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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游到另一边的池塘去,他便命人把锦鲤杀来吃了,他看上去确实儒雅亲近,但若不依他的意思,他什么狠心都敢下。”
卫小川的武功无论如何都在小椴王之上,如果他真有意思避开这件事又怎会找不到办法?
“他抓到你的把柄了对不对?”
他歪了歪嘴,不置可否。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卫小川的把柄竟然是我,原来早年小椴王爷去会见卫小川,也就顺便见了见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亲师父,现在看了我的模样,自然知道卫小川舍不得我死。他和卫小川说,若是他不随行便要拿我下酒。
几天后小椴王爷又来找我和穆怀春,他前脚踏进门,穆怀春就在桌下按住了剑。
“过几日我就要和卫小川去一趟南疆了,想问问二位要不要一同前去。”
他开门见山,我们被打的措手不及,我暗暗看了穆怀春一眼,回:“这么突然,能不能容我们考虑几日再做答复。”
穆怀春在桌下拉住我的手,笑道:“既然王爷亲自来请,我们一定去,只不过王爷到底是去做正经事的,我二人不过是趁春至游山玩水,到了南疆附近就该分道扬镳了。”
小椴王爷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大致没料到穆怀春会答应的这样干脆,满肚子的劝言和逼迫一时不知往哪说,梗塞的一时无话,只好笑着点头,亲切又满足的走了。
我以为穆怀春之所以答应下来,是有体面的逃跑计划,结果他却说不是,说着眼神就往房梁上扫,我突然意识到,小椴王爷的人应该早就蹲在我们头顶了。
他对着我安慰一笑:“别想太多,该吃的时候照样吃。”他见我心神不宁盯着屋梁,便伸手捏我的脸,扭向桌面,右手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画着南疆的地形图,说那里有一道美食叫百虫抄,主材料是蜻蜓幼虫。我不看桌面看着他,想着这一行去到南疆,恐怕留给自己的时间越减越少了。
翌日我去找婴宁,她正在屋中擦古琴,见我来了只浅浅扫了一眼,哼哼道:“你我算不算好姐妹?”
我点头如捣蒜:“算算!”
“那你为什么又来求我。”
“那你觉得我们算不算好姐妹?”
“当然不算。”
“哦。”我灰溜溜的正要走,她却叫住我,轻轻抬眉,“说吧,你有什么事又要麻烦我这位朋友。”她凝神正瞧着我,脸上似笑非笑的,我知道她从来就是这样的心软。
“让豆豆留在你身边吧,打打下手端水洗碗做什么都行。”
她半天没说话,“这回是去哪里?”
“要和小椴王爷去一趟南疆,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也许很快也许要很久,总之不能带他去。我们这里七七八八积攒了六百两银子,想麻烦你待我照顾他一阵子,等他十六岁就放他走吧。”
婴宁也不接银票,只是把眼珠一番,又开始擦古琴,“你们去潇洒快活却把他丢给我,换谁也不乐意,将来我因为他这个拖油瓶被人笑话没人敢娶,我可是会叫他给我倒洗脚水的。钱嘛本姑娘有的是,不在乎你那点,我也不吃苦情戏的。”她歪着脑袋看着我,“不如夸我两句来听听。”
我心头一喜,扑上去抱着她,“比如沉鱼倾城吗?”
“对呀,我就喜欢这种俗气的。”
和婴宁聊了片刻心事,多是关于未来的,尽管我什么也没说。走前她突然叫住我,低低说:“你好好照顾他吧。”
我不能再假装不明白,也不能在这个尴尬的位置上表达一点点的伤感,只好点点头。
“你好好活着,总能遇到的。”
风生水起的春分我们上路了,那天小豆子早早在路中央盘腿坐着,见车马来了便叉上腰,乍看之下就是个算命的小老头。
穆怀春走到他面前,低头说:“你长大了,爹不好拦你了,所以你真想跟我们走?”
“没错。”
穆怀春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走吧。”小豆子听完撒腿就往回跑,我急着喊他:“你干什么去?”
“我去收拾包袱!”
直到他消失在街道里,穆怀春才转过头,“王爷不介意快马加鞭的赶出城吧?”
用了一个这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办法,就这样和小豆子再见了,我甚至可以想象他耍无赖一样的在路中央翻跟头,但老实说我挺喜欢这样的,不用刻意安好的告别,总让我觉得不知在哪个角落他又会跳出来。
小椴王爷这一路赶的十分着急,丝毫没有要怠慢的样子,无论路上是繁花初露还是残雪未尽,或者东风美人,他都没有停下一步,他一直起着红马在队伍最后一直催着我们往西去。
我过得并不闲,每天编制着各种话与穆怀春聊,他总是细细听着,上一秒似乎没在听,我若停顿下一秒他却会问“然后呢”,我喜欢他这样的安静,安静里带笑,望一眼又是满满春意,心里很暖。越是这样觉得越是欢喜,越是满心酸楚。
我的确挣扎,挣扎于牺牲,挣扎于离别,挣扎于孤寂,这一世我先走了,下一世太早到来又会错过想遇到的人,这是一种选择,或者是陪着他,看着他时而像人时而像鬼;或者选择让他安然这一世,代价是我先走。
“我听说孟婆汤其实是人的眼泪,这一世眼泪越少,下辈子能记住的就越多,”他笑了笑,问我怎么说这个,“我是想说,你这辈子可要少流眼泪,下辈子要记得我。”
他从马上伸手摸我的头,力度总是不控制,揉的我满头乱发,“这么说,我下辈子记得你一定比你记得我要清楚得多。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会有眼泪的,我是不会的,你也不准了。”
“喜极而泣可不算,再说了,我这么乖巧可人,到了奈何我就去求孟婆,抱着她大腿赖着她,她若非要逼着我全部喝下去,我就长成她腿上的瘤。”
穆怀春在那头多看了我两眼,大概在盘算到底是个多大的瘤,终于打了个抖索,竖起大拇指:“够恶心,你赢了。”
走了几日后,路上就不停的下着春雨,细细绵绵带着未散的冬意,小椴王爷虽然挺着消瘦的小身板坚持了几日,最后终于也也受不住了,抛了裘衣斗笠下令就近入城休息。
在客栈我要了小炉子,急匆匆烤着随身衣物,穆怀春坐在窗台上擦着惊香,时不时望望远处的黑色城墙,我好奇的凑上去却被他一把抱住,“上来看看。”我坐在窗台上,遥遥看见城外一片紫蓝色的竹林,美得虚幻,是一片墨色里找不到的色彩。
我不知为何想起了晚芙和卫容,明明是不一样的时节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风景,但偏偏总是有一点触动,或许是因为这时的风和那时的风一样也飘着沉香。这样想着便准备去找卫小川聊聊往事,穆怀春不太放心,起身把惊香盖在毛毡披风下,拉起我随我一起去。
那时候天色已渐暗,客栈的三楼过道中点了三盏灯,显得两边屋内都特别暗,到了卫小川门前,我抬手敲门却敲在了穆怀春的手掌里,他握着我的手,暗示我不要出声。
这一安静,便在卫小川屋内听到了小椴王爷的声音。
小椴王爷:“……从前到现在,连父皇都听我的,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听我的?等这件事搞定之后,我自会在父皇和懿贵妃面前对你美言。”
“不必了,我从来就不在乎父皇怎么看我这个无心国事的儿子,更不在乎一个小小贵妃的眼光,我此生不会回宫,也用不着她来照应。”
屋中静的可怕,好一会儿才传出小椴王爷的笑声:“六年前父皇代懿贵妃对追雁堂下旨把红莲舍利带回宫,要我这个堂主还有你这位千金公子参与此事,这件事你现在还记不记得清?追雁堂得到的消息是,不久前你明明已经拿到部分舍利子,却隐瞒此事折回南疆丢进了鬼水湖,这件事我可是帮你隐瞒着懿贵妃。像懿贵妃这种貌美如花的女人都害怕衰老,越害怕就越想拿着拿世间珍宝来炼长青丹,她什么都试了就想试一试舍利子,六年里皱纹一每多一条就更疯狂。一个疯狂的女人,又是曾因你无视她而嫁了你爹的女人,对你恐怕什么都做得出来。”
卫小川笑了笑:“我没有不答应你拿舍利,反正我已经下过一次湖,眼睛再瞎一些也无所谓,这些启程之前我都已经答应过你,你现在又想来说什么?”
“没什么,想来说说那个骆福如。”
他的声音陡然带着怒气:“关小福什么事!不要扯上她!”
“小福呵呵呵呵……我已经好多年没听你用这种口气叫一个女人。卫小川,我心里知道什么,你恐怕也猜得到。”
“我没兴趣猜。”
“那我就坦白告诉你,我的人从那日抓骆福如出城的两个女人那得来一个秘密……”
我可以猜中小椴王爷知道的是什么,他知道最后一片舍利在我的肉心里,他要这片舍利,这就是他想我随他前去的原因,他想杀我,更不会放我和穆怀春一起走。
但是那个刹那,我想到的是不能让穆怀春知道这件事,然而我还没捂住他的耳朵,他却快我一步将我带离了那里。
我原本以为只要我跳进湖里把心挖出来一切就结束了,我和穆怀春再也不用每夜噩梦连连,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即使我跳下湖,也会被致信的人背叛,死亡会成为徒劳的牺牲。
穆怀春却没有什么异常,直到重新上路也只是摸摸我的头,笑着亲吻我的额头。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在猜小椴王爷知道的秘密,也许他猜到了,也许他根本也没打算猜,正在想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确实拖得太久了,想快点结束,本来这故事可能预定写30左右 现在大概缩减到25左右了
☆、四
即使知道了卫小川的事,我们依旧掩饰的很好,对他还是玩笑尽开,把表面功夫做得极致,但是我不再敢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总无时不刻感慨人心难测,笑话自己的信任一次次打水漂。说恨他多少是有一