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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机警的看了一眼左右两街,发现街上冷冷清清,似乎没有被人看到。
于是,急忙由地上爬起来,一跛一拐的先找回了宝剑,接着捡起了两旆英雄衫下摆,忍着浑身的疼痛,匆匆向客栈前走去。
蓝子瑜这时既怨恨又懊恼,当真是恨透了“飞蝶三姊妹”,当然也恨透了“龙泉叟”那个老东西。
因为,他在几十丈外的街中心与人打斗,连声呼喝,拼命厮喊,他不相信“龙泉叟”听不到?就算他自己不想动,也该派小厮郝忠出来瞧瞧?
好不容易走到店门前,刚刚倚在墙上喘息一下,还没有想到见了“龙泉叟”如何法,店门竟“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店伙同时探出了头。
蓝子瑜神色一惊,为了颜面和自尊,赶紧离开了墙壁,沉声问:“你怎的知道我正好回来?”
店伙被问得一愣,问:“客官是……?”
蓝子瑜立即怒声道:“我就是你们店里的客人?”
店伙仔细的看了看蓝子瑜一眼,这才恍然道:“噢!原来是刚才半个时辰前出去办事的那位爷,快请进!快请进!”
说话之间,连连后退,并拉开了一扇大门。大门一开,才发现还有好几个店伙站在账房的门口前,俱都以惊异的目光望着他。
蓝子瑜一看这情莆,立时明白了这些店伙早已闻声惊起来,躲在门后偷看他和“武当三剑客”打斗。
由于他被人家打的东倒西歪,鼻青脸肿,这些店伙聪明当然都不敢说出偷看的事情。
蓝子瑜虽然羞愤恼火,却也不便发作,立即沉声问:“我们的院子是哪一座?”
开门的店伙赶紧哈腰恭身道:“爷您还选院子,请随小的来……”
蓝子瑜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胡说,方才不是有一位小老爷子和一个小厮先进来吗?”
店伙恍然“噢?”了一声道:“爷说的是跟您一块来的老管家呀?”
蓝子瑜听得一愣,接着脑际“轰”的一声,不由浑身一战,问:“他们呢?”
店伙急忙道:“贵管家说您交办的事已有了眉目,他带着另一位当家的已走了……”
蓝子瑜一听,顿时呆了,他断定刚才进入那客客栈与“飞蝶三姊妹”对话时,“龙泉叟”
也跟去了,就隐身在暗处,他说的话当然都听到了。
在这一刹那,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不但永远没有希望娶到郝丽珠,而且再也不能踏上龙泉岛一步,除非“龙泉叟”死了。
心念及此,立即沉声道:“快去备我的马来!”
岂知,店伙竟哈腰躬身道:“爷的马已经备好了!”
蓝子瑜听得再度一愣,道:“你说什么?”
话声甫落,店内暗荫下,一个店伙已将他的座马拉了过来。
蓝子瑜一看,知道这一切都是“龙泉叟”的安排,心中怨毒的冷冷一笑,道:“哼,终有一天要你老东西知道我蓝子瑜的厉害!”
心念间,座马已拉至面前,飞身上马,纵马驰出店外,沿着镇街,直奔正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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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身份大白
红日高照,辰时已经过了。胡家铺的街上冷冷清清,因为今天不是集期。
高升客栈中的一座独院内,红梅刚把马玉龙换下的衣裤英雄衫晒干叠好,正准备送进马玉龙住的东厢房内。
铁婆婆一个人坐在小厅上,静静的吸着旱烟袋,由于她的烟锅大,弄得整座小厅上都是烟雾。
汪丽玲没在小厅上,想必仍在西厢房里运功调息。
由于“飞鞭玉女”郝丽珠盗走了“胭脂宝盒”,结果引出了这么多事故来。
最令汪丽玲担心不安的是,郝丽珠被劫持,宝盒必然已落入了“琵琶公主”之手,要想再取回来,只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次前去龙泉岛,虽然盗回了一只宝盒,却不是原来的那一只,这只“凤盒”,也是马玉龙家的祖传之物。
她本来决定拿回宝盒后就回汀泗桥,“铁掌银钩”梁兴仁作决定,她是留下来和马玉龙成亲,还是转回飞友岭另行嫁人。
可是,如果马玉龙因为练有横练功夫,坚决不再娶妻,那时又该怎么办呢?
是违背双亲遗命重新嫁人,抑或是终身不嫁,老死在飞龙岭上?
如果决心嫁人,那要嫁给谁呢?
当然,好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余伟铭!
可是,她知道,他也是个自小订了亲事的人。
据余镖师自己说,他自小订下的妻子似乎并不太美丽,可是,听他的口所他并不打算另娶,因为他不愿意做个不孝顺的儿子。
一想到这个问题,汪丽玲就感到不安和惭愧,因为她一直想做一个不孝顺的女儿。
她也曾经想过,她要不顾一切的嫁给余镖师,反正马玉龙既练有横练功夫,又不知道亲事的详情。
但是,她也曾想到过余镖师的未婚妻子,他的未婚妻子是无辜的。
人家虽然不会武功,又长的不美丽,但是人家却有一个武功高,人又长得英挺俊美的夫婿。
如果她汪丽玲硬要挤入人家的生命小圈圈内,害得人家原本幸福美好的一生,因她的介入而变得悲悲凄凄的过一辈子,她汪丽玲即使过着幸福满足的日子,夜半更深时,也会受到良心的责备!
就在她盘坐在床上想着心事之际,蓦闻外面院门处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谦声问;“请问姑娘,那位爷可是余镖师?……”
汪丽玲听得心中一动,断定问话的人就是客栈的那个店伙。
只听红梅有些惊异的回答道:“是呀!有什么事吗?”
那个店伙立即道:“店门口有位姑娘要找他!”
汪丽玲一听是位姑娘,心头一沉,同时暗暗忧急,不由在心里问:“会是谁呢?该不会是他处小就订了亲事婚妻子吧?”
心念间,已听红梅惊异关切的问:“是哪里来的姑娘?”
店伙有些迟疑的歉声道:“小的问她,她不说。她说余镖师出去一看就知道了……”
话未说完,东房门口已响起马玉龙的愉快声音道:“好,我出去看看!”
汪丽玲听得心中一惊,同时也升起一丝妒意,挺身下床,急,步奔向了外间。
举目一看,只见已换了袭银灰亮缎英雄衫,下摆角上绣着蓝红紫三色碎花的马玉龙,腰系黄丝英雄锦,佩虎头凤尾大砍刀,正出了东房向院门走去。
只听店伙欢声道:“余镖师,有位小姑娘要见你……”
马玉龙急忙道:“好,我知道……”
红梅却不高兴的说:“为什么不请她进来?”
店伙继续欢声道:“小的请她啦!她说进来不方便……”
根据远去的话声,店伙和马玉龙显然已走出了院门口。
汪丽玲再也无法忍耐,决心出去看看,看看那位找马玉龙的小姑娘,是不是比她汪丽玲漂亮?马玉龙见她以后,是否表现的亲切热情?
心念间业已走出了房门,转身迳向院门口走去。
在小厅上吞云雾的铁婆婆看后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道:“小姐……”
汪丽玲心头一震,娇靥顿时通红,只得刹住了脚步。
已经走进东厢房的红梅,闻声也不由惊异的回头向她望来。
铁婆婆叩掉了烟袋锅里的烟灰,淡然道:“不太好吧?”
汪丽玲这时才羞红着娇靥,回头望着铁婆婆,道:“我只是想出去看看!”
铁婆婆早已看透了汪丽玲的心,只是不愿说破罢了。
这时见汪丽玲说明了要去看看,立即含意深远的说:“是自己的,永远跑不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求不到,倒不如听其自然的好!”
汪丽玲经铁婆婆一喊住,已经打消了一半的去意,这时再听了她的解说,默然一阵,只得向小厅上走去。
铁婆婆原本坐在上首大椅上,立即起身让给了汪丽玲坐。
汪丽玲满面忧郁的坐在椅上,立即蹙眉望着铁婆婆,关切的问:“你看会是谁呢?”
铁婆婆老脸深沉的说:“恐怕是‘七星堡’的那个小寡妇找来了!”
汪丽玲听得娇躯一战,花容立变,脱口急声道:“我怎的没想到是她?”
铁婆婆蹙眉问:“你以为是谁?”
汪丽玲直觉的说:“我以为是他自小订了亲事的未婚妻子……”
铁婆婆立即哼声晒笑道:“你听他胡扯?!……”
汪丽玲神色一惊,不由望着铁婆婆“噢”了一声问:“你是说……”
铁婆婆继续哼声道:“方才我还在想这件事,他起小订有亲事的事,只怕是他胡编的……”
汪丽玲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的问:“为什么”
听口气,她非常希望这件事是胡编的。
铁婆婆却又不出所以然的沉声道:“为什么,我老婆子也说不上来,总之,不太可能那么巧,他听了那老道说马玉龙自小订了妻子,他也说他自小订了老婆……”汪丽玲听铁婆婆这么说,对有个姑娘来找马玉龙更加关心了,因而问:“你的会想到是紫兰追来这里找他?”
铁婆婆立即正色道:“你没听那小子自己说,紫兰引他由地道里出来,立即去找船要送他……”汪丽玲立即不以为然的说:“可是,他不是当着她的面就跳进湖里了吗?”铁婆婆正色道:“这不正好是追来的藉口吗……?”
话未说完,两个人神色一惊,目光倏的一亮,几乎是同时由椅子上跳起来!
因为,院门外出现了另一个店伙,正引导着“湘江女侠”走了进来。
只见“湘江女侠”依然是那么雍容华贵,但已换了一身淡黄亮缎劲衣,背插宝剑,外罩一袭湖水绿色的亮缎大披风。
由于“湘江女侠”柳眉紧锁,神情凝重,显然有极沉重的心事。
店伙一到院门口,立即恭谨的侧身肃手,恭声道:“女侠请!”
“湘江女侠”业已看到了小厅上站起的汪丽玲和铁婆婆,强自展出一丝微笑,迳自走进院来。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