眼泪迷了眼。
乾隆心疼得紧,赶紧安慰她,带她去设宴处为她接风洗尘。
“哎唷,撞到我了,你走路看着点。”季芹低声说完,抬手把永琪伸长的脖子捞了回来,“至于么你!”
“你不懂,那是大姐姐,从小她就对我最好。”永琪打开她的手,正色到。
“啧啧。”季芹撇嘴,摸了摸泛红的手,“我对你也好呀,还打我。妹子,你太没下限了。”
提到“妹子”这两个字,永琪脸黑了。不是他不能承受,变身十余年,他都习惯了,若是忽然叫他“五阿哥”,恐怕自己还不适应。但是,他却不能忍受季芹这样叫,他总觉得这个人一叫出口,就有说不尽的猥琐在里头。
其实,最没下限的是你吧。永琪对季芹翻了翻眼皮。
小心眼,又懒,不懂得怜香惜玉,婆婆妈妈得像个娘们,还爱打听小八卦,这种人,真的是个男子汉吗?永琪扶额,若是换不回身子,他岂不一辈子都要活在这人的阴影之下。
“喂,我看见你在吐槽我。”季芹面无表情的说到。
“我哪有。”永琪反驳。
“你那张蠢脸上写着了。”
“你!”永琪气得一噎,甩甩袖子,火冒三丈的快速往前走,“跟着你这混蛋肯定要早死,我还是改嫁算了!”
和敬额驸在蒙古还有事,一时走不开,和敬算算时间,若是等他就来不及参加两个妹妹的婚礼,于是果断先行一步。
乾隆知道后,哈哈一笑,直接下旨让她不要回去了,以后就和额驸一同住在京城。
这种宠爱,让所有人明白,和敬,不光是先后的嫡女,正经的固伦公主,还是除了太后,皇后外皇宫最尊贵的女人。她,才是皇上最珍视的骨血。
吃完了饭,乾隆去处理政务,皇后带着和敬在逛御花园。令妃看着慢慢走近的两人,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出去。
这件衣服,是她刚刚承宠时先后赏的,是非常难得的贡品。当时先后极是钟爱,却因着自己不适合这个颜色,特意赏了令妃。
这也是目前她仅有的和孝贤皇后的一点物质联系,她要让这件衣裳在今天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替她打一个胜仗。
睹物思人,公主会因为她母亲的关系想起她还是个奴婢时的情景。她们两个,对同一个人有着相同的回忆,这种交集,就能让令妃在和敬面前博得更多的好感。
“令妃也来了啊。”皇后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事情没拎清楚,怎么还有闲心逛园子?”
令妃温和一笑,“三公主回京,臣妾自当主动探望。”
“令妃娘娘有心了。”和敬看见了她身上的衣裳,怔了怔。很好,令妃暗自点头。
“我那里备有了茶点,公主若是不嫌弃就请移驾延禧宫,咱们也可以好好聊聊。”
这一句话好没分寸,皇后却一点也不觉得被驳了面子。令妃只是强弩之末,知道自己既已和她撕破了脸就不必再矫情了,主动锁定目标才是重要。不过,和敬会如你的愿吗?
和敬侧了侧脸,仿佛令妃说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但被她忍住了。“茶点,坤宁宫也备好了,娘娘若是想聊天,何不一起去坤宁宫坐会儿?”
令妃的汗毛都竖了。坤宁宫,那个恶心的地儿,去了就是给自己添堵。
“怎么,娘娘不想去?”
“不,不是。”令妃摸摸身上的衣裳。
和敬挑眉,“这是我额娘赏给你的吧?”
终于问到正点了。令妃露出哀痛的表情,“是的。先后她……”没等令妃说完,就被和敬的一声短笑给打断。
皇后冷眼看着,她怎么觉得令妃的脑子倒退了许多?
令妃,不就是踩着人家母亲上位的?现在还特意穿出那件衣物为了再叙前缘,忆起旧情,怎么,当人家是傻子吗?
和敬十分真诚的说到:“令妃娘娘,能不能把这件衣裳给我?”
“给你?”令妃惊异的说。
“您就一句,给,还是不给。”
“公主想要,我给便是了。”令妃掩藏住心里的疑惑,和敬没由来爆发的气势让她有点心颤,像被套牢了,无法动弹。
“那就好。您就请明日送过来吧,我好及时烧掉。”和敬靠过来,慢慢说道,声音让人胆寒,“本宫,可不想额娘被一些乌七八糟的人攀上关系。”
令妃瞬间定住。
看着令妃羞愤的走掉,和敬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她真傻。”
皇后望过来。
和敬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
和敬回宫,最高兴的除了乾隆外,就是永琪,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的诉说着他小时候跟和敬一起的事。
季芹没形象的掏掏耳朵,“妹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能不能闭上嘴,洗洗睡了?”
永琪脸一沉,坐到了季芹旁边,“你不给我出门,也不给我和人打交道就算了,现在连我说话的权力都要剥夺吗?”
季芹从书中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说道:“你想见的不就那么几个。令妃是什么人,你现在清楚了吧,还愿意去靠近她?”见永琪皱眉,露出一个失望的眼神,她继续说:“福尔康和紫薇,敢在御花园里对啃,这种放荡的人,你还想接近?”永琪摇头,“那么就还剩一只鸟了,物种不通,你们没有接触的必要。”
永琪听到最后一句话,满脸黑线。“有没有人说过,你嘴真毒!”
“没有啊,人家都说我和善亲切。”季芹装作无辜的表情。
永琪暗暗磨牙,“那群没眼力劲的。”
季芹摇摇食指,“不,一个人说我好,没什么,两个人说,也没什么,难得的是,所有人都说我好,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永琪撇嘴。
“意味着说我不好的那个人,不是瞎子,就是奇葩。”
“……”永琪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季芹抓住他,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这小子真不禁逗。
“我去写休书。”永琪面无表情的看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正当永琪在心里后悔自己怎么碰上这个渣人的时候,小路子进来了。“福晋,三公主请您明日到她那儿一叙。”
☆、教训紫薇
京城的冬天,最怕就是半夜的雪。被子里暖暖的,而外面,却刮着白茫茫的花,一片一片,倘若这个时候走出去,鼻子都能冻掉。
永琪睡得正熟,他梦见自己和那个假货坐在暖阁里吃着火锅,聊着天。锅子里水汽氤氲,香辣的味道飘出,让人垂涎欲滴。配菜有牛肉片、羊肉卷、小蘑菇、甜菜心……还有散发着米香的酒。两个人哥俩好似地,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
梦里的永琪举起了酒杯,“这日子若是如此过便很美满了”,他这样说道。
太可怕了,这有什么美的,你愿意一辈子受欺压我可不愿!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