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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镖师沉哼一声道:
“晚辈奉命轮值,负责全镖局的安全,当然管得着,务请前辈说了何事出来?去了何处?
办了何事?”
铁婆婆冷冷一笑问:
“我老婆子要是不说呢?”
余镖师立即沉声道:
“非常抱歉,晚辈只好前前辈去见我家少镖主了……”
铁婆婆连番受到拨弄,早巳火冒三丈,这时又听余镖师要带她去见马玉龙,更是怒不可抑,不由怒声问:“我若是不去呢?”
余镖师俊面一沉,道:
“只怕由不得前辈不去!”
铁婆婆一听,简直气疯了,不由厉嗥一声,手中金烟袋照准余镖师的当头,霍的一声打去。
余镖师身形略微一闪,金烟袋几乎是贴身打下。
铁婆婆在这金烟袋上浸淫了数十年,自认已施展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这时一招劈空,猛的变劈为确,照准余镖师的肩头砍去。
铁婆婆见余镖师身上根本没佩带刀剑,他以一双肉掌对她的金烟袋还有话说,但她连攻两招,对方居然连手都不还,这份难堪也就别提了。
是以,铁婆婆厉嗥一声,杀机倏起,使了一记救绝的招,金烟袋幻起千百杆影和光华,直向余镖师罩下。
余镖师昂然卓立,双掌翻飞,觑准一下空隙,出手如电,立时将铁婆婆的金烟杆握住。
铁婆婆大吃一惊,惊嗥,一声,腾身而起,迫得左掌猛向余镖师的面门拍去。
余镖师轻哼一声,反臂托住了身在空中的铁婆婆,暗劲“弹”字诀一抖,铁婆婆的瘦小身躯,挟着她那惊声嗥,翻翻滚滚的直向数丈外飞去。
也就在这时,七八丈突然传来汪丽玲的怒斥声:“住手!”
虽然喝阻已经迟了,但她娇躯一闪已到了铁婆婆翻滚下落的地点。
紧接着,双手一举,已将铁婆婆的身体接住,立即放下地来。 铁婆婆老脸铁青,目闪惊急,胸部急剧的起伏,双脚一踏实地面,赶紧运气暗察伤势。
汪丽玲不由关切地问:“怎样?”
铁婆婆觉得真气畅通,毫无内伤,精神顿时一振,不由哼声道:“凭他小子也伤得了我?”汪丽玲见铁婆婆到了这般时候,连自己的金烟袋都被人家夺走了,还在那里死要面子嘴硬,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她却望着手里仍拿着铁婆婆金烟袋的余镖师,命令道:
“快把铁婆婆的金烟袋送过来!”
余镖师神情迟疑,正不知要不要送过去,不远处已响起“铁掌银钩”的怒声喝斥道:
“大胆的余伟铭,居然敢冒犯铁前辈!”
把话说完,也飞身纵到了近前,向着余镖师继续喝斥道:“拿过来!”
说话之间,伸手一捧金烟袋,含笑歉声道:
“敝局余镖师冒犯了老夫人……”
话刚开口,铁婆婆已伸手将金烟袋夺了过去,瞪着余镖师,哼声道:
“小子,你先别得意,这笔帐我老婆子给你记下了!”说罢转身,愤愤的大步向上宾客院门前走去。
汪丽玲紧蹙着黛眉转首一看,发现那位余镖师也向着大厅方向走去。
她心中一动,立即望首“铁掌银钩”,淡然问:
“他叫什么名字?”
“铁掌银钩”赶紧谦声道:
“他叫余伟铭,伟大的伟,铭谢的铭!”
汪丽玲淡然“噢?”了一声,继续问:
“他的武功看来还不低俗!”
“铁掌银钩”急忙道:
“和我家少镖主马玉龙在伯仲之间!”
汪丽玲一听,立即将视线由余镖师的身影上收回来,望着“铁掌银钩”惊异的问:
“你们少镖主的身手,仅不过如此吗?”
“铁掌银钩”听得心中一惊,浑身不由微微一震,心想:“听这位姑娘的口气,她的武功之高,似乎万超过少镖主马玉龙?”
由于心里的震惊,因而也忘了答覆。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合适。
汪丽玲则又淡然吩咐道:
“你去吧!出镖的时候来通告通知我!”
说罢转身,迳向客院门前走去。
“铁掌银钩”梁兴仁,立即欠身应了声是。
隐身远处暗影中偷看的镖师镖伙们,知道没事了,也纷纷走回了自己的寝室内。
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心头上,都蒙上了一层不吉祥的阴影,感到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的“神勇镖局”只怕就要多事了。
不过,他们都老于世故,对这种不吉祥的预兆,没那个敢说出来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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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飞蝶三姐妹
子夜三更。
繁星蓝空!
“神勇镖局”内,灯火全熄,一片昏黑,即使镖局大门上的四盏大纱灯也都炸掉了。
少镖主马玉龙,傲然站在厅阶上,十位镖师,十辆手推镖车,四十名镖伙趟子手,十二匹神通令健马,都在阶下广场上集合好了。
“铁掌银钩”梁老英雄,也将十位镖师分配妥当,每位镖师保护一辆镖车,共计分为两组。
第一组由身背宝剑的李健雄镖师统领;第二组则由身材魁梧,背插单刀,生了一脸络腮胡子的巴德彪负责。
那位神情冷傲,英俊飘逸的余镖师,则被分配在巴德彪的组下。他身穿银簇花英雄衫,头戴绒球素花壮土帽,腰系巴掌宽的银丝锦,背系厚背刀,斜佩镖囊,英姿勃发,飘逸不群,看来一丝也不像是个在刀口上谋生活的少年镖客。
汪丽玲早已上了她的豪华绿呢大轿,轿帘也早已放下来。
铁婆婆仍守护轿门旁,老脸拉了尺多长,显然,对个把时辰前发生的不愉快,仍耿耿于怀。
八名背刀少女,八名俩剑大汉,各人拉着各人的座马,静静的在一旁等候出发。高立厅阶上的马玉龙见“铁掌银钩”业已分配妥当,立即将右手高高的举起。
擎着“神勇镖局”大镖旗的镖伙一看,急忙将大旗向前挥了挥。
当前的两名趟子手,背插单刀,各持一面上绣“神勇镖局”,字样的三角小镖旗,立即向大门外走去。
镖车推动,镖伙跟进,镖师们纷纷上马。
铁婆婆一抬手,大轿立即抬起来,十六名男女护卫也跟着纵落马鞍上。
这一大队车轿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神勇镖局”,走在汀泗的大街,虽然人马无声,但辘辘轮响,嗒嗒蹄声,仍引起了全镇的犬吠。出了汀泗桥,立即回快了速度,直奔东北那片绵延起伏的山区。夜间时光过的快;路程也显得近,不足半个时辰已进入了西南山口。
这是一片乱石丘陵起伏地,有荒草,有树木,有各式奇形怪状的岩石。
到达一处布满了卵石的荒草浅谷中,前面引导的趟子手,自动的挥动小旗停止下来。
因为,这是他们早已预定好停车装石头的地方,不需下令通知。
四十名壮镖伙,每四名负责一部镖车,立即打开车上盖向内搬石头。
有的搬五六块,有的搬七八块,大都在三五十斤之间,随即覆盖加封。也就在大家忙着在镖车兽缝上贴封条之际,蓦见端坐马上的余镖师,星目一亮突然纵马奔向了马玉龙和“铁掌银钩”座马前。
“铁掌银钩”神色一惊,但仍等到余镖师到达近前,才轻声问:“有什么事吧?”
余镖师也轻声道:
“方才远处有马奔声,现在突然停止了……”
“铁掌银钩”立即吃惊的问:
“你认为有人跟踪咱们?”
余镖师微一颔首道:
“很有可能,我到后面看一看……”
马玉龙立即吩咐道:
“好!我也听到了,你去看一看也好!”
余镖师应了声是,飞身下马,直向来时的谷口外急急奔去。
依序走在后面的铁婆婆等人,心知有异,虽见余镖师在他们前身侧不远如飞驰过,却没有哪一个敢出声询问。
铁婆婆牵动了一下嘴能上能下了,但想到上半夜的不愉快,也终于打消了念头。
坐在轿中的汪丽玲却关切的轻声问:
“外面怎么回事?”
铁婆婆急忙凑近轿门,低声道:
“是那个姓余的愣小子,刚向谷口奔去!”汪丽玲惊异的“噢?”了一声道:
“他可能是听到了后面的马奔声突然停止了!”
铁婆婆听得神色一惊,不自觉的脱口道:
“竟有这等事?”
说着,急忙直身回头,惊异的看向身后谷口。
轿内的汪丽玲却关切的问:
“马玉龙可有什么应变措施?”铁婆婆闻声再向前一看,只见马玉龙高坐马上,和“铁掌银钩”梁兴仁正关切的望着身后谷口。
于是,低声道:
“他正和梁老头注视着谷口。”
汪丽玲继续问:
“那位余镖师呢?”
铁婆婆立即不好气地说:“早出了谷口了!”
余镖师的确已出了谷口,但他却立即隐身在一堆荒草后。
他悄悄探首,循着来时的山道一看,心中一惊,目光倏的一亮。
只见数十丈外的山道左侧的一株大树下,果然停着一匹雪蹄银鬃赤红马。
这匹银鬃烈马,鞍辔齐全,十分神骏,但乘马的主人却不见了。
余镖师心知有异,立即直起身来游目察看。
游目一看,心头猛的一震,着实吃了一惊。
因为,就在他的身侧七八丈外,一个浑身艳红劲衣,手中提着一卷油光水滑长鞭的俏丽少女正站在斜坡上向谷内看。
想是余镖师直身带动了些微草响,红衣少女立时惊觉,急忙转首向余镖师望来。
余镖师一看红衣少女手中提的那柄光长鞭,便已知道了少女的来历底细。
这时见她吃惊的转首向他望来,心头再度一震,神情同时一呆!
只见红衣少女,柳眉、杏眼,瓜子型的凝脂娇靥,一张樱口,比樱桃还艳,当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明媚、艳丽、娇憨!
红衣艳丽少女一见余镖师,也着实吃了一惊,一声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